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可跑到楼下之时,正好听见“呜呜——”的救护车声,苏可整个的心都是悬着的。
很快,她就看到两个医生,从救护车上下来,抬着一个担架,朝着急救室奔去。边上还围着一个手提着输液瓶子的医生跟着小跑着。
微风过,那衣服被寒风挂起,那木白的色彩,在暮色沉沉的天色当中,是这么的刺眼,逼得她不敢直视。
“锦年——”
心痛,像是被人用刺狠狠地扎入心脏,无法忍受,终是呼喊出声。
她不顾一切地追着那个担架过去,肚子的里的女圭女圭像是感应到什么,乖乖的,在苏可的肚子中不吵不闹。
本就哭过的脸上,泪未干,风而过,在寒冬里,刺骨的疼,她却是半分都不能察觉。她追着担架一路到了手术室外,跌跌撞撞,前方的路是白茫茫迷糊一片。
她看不清。
她的牙紧咬着唇,站在手术室外,看着红灯亮起,几欲昏了过去。
总算是一名医生出来,她上前,抓着他的袖子,水汪汪的大眼就这么看着医生,“我……他……”
那医生像是明白苏可要说什么一般,对着苏可道,“我们在给他做换血处理。”
苏可的心像是被分割成无数的碎片,她强忍着泪水,“他会没事的,对不对?”
“我们尽力。”说完,那医生又匆匆离开。
那边厢,匆匆赶来的郑跃东和覃受都到了场,其中,郑跃东的怀中抱着小苏苏。此刻的小苏苏正昏睡着。
苏可抬起头,看到郑跃东怀里的苏苏,泪水如流,上前,将苏苏抱过,不禁,苏可模模小包子的头发,软软的,在手心一片温暖。
小包子的脸上还有风干的泪痕,此刻睡熟,容颜安静。
苏可的心一抽一抽地痛。
郑跃东等人看到苏可的神情,皆是一阵沉默,然后站在病房的门外看着那刺眼的红灯。
尹乐晗不知从哪里得来消息,急匆匆地赶来,挺着的大肚子,令人胆战心惊。
“可可,怎么样了?怎么样了?”
苏可侧过头,看到尹乐晗担忧的面容,道,“锦年没事。”
一定会没事的!
锦年,你有我,有苏苏,还有我们即将出世的孩子,你,一定会没事的!
尹乐晗拍拍胸脯,“我就说嘛,那冰山能力大着呢,怎么可能会有事。”
郑跃东上前,拉过尹乐晗,“好了,你就少说两句。”
手术室外,再一次恢复死一样的寂静。
覃受走到不远处,掏出一根烟,点燃,才吸了一口,想到什么,又将红色的烟头在大理石上一按,扔进了边上的垃圾箱。
他侧过头,看着红色的指示灯,不由想到当时危机一发的场景。
当时,他们在接到情报之后,立马赶赴了现场,没出多长时间,便到了这个高架桥收费口。
由于是高架桥的收费口,可谓是车流如水,密密麻麻地看得人心慌慌。
而收费口边上,停着不少的警车,红色的警灯不断地亮着,警笛声也不断地“呜呜”鸣着……
一大群的警察们正举着枪,从四面八方包围着这辆被拦截的白色面包车。因而个本就不是宽敞的高架桥,此刻更是堵得可以要人命。
不知情的人士不断地按着喇叭催促,抑或讨论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会有那么多的警车警察;知情人士则是叽叽喳喳地讨论,什么时候能够把那货犯罪分子一网打尽。
但不管如何,除了滴滴答答不断响起的喇叭声和闹哄哄如菜市场的说话声,那些个再天价的豪车也用着蚂蚁的速度前行着。
这场面是像是在移动着,因为一辆车接着一辆车龟爬;又似乎是在静止着,因为一辆车过去了,接下来又有一辆车……
言而总之,场面一片混乱。
警察们举枪围着那辆车,那辆车倒也是打开了门,里面一共有四个人,两个黑衣大汉,面上用迷彩泥土画成了鬼见愁,此刻亦是拿着枪对着无数的警察,神态森冷。
同样,一个脸上画满了鬼见愁的老外,用着英文朝着大家咋咋呼呼。
听不懂的人,恨不能一盆汽油泼在他脸上,鸟语你妹啊,叽歪你妹啊!一把火烧死你!
