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手术室缓缓打开的时候,苏可和苏锦年起身,看着那边满头大汗的杰森霍夫,苏可忙问,“怎么样?”
杰森霍夫沉默地摇摇手,便离开了。
一旁的郑跃东看了杰森霍夫一眼,再看了看一脸焦急的众人,微微一笑,“手术很成功哦。”
众人这才轻舒了口气,看着闭着眼还在睡觉的小包子,心里满满的安心。
护士将小包子的床推到小包子的病房,众人让出了一条道路,苏可和苏锦年在手术床的边上跟着护士们一起走。
郑跃东站立在原地,脸色苍白,额际不满了汗水,他侧过头看着那边独自离去的杰森霍夫,目光满是凝重的乌云。
一旁的尹乐晗看着郑跃东这个样子,再随着郑跃东的目光看向那边的杰森霍夫,不由地皱皱眉,拉拉他的袖子,“怎么了?”
郑跃东低下头便看到尹乐晗那疑惑的眼神,郑跃东拍拍尹乐晗的脑袋。
尹乐晗瞬间炸毛,“擦,你怎么能够拍老娘的头呢。”
郑跃东轻笑下,很快,整张脸又恢复到方才那般的沉静,原本还在炸毛当中的尹乐晗不禁皱眉。
郑跃东沉步朝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那边厢,方才参与替小包子开刀的医生们都在一边聊着方才的情形,脸上都是带着笑意与兴奋的。
“话说,刚才那杰森先生真是了不起啊,居然想到那么奇险的办法来修补那个漏洞,换成我的话,保险起见肯定是右侧那方拉过来的。”
“就是啊,虽然我们这样比较稳妥,但是杰森先生的方法显然更好啊,以后这小孩子完全和常人无异了嘛,实在是太厉害了。”
“你们别说,这郑医生也厉害啊,如果不是他在一旁帮着操作,这手术也没那么快就完成的。郑医生到底是我们国内的一把手啊。”
“对啊,换我,我还真不敢这么操作,一个不小心那小心脏就会病得更厉害,这两人到底是大牛人啊。”
几个人在边上叽叽喳喳地讨论着,当一人看到郑跃东来的时候,对着郑跃东浅浅一笑,“郑医生,你过来了啊。”
郑跃东对着他们点点头,随后坐回自己的位置,看着桌上的那份世界医学杂志上面,杰森霍夫一脸微笑地站在那边任由记者拍照的图片。
郑跃东不禁想到了方才心惊动魄的场面。
虽然杰森霍夫用非常奇险的方法,给小包子做手术,但是,如果……如果……
郑跃东摇晃脑袋,不会是这样的。杰森霍夫是个正义感十足的男士,而且,他非常善良,何况,他不是治好了小包子吗?
不知不觉,郑跃东的满脑子都是方才手术室的场面——
手术室
当小包子被推进去的时候,杰森霍夫是几个人当中,最晚穿好手术衣的。随后,他走到小包子的手术床前,目光晦涩。
他站在一边很紧张,因为这是他和偶像终于能够在手术床前一起执刀,这是他梦寐以求的事情,所以即便这病人是小苏苏,他的内心还是带着一丝紧张。
待到杰森霍夫说开始之后,他深呼了几口气才平复自己紧张的心,待到他的手上拿到手术刀的时候,他整个人也沉稳下来。
杰森霍夫对着他微微一笑,他亦是对着杰森霍夫微微一笑。
倒好红药水之后,是由杰森霍夫在小包子的心口前划刀的,很快,一颗紫色的跳动的小心脏便出现在大家的眼前,根据拍的片子,很快便找到了小包子心脏出问题的地方。
那杰森霍夫突然在一边划开一条口子,用细线往边上拉,和当初商量好的方法截然相反,他被吓得整个人脸色都惨白了,心跳也毫无理由的加速。
怎么突然,就改变了原先的医治方案呢?
