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后改正。
——韩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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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九浅的属性点是怎么加的。
按照他这个角色的打造风格推测应当是侧重于生存能力的提高也就是说除了力量和智力其他三项他都有可能加过敏捷加躲闪和度体质加hp及双抗精神加mp和魔防魔抗……
因此我可以放心大胆的跟他一起走而并不需要担心他有什么偷袭法术能秒杀我。
但同时跟我这个全力的角色比起来九浅的抗性肯定要高得多。
秒后我理所当然的豁免失败继续无奈的沉浸于塞壬那额外的秒‘呆滞’状态。
九浅却十分狗屎的豁免成功了……
谈话结束了。秋天到了。这是收获时节。
看着恢复正常的九浅一步一步走向瓶子所在的石屏而加尼隆与另外两个女人却全都对此无视我焦急却无可奈何。
如果现在我可以恢复行动第一件事就是上去杀掉那个跟我抢着摘果子的九浅。
什么?协议?让协议见鬼去吧。
此时的加尼隆神色一片迷茫。
懊悔?自责?不甘?无奈?羞愧?
迷茫转而变成愤恨大口喘着气额头上青筋凸显双眼恨恨地盯着塞壬目光中的杀气甚至令塞壬的歌声都开始跑调。
凯蒂萝琳的叙述似乎也已经完结。蜻蜓mm扇动着受伤的翅膀幽幽地看了我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塞壬的歌声完全变成了哀婉的呜咽也许她知道自己大限将至?
没人阻止九浅。
我的呆滞还有9o秒才结束。
加尼隆依然没有实际行动我更加着急“快点啊!快!”
我迫切希望加尼隆立刻上去杀掉塞壬这样我身上的才有可能马上解除……
来不及了九浅已经走到石屏前罪恶的手正伸向那个令我心碎的瓶子……
就在这时搞笑的一幕出现了——
九浅探手一模瓶子安然无恙!
再模还是不动。
我心中哈哈大笑幸好幸好。这瓶子想必是加尼隆用什么手段禁锢在石屏中硬是拿不下来。
九浅此刻表情如常似乎并不焦急。
但我知道这只是表象他心中一定大囧。(题外话听说“囧”这个字原意是指‘光明’。这么好的一个字不知何时起却被当成了象形的人脸标志……这个故事充分说明长相还是很重要的。)
九浅不知道是不是收到了什么系统提示作出了一系列奇怪的动作——先掏出一把小匕在手指上割了一下然后将流血的手指顶在自己的额头(就像七龙珠里‘瞬间移动’的那个姿势)手心里隐隐有个翠黄色的光团——貌似就是他在山顶开箱子时所出的那种颜色嘴中喃喃了一句……
“no。”
这家伙在干啥!向班恩宣誓效忠?还是取瓶子的咒语?
随着九浅念出那句话灰蓝的瓶身如同渲染般透出红光鲜血一般龟裂的纹路在瓶身上蔓延爬出筋络状的奇异花纹。
就在此时上方的塞壬长鸣一声像敦煌飞天一般展翅缭绕歌声愈的悲伤缥缈……
果不其然加尼隆的目光再次开始涣散眼中开始漫出血丝面容抽搐举剑的手也软软的垂了下去喉咙里出嗬嗬状的声音——就像一口痰卡在那里似的。
该死的……我看着如同蚁爬样一秒秒跳动的呆滞状态倒计时6o秒59秒58秒……什么都做不了……
更关键的是现在我应该做什么?
冷静一下……表激动……反正现在动不了趁这时间理清头绪才最重要。
好吧设身处地的想九浅的立场是什么?他代表的是那个维克托里安的立场。因为只有维克托里安能给他封地班恩即使复活了暂时也一无所有。因此九浅现在的举动依然是为了精灵的利益……
凯蒂萝琳先前不是说所有的神明都不希望班恩复活吗?那为什么现如今维克托里安这个班恩曾经的敌人会作出这样的选择?
——带回瓶子;或打碎瓶子。
‘带回瓶子’很容易理解但打碎瓶子是为了什么?彻底毁灭班恩的记忆?
显然不是这瓶子对班恩来说既是保护也是禁锢。毕竟原先班恩的复活计划中应该是神性碎片先复原然后才来取瓶中的记忆……
那么打碎瓶子的后果就是放出班恩的记忆?为什么?
精灵神明对班恩的态度为什么会生变化?
当然与新的形势有关。
什么形势?
