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儿看着他衣着打扮显然是白苗族人心中有些警惕只微笑说道:“多谢你啦。”
白苗男子看着面前年轻女孩子脚下不知道什么时候窜出来的黑猫在她脚旁蹭来蹭去又见这女孩子有着鲜红眸子高兴得两眼闪闪亮:“你是草鬼婆?我怎么以前没有见过你?”
“啊我刚到不久被人邀请过来的。”桂儿淡淡答道。
“瞧你一身城里人的衣服肯定是蚩寨那个志愿者的朋友吧?城里居然也有蛊师?还真是有点奇怪哎难道你是苗人后代?我听说蚩寨来了一个仙娘被那森老头供得跟大神一样可能是个干巴老太婆吧?正想偷偷过去会个面没曾想遇到了你。”白苗男子连珠炮似地说着。
桂儿看他说得自信满满抿嘴一笑问道:“为什么我就不会是新来的仙娘呢?”
“不会不会。被那森老头当大神一样供着的不可能是个年青漂亮的妹仔。那个老头很死心眼如果全心全意推崇一个人肯定是个比他年纪还大的老太婆!而且他一向对巫礼非常看重如果你是仙娘身上穿的肯定不是这套衣服了。”白苗男子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桂儿看着自己身上的长裤T血心想还好今天早上没碰着那森不然说不定就要被披上那几十斤重的衣服物什出来。她不说自己是也不说不是笑笑刚想道别无意中看到地上那尾软得似滩泥却还微微抽*动着的长虫惊喜轻叫一声:“蛊泥虫。”
“可不就是蛊泥虫!”白苗男子得意洋洋地说道:这家伙是难得的好东西呀。有十几年没见着了。我跟了它四夜三天从格朗格寨一直跟到蚩寨山里还好没被那森现。不然肯定打我出去。这条蛊泥虫一直警惕得很不好下手。没曾想今天被你惊了草。它攻击你时没注意我在后面出手这才制住了它。格朗格寨里有个娃仔肚子里闹散虫已经几个月啦散虫越长越大就会出卵了。(更新最快)。他身上皮肤没一块完整的我一直只能拿药止住他的疼这次终于可以根治了。”
桂儿知道散虫这是苗家对某种不知名寄生虫地称呼。这种虫只在苗山瘴烟重生之地才有若是寄生在人肚里身上皮肤一碰即破疼痒难忍比死还难受。她看着白苗男子知道他不简单便笑道:“你很厉害嘛看样子应该知道怎么治散虫了。”
“唉我只懂一点点。还缺个守法布蛊阵的人。真害怕逼出它的时候会伤到旁边人。”白苗男子愁眉苦脸地说道。
“蛊阵嘛我还懂点不如我来试试。”桂儿思付片刻。想着应该花不了多少时间治好孩子地病也是件功德。便主动提出来。“你?”白苗男子眼睛一亮。又摇摇头:“不行不行功力浅的人如果布蛊阵。会被散虫出来袭到转附回自己身上地。我自己都没太大把握哪里敢让你冒险。我可不愿意这头救了朵果到时还得回头再救一次你要好好想想其他办法。”
桂儿见被他轻看轻嗔着瞪他一眼:“少废话啦快带我去。蛊泥虫死了就没用了。”
白苗男子知道她说得没错他看着桂儿浅笑薄嗔样子十分女儿态心中一荡。虽然没底但也想不出其他办法。他边拼命摇脑袋边带路往山间小道上走走了几步回过头来展颜一笑道满出两颗锋利犬牙:“我叫格狼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巫桂儿。”桂儿见他低头轻轻念着桂儿桂儿的名字还不住摇头说道不好听不好听不由又好气又好笑问道:“你确定你的名字不是叫摇*头*丸吗?”