边上两个副手医生,也是奇怪地看了杰森霍夫一眼,但是杰森霍夫没有理会,只是顾着自己,目光紧锁那颗跳动着的紫色小心脏。
紧接着,他看到杰森霍夫手颤抖着,往小洞口的方向而去。他不由抬起头看着杰森霍夫,只见杰森霍夫整个人的眼睛都一眨不眨地盯着苏苏的心脏,手则是非常迅速的动作着。他低下头之后,看着杰森霍夫的动作,再抬起头看了眼杰森霍夫,此时的杰森霍夫大概注意到了他看他的目光,不禁,杰森霍夫微微避开他的目光,随后继续手里的动作。
只见他的手里拉扯的方向,完全朝着相反的方向,那边连着一根动脉血管,微微划破,对小苏苏的今后都没有好处。
眼看着杰森霍夫还在动着对小苏苏没好处的地方,他不明白为什么,但是他知道,该是自己当机立断的时刻,不然……可是,这个杰森霍夫是他的偶像,他不会害小苏苏,如果他现在阻止他这么干,置杰森霍夫的脸面在哪里?
他不知道!脑海乱哄哄的一片,一时之间不知怎么做。瞧着杰森霍夫的手术刀已经完全偏离的预先的轨道,如果刀子继续划0。5的厘米,甚至不小心碰断一根血管,哪怕他杰森霍夫的医术再厉害,小苏苏都有可能有危险!
不管杰森霍夫再想用奇术医治小包子,他也不想了,因为,小包子的病,完全是最简单的手术都能治好,就算效果没有奇术那么好,但是也不碍着小包子成为一个健康正常的人。
所以杰森霍夫的奇术,说白了,完全没有必要。这么一想,他的心瞬间宁静下来,猛然间,一道灵光一闪而过。
于是,他手拿着手术刀,继而直接将杰森霍夫的手术刀轻轻挑开,自己用一根细线饶过杰森霍夫方才刀子划开的地方,随后到了原本划定的一区,开始小心翼翼地操作起来。
他没有多余的心思去看杰森霍夫的脸色是什么,反应是什么,他只知道,杰森霍夫就算是世界一级的心脏外科医生,他方才那样做的行为,他郑跃东是不认可的,哪怕手术之后受人诟病,他也无所谓!
因为,人的生命,不是拿来实验的!
这杰森霍夫只是在边上,过了一会又拿着手术刀,在他所想的地方开始操作起来,然后对着他用英文说着具体的操作步骤。
时间静静悄悄地过去,就这样,一场手术,“完美”地成功了,而且,比当初预定的方案,更加的完美。如果不是执刀医生的水平太差,是不敢做这样的手术的,毕竟心脏上面的微血管,不是人可以拿来开玩笑的。
*
杰森霍夫坐在自己的临时办公室里,整个人都蹲在地上,双手掩面哭泣。
他的心里默默地祷告着:主啊,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主啊,我错了,我错了,请原谅我这次的错误行为。
他面上已经泪痕交错了,如果方才,不是中国的那个医生,及时地阻止了他,或许,那条鲜活的小生命,就这样消失了。
他蹲在那边,心情久久不能平复。
直到他办公室的门被一个身穿粉色衣服的护士推开,“杰森先生?”
杰森霍夫才反应过来,有人来了。随后,他用随身携带的手帕擦拭了眼,起身,看着那个护士,“您好,有什么事情吗?”