我将公测以来我所知道的剧情事件在脑中飞的过了一遍……
墨菲和玛罗莎?不对……
地下世界的新入口?不对……
火焰领主?不对……
罗曼斯的军事扩张?不对……
蜥后与米尔寇的失落笔记?不对……
亡灵复兴?有点意思那个阿西莫多瓦不是还要寻找桑戈吗?阿西莫多瓦?
没错!就是这个——
“暴君意志”那个视频中曾宣称新的暴政之神已经诞生了!那个阿西莫多瓦子爵很可能就是新神上位的功臣。如此看来那个新的暴政之神与亡灵势力之间恐怕还有一些不清不楚的联系。
新神出世那么老一辈的暴政之神——班恩将何以自处?
拱手让贤吗?
如果班恩一直困在这里这个问题显然是多余的;
但班恩一旦出去了以他过往的脾气来看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那个鸠占鹊巢的新暴政之神算帐!
就是这样!
这样的政治手腕在中华历史上屡见不鲜——‘敌国有两个皇帝’甚至比‘没有皇帝’更令人可喜……比如南宋、南明……
一山不容二虎看着敌人的窝里斗实在是一件很惬意的事。
这二虎最好还是实力相近的僵持不下在内斗中耗去的有生力量越多越好……
这样看来那位新的暴政之神也很令精灵们忌惮呀——这是废话‘暴政’和‘杀戮’这两大神职一向是兽人一族的最主要信仰任何一个能够上位的神明都不是徒有虚名的。
当然从精灵角度来看更为理想的状态是把瓶子带回去然后设法将班恩变成一个傀儡再以这个傀儡的名义促成兽人的内斗……比如‘伪满政权’、‘汪伪政权’……
***!这些神灵的aI中不知道被灌了多少帝王政客、权术阴谋的经典案例一个个果然都阴得很哪!
九浅当然没有食言原来的协议中这个瓶子就是他的。
但现在的关键是我急吼吼想要‘食言’却没法动弹……
设想如果我没来那么现在在这的应该是九浅父子同时凯蒂萝琳也不会在这那么刚才那番背景介绍就不会生……不或许是以另一种方式生?比如加尼隆的自述?
以加尼隆的清醒/疯狂为标志就有截然不同的两条剧情路线可走……北风号角与残暴饰剑各对应着一条……
这个剧情的进程在九浅一手操纵下至少比正常进度提前了两个月。徒增了许多变数。若是两个月后才进入这里或许那时加尼隆已经完全驱散了体内的班恩印迹?又或者班恩已经彻底控制了加尼隆?
那么凯蒂萝琳的出现代表什么?是依附于前两种情况的一个支线?还是第三条剧情方向?或者此时北风号角不在蜻蜓法典取代了北风号角的路线?对此时北风号角不在而另外两件物品全都在我手上按理说九浅应当没有取瓶子的“钥匙”才对。
在他模到瓶子之前可能尚且寄希望于‘并不需要钥匙’但现在事实证明瓶子不是谁都能拿的于是他换了一种方式……
以九浅的角度来看既然他没有钥匙与其让我拿到瓶子出去后被我狠敲一笔竹杠倒不如直接将瓶子现场‘打碎’!所谓‘打碎’只是指将班恩放出来至于瓶子本身是否完好倒是次要的。
看样子他手上那件不知为何物的翠黄色东东似乎并不能取下瓶子来……但却可以打开瓶子。
我手上有两件宝贝不用怎么权衡就很容易作出取舍。残暴饰剑肯定比蜻蜓徽章值钱同时剑还有个“光时必暴”的缺陷万一我刚拿出剑来吼一声加尼隆那疯子就给我一记狠的把我的宝贝饰剑暴出去那可就亏大了……更何况我现在还不能动……
因此只能寄希望于蜻蜓mm了?
