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您说,这次那些外邦使者打算求了哪位殿下去?”着香肩的美女腻在皇帝身上,媚眼如丝。
“管他们想求谁呢,反正朕一个妹妹都不给。”皇帝搂着新宠,随带着捏捏那白雪一样的香腮。
“可是,看那些蛮子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样子,陛下,臣妾怕~~~”
估计皇帝的骨头都酥了,忙温声细语安慰着怀中的小猫:“怕什么,不是有朕在吗?无论生什么,朕都会保护你,放心放心……”
“陛下金口玉言,可不能骗臣妾哦!”
皇帝抓住她在他胸口画着圈圈的小手:“朕何时食言过?”在她耳边吹着气,惹得美人咯咯轻笑……
屋内春色无边,屋外却是冰封千里。
皇后拧着衣带,咬牙切齿又不好作,因为现在陪着她丈夫的美女正是她推荐的。
贴身宫娥轻声安慰着她,大体是要以大局为重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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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旨到……”猫爪子划玻璃的声音把个好好的早晨破坏殆尽。
又是一大清早,这宫里的人怎么回事,就爱把别人的美梦搅和了才甘心是不?
现在终于演化为,依依很生气,后果很严重啦~~~
提着刀准备出去砍人。
“是刘福。”玉宣享受着香火,不咸不淡地来了一句。
刘福,宫里的老人,是看着皇帝长大的,连皇帝都得让他三分,而且这宫里的事基本上没有他不知道的,也就是说,那夜的天火也许除了皇帝就他一人是最知情者。
无奈地撇撇嘴,把刀扔下:“喜儿,我衣服呢?”
哈,那皇帝居然是让她出去玩?!公款旅游,有这样的事?当然啦,顺便把太后和太妃给迎回来。(细窝头:我说,你是不是有点本末倒置了?)哈哈,既然你要求的,那咱就不客气了,也**个一回?
关于为什么要她去的问题,玉宣的解释是太后很喜欢她。
老人家时间也不多了,怎么说也得抽些时间陪陪她不是?
这么一说倒还有几分道理,可是,可是……为什么玉冶会在我们车里?!
“姐姐,玉冶甚是思念母后,听闻皇兄命姐姐迎回母后,玉冶亦想同去,不知姐姐肯否让玉冶同行?”
之前也没怎么见你思念“母后”呀,皇帝一提就开始思念啦?不过你都这么说了,我还能说什么?而且都已经在车上了,我总不好赶你下去吧?!
虽然旅途会因此有些须无趣,但也许能从这看似大家闺秀样的公主嘴里掏出些什么有价值的……八卦……
基本用不着准备什么,圣旨一下,午后就出,侍卫、宫女、太监集结完毕,甚至还有几名随行太医,至于各种东西物什,大到被褥床叠,小到锈针一应俱全……喂,你不用连那描金马桶都带上吧?!
无语,有钱人的生活啊!奢侈啊!**啊!(细窝头:貌似宋仁宗时期还好一点吧?)
这边在热火朝天地“搬运”着,那边却静得吓人――
“她走了?”华贵得一如牡丹的少妇扶着栏杆望向远方。
榻上斜倚着的妩媚女子一手持书,眉也不抬,淡淡回答:“不相信可以去查。”
作为后宫之主哪受过如此待遇,但奇怪的是她居然没有丝毫怒气,也许说她不敢作更正确:“信,我自然是相信,只是不知仙人接下来……”
“山人自有妙计!”将书抛下,起身离去。
夏日的阳光透过窗棂射到摊开那页,“釜底抽薪”四字浓得如黑夜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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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有点闷,但不会影响宽敞到堪比加长林肯的车厢内两位公主“其乐融融”。
“对了,姐姐,你上次说的那三道难题,到底是什么?”
晕,你还没忘?我都忘了!
“这个啊……”勾勾指头,玉冶一脸兴奋地靠近,“就是……还是算了……”
“哎呀,姐姐~~~就告诉玉冶吧!好姐姐!”原来玉冶撒娇也很有一套。
这么一个美人对你撒着娇,是人都答应了,依依也想,可她实在是没什么能说的。
见依依还是那么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玉冶只得加强攻势:“好姐姐,就告诉我吧!皇兄也想知……皇兄也很关心你的终生大事,你告诉我,我就可以帮皇兄分担一些了,你看皇兄平时多累呀!”