那护士笑着拿过一只盘子,上面是一些水果以及糕点,“辛苦了。”
这些吃食,是每个外科医生做完手术之后都会派发的。
杰森霍夫看着上面精美的小点心,摇摇头,“谢谢,我不想吃。”
那护士将盘子放在杰森霍夫的桌子上,“那我现在出去了。”
杰森霍夫看着她依旧把东西留下,看着上面紫色的提子,他的思绪不禁飘到了那颗跳动的小心脏上。
此刻,他的脑子满是方才手术室里,他那颤抖地朝着那罪恶的地方划去的模样……
“啊——”杰森霍夫低吼出声,双手抱着头,整个人朝着一旁的墙柱砸着。
*
苏可和苏锦年守在一边,看着熟睡的小包子,眼睛一眨不眨。
苏可看着小包子,对着苏锦年道,“他当初出生的时候,只有五斤多一点,和猫一样大,哭声也是小小的。”
苏锦年模模小包子光洁的小脑门,不说话,听着苏可继续唠叨。
“明明是足月的孩子,却偏生的和早产儿似地。而且,每次我喂他喝女乃的时候,他总是吃一小口就不要吃了,又时不时地噎住,呛女乃……我很努力很精心地养他,过了两个月,他才白女敕了,小黑眼珠乌溜溜地看着我,我的心就特别软,恨不能把全世界最好的东西都捧在他的手里。”
苏锦年握着苏可的手,侧过头看着含着泪的苏可,“可可……”军婚,惹火烧身第三页
苏可抹了一把泪,又道,“后来我查出他有先天性的心脏病啊,你不知道我哭了多久,明明我们的身体都是健健康康的,家族也没有什么遗传史,怎么生的孩子,居然会得了先天性的心脏病。”
“……”
“医生说,这都是娘胎里没有好好照顾的原因。”苏可仰起头,把眼泪水流回眼眶,“你不知道,我在听完这句话的时候,特别恨我自己。”
“可可……”
“我恨我自己,为什么不在怀孕期间,好好地照顾他,要让小小的他,受这样的痛苦。”苏可说完,已经噎声了,一只手则是浮在小包子伤口上空,想触碰,却是不敢触碰。
苏锦年回抱住苏可,“可可,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对不起,对不起……”
苏可看着苏锦年,“锦年,你不要再和我说对不起了。”
“可可……”
“真的,我这些天来想了很多。如果当初不是我任性,当初不是我逃避,我们的苏苏,就一定会健康的成长。所以都是我的错……是我害的苏苏……”
“可可,我们都不要再想过去了。我们的苏苏,不是健康了嘛,我们要往未来看齐,不要再拘泥于过去。”
苏可点头,靠在苏锦年的胸前,“我明白了。”
“嗯,我们的苏苏,身体健康了,我们全家就去北欧旅游,好不好?”
“好。”
“可可,我记得我们似乎没有举办过婚礼。”
苏可眨眼又恢复正常了,对着苏锦年道,“什么叫似乎,是根本就没有好不好!”当初他和她之间,只是扯了一个证而已。
苏锦年亲亲苏可的额头,“那,我们这次去北欧,举行婚礼好不好?”
苏可抬头,睁大眼睛看着苏锦年。
“我们让小苏苏给我们当个花童,嗯,我们选个海滩举行婚礼,蔚蓝的天空,你穿着白纱,一定非常好看。”苏锦年的眼睛亮亮地,一眨不眨地看着苏可。
苏可看着苏锦年,“好。”
苏可的父亲此刻从外面拿着热水壶进来了,看见自己的女儿女婿拥抱在苏苏的窗前,会心一笑,“说什么呢?”
