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哥!……”
他们三个人从教室里拿出自己的书包走出操场,虾毛希望看到邪云已经散去,但他依旧守在大门前,心里颤抖,装着不知,将陈浩和盐蛇拉往另一个小校门。
“虾毛,你做什么呢?”盐蛇不解地问。
“别说话,邪云带了十几个兄弟在校门口等着我们报仇,快跟我走!”虾毛紧张,细声说,拉着两人加快脚步。
“你怕什么呢?怎么成我大佬?”盐蛇向来尊重虾毛,说出这气话随即后悔,但他实在有点气愤,就因为大哥生性怕事,很多人才经常欺负到他头上,这根本不是在这个暴力校园里的生存之道。
“谁能话我知?究竟生什么?”陈浩在这八二年的香港举目无亲,心里盘算先跟着眼前这两兄弟,当几天陈浩阁,边想办法找蓝,走一步是一步,才不至于一个人茫然走在大香港,于是他试着讲起不地道的广东话。
虾毛连忙将陈浩被训导主任带走之后,邪云如何欺负女生,他如何挺身而出等事略微向陈浩讲述了一遍。
陈浩冷冷瞟了一下校门外十几个瞪着他们蠢蠢欲动的学生,说:“这种人你怕他一次,他就会让你怕第二次,第三次……”陈浩想起从小打架的事,无论欺负他的人如何凶猛,高大,他只想让对方知道他未必每次打架都会赢,但一定会让对方后悔欺负了他,不敢再有第二次。
“可是…”虾毛想说邪云带了十几个人,他们三个胜算太小。
“虾毛你是不是想以后每天上学都要躲着邪云,见到他要低着头走路,上洗手间也要等着他用完才敢进去?”陈浩坚毅地看着虾毛,“有兄弟在,你惊什么呢?”
虾毛有了一点勇气。今天下午听到陈浩阁最正常的一句话便是“兄弟”二字。
“你没问题吧?”陈浩向盐蛇笑了笑。他早看出盐蛇与虾毛不同。和他一样早就热血燃烧。
“只要浩哥一句话!”盐蛇冷峻。毅然地对陈浩点了下头。双手一挥。胸膛敞开。露出一个眼镜蛇地纹身。
陈浩将自己地背包扔给虾毛。准备大打出手。无所畏惧地走向校门。盐蛇紧跟其后。
看着陈浩地勇往直前。看着弟弟地浑身是蛋。虾毛双眼光。他也不甘落后。暗自给自己鼓劲加油;“死就死。有兄弟无畏惧!邪云。香蕉你个巴拉!**你祖宗十八代!我要和你单挑!”
虾毛追上。陈浩和盐蛇同时回头对他笑了笑。虾毛学解开衣服地两个扣子。学弟弟露出一只猛虎地纹身。他从包里掏出三根烟。每人一根叼着。吞吐着霸道地烟雾。
陈浩三兄弟刚走出校门口。一群学生撇嘴斜头跟着邪云将他们三个围住。仗着人多敌视着他们。邪云地人数何止十来个。两只手加上两只脚地指头都数不过来。外围几个靠着校园围墙抽烟、和几个叛逆女生打情骂俏地男生见陈浩他们出来。扔下手中烟头。来势汹汹使邪云地队伍更壮观。
虾毛的心跳又开始加,挑好了邪云手下一个个子最小的男生,看样子大概是中一的学生,待会开战就当他倒霉,谁叫自己只对他有胜算的把握。
“你大概就是邪云吧?”陈浩看着走在最前面卷男生,冷笑问。
“呵?!呵?!讲国语?”卷男生冷冷大笑,“兄弟们,你们看,咱的浩哥讲国语了。”
邪云的兄弟附和着哈哈大笑。
“装什么有文化?想求饶也不用假装不认识我!”邪云的眼睛突然变得凶恶,瞪着陈浩,还模了模额头上的纱布,给盐蛇一个威胁的手势,誓要打得他爬着回家,谁叫盐蛇在他的额头上打了一个洞。
“我为了我的两个兄弟想和你单挑,不知道你够不够胆为了你的兄弟和我单挑?”陈浩鄙夷地看着邪云,叫他不好意思推月兑。
邪云看了下陈浩,迟疑。
邪云后面的兄弟连忙叫嚷加油:“大哥,将这小子的门牙打下!”
