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何,总能在栏杆处遇到这个喜欢带着鬼面具的男子。
他看起来总是不开心,而她,今天非常不爽。既然这样,两个都不爽的人在一起喝喝酒,不知道能不能负负得正一下。
古有曹操煮酒论英雄,现有丑奴儿煮酒戏美男。
举起酒杯,干了!
看着丑奴儿一杯接着一杯,鬼面男子拧眉寮:
“有不顺心的事?”平日里见到她时,总是眉开眼笑,现在看起来,这眉开眼笑却显得有些刺眼。
“顺心,你看我,每天有美男可看,兴致来了偷亲一下,还不收我钱,”丑奴儿打了个酒嗝,继续道,“跟你说,伦家想嫖鸭鸭很久了,难得有免费的,不飞扑上去那是我定力好。”
雁痕楼里每一只鸭鸭的出场费都高过她一年的薪水啊,想到此,真想化身狼人,直接将美男们扑倒,扒之,强之。可又怕强了之后,中了老鸨子的美人计,万一那个死要钱的闻人扒皮问她收银子,那她岂不是白做几年的工匚。
鬼面男子抿着淡紫色的薄唇,不语。
“对了,还不知道你喜欢美女呢,还是跟闻人扒皮有一腿?”其他的嫖piao客哪个不是左拥右抱的,也就是他,每天站在栏杆上看月亮。丫的,上哪儿没月亮看啊,非得到这最贵的雁痕楼来看。有钱也不能这么砸啊,有那份闲钱,砸她多好。
鬼面男子似笑非笑:
“你觉得呢?”
既然问她意见,那她就不客气了,醉眼将鬼面男子仔仔细细地从头看到尾,终于下了结论:
“可攻可受,真人才也!”
有一种人,攻受并不明显,这种男人,极有可能发展成为双性恋。
鬼面男子一口酒差点没呛死,开始磨牙:
“真看得起我。”
丑奴儿看着他血般红艳的眸子,咧嘴一笑:
“你的泪儿是不是把你给甩了?”
“何以见得。”
“不然你干嘛每天跑这里还装便秘啊,”丑奴儿一脸你很笨的表情,继而嘿嘿笑道,“反正你也被人甩了,伦家呢,也刚甩了一个臭男人,无聊着呢……要不,咱俩过呗?”
鬼面男子将酒杯递到自己的唇边,淡淡道:
“何以见得,我会要你?”
丑奴儿一甩手:
“伦家不嫌弃你毁了容,你也不必在意伦家爱好多。”说起来也是半斤八两。
鬼面男子眼眸眯起:
“你若只是爱好多,我倒也不在意,可是你的背后站着的人却有些麻烦,不好对付啊。”
“没人啊,”丑奴儿醉眼惺忪地转过头,“奔虽然是比较能打,但双拳难敌四手,你若找齐打手,也不难对付。”
呃,好像在教他怎么对付她似的,万一他真的兽.性大发,直接给强了怎么办?她可没忘了,他有一双属于野兽般敏感且多疑的眼眸。
鬼面男子一笑,继而将笑容隐在酒杯背后:
“我不是说奔。”
“那不好意思,我行情不好,身边只有打手一个。”
鬼面男子放下酒杯,一双血样瞳仁盯住丑奴儿的眼睛,像野兽盯住自己的猎物一般:
“我说的是那个在驰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人。”
丑奴儿一愣,眼神躲闪开他的纠缠:
“我不明白你说什么。”
“在驰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坐镇乾心殿的那一位,”鬼面男子轻松一笑,手指勾住她小巧的下巴,“现在,你明白我在说什么了吗?”
丑奴儿看向他,问道:
“你到底是什么人?”他的话,就像是醍醐,直接将她浇醒了。心中开始想着,他的身份,还有这几次的相遇,到底是偶然,还是有人刻意为之?
鬼面男子不答反问:
“你希望我是什么人?”
“我若说你是庄妃的人,那必定是在侮辱你。”丑奴儿眼眸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的血瞳,表情却是一派轻松。
鬼面男子耸肩:
“的确。”
丑奴儿心底暗暗松了一口气,幸好不是,不然若真是庄妃的人,她当真要死无葬身之地了。
“你的气质看起来,并不像一个会屈居人下的人。”提起驰玄来,并没有指名道姓,也没有任何的尊敬之意,很显然,“你不是驰国的人。”
鬼面男子微笑,像是欣赏她的分析,示意她继续。
“我听说魅国人美花娇,美男遍地跑,”丑奴儿小心翼翼地看着他眼底的每一分变化,看到他听到她说这话时,那一闪即逝的不屑,她断定了,“你这么丑,十有八.九是离国的人喽。”
“谁跟你说我丑了?”鬼面男子温和的笑容看起来有点可怖。
“不丑你天天带着面具干嘛!”丑奴儿白了他一眼。
鬼面男子咧唇一笑:
“我高兴!”