苏可脸微红,“爸爸。”
“爸爸,我们说婚礼呢。”苏锦年笑着说道,“可可当初嫁给我的时候,只是领了证而已,我们还没有举办婚礼,所以,我想,等苏苏身体好了之后,我和可可就举办婚礼,到时候爸爸可不要吝啬帮忙啊。”
“哈哈哈哈,”苏可的父亲爽朗地大笑出声,随后立马捂住嘴巴,左瞧右瞧的,好在这边是单人间。苏可的爸爸这才抿着唇笑了许久,“你这话说的,爸爸不帮你们帮谁。”虽然婚礼他参加过无数次,自己也亲身经历过,但是具体的事宜,他还真是不知道的。不过既然是女儿女婿的婚礼,他这个老岳丈,一定一手包办,把婚礼搞得热热闹闹,幸福美满。
“嗯,谢谢爸爸。”苏锦年笑,眼睛弯弯的。
苏可的父亲心情非常好,放下热水壶,随后侧过身看着窗外的漆黑的夜幕,天空上挂着的星星,是一闪一闪的。
他笑,提子,你看到了吧,我们的宝贝真的很好。你再等一等我,等我看到我们的女儿穿上婚纱,我亲手将他交到我们的女婿手上,我就来陪你,好不好。
*
杰森霍夫收拾好手中的东西,随后用办公室的座机打了个电话给沈路,意思是告别,说他今天便会离开H市,回到自己的家乡。
那边厢的沈路刚刚从医院回到自己的主宅,看到陌生的号码,他还是接了起来,随后,听到杰森霍夫的告别之言,有些不明所以,但是还是说了自己会过来送他离开的。
但杰森霍夫只是说了声“谢谢”便挂断了电话,引得那边的沈路皱着眉想了许久还是想不通为什么。
随后,临时办公室的门打开了,只见郑跃东正站在那边看着他,目光带着浓浓的盘问之意。
杰森霍夫不敢看那双黑色的眼睛,那像是星星一样明亮的眼睛,让他自惭形秽。
“杰森霍夫,之前……”虽杰森霍夫避开了他审视的目光,但郑跃东依旧单刀直入,开门见山。
杰森霍夫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沉默地站立在那边。
“你在最初,是想苏苏死的吧。”
杰森霍夫的脸上出现了无数的汗水,“对不起对不起。”
郑跃东苦笑出声,居然一语中的。他的偶像啊,这是他的偶像,居然……不禁的,郑跃东倒退一步,靠在门框上,目光冰冷。
“你很好。”杰森霍夫吃力地吐出这么三个字。
郑跃东不禁仰头看看天花板,明白的日光灯散发着刺眼的光芒。郑跃东眼痛心痛,他闭眼,想着手术之前,如果不是自己当机立断,小苏苏怕是……
这么一想,郑跃东猛然睁开眼,目光凌厉地看着杰森霍夫:“为什么?”
“对不起对不起……”杰森霍夫摇摇头,理由他真的不能说。他可以自己去死,但是,却不能让自己的家人陪着他死。
瞧着杰森霍夫陡然失了颜色的脸,郑跃东眯起眼,“有谁指示你?”
杰森霍夫是相当喜欢苏苏的,但到底是为了什么,让他下定决心不去救这小孩子,反倒是想杀了他?
“没有谁……没有谁……”
瞧着他急于否认的样子,郑跃东冷笑,他是更加肯定了,他的背后肯定有一个人,想要小苏苏死。
可是那人到底是谁,这么想要小苏苏死?
这郑跃东想了一会,很快便明白了,想要小苏苏死的,肯定是苏锦年和苏可的死敌。而在这个H市,和苏锦年有敌对的关系,除了黄霓裳,似乎没有其他人了。但是,黄霓裳只是个地产大亨的情妇而已,按理没有能力买通杰森霍夫的吧。
也不对,以他对杰森霍夫的了解,这杰森霍夫绝对不是贪财之图,毕竟在米国,杰森霍夫的财产,多得数不清,就连现在的手术,杰森霍夫也是免费出诊的,这完全是因为他喜欢苏苏。
因为个可以肯定,杰森霍夫肯定不是用财能够买通的,所以那这黄霓裳,用钱财无法买通杰森霍夫,所以能够让杰森霍夫在手术室里突然地想要将小苏苏弄死,背后之人究竟是使用了什么方法?
又或者,因为其他?
对,会不会,这个背后之人不是黄霓裳?而是苏锦年在H市的“敌人”?
