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云华看着眼前的白雪,紫眸中暗沉如夜,白玉般的脸庞阴沉,似乎散发着滔天的怒火,恨不得将眼前那个红衣女子撕成碎片。
“雪儿不敢,但是雪儿只想要守护雪儿想要守护的东西!主子若是要救流星,不仅功力没有了,就连主子这么多年费尽心思的部署也没有了,雪儿不想主子这样!”
“所以,你就将天山雪莲交给了南宫麟,让南宫麟去救春流星!”
“是!”
碰—她的话音才刚落,只见一阵凌厉的掌风向她袭来,她柔弱的身躯猛然被震出了一丈之外,背脊被打在了门边,只听见咔嚓一声响邃。
她哇的一声,嘴中吐出了一大口鲜血。
“白雪,你该死!”
“上官云华,于你而言,我白雪算什么,究竟算什么?”白雪含血,泪眼望着上官云华,这是她第一次叫上官云华的名字,也是她第一次对他发了火迦。
在一旁的房间养伤的沧澜似乎听到了什么响动,便起身赶来,却看到了这样的场面。
“雪儿姑娘,你怎么了?”
“沧澜,你不用管我!”白雪爬起身来,拂袖擦干了嘴角的血,“你回答我,上官云华,对你而言,我白雪究竟算什么?”
上官云华看着白雪,一向为他是从的白雪居然发起火来,竟如此的令人害怕。
害怕么?这种缠绕在心间的情绪叫做害怕么?
“你于本王而言,不过是本王于路边捡来的一个孤女罢了,你连本王的妾室都不是!”上官云华淡淡地道,紫眸深底似乎有什么一闪而过,“本王再警告你最后一次,没有本王的命令,你再敢私自行动,本王决不轻饶!”
“上官云华,我白雪不再稀罕你什么了,你当初救了我一命,而今我偿还得也够了!”白雪看着他,眼底似有闪烁着泪光,“从今而后,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但是,你记住,苗疆是你今生永远都不要妄想再踏入一步之地!”
而后,白雪转身离去,火红的背影在黑夜中显得格外亮眼,却不知灼痛了谁的心。
“白雪,你记住,若你踏出这个门,那么你便没有回头路了!”
然而他的声音仿佛是消散在空气中,而那个身穿红衣的女子,连头都没有回的离去了。
“主子,难道雪儿姑娘的心,你不懂么?”沧澜忍不住问出了口,“难道流星真有那么好么?好到让主子放弃所有?”
说完,沧澜也跟着白雪出去了,他知道她伤得不轻,主子那一掌可谓是用了十成的力道,屋内只剩下上官云华一个人,他望着天空,紫眸深处有一种属于漆黑的落寞。
流星,你真有那么好么?也许有吧,你就像是罂粟花,一旦爱上了,便再也割舍不掉了!
白雪走出了房间后,因为忍受不了身体上的痛楚,而后倒在院落中,眼泪悄然从她眼角处滑落,天际的星星那么美,却离她好遥远,好遥远啊!
娘亲,雪儿不该不听你的话,不该踏出苗疆,不该卷入了这宫廷的争斗中来!雪儿是苗疆的罪人,是罪人!
白雪苍白的面容,双眸紧闭,幽黑纤长的睫毛一动不动,恍若她真的死去了
“雪儿姑娘”
“沧澜”白雪隔着模糊不清的白雾,她微泛蓝的眼珠幽暗如漆黑的夜色般,“我没事我不会死的我一定不会死的我还没跟娘亲道歉我还没跟娘亲说对不起”
“好,我说的,一定要撑下去知道吗?”沧澜伸出一只手,将白雪扶起来,看着她,可是她每说一句话,便会有鲜血从她的嘴里喷出,“你先不要急着说话,我带你去找药!”
“沧澜,也许你说的是对的”
白雪再度吐血,那鲜红的血液流下来,浸湿了她火红的衣服,“他从未爱过我,即使我守候在他身边这么多年也是枉然,也是枉然!我好想苗疆,我好想回家!”
