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你有什么本事让我跟你乖乖回去,即便是上官绝来,我也不可能回去!”流星看着他们,白皙的脸上有些生气了,淡静的眼珠中散发出了慑人的光芒,坚定得让人一阵发凉,“要带我回去领功,也得要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
“好,果然有气魄!”那领头的男子看着流星,脸上似乎露出了欣赏的色彩,而后吩咐自己的手下,“可惜的是,皇上要我们不论用何种方法都要将贵妃娘娘抓回去,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么?”流星冷笑。
“还请皇贵妃不要让属下为难才好!”
为首的男子下马,牵制住了流星的马,见此状况,她也下了马,看着那个男子,她竟然笑了,笑得那么美丽,那么灿烂迮。
阳光照在流星身上,她瘦小的身影有种冷冷的阴影和绝情的味道,就像陷入了万劫不复的梦魇般的冰冷
突然,她趁那男的不注意时,一脚踢中了她最脆弱的地方,痛得他立马倒在地上,而流星便趁着这个时候,逃出了包围拼命地向那边的森林跑去。
当初学这个防狠招数,还真没学错,一招击中镲。
阳光淡淡的,静静的。
她拼命的跑,却听见身后传来一声怒吼,“你们还不快追,若是她跑了,你们就等着掉脑袋吧!”
阳光静静地舞动着,淡淡的光亮铺满了整个森林,厚厚的灰尘,随着一阵风吹过,而纷纷起飞
刚刚那人说的对话,始终盘旋在流星的脑海中,怎么都消散不去。
静静的阳光静静的森林
流星不断地向山顶跑去,而后而的人也紧紧跟着她,似乎一点都不肯放松。
不知不觉,他们竟来到了山顶的悬崖边上,下面是深不见底的悬崖,而站在她面前的还是那群人,他们手中都拿着刀剑,一个个凶神恶煞的。
流星看了看前面,再看看后面,这次是真的没有退路了,再也没有退路了!
“你们不要过来,再过来,我就往下跳!”
淡淡的阳光下,流星站在悬崖边上,阳光灿烂的光芒流转在她的身上,她绝美精致的面容,修长的身影,穿着飘逸雪白的纱衣,清凉的光芒穿过微微透明薄纱射进去,恍惚间可以看见她如凝脂雪白的肌肤。
“往下跳?”
那人仿佛是将流星看透了般,淡淡的说道,“皇贵妃,你要有种的话就跳啊!反正皇上说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大不了我们就是下去将你的尸体打捞上来!”
心中的绝望开始一点点扩大,一种近乎于绝望的神情在流星如夜般漆黑的眼眸中凝结,她的手抖得越来越厉害,耳边不时传来轰轰的声响。
“上官绝,这就是你赎罪的方式么?如果是,那么我宁愿再死一次,都不会再回到你身边!”
上官绝和上官云华各自带着几百个禁卫军跟着流星的脚步追去,在那森林边上,他看到被弃之不用的马,眼中凛然掠过一道光芒,俊美的容颜里多了一抹肃杀的意味。
宫里不可能会有马,那么她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准备的,究竟又有什么人帮她准备的马?而且,她竟然趁自己不注意的时候逃离自己!
难道呆在他身边,她就这么难受,就这么痛苦么?想到这里,上官绝突觉得心底深处漫上一层深沉的悲凉。
原来,这些天的平静真的只是表面而已,平静的背后,竟是她的处心积虑谋划着,要离开他。
原来,她已经对他彻底绝望了。
原来,他将她伤得是那般深,深到让她连看自己一眼,都不愿意。那些所谓的希望,都不过是他自己的自欺欺人罢了!
她不会再原谅他了,是不是?