听得懂的人,面色严肃,恨不能一枪就毙了他的命。
那两个黑衣大汉,显然是奉命保护这个老外的,此刻举着枪,对着谁都飞去冷飕飕的眼神。
这老外一开口,他们就立马明白,这个就是失踪许久的杰森霍夫。其实与其说他是失踪,还不如说他是自己躲起来不愿被人找到。
而眼下,他的行为就非常好的证明了,他和那个H市的毒枭吕良有着千丝万缕说不清道不尽的关系。
杰森霍夫说得非常简单,谁敢上前一步,他们立马就杀了这个小孩。
众人愤怒的同时,却也无可奈何。
大环境如此喧杂,边上那么多无辜的市民,如果,他们发疯……
难以想象。
因着他们的面包车是靠着高架桥的边缘,所以他们的后方根本没有后顾之忧,只需要冷眼防备警方便行。
杰森霍夫提出,让他们走,警方自是不同意的。双方僵持了许久,杰森霍夫大抵是扫到了苏锦年悄悄潜伏的面容,不禁大喝一声“站住”的同时,手术刀直接扎进小包子白女敕女敕的脖子,很快,一丝红色入了众人的眼睛。
小苏苏咬牙,不发出任何的呻—吟痛楚之声。却令周围所有的人都动容,不禁失了眼眶,发誓更要把这个孩子救出来。
而苏锦年,更是红了双眼,不敢再轻举妄动,目光死死的盯着杰森霍夫。
高架桥这边,找不到远程狙击,同样的,也开不了近枪,因为他们一直用小苏苏挡着。
情势因苏锦年和杰森霍夫的初次交战,变得紧张不已。两人红眼对视,杰森霍夫身边的两名彪形大汉冷喝,“都给老子们滚远点,不然,我们就乱射了!老子们死了还能拉上几条命,值了!”
不少的来往的慢腾腾的车辆的车主,不由伸出头,看了眼那边乱七八糟的场面,吓得惊叫连连……当然,也有胆子大的,拿出手机,拍下这个场面,立马上传微博。
标题:XX高架桥的收费口,警察与劫匪举枪对峙。
一句话解释:赶紧不堵车吧,赶紧不堵车吧,我的小命啊,我的小命啊……
那两彪形大汉吼完之后,众警察更加不敢再轻举妄动。
情势再一次恢复到僵持的场面,只剩下两旁来往的车,继续龟速的爬着……
杰森霍夫见天已黑,暮色笼罩大地,再这么下去,对己方非常不利。于是开口,“苏锦年,想要你儿子活命的,你过来!”
两边的彪形大汉狐疑地看了眼杰森霍夫,杰森霍夫点点头,很快,他们也点点头,因为他们都知道,自己真正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苏锦年蹙眉,但是看着依旧放在小苏苏脖子大动脉处的手术刀,他不管是刀山还是油锅,定是要过去闯一闯的。
“警告你们,赶紧投降,从宽处理!不许乱来!不许乱来!”警察的声音用扩音喇叭不断地响彻在这个闹哄哄的收费路口。
苏锦年板着脸,沉着冷静地朝着杰森霍夫走去。
杰森霍夫见苏锦年过来,嘴角微微一笑,用另一只手拿出一根针管,很粗,里面是满满的纯色液体。
苏锦年一看,便知道这里面是毒品,不由皱起眉头。心中知道这个杰森霍夫是百分之百的和那个H市毒枭团队逃犯吕良勾搭上了。
“杰森先生,我不清楚一个信教的你,为什么会变成一个犯罪分子的走狗。如果主在上面看着,他一定对你的行为非常失望。”苏锦年用流利的英文对杰森霍夫说道。
“够了!”杰森霍夫喝住苏锦年,“我的事情你不要管!”他只知道,如果他不按照那个魔鬼的话去做,他这辈子就永远生活在地狱,不仅他如此,他的妻儿如是。
“杰森先生,你到底有什么困难,我们可以帮你解决,不要再助纣为虐。”
杰森霍夫握紧拳头,“苏锦年,你过来!不要再和我说其他的,今天,你,必须把这个吃了!”说着,他贪婪地看了眼这支针管,里面的量,够他好久好久……
苏锦年看着他的神色,心里头已经明白了为什么杰森霍夫会如此反常……
原来……
他不由内疚,说到底,都是他害了他,如果不是他给他儿子看病,他不会被那个吕良盯上,从而,也不会被吕良用毒品控制!