自密不透风的山中丛林小道狭延前行两人脚力很快不到一个时辰便翻过两座大山到了一座也是在众山环绕之中的寨子。桂儿跟着格狼往寨子里走去只见寨子道路宽敞、人来人往许多汉人打扮地商人穿插其中苗人们都穿着白苗风格的白底描花绣丝衣衫虽然也都是旧衣但女人们身上带着的银饰明显比蚩寨里的多孩子们大都有鞋穿路边的角楼看起来翻修过很牢固结实。桂儿不免心底有些奇怪:“你们寨子跟蚩寨只隔了两座大山为什么你们这里过得好象还不错而蚩寨却过得很贫困?难道你们的交通就比他们便利?”格狼黑色微红居然有些忸呢吱吱唔唔不愿意说。桂儿见他为难也不再问只跟着他往寨子里一处座角楼里走。
进了角楼里面有位年少的苗女急急迎出来见是格狼叫一声:“格蒙救救我弟弟。”说完眼泪便扑扑落了下来。(格蒙是苗语可译成端公意思是男的巫师。)
桂儿事先已经猜到了几分听说格狼是白苗寨子格朗格寨的端公倒也不是特别吃惊。她见格狼自进到寨子以来神色作派变得十分正经庄重不由有些好笑。两人径直走到里屋看一个小男孩躺在火塘边地被褥里躺着身上新旧血痕班错一道道尖利指甲痕迹显然是被自己挠的他气息已经有些微弱似残破的布女圭女圭般无力躺在地上桂儿看情况紧急抢先一步走上去扶起小男孩把手探到他地月复中微闭上眼。她鼻内闻到男孩身上已经开始出腐臭气息心中暗道不好。回头跟格狼说道:“你用了白扯草?”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格狼见桂儿一下便说出了自己所用的药见她神色郑重连忙回答:“是因为他不停地抓自己所以我先用白扯草给他止了痒。也用阱芥给他压住散虫在肚里繁殖。”
“你做得很好只是他月复中地散虫恐怕不是普通地散虫看样子已经近九十年了生命力很强寻常药草只怕压制不住。现在被药草弄得不舒服正想作反破体而出呢。再晚点就救不了这孩子了。”桂儿皱着眉头道头也不回吩咐来开门的苗女:“你们寨子附近有没有黑泥潭如果有地话赶紧到最深老泥里抓大只的塘角鱼。等你弟弟醒来之后需要这个补身体。还有再找一个人在两米之外守着角楼谁也不许过来。”
苗女听见不认识的年轻姑娘吩咐不知道应不应该听只把眼睛看着格狼。格狼瞪她一眼:“还不快去。”那苗女这才兔子般的飞快跑走了。
格狼回头看着桂儿若有所思:“你支开她是为了什么?”
“这里很危险无关人等没有必要在。”紧要关头桂儿也懒得跟他罗嗦:“蛊泥虫你知道用法吧就在旁边蜕皮去血抽胆取心把要用的东西弄出来给我。这边我来处理给你五分钟时间。咱们就动手。”
格狼知道形式紧张也不说话只把那条软绵绵还在抽搐着的蛊泥虫脑袋往门桩上钉子一挂只听扑的一声轻响蛊泥虫的脑袋便被钉子穿透整条身子软绵绵垂在门桩上。格狼从怀里模出一把锋利小刀把蛊泥虫的尾巴切断把碗放在底下接住尾巴里缓慢流出的深红色血液再用刀子从头向尾一划两手轻轻一撕那蛇皮便从头到尾自裂缝处绽开整张蛇皮不到一秒就被扯下来。这时蛇血已经流尽格狼从蛇头下数大概三分之一处用刀子轻轻割个破口伸手进去一扯绿色的胆微黄色的肝红色的心便被扯了出来。遭此剥皮抽心那蛇身居然还在微微扭动。
格狼把绿色蛇胆放入深红色蛇血之中生生一口喝下大叫一声:“好适意!”蛇血从他雪白牙缝间流下衬着他古铜皮肤看进来似地狱里来的恶鬼一般颇有几分可怖。他把蛇心拿过来给桂儿。桂儿这时早已经把男孩身上衣服除下把衣服就着火塘燃成黑烬自去屋里拿了白酒把黑烬与蛇心泡在里面。看格狼一眼:“你在旁边护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