上官绝和上官云华一行人沿着足迹上了山,阴森的森林中,阳光似乎强烈得都照不进来。
远远的望去,上官绝便望见了那站在悬崖边上的白影,乌黑的青丝在凉风中静静地飞舞着。
她穿着白色的薄纱裙,单薄的身体,仿佛一阵风就能让她随风而逝,乌黑的长发随风而动,背影孤寂无助,即使是这样看着她的背影,她竟然能够感觉得到,她的无助,还有哀伤如小溪般,在她的心底静静地流淌
流星,为何,为何你宁愿死,都不愿意再留在我身边?
“云华,我先上去,她在上面!你将所有事,都安排好!”
悬崖边上,流星站在边上,依旧和那群人僵持着。
忽然,有人凑在那带头的耳边不知嘀咕了什么话,那人的脸立马变了。
“皇贵妃,你跟我们回去吧,皇上是爱你的。小心,你身后是断崖,若你是不小心掉下去了,会没命的!”
“”
就在这时,一抹身影出现在她眼前——
白花花的阳光直直地照射下来,竟让整个世界变得亮眼而又令人窒息
上官绝的面孔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有些不真实,他英挺俊美的身躯,依旧倨傲俊美如往昔,眉宇间散发着浑然天成的王者霸气。
“属下给皇上请安,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那群人跪倒在上官绝脚边,恭敬的请安,“皇上,我们已经劝娘娘好久了,可是娘娘还是不肯跟我们回宫!”
“你们下去吧,朕知道了!”
灿烂的阳光洒在上官绝颀长的身躯上,他深蓝重瞳中有着幽暗深沉的光芒,抬头看悬崖边上的流星,他的声音似乎因为在害怕什么而微颤。
“流星,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
“为什么?”流星淡淡的开口,她转头看着他,灿烂的阳光在她乌黑的眼珠中流转着,一双清澈的眼眸仿若落满了星辉,里面却是漆黑而空洞的,“难道你上官绝不清楚,这到底是为什么吗?”
“上官绝,我已经好累好累,没有那样的力气再去爱或者是恨了,我只想过着平平淡淡的日子,不想再这样纠缠下去了,算我求你,你放我离开,好不好?”
“不可能——”如此霸道,如此强势的话。上官绝的眼底幽暗,眼眸中闪烁着痛苦的光芒,“你是朕的妻子,这辈子你都休想离开朕!”
“要我留在你身边,你自问你还有这个资格留住我么?”
流星的话淡淡的,静静的,她目光沉静,轻声说着,声音淡漠得如同美丽的夜雾。
“有没有资格朕说了算!”上官绝的声音霸道而坚定,“即便是死,你也休想离开朕,朕绝不放手!”
“绝不放手?”流星淡淡看着他,眼底一片淡漠,“上官绝,你知道吗?这是我这辈子听过最好笑的笑话!”
“笑话?”
“难道不是么?今天所有的一切都是你一手造成的,谁都有资格说恨,谁都有资格说不放手,而唯独你上官绝没有这个资格!”
这个时候,从上官绝的身后走出一个人,那人一袭绛紫色的袍子飘荡,如墨般的长发用一根紫色的发带束住,上面还插着一枚紫玉簪,发带的末尾零零碎碎的点缀着几颗紫色的小小的宝石,唇边依旧带着宁静的笑意。
但是在看到悬崖边上的流星时,笑意渐渐凝固。
“流星,你先过来,不管发生什么事,我们慢慢说好不好?”
“云华”
流星看到上官云华的那刻,她的神情中有瞬间的失神,他是这个世界上对她最好的人,他已经帮了她那么那么多了,她不可以再要求他为她做什么了,不可以了!
而后,她抬眼看向上官绝,乌黑的眼睛明亮,有着隐隐的水光,“上官绝,你根本就不爱我,你将我禁锢在你身边,于你而言,究竟有什么快乐呢?受伤了,累了,彼此放过彼此,不好么?”
“不好!”
阳光如水般澄净,投射在上官绝的青色长袍上,泛着冷幽的清光,透着寒冷与孤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