唔……一时半会,郑跃东实在是无法理清楚自己的思绪。
随后,郑跃东侧过身,放任杰森霍夫离开。
杰森霍夫经过郑跃东的身边之时,深深的九十度鞠躬,他对郑跃东道,“你是个很好的心脏外科医生,而且非常的有天赋,假以时日,你在医学界的成就,必定远超于我。而且,谢谢你,救赎了我的灵魂,真的谢谢。”
说完,他再次深深地鞠躬了。
郑跃东看着这样的杰森霍夫,心中带着一丝悲哀。
杰森霍夫挺起身躯,目光直直地看着郑跃东,微微一笑,头也不回地朝着自己的路走去。
郑跃东沉默地看着瓷砖地板,心中万千思绪。
转身,他朝着小苏苏的病房走去,他觉得这件事情,他有必要和苏可和苏锦年说一声,让他们做好一个防范。
*
杰森霍夫走出医院的时候,背后的冷风一阵阵地朝着自己的身体吹来,引得他的西装簌簌作响。
他现在的心情是无比轻松的,前所未有的轻松,多天来的阴霾,终于在今天,守得云开,见得朗星明月。
他双手合十,在自己的身上点了三下,继而虔诚无比地朝着远方的天空鞠了一躬,引得周边的行人来回侧目。
杰森霍夫微笑,因为他可以挺直背脊去见上帝,告诉上帝,他依旧是个忠诚的信教徒,他的手中,依旧没有沾染鲜血。
待到杰森霍夫回到自己的酒店之前,突然,一辆车从杰森霍夫的身边开了出来,两个黑衣人,“唰”得便把杰森霍夫架起,又“唰”地将杰森霍夫扔进车内。
杰森霍夫还来不及尖叫,这两个黑衣人一人便全部坐在车上,并且用手捂着杰森霍夫的嘴巴。
“唔——”杰森霍夫想冒出声音,无奈被人捂住了嘴巴。只能“唔唔”地叫着,身子不断地扭动,试图摆月兑那两个人的桎梏。
那两人显然都是道上的,而杰森霍夫不过是五十几岁的老头子,很快便被那两个虎背熊腰的男人用绳子给绑住了。
“桀桀——”熟悉又刺耳的笑声再次传到了杰森霍夫的耳朵,杰森霍夫眼睛瞪得滚圆,“唔——”
“不用捂着他嘴巴了。”这个发出笑声的男人对着自己的两个手下说道。
那两人中捂着杰森霍夫嘴巴的人把手挪开,那杰森霍夫便一顿的英文骂人。
“桀桀——你知道我老吕最讨厌听鸟语骂人的。”他勾起嘴角,笑得阴不阴阳不阳的。
那杰森霍夫瞪着老吕,“你要是手机不关机,我们就不会这么请你过来了,桀桀——”
老吕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细小的针管,在车内的灯光下照了照,“啧啧,这可是纯度很高的好东西啊,我连他们都舍不得呢,便宜你了。”
他这话刚说完,那边两个膘肥大汉的目光就像是嗷嗷待哺的饿狼,眼睛发着绿光,死死地盯着老吕手中的东西,恨不能立马抢过来给自己注入*一番呢。
那杰森霍夫看着那支针管,脸色一白,“你,到底想干什么?”
“哈哈,我想干什么?我只是想让你爽歪歪嘛。”他笑得无比地阴森,“对了,你还没和我们说,那小子死没死呢?”
杰森霍夫还没有回答之际,这个老吕就自顾自地说了下去,“哈哈,应该死了吧,我谅你也没胆子不服从我们的命令啊。桀桀——”
杰森霍夫冷眼看着老吕,“不错,那小子死了,所以我把手机砸了。”
“桀桀——你也不是传说中说得那么有爱心嘛。桀桀——”老吕高兴地将手中的针管拿到杰森霍夫的面前,被杰森霍夫身体往后依靠,试图躲避这个针管。
老吕一把揪过杰森霍夫的领子,“你别挣扎了,这可是好东西,我送你点尝尝,你应该幸福。”
杰森霍夫握紧双拳,“滚!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他还要去天堂见上帝,如果沾染了这个瘾子,那么,他会入地狱的!他不要!不要!