吕良,吕良!
他苏锦年发誓,一定会将那个人抓住,绳之以法!
杰森霍夫大笑出声,“杰森先生,那个吕良我一定会抓住,至于你的毒瘾,你放心,我们会把你送到最好的戒毒所,你一定可以恢复原来的样子。”
杰森霍夫闻此言,整个人眼睛都红了。他想到自己当初,想到自己的现在。
“都是你都是你都是你……”他的嘴里一连串的“都是你”,看着苏锦年的眼神充满了怨毒。
不自禁的,他手上的手术刀更加重的扎进了小苏苏的脖子。
苏锦年急得惊呼,“住手,我过来!”
杰森霍夫恢复一丝清明,嘴角邪笑,“嘎嘎”,“过来,我变成这样了,你也别想逃……你也别想逃……”
苏锦年快步上前,计算着自己在什么时候把杰森霍夫反压制。
进了杰森霍夫的身,苏锦年一脚快速踢翻一个彪形大汉,一手重重击打在杰森霍夫那只拿着手术刀抵着小苏苏脖子的手的麻穴。
杰森霍夫一个没注意,刀落地,与此同时,一直在右侧边蠢蠢欲动的覃受,一个翻身而来,抱起小苏苏便朝着安全带跑去。
他的同伴亦是立马朝着对面开枪作掩护。
“嘣——”
“嘣——”
“嘣——”
子弹清脆的声音响起。
杰森霍夫反应过来,眼珠子都瞪出了。
而这一切的发生,所有的时间,都在短短的五秒之内。
其中令一彪形大汉立马反应过来,举起枪就朝着苏锦年开枪。
苏锦年快速侧头避开子弹。
“嘣——”
子弹打在了一辆车上。
“啊——”尖叫声此起彼伏,那边的马路瞬间乱成一团。
苏锦年躲过一发子弹之后。
那彪形大汉飞速地上弹开枪,只是一秒的间隔,又一发子弹朝着苏锦年射来。而被苏锦年踹翻在地上的彪形大汉同时也朝着苏锦年开枪。
苏锦年仰着脖子,躲过致命一击,与此同时,却被那个踹翻在地上的彪形大汉一枪打在了腿骨上。
枪打在苏锦年的腿骨上,引得苏锦年一个愣神,而杰森霍夫,不知何时已经近了苏锦年的身,眼珠子凸出,死死地盯着苏锦年,嘴里一直念叨着“都是你都是你都是你……”
他手上的那支针管,顺利的扎进了苏锦年的胳膊,而且他不顾一切地用力按着针筒,那些液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注入到苏锦年的身体。
“嘶——”他倒吸一口气,来不及顾其他,一脚踹开杰森霍夫,一只手将针管拔出,里面的液体尽数被注入到他的身体。
他拔出针管,扔在一边,侧身翻滚到一边的稍微的空地上,一些警察也立马朝着彪形大汉和杰森霍夫开枪。
“嘣——”
“嘣——”
枪击声此起彼伏。
“啊——”两个彪形大汉被警察击到了,发出痛楚的尖叫声,倒在地上不断地翻滚,警察非常迅速的上前,制住这三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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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我家的白莲花喂——亲妈这不是在虐你,绝对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