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他身上看,我有点错愕,他竟然穿着校服,耀华高中的校服。耀华?不就是升学率百分百的那个学校?我上高中的时候天天听老师说耀华怎么怎么好。现在都两点多了,按说他现在应该在教室里上课,难道他是在逃学?
正当我这么想着的时候,司机一个急刹车,我不由得朝他身上倒去,一罐喝了两口的冰可乐就这么直接倒在了他的身上,还是那个最不该倒得位置,我呆呆的看着那黄黄褐褐的液体从他的裤裆流下……
“抱歉,额,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急忙伸手帮他擦,却又在意识到那个部位后急忙缩回。天哪,那是裤裆哎,我到底在做什么?那片湿湿的印记……
“你到底在做什么?”他的语气不温不火,却让我感到背脊发凉。
“额,刚才死机急刹车,所以……我……”我怎么又结巴了,一紧张就会结巴的说不出话来。
“没关系。”他打断我的话,然后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转过头继续看着窗外。
这又是什么状况?我再次风化,这是什么情况?他一个高中生,本该是个阳光少年,是什么事情让他如此的消沉?如此的落寞?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知觉的很好奇,很想探究他,很想将他的心门打开,尽管知道,打开这道门的人,不会是我。
“你在哪下车?”我问他。
他抬起头,懒懒的看我一眼,说:“我不会下车,直到我想下去时为止。”
“哎呀,到站了,你跟我走。”我想都没想的就把他拉下了车,全然无视他的一脸错愕。
“你又在做什么?”
“我带你去买条裤子,然后帮你把校服洗了,好不好啊小弟弟?”这小破孩没事长这么高做什么?有一米八多吧?我开始目测他。
我带他到美特斯邦威去买了条裤子,我是这个心疼啊,自己十年都舍不得买一次专卖店的衣服啊。只是,当时我并不知道,对于我来说贵的要命的那条裤子,竟然是他除了校服之外最便宜的一件,他之所以跟着我去买,是因为他好奇我究竟要做什么。
“那,把你的校服给我,洗干净了我会联系你。对了,我想你是有电话的吧?把号码给我,我们再联络还你裤子的时间。”我要了他的号码,然后拨过去,告诉他那是我的号码。
“名字。”他说。
“什么?”
“你的名字是什么?”他解释。
“哦,我叫苏沫,苏州的苏,泡沫的沫。”我说。
“梁景初。”
“什么?”我再次没听懂他的话。
他干脆拿过我的手机,输入了他的名字,然后把手机交到我手里说:“我叫梁景初。”
“哦,那再见了。衣服洗好了,我会给你打电话。”我跟他道别。
“你去哪里?”他又问。
“我当然是回学校啊。”我如是说。
“我想跟着你。”他说的像是一个无家可归的孩子。
这就是我和梁景初的相遇,我就这么无缘无故的“捡到”了他。其实,我当时若是知道他将是亲手将我推入深渊的刽子手,我绝对不会带他回去,我一定会逃,哪怕是逃到天涯海角也要逃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