“由不得你!”老吕恶狠狠地说完,便将那支针筒扎—进了杰森霍夫在外的手臂,很快,那些液体便注入到了杰森霍夫的身体里。
那边厢一个膘肥大汉看到老吕终于把东西给这个老外注射进去了,便问老吕,“大哥,真看不出来,你的鸟语水平这么高啊,叽里呱啦地说了半天,我一点都听不懂唉,大哥你真是太厉害了,小弟我太佩服你了,当初我上学的时候,念个ABC我就觉得老子天下第一了啊,想不到大哥你这么强悍,牛逼啊。”
“你不知道了吧,我们会啊就大哥是唯一一个出过国留过学的,你说他这鸟语能不好么。”
“闭嘴!”老吕阴鸷着眼看了这两个家伙一眼。
两人立马噤声,半个屁都不敢放一个。
杰森霍夫整张脸都是惨白地,嘴巴还在“NONO”地叫喊着,老吕拍拍杰森霍夫的肩膀,对着他道,“入了我们的船呢,是没那么容易上岸的。”
杰森霍夫死死地盯着老吕。
那老吕将针筒用放入一只透明的塑料袋子,随后放进自己的口袋,在笑嘻嘻地对着杰森霍夫道,“别不信,除非你不想要自己老婆孩子的命。”说着,他打开手机,上面的几张照片赫然就是他的妻子和儿子以及孙子在游乐场的照片。
他的眼睛豁然瞪大,不可置信。
老吕无比得意洋洋地收起了自己的手机,“乖乖听话的孩子才是有糖吃的。那些哭啊闹啊的,我喜欢一脚踹死。桀桀——不懂了吧。”
杰森霍夫握紧拳头,“那孩子我已经杀了,你们还想我干什么!”
“桀桀——别急嘛——”老吕笑嘻嘻地说道,随后从自己的另一只口袋拿出一支针管,里面注满了液体,老吕摇动一下,笑着说道,“给苏锦年的礼物,你可不要偷吃哦。”
说着,他把这支针管塞进了杰森霍夫的口袋,“不然——”
杰森霍夫沉默,“OK!”
“哈哈哈哈,痛快!”这话,这老吕是用中文讲的,两个黑衣的虎背熊腰的家伙见老吕如此兴奋,其中一人不由问道,“大哥,你说什么呢?这东西不是给过这个老外一支了吗?怎么又给他一支?”
“去去去,大哥的想法其实你这个*丝能够明白的。”另一个虎背熊腰的家伙推开方才说完那人,随后谄媚地看着老吕,“大哥,那我们还要奖励吗?”
“走你。”那人不满同伴将他推开,随后又道,“还是大哥你想给其他人注射?”
老吕瞪他一眼,“你知道那么多干什么?”不过这老吕虽然瞪着他,但是依旧笑着说出声,“我只是让他把这个东西往苏锦年的身上注入而已。”
“苏锦年?不是那个害我祥哥死的那个特种兵,银哥不是说,在他车上弄点手段让他处车祸死吗?”这件事他是知道的,因为上头是吩咐他好朋友去办的。
老吕不满地看了这个人一眼,“双保险懂不懂。”何况,如果可以将这个苏锦年用毒品控制住,那是最好的,这对他们今后的毒品事业的扩展也有帮助。
“哦,老大,你果然最聪明,难怪会里的人都说你是我们的第一军师啊。”
随后,他们找了个地方把杰森霍夫扔了出去,杰森霍夫跌坐在地上,看着满天的星辰,终于做了一个决定。
*
郑跃东走到苏苏的病房,便看见苏可和苏锦年都守在小苏苏的病床前,而苏可的父亲大抵是回去了。
“东子,怎么过来了?”苏锦年率先看到郑跃东,遂起身相问。
郑跃东“嗯”了声,“锦年,我是找你说几句话的。”
苏可听见郑跃东这么说,心下一惊,“是小苏苏的事情吗?手术不是很正常吗?如果小苏苏真出了事情,你不要瞒着我好不好?”