貌似蜻蜓mm从刚才起一直在含情脉脉的看我?可惜我现在‘呆滞’的角度不太好蜻蜓mm在我的右侧看不到她的表情。
加尼隆濒临暴走边缘。
塞壬唱得越来越低沉缥缈如同黑夜中含糊的呢喃却很好听……(王菲《乘客》那种唱腔没听过的请拜百度大神)
凯蒂萝琳轻轻一叹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倾诉似的“我的选择太自私了……是吗?虽然我并不后悔……但我确实愧对席琳……”
这是在跟我说吗?可惜我现在没法搭腔手指头都动不了一根。
“年轻的兽人你所肩负的正是我所欠的……莫非这就是命运?我辜负了女神的期望但命运又给我一个弥补愧疚的机会……勇敢的去吧……去解开自由的枷锁吧。”
系统提示声之后任务栏似乎有了一些变化。
此刻无暇细看。因为蜻蜓mm说完之后就飞身向瓶子扑去……
见此情形九浅也有些慌乱不知道该不该阻止不知道该如何阻止。
塞壬急切的呜鸣几声抽搐中的加尼隆突然凭空伸手手指成爪状握住了一团空气。
已经接近瓶子所镶那面石屏的蜻蜓mm立刻像被一只无形大手扼住一般挣扎哀鸣不已被硬生生折弯的翅翼上白色碎光喷洒得越来越急。
蜻蜓mm挣扎着咽声道“加尼隆……你这个懦夫……你不配拥有‘荷拉迪亚茨’这个姓氏……”
“荷拉迪亚茨?”加尼隆的神色又是一阵恍惚手上也有些松动。
塞壬见状不妙干脆飞到加尼隆的头顶上盘旋呢喃般的靡音越汹涌。
蜻蜓mm大声喊道“你可还记得‘圣巴尔多拉’的名字!你不觉得愧对先祖荣光!?”
“圣巴尔多拉……”加尼隆的意志在痛苦煎熬中迷糊了一下——或者说清醒了一下?
蜻蜓mm趁机月兑身飞扑向那个几已灼烧般通红的瓶子。
九浅也有些不知所措。凭他的奥术飞弹拿来攻击显然什么用都不会有。他只是本能的侧了稍稍拦住了一些蜻蜓mm的路线拖延一会也好……
岂知蜻蜓mm根本无视原就是虚影所化的身躯直直穿过了九浅忽的一声我胸前一动那枚蜻蜓徽章电射而出数十米的距离一闪而过与凯蒂萝琳的虚影一齐凝做流光隐入瓶身……
瓶壁上的红光立刻收敛不见又恢复成那种冷幽幽的灰蓝外表。但瓶身与石壁生两下轻微的喀喀碰撞声。
与此同时加尼隆一声怒吼整个身体似乎剧烈膨胀了一周凭空而现无数道刺眼的血光聚成一个涌动的血团似乎极力的想朝加尼隆身体里钻。
加尼隆那双清明的眸子此刻不含一丝杂色剑眉一耸举剑斜斜虚劈而下呼啸的风声中那血团应声而破。
加尼隆紧接着一剑横扫巨刃带着轻灵无比的身躯转了半圈弥漫的血雾砰的消散刃光的尾梢流星一般射向身后带起一声轻噗九浅倒地……
我被加尼隆的表演吸引居然一时没注意到九浅那边的动向刚才那两声喀喀声之后瓶身似乎就已经松动。想必九浅眼疾手快的趁虚而入却被眼观六路的加尼隆顺带着秒杀了……
看到九浅的死我心中竟有一丝怅然若失的感觉。潜意识里我总觉得这样的高手要死也该死出花样来才对哪能这么随便?临死前连惨叫声也没一声太对不起观众了……
瓶子落地。
蹦了一下随后在石板地面上轻轻滚动出陶瓷一般的摩擦声……
空气中一声沉重的嘶吼……班恩的声音带起串串回音越来越小仿佛正飘荡向遥远的天边“加尼隆你做了一个愚蠢的决定。”
加尼隆双手握剑斜举目光由愤怒而平静沉默以对。
沉默许久的加尼隆转头四顾了一下单剑拄地深深长叹道“我错了……”
塞壬的歌声也停住扑扇扇乱飞着忽然开口说话了这是我第一次听到塞壬说话的声音没想到它唱歌那么好听说话声却如同老鸦一般沙哑干硬“你不该放弃的坚持下去你会成神的你不是渴望力量吗?”
加尼隆轻轻摇头“为了那个执念我忘记了最重要的东西……神又如何?即便唯一的真神又如何?”
塞壬悲鸣着降到了石椅的扶手上胡乱叫了两声不再说话。我这才得以近距离观察一下塞壬的外貌。
怎么说呢作为一个人她实在太丑了狭长得过分的脸上还有些乱七八糟的斑点嘴唇似乎合不拢露出里面参差的尖牙……但作为一只鸟它又十分漂亮满身斑斓多姿的羽毛还有鸽子一般轻盈流畅的线条……还是作为一头妖比较合适……
海妖塞壬终究是海妖啊。
瓶子还在滚动着那瓷器在石板上滑动的呲呲声在这突然安静下来的大厅中显得十分不协。
一绺乱贴到了脸上加尼隆却似乎懒得去管用一副缅怀的神情望向远处似乎在朝我说又似乎在朝塞壬说更像是在朝自己说“荷拉迪亚茨.德.普瓦蒂从圣巴尔多拉起每一代都有一个辉煌的名字……到了‘加尼隆’……”
说着他低头看了看手上那柄灰金色长剑莫非这把剑还是他家的传家宝?