“那……好吧!你说哪个女子不爱美,第一件就是,我要世上最美的花。”
“世上最美的花?那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这就要看那些人的见闻和心思了。作为女子,自然希望自己的夫婿能保护自己,那第二件就是,我要世间最厉害的兵器。”
玉冶仔细记下:“那第三件呢?”
“一句话,一句能让我感动的话。”就算那人能找到前面那两样东西(假设存在),这第三关还不是在我掌握中?
好虚无飘渺的三件事!
“欧阳大哥,看来你有阵可以忙了。”坐在车辕上的明风很为好朋友担心,“如果实在不行,直接把我师父抢走吧!反正你一化龙没人追得上你。”出馊主意明风很拿手。
旁边那人却在愣愣出神。
“欧阳大哥?欧阳大哥!”居然不回答我!
“啊?你说什么?”
好嘛,合着什么都没听到!“算了,就当我没说。你在想什么呢?”
“没什么,只是把之前的事情整理了一下。”
“哦?现什么了吗?”明风知道,作为公安学校的优秀毕业生,如果不是命运巧合,也许欧阳现在已经是很有名的刑警了。
“一言难尽呐!”伸了个懒腰,“看这天是快下雨了,我们得抓紧点赶路,省得待会变落汤鸡。”欧阳极富穿透力的声音传到前队,“加快度!”
公主一行,走的当然是官道,但官道也就是意味着宽阔却一望无边的道路。
雨还是下了,颗颗皆有黄豆大小,砸在身上隐隐生疼,依依、玉冶及贴身宫女在车中,自是无妨,可苦了在外的众人,蓑衣雨伞根本起不了作用。
顺着滂沱的大雨,天也渐渐黑下。
这时欧阳远见氤氲中有勾栏瓦角挑起雨幕:“前面有人家,大家坚持一下。”
是个老旧的宅子,墨绿的爬山虎趴满整垛围墙,就像天生如此,黑漆的大门在暗沉沉的雨天显得更加沉闷,门上匾额早已斑驳,隐约可以看出,上面写的字,“贾府”。
李顺上前叫门,敲了半晌,宅子里才有了动静,“吱呀”一声门开了半扇,一团花白探了出来。
“哎呀妈呀!”顺子一声惨叫,倒退了一步。
挑着帘子张望的喜儿也惊叫一声拉住依依。
“怎么了?”见到鬼的时候(玉宣:你说谁呢?!),也没见你们怎么怕过,至于吗?!
欧阳一错身挡住了视线,快步走上扶住顺子,向那人作了一揖:“老人家,我等行得匆忙,错过了宿头,又突遇大雨,不知老人家可否行个方便,许我等借宿一晚?”
“进来吧!”一个嘶哑的声音响起。
“多谢老人家慈悲!”欧阳带着微笑的声音很令人有好感。(细窝头:魔鬼啊魔鬼,这就是魔之诱惑~~~依依:你懂个p……细窝头被拍飞中……)
放下帽上轻纱,依依扶着福儿的手步下马车(喜儿吓得直打哆嗦,现在还靠小蝶搀着),欧阳在旁撑起大伞。
目所能及那老人家就站在门后,也怪不得顺子喜儿如此失态,乍一看到,还的确有些惊人,从她声音中看,应该是位老妇人,但单从她相貌,已经辨不出男女,花白的头稀疏地耷在头顶,皱纹堆满脸面,似乎除了皮,就只有骨头,一只眼窝是个空洞,没了眼珠,另一眼睛也浑浊无光,淡淡看着众人。
“打扰您了!”依依保持着友好的笑容(虽然她看不到),微微一福,老人呆了一下,马上还礼。
接着下来的玉冶自然也被老人相貌所惊,饶是淑女如此,还是有不雅动作,幸亏有纱遮着,不然合着表情,就更形象了,战战兢兢行了一礼马上躲到了依依身边。
玉冶啊,你失礼了!