郑跃东笑出声,“苏可,不是小苏苏的病啦。我找锦年说的是其他事情。跟你讲,小苏苏的手术非常成功的,以后他好了,就算去当兵都没问题!”
苏可疑惑地看着郑跃东,郑跃东已经将苏锦年拉了出去。
郑跃东找了个比较僻静的地方,随后对苏锦年道,“锦年,我今天说这话,你得给我用心听着。”
“到底怎么了,你的表情这么严肃?”
郑跃东道,“锦年,今天下午手术的时候,杰森霍夫他……”
“怎么了?”见到郑跃东突然停了下来,苏锦年皱眉。
随后,郑跃东便把在手术室里发生的一五一十全部告诉了苏锦年,待到他把话说完,却已经发现苏锦年满脸苍白,嘴唇紧抿着,额头太阳穴凸起,双手紧握成拳,脸青筋都清晰可见。
他是第一次见到苏锦年这般“凶神恶煞”的表情,不禁心下有点后悔,“不过杰森霍夫后来也是良心发现,跟着我一起把小苏苏的手术做好了,而且小苏苏的这手术,怎么说,算是阴错阳差吧,我们用了最好也是最难的技术,一旦恢复,小苏苏和常人真的无异了。”
苏锦年哑声,郑重地拍拍郑跃东的肩膀,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东子,这次全靠你了。”
郑跃东对着苏锦年道,“苏苏怎么说也是我的侄子,这些都是我应该的。”
随后,郑跃东又道,“有什么可疑的人吗?我怀疑是黄霓裳,可是,又觉得他不可能,我想问问,你这次执行任务,有没有得罪什么大人物?”
苏锦年看着郑跃东,“东子,人是谁,我心里有数,你放心,我一定要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郑跃东看着如此郑重的苏锦年,亦是点点头,“嗯。加油!”
苏锦年和郑跃东并肩再次回到了小苏苏的房间,苏可看着这两兄弟朝着屋子走来,再次问了遍,“真不是苏苏有事情,对吧?”
苏锦年亲了亲苏可的唇,“我们苏苏很好。”说完,他朝着小苏苏的病床走去,看着依旧在睡的苏苏,看着他身上无数的仪器,苏锦年把目光缓缓地看向小包子的胸口,那边用白色的纱布团团地包着。
那里,差点让他的儿子丧命!
黄霓裳,范金银,你们,等着!
苏锦年俯,在小包子的额头上亲吻了一下。
苏可不明白苏锦年突然的感性来自哪里,不过随后稍微一想,嘴角也是微微勾起的。
“兹兹——”
苏锦年的手机震动响了起来,苏锦年掏出手机,一看,是沈路的来电,他不禁皱眉,说实话,他和沈路虽然都随意存着彼此的号码,但是,却是从来没有互相打过。(两个别扭傲娇的家伙啊~╮(╯_╰)╭)
苏锦年接起,“喂——”
“苏锦年,你还在医院吧。”
“嗯。”苏锦年点头,原本这个医院的陪夜病人的家属只能有一个,但是,由于郑跃东的关系,医院还是稍稍的通融了。
“那好,我现在过来,你们等我。”说完,沈路挂了电话。他要说的事情很严重,电话里也说不清楚,所幸还是去医院吧。
好在探视的截止时间还没有到,沈路来的话,还是不用被拦在医院门外的。
苏锦年看着手机,莫名其妙。
“怎么回事?”苏可疑惑地看着苏锦年,郑跃东也同样表示不理解。
苏锦年道,“不知道。沈路打来的。”
苏可嘴巴微张,“沈路?”沈路打电话给苏锦年而不打给她,实在是太阳打从西边出来了。
郑跃东同样惊愕地看着苏锦年,苏锦年囧囧有神。
没出十五分钟,沈路便气喘吁吁地赶到,看了眼,“苏可,噫,东子,你怎么还在。”
郑跃东囧,“我是专门负责小苏苏的医生。”意思便是我不在这里还能在哪里。
沈路抬头看着苏锦年,“好吧,你们都在这里,那我这话就在这里说了。”
瞧着沈路表情一脸肃穆的样子,苏可心下怪异,“到底什么事情啊,这么严肃。”
“刚才杰森霍夫电话打到我手机上,他和我说,让你小心点。”
苏锦年皱眉,“这话是什么意思?”