噗——又是一大口鲜血从她的嘴中喷出,那鲜血鲜红得刺目。
“娘亲,雪儿想回家回家”
兴许是她体力不支,而后,跌倒在沧澜的怀中,感受到怀中人儿的昏倒,沧澜一阵叹息,“雪儿姑娘,你又何其傻,明知道主子爱惨了流星,自己还一头栽进去?人世间,一个情字究竟折磨着多少人?又令多少人痛不欲生呢?”
说着,沧澜一只手抱着白雪向白雪的房间走去,他们不曾感到他们身后有一双冰紫色的眼眸注视着他们,那紫眸中似乎闪动着内疚和歉意的光芒。
翌日清晨。
凌云殿内,一派和谐的景象,宫女们来来往往的在院中的梨花林中忙碌着,似乎在准备着什么,不久之后,似乎一切都已经按照流星的要求准备好了,阳光照射下来,白花花的太阳映照在白色的梨花上,而整个凌云殿被上官绝派兵把守,没有他的命令谁都不准进来,违令者一律格杀勿论。
今日的上官绝身穿一袭白衣,正如他们初见时,白衣飘扬,一头乌发是今日流星早上起来替他挽上的,仅用一枚白玉簪束起。
“皇上,娘娘马上出来了!”林公公在边上小心提醒着。
“嗯!”
就在这时,流星身着那圣洁的婚纱,在宫女的带领下,缓缓走向自己一生的依靠,那个俊美无双的男子。一缕阳光透过梨花树缝隙照射进来,一对香槟色耳环散发着耀眼的光芒。
上官绝看着远处向他走来的流星,此刻的他,俊美异常,原本冷冽倨傲的面孔上噙着一抹美得如同罂粟花般的笑意。
长长的走道尽头,流星缓缓地向那里走去
无数的花瓣混合在一起,飘落在流星的身旁,那些花瓣像是有了生命般,流连在她的身边不肯离去,这样的美,让所有的人瞬间都失去了呼吸
可是她的眼前突然变得模糊起来,体力好像怎么都支撑不住了。仁慈的圣母,我并不贪心,我只要这个婚礼,一个只属于我和绝的婚礼,所以我请求您,再给我一点时间,我只要一点点就好!
她捧着薰衣草捧花,一步一步地向上官绝走去,步伐有些艰难。
兴许是上官绝看出了那白纱遮住的容颜微微有些颤动,他疾步上前,握住了她的手,“流星,若你不舒服,这所谓的婚礼,他日再说吧!”
“不,我没事!”流星将手紧紧握住他的手,而后望向天空。
而后,她缓缓开口道,“上官绝先生,你是否愿意娶流星女士为妻,在神面前和她结为一体,爱她,安慰她,尊重她,保护她,像你爱自己一样爱她,不论生老病死,富贵贫穷,都始终对她不离不弃吗?”
上官绝猛然一震,望着柔美的流星,她刚刚说的是什么名字?流星?那是她真实的名字么?
“流星”
流星似乎发现了他的微样,微笑着开口道,“你不愿意么?”
“不,朕愿意!”
花瓣纷纷扬扬地在他们身边飞落,华美得令人炫目,一片美丽的白色
“流星女士,你是否愿意嫁上官绝先生为妻,在神面前和他结为一体,爱他,安慰他,尊重他,保护他,像你爱自己一样爱他,不论生老病死,富贵贫穷,都始终都对他不离不弃吗?”
“我愿意”
而后流星仰头,对着上官绝淡淡一笑,“绝,可以交换戒指了!”
上官绝按照她的吩咐从林公公托住的那个盘中,拿出那个金灿灿发光的戒指戴在了流星的中指上,而后流星也轻轻拿着那戒指想要试图戴在上官绝的手上,可是,她似乎没有那样的力气了,没有那样的力气了。
“流星”
碰——流星还未将那个戒指戴在上官绝的手中,她便昏倒在了上官绝的怀中。
“流星”上官绝抱住她的身子,而后大吼道,“给朕传御医!”
“流星,别怕,朕在你身边!”
“绝”流星躺在你怀中,睁开模糊不清的眼眸,“我努力了,真的努力了对不起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