想来老人已经习惯了,不以为杵,转身带路。
自大门到大厅有些路,廊回曲折。年久失修,柱子上的漆早被风雨剥去,裂着些口子。园子里更是荒芜,已经看不出原先种了些什么,只看到各种杂草在那里争夺着地盘,开着些红红紫紫的花,在风雨中倒也有些韵味。
大厅还算干净,桌椅虽然掉了漆,但还是被擦拭的一尘不染,与外面形成强烈对比。
堂上挂着副高山流水图,不想作画之人也有风雅,此图神形皆备,如有灵性一般。四周散落着些或半成,或做好的灯笼,皆是白色罩面。
老人在将他们让进客厅后就消失了,再出现时端了个托盘:“几位客官请喝茶。”
“有劳了!”欧阳伸手接过,“敢问老人家,府上厨房位于何处?可否借灶膛一用?”
“出门右拐,往前一百步就到。”说着又要离开。
“老人家请留步。”依依起身相留,“若老人家无什要事,可否陪我姐妹聊聊?”
“小姐不嫌老妇貌丑?”老人眼角有意无意飘到玉冶,后者当时正在扯依依衣袖。
“这世间有?喜妲己貌若天仙,心比蛇蝎,有无盐嫫母貌不经传,贤达千古。老人家在这雨夜愿意收留我们这些陌生人,本就慈悲高贵,说什么貌美颜丑,岂不折杀我等?!”一番话将老人哄得舒舒坦坦,玉冶脸上却一阵青白,“老人家请坐!”
也许是许久没有人遇她说过话了,刚开始音说话还有些生疏僵硬,说多了,就变成她一人叙述。
老人夫家姓贾,娘家姓孟,本是外乡一大族小姐,十六岁时嫁入贾府,可婚后没几年,丈夫就因痨病过世,贾孟氏自此寡居,已有四十余年,原本娘家父兄劝她改嫁,但她就是不肯,甚至还与娘家断了关系,因为丈夫过世早,加上家族的排挤,虽然贾孟氏很想撑起这家,但最后原本风光四里的贾府还是没落了,最后更是入不敷出,只得遣散了家仆,和一陪嫁来的老妈子以编灯为生,艰难渡日熬到现在,而那老妈子年事已高,基本没了劳作能力,平时就做做简便物事。
约莫一个时辰后,小蝶走到依依身后:“小姐,晚膳已好,可是现在用膳?”
点点头,并邀了贾孟氏共进晚饭。
这顿饭对玉冶来说并不开心,她从来都没尝试过与“下人”一起用膳,虽然其中也有文武双全的欧阳公子,吃了几口就推说已饱,离了餐桌。
是夜,依依宿在西厢,隔壁自然是玉冶。
抿着福儿沏的香茗:“坐吧!这没外人。”不用抬眼,就知道杵着的福儿有话要说。
“殿下,您不觉得这宅子,这宅子……”
示意她说下去。
“这宅子怪碜人的……”说到这,福儿觉得背上都阵阵寒。
“对啊殿下,我也觉得怕怕的。”被福儿一说,饶是神经大条的喜儿也起了鸡皮疙瘩。
“玉宣,你说呢?”依依并不直接回答,而是问起刚从伞里出来,在享受香火的正牌公主。
“我?没现什么。”嘟着小嘴,玉宣还在生气呢,原因是依依把她闷了一天。
“没现同类?”乜斜了她一眼,这小妮子,越来越野了,果然很有可塑性。
歪着小脑袋想了一下:“没有!小九,为什么这么问?”
依依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问一句,但本能驱使她月兑口而出。
“没什么,随便问问,顺子,其他人都安顿好了吗?他们吃过了吗?”
“回殿下,都安顿好了。”
出于习惯,在知道依依不是真公主后,他们还是称呼她为殿下,而且都很喜欢这个“殿下”,至于为什么,也许是因为她从不把他们当“下人”看吧!
“那大家都睡吧!赶了一天的路,也都累了。”伸个懒腰。
“殿下殿下,今天能不能破个例,让我为您守夜啊?”从很早之前开始,依依就废除了这一条,而且要他们自称“我”。
“是啊是啊,殿下,就让福儿陪喜儿一起为您守夜吧!”其实是害怕。
真拿你们没办法:“好吧!去找几个铺盖来打个地铺吧!本公主今天……也睡地上。”
拗不过她,只好“主仆”皆打地铺,欧阳还是老地方――梁上,可怜的娃,你一堂堂魔族少帅,都快成梁上君子了。
“那我怎么办?”玉宣这才想起来,这里是宫外,晚上没那么多职守的,没事还可以找个生人聊个天什么的,这就意味着她在伞里睡了一天,又要接着睡了。
“凉拌!”依依倒头就睡。
今夜,也许,不会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