我记得大二开学的舞会时,我也穿着一件白色的晚装,那是被梁景初硬拉着在prada店里买的。我爸妈是天津农村里的农民,供我上学本就不容易了,哪有那个闲钱去买这个?我推托着说不买,然而他看了我一眼,就径自拿着付钱去了,他说,这是他送我的“候补生日礼物”。
那一次,也许是这一生中最美的一次,我那个时候是那么的幸福,那么的快乐。那晚他没有去上晚自习,而是跑来我们学校,我偷偷溜出舞会,和他在黑夜的校园里游荡。
“景初,我有一个极大的梦想。”我说。
他帮我把被风吹落的头发挽到耳朵后,问我:“什么梦想?”
我歪着头,假装在思考,然后我告诉他说:“我想做一只树袋熊,那样就一辈子不用下树了,多省事?无论发生什么事,都可以这么抱着那棵属于我的尤加利树。景初,我是不是很懒?”
“傻呆呆,那不是懒,那是依赖,它舍不得离开它的尤加利树。”他把我抱进怀里,就这么紧紧地、紧紧地抱着我,然后轻轻的吻住我。他的吻轻轻的、柔柔的,仿佛是在膜拜者一件工艺品。我有点呆愣,随后便放任自己沉浸在他这一潭柔水中,无法自拔。
我感觉自己像是被抽光了全部的力气,瘫在他的怀里。他把我倚在树上,不再是温柔的吮吻,而是换成火热的舌吻。我的心咚咚的跳个不停,好几次我都以为它要跳出我的身体了。他的舌像个灵活的小蛇,在我的唇齿间肆意的游走,勾缠着我的唇舌。我们额头抵着额头,大口的呼着气。
我的气还没有顺过来,就听见他说:“呆呆,如果你做了一只树袋熊,那我就去做一棵尤加利树,这样我们就永远不会分开了,你说好不好?”
我抬起头,踮起脚尖在他鼻尖轻轻落下一吻,很开心的看着他呆愣着,然后大口呼了一口气。我说:“景初,你对别人说过这样的话么?”
“没有,这辈子,我只对你这么说。”他说。风吹着树叶发出沙沙的声响,他的声音像是融进了风中,同时也摄走了我的灵魂。
“那好,景初,我们永远也不要分开!我是树袋熊,你就做我的尤加利树。”我把头埋进他的胸膛,他把我抱得紧紧的,像是要把握揉进他的身体里。
如果时光永远停驻在那一刻该有多好?这样,我就可以永远的幸福了。可是,太多人知道的幸福是会被上天嫉妒的,最终上帝还是惩罚了我,让我永远沉入哀伤的海。
梁景初,要是我没有遇见你,那该有多好?这样我就不会爱上你了,更不会去体会这种被你捧上天堂又亲手推入地狱的感觉了。这种感觉是多么的痛苦啊,像是割肉挖骨般的……哦,不,割肉挖骨的疼怎比得上我这些年所受的苦?
七年了,你离开我七年了啊,我却总也忘不掉你,七年确实够久了,可是它还不够久到让我忘记你!七年都过去了,景初,要是我们还能再见面,我想问问你,这么久了,我怎么还没能忘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