“怎么啦?不够胆了?”陈浩向邪云迈进一步,露出狼的眼神等着他。邪云的一众人如果散着和陈浩打,他尽了全力或许能够一一将他们击倒,但如果二十来个人一起围着他们三个一阵盲拳乱踢,吃亏的恐怕还是他们三个,毕竟自己再厉害也不可能像武侠里一掌可以击毙几个人。所以,陈浩只有挑衅邪云,擒贼要先擒王,将邪云打倒,这一伙人的战斗心也会丧失大半。
邪云犹豫了一下,冷不防狠狠地给了陈浩小月复一拳:“单挑就单挑。”邪云趁着陈浩弓腰捧月复还没反应过来之际,又迅提脚朝他的脑门踢去。
陈浩小月复吃了一痛,更加气愤,邪云一脚踢来的时候,他迅捷地使出左手将邪云的脚反勾锁住,架在肩上,右手握拳在邪云的鼻孔上狠狠雷击两次,然后紧紧抓着他的胸,将邪云腾空架起,转了两圈,奋力将他像一个铅球一样甩出数米远。
嘭的一声,邪云像一只癞蛤蟆摔趴在地上。邪云吃了一个亚洲拳王的两拳,力道自然非比寻常,痛楚难当。当他再次站起的时候,双腿已经不能站稳,鼻梁骨碎裂,整个鼻子下塌,两鼻孔鲜血直流,整个天旋地转。
“兄弟们,给我将这三个王八蛋打残!”邪云恼羞成怒,双手扶墙,甩头要自己脑子清楚一点。
顿时成群人涌上,拳打脚踢,吼声连天。
陈浩一出手便很难再受得住,靠近一个倒下一个,他尽量将冲出人群的包围,这样可以将对方分散,一一击破,才有取胜的机会。陈浩腿法使不出,一拳将邪云的一个手下的下巴打得月兑臼,又一拳让另一个学生的镜框破裂……看在这些还只是学生的份上,他已经留了几分力道,否则以他拳王的臂力,一拳打在别人头部可使其致命。可是他的身上已经多次受拳。
盐蛇则是拼尽全力,绝不手软,谁先靠近他的身子,就将拳头赐予谁,他的原则就是快而有效地将对方击倒,所以是一个进攻型的,从没考虑过自己身上会受到什么伤害。邪云的一个手下在他背后朝他的后脑勺偷袭了一拳,惹毛了盐蛇。他转身,双手勾住那人的脖子,使尽全力用自己的额头去撞对方的额头,以硬碰硬。霎时对方额头冒血,见盐蛇狂似的还想撞第二次,吓得差点尿出,连忙挣开盐蛇的双手,跌跌撞撞哭着逃离了人群,以为盐蛇准是疯了。
虾毛一直留意着那个矮个男生,找到个机会抓到了他,将他的头夹在胳肢窝下,扇了他两巴掌:“小小年纪就学人家跟老大,还跟上邪云这坨屎…”说罢又吃定他似地扇了两巴掌。
岂料,那矮个男生趁虾毛轻敌之际,来了招猴子偷桃,一拳狠狠地击在虾毛的裤裆上。
虾毛当即双眼一白,下半身传来剧烈的酸痛,松开了夹在矮个身上的手,双手抱着自己的小老二在地上打滚,顿时那矮个和几个同伙围上,对虾毛就是一阵拳打脚踢。
盐蛇见状冲上,将那些围着虾毛打的学生一个个打趴在地上,那些邪云的手下见盐蛇一脸是血,打在他身上又好像见不到他有痛楚的反应,几个人围着他和虾毛,犹豫着不敢靠近。突然有个只在天灵盖留了一簇毛的高个男生自告奋勇,闪电般给盐蛇的眼睛一拳。
盐蛇脸现痛苦的表情,这只眼睛下午已经被他们打破,好不容易将伤口清洗,让他消肿,如今伤上加伤。
“你敢打我眼睛?”盐蛇更加愤怒地追上那一毛男生狂抠,将到他蜷缩在地上申吟为止。
虾毛方才老二遭到矮个的偷袭,这是奇耻大辱,穿了出去,他以后吹牛、收小弟都要被人笑话。他爬起的时候,跟着狂,想找人泄气,见那一毛刚要从地上滚爬起来,冲上去给了他一脚,使他重又趴倒在地上。虾毛整个身子坐到一毛身上,双手交接几拳打在他脸上,疯狂地叫着:
“打我弟弟的眼睛?你找死?你打他的眼睛叫他回家怎么向我妈交代。”又一拳落在一毛的脸上,“我爸爸会骂我,我妈妈会怪我没保护好弟弟,总之,你打他的眼睛,显得我这个当大佬的没用,找死啊你!”