“好吧,随你高兴,”丑奴儿很好商量的表情,“说吧,大老远地从离国跑来这里做什么?别告诉我是为了绑架我,我可不是什么达官显贵,就算曾经跟乾心殿的那一位有过一腿,那也是曾经了,现在人家都要立后了,我比鸡肋还不如,绑架我要蚀本的。”
鬼面男子的血瞳紧紧地锁住她,淡淡道:
“我为了我的泪儿而来。”
“哦,找到了吗?”丑奴儿没啥诚意地问道,毕竟人家小两口的事,她不便多问。
鬼面男子摇头:
“不清楚。”
“找到就是找到,没找到就是没找到,你的答案很敷衍哦!”丑奴儿鄙视地看了他一眼。
“找是找到了,可是她忘了我,投入了另一个男子的怀抱。”鬼面男子说这一番话的时候眼睛是看着她的,这让她产生了一种错觉,觉得他意有所指,而他所指的人,就是她。
“我没失忆。”只是她的记忆属于现代的黄逅,而不是现在的这具身体。
“看出来了。”鬼面男子表情有些淡然。
“你若是将我当成你的泪儿,我怕你会失望。”丑奴儿想起初见他的那一夜,他吻着她的肩头,叫她泪儿。而肩头,是一枚月牙形的胎记。
也许,这具身体本来的名字叫做泪儿,只是由于某些原因,她不愿再要现在的身份,或者是在执行某个重要任务的时候失去了她之前的身份。但不管怎么说,现在的她不是泪儿,而是丑奴儿,一个逍遥自由的灵魂。
鬼面男子笑了,那一双血瞳中染上了些许欢乐:“你怎么知道我失望了?”
从前的人,与现在的人,就算是不同,但起码这一具身体是一样的,这对于他来说,已经足够了。
“你想做什么?”丑奴儿防备地问。
鬼面男子凑近她,在她耳畔轻轻道:
“跟我回离国,做泪儿。”
不等丑奴儿反对,鬼面男子已经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道:
“我给你时间考虑。”
说着,大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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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她现在是这具身体的主宰,当然不会为了她从前的主人,而去做一个影子。她对这具身体原来主人没有太大的兴趣。
谁知道这具身体之前的主人有着怎样的性子,她不是演员,演不来别人眼中的泪儿。
所以,她不要当泪儿!
丑奴儿觉得,根本不需要时间来考虑,只需要拒绝就可以了,她只想呆在雁痕楼,继续过她有些废柴的日子。
或许,即便是跟驰玄分开了,但是待在他所在的地方,未尝不是一种思念他的方式。
可是,当丑奴儿想去找鬼面男子说清楚自己的意愿时,却发现自己怎么也找不到他了。
有些事越早说越好,而丑奴儿相信,奔一定能够找到他,所以,她让奔去找他。
而她,继续画她的BL春.宫图。
终于完成了一副之后,伸个懒腰,正要找闻人飞扬去鉴赏一番时,只觉得一阵疲倦袭来,整个人开始摇摇欲坠。
她的工作室里有可以休息的软榻,她撑着越来越重的眼皮,想要走到软榻处休息片刻,谁知一个不当心,一脚踩空,直接扑向地面。
在重力之下,她以五体投地之势趴在地上,眼皮一合,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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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幽醒来,只觉得眼皮依然很重。仿佛记得自己是睡在了地上,感冒刚好,希望别再着凉了。否则那闻人扒皮的药汁即使有用,也非得刮下她三层皮不可。
手臂一伸,却发现自己身上盖着被子,心中颇为安慰,起码,闻人飞扬还没见死不救,知道将她放到床上。
眼睑缓缓地睁开,伸出来的手臂只感到一阵凉意,丑奴儿突然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好像,那床被子底下的身子,未着片缕!
将被子掀开一角,丑奴儿的脸差点绿了。该死的闻人飞扬,居然敢扒光她的衣服,就算她喜欢果睡,也不能不打声招呼啊!
正要起身去找闻人飞扬算账,手一捶,只听得耳边一声销.魂蚀骨的呻.吟,在离她很近的地方响起。
丑奴儿吞了吞口水,往床里边一看——
“小飞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