这情形有些奇怪似乎加尼隆并不打算杀掉塞壬来泄愤?
“值得信仰的惟有信仰本身。”加尼隆用很快的语背书般说了句顺口溜“这是荷拉迪亚茨家族的家训……我此刻才真正理解。”
“我先是一个骑士其次才是加尼隆。”加尼隆举剑平指着我。
我原本心不在焉的听着一心悬在那个越滚越慢的瓶子上……再近一点……再近一点……
被他这么一指马上吓了一跳!不会是要杀我吧?要杀你也先杀塞壬啊?
加尼隆目光灼灼的继续道“骑士不应当变成力量的奴隶也不应当成为**的傀儡更不应当成为神明的工具!无论是班恩还是维克托里安甚至席尔琳娜妄图操纵你奴役你驱使你的都是你的敌人;借他们的名来操纵你奴役你驱使你的也是你的敌人。”
“你可以信光明但不可以信光明之神。”
“你可以信黑暗但不可以信黑暗之神。”
“你可以信自由但不可以信自由之神。”
“你明白了吗?”
靠你用剑指着我我不明白也得明白啊……我连忙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加尼隆也点了一下头“你很好。年轻的兽人。你不为奴役他人而来也未受他人奴役;你的旅途中肩负着许多使命但你要记住你所将做的一切不是为神明而是为信仰。你明白吗?”
我再点头。我很好吗?所谓‘未受奴役’莫非是指尚未选择信仰?貌似4o级转职时就会基本确定信仰的大体方向……幸好我练级慢……
岂知这时加尼隆突然挥剑朝我压来!
我大惊想躲……
自然没躲开……
那剑身横着重重的压在我的左肩上我的左膝不受控制的半跪下去——这个姿势有点像当初被教廷授勋时的样子。
原来并不是要砍我……
“现在以‘荷拉迪亚茨.德.普瓦蒂’的名义——年轻的战士你是否愿意成为一名骑士是否愿意为了信念而坚持、为了荣耀而奋斗是否愿意为了信仰本身的独立意志而流尽最后一滴血也绝不屈从于任何与意志相悖的威胁……”
此时我听到的系统消息却跟加尼隆所说的有些不同——
“你被授予‘荷拉迪亚茨’家徽接受此家徽将导致不可逆转的未知后果请慎重考虑是否接受。是/否?”
我犹豫了一下脖子感觉到左边冰冷的剑锋更重要的是那个瓶子滚到离我大概三米远的地方却停住不动了……于是喏喏的说‘愿意’点下‘接受’的同时嘴里不受控制的念出那句家训——
“值得信仰的惟有信仰本身。”
念出这句话的同时加尼隆用剑脊在我肩上轻轻拍了3下我全身闪过一阵金光有点像升级时的那种灯光效果却又刺眼很多。
“骑士荣光的继承者愿你吸取我这个失败者的教训以坚定的意志抵御一切诱惑……你好自为之。”
一连串的系统提示音玎玲想个不停我根本无暇关注。加尼隆如释重负的叹息转身的同时我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一个驴打滚翻过三米距离拣起瓶子收进包裹——这一套动作如行云流水酣畅淋漓……因为我早已在脑中试演了好几遍……
这下安逸了!随你再玩什么花样瓶子进了我的口袋就别想出来!
加尼隆却并不在意我的举动只见他全身如同被从内点燃的灯笼罩一般透孔而射出数不清的金色光束……
塞壬的呜鸣越来越悲伤急切起来。
鸟之将亡其鸣也哀?
满眼金光中加尼隆模糊的身影做了一个狠狠下劈的动作——山石耸动整个大殿都开始颤抖起来两壁的巨石纷纷晃动着轰轰落下砸出无数碎末海水从被砸开的窟窿里倒灌而入转眼整个大殿已成一片泽国……
我正在回忆煤矿塌方时紧急逃生攻略时下方涌出的巨浪已经将我吞没……
海水中载沉载浮之间依稀听见加尼隆浑厚坚定却带着一丝懊悔与决然的声音——
“信念吾身……荣耀吾命……”
又一股急流涌来裹着我不由自主的往海底深处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