虾毛最后一拳落在一毛的的眼睛上,呼了长长一口气,整个身子无限舒爽。
陈浩一把抓着邪云一个长的手下,痛得那个学生哎呀直叫,紧接着在他小月复上接连痛击两拳,那学生顿时痛得休克,连惨叫声都不出。陈浩借着他的身子使劲往前推,用犀利而又霸道的眼神扫着周围的对手。那些围着陈浩的男生见自己的同伴一个个在陈浩的拳下倒地痛吟,不敢靠近,纷纷后退。陈浩冲出了人群,恶狼一般冲向了邪云。
邪云见陈浩犹如猛兽来袭,吓得跌倒墙角,爬起来仓惶逃窜。
陈浩紧追而上…
“条子来了!”邪云一个手下突然大喊,顿时所有人作鸟兽散。
陈浩停住了脚步。盐蛇和虾毛赶上,拉着陈浩绕开警察追来的方向跑开。
邪云既怕陈浩阁追打,又怕警察拉人,带着几个小弟跑得很起劲。当他没有气力的时候,回头见两者都没有追尾,才敢靠着墙粗喘。
从巷子里转出三个彪悍男人,走在前面的男人嘴里叼着一根牙签,一边戳牙缝一边向地上喀拉吐痰。他拖着一双皮鞋,鞋后跟被踩在脚底像是拖着一双皮制拖鞋,脚掌光溜溜没有穿袜子,看起来十分的邋遢随意,头也没有身后的两个手下光艳。
邪云的一个手下跑出的时候撞到了那三个男人,打量了一下那个邋遢男,仗着自己人多,瞧不起他,嚣张地用手指戳他的胸部:“滚开啊,好狗不挡道,小心我揍扁你!”
背后的两个男人正要冲出,被那邋遢男阻住。邋遢男冷笑着看那学生,一字一顿,慢慢月兑口而出:“你要怎样揍扁我?”
邪云喘过气,看见那三个男人,吓得脸色骤变,跑到那小弟面前,当众给他一巴掌:“不知道天高地厚!”
“丧邦哥好!两位大哥好!”邪云训斥完小弟后立马低声下气地向三个男人请安。
“是我们不好,撞到了这位大哥!”那个叫丧邦的邋遢男淡淡地说,还向邪云等人鞠躬一个表示道歉。
邪云见状,更加惊恐,连忙又踢了那小弟一脚,道歉着:“是我这位小弟有眼不识泰山,希望丧邦哥大人有大量,绕过他这次,以后有什么吩咐,小弟定当刀山火海去…吃屎也愿意!”
丧邦不禁笑出,拍了一下邪云的肩膀说:“你这小子挺会做人的,出来混最重要就是知道敬老!混哪里的?”
“我是慈云中学读中四。”
“记下他的名字!”丧邦让后面的手下记上邪云的名字,“以后你就跟我丧邦混!”
“谢谢丧邦哥,谢谢!”邪云受宠若惊,“这么说你原谅我这位小弟啦?”
“原谅!当然原谅,你的兄弟不就是我的兄弟吗?”丧邦摇头看了看天空,一阵邪笑,随即凶相毕露,在巷子里找出一旧砖块。
他的两个手下随即架起那个学生,将他那根戳了丧邦胸部的食指按在墙上。
“妈的!”丧邦抡起砖块,狠狠砸在那学生的十指上,让他失声尖叫,痛得尿失禁晕死过去,才觉得泄气停下。
邪云微微闭上眼睛不敢再看下去,其它几个学生吓得缩在一起双腿软。
“你知道我一向是出了名的爱干净,他居然用扣鼻屎的食指戳我的胸部,等他醒了之后,告诉他以后不要这么做!”丧邦朝那晕死的学生吞了口痰,扬长而去。
邪云和几个手下连忙去扶起那晕死的同伙,有个学生不解地问:“邪云哥,我们人多,何必怕他们呢?”
邪云连忙伸头探了一下丧邦走去的方向,怕被听见,说:“你懂个**!他就是慈云山十三太保之丧邦,也是东星在紫云山的话事人。你们这群蠢人,平时在学校混混还行,走出社会也不醒目一点。他只废了一根手指,捡回一条命,已经走了狗屎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