“不知道,他只吩咐我,转达这句话。”沈路心里也纳闷,这杰森霍夫到底是什么意思。打电话来的时候,是一个公用电话的座机,(沈路回拨过去之后,无人接听),说完这句话的时候,还反复强调,沈路啊,你一定要帮我把这句话带到。他问杰森霍夫为什么,他又不说,沉默良久之后还挂了电话,自此音讯全无。
这杰森霍夫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了?
这一旁的郑跃东也是眉头紧皱,目光不由地看向一旁的苏锦年。
苏锦年点头,“我知道了。”
方才,他听完东子的叙述之后,心里对杰森霍夫是恨到了骨子里,当然,更恨的是他背后的两个家伙。现在,听到杰森霍夫让人转达提醒他,要他小心,那么,也就是接下来的时间,这黄霓裳和范金银,要在他身上做文章了?
他倒是要看看,这文章写出来是锦绣花团还是遗臭万年!
苏可一脸担忧地看着苏锦年,再问沈路,“这杰森先生怎么突然说这话,好奇怪啊。”
沈路摇头,叹口气,“我到现在也联系不上他的人。”
“叮咚——”沈路的手机响了,是他的助理打来的,在电话里说了一堆之后,沈路挂了电话,眉头紧蹙,对着众人道,“我助理说,这杰森霍夫也没有回他住的酒店。”
“唉,会不会出什么事情啊。”苏可总觉得这些话里到处透露着古怪,一时之间不知道症结在哪里。
沈路耸肩,“他这么大个人了,而且还是自己主动地藏匿起来,我实在不明白。”
突然,苏可的脑海闪过一个念头,一大串的事情串联在一起,心中不断地计算着逻辑可能性,随后又摇摇头,一张小脸纠结无比。
“可可,你老公是什么人,别担心。”苏锦年笑着安慰苏可。
苏可看着信心满满的苏锦年,好半响,点头,又像是在给自己增强信心,“对哦,我老公是什么人。”
郑跃东瞧着他们夫妻彼此相视,莞尔一笑,悄悄地退出房间,随后对着那边还在皱眉的沈路,小声:“噼噼——”
沈路侧过头不解地看着郑跃东,看着他在门外不断地做着手势,沈路囧,便踏出了病房,跟着郑跃东一起离开了。
房间里,陡然少了两只超级大灯泡,只剩下这对夫妻含情脉脉对视。
许久,苏可出声,“锦年呐,虽然你老婆我很相信你的能力,但是,为了我和二苏,你地好好的啊。”
苏锦年笑着点点头,“知道的,可可。”
之后,苏可坐在小包子的床边,看着熟睡的小包子,猛然间转过头,“锦年,你说,这杰森霍夫这后面的那句话,是不是指黄霓裳?”
苏锦年看着苏可,“应该。”他们在H城说白了,没有其他的仇人,除了黄霓裳和范金银,不作他人之想。这件事,不是黄霓裳和范金银干的,他们还真不信!
也许黄霓裳和那范金银还不知道,他们已经识破了他们的真实身份而故意暗中使坏,沾沾自喜吧?果真像极了蒙了头的跳蚤,以为别人发现不了它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