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妖婆清了清嗓子,开场白:“都什么年代了,还争姓氏?落伍啦!苏南,作为名校高材生,你不能跟他们一般见识,姓什么根本不重要,只要孩子是你的,姓什么叫什么,其实都是一个标签,我们别被传统文化中的糟粕所束缚!”
“领导,你说得对,我也觉得这根本不是个问题,特别是在万象更新一切剧变的今天。”我沿着妖婆的逻辑往下走,“我们必须打破过去的坛坛罐罐!”
四个人互望一眼,脸上露出了显而易见的轻松与释然,外加一丝艰巨问题忽然迎刃而解后的疑惑。
“你看,这就对了嘛!”妖婆绽出一朵五彩缤纷的笑,今天她口红过浓,牙床更显得白中带粉,这让我想起了黑人。
“所以,我们就不在这上面费力气,我们按着一般的习惯来,随大流,父亲姓什么,孩子就姓什么,咱们不折腾了。”我淡然说到。
“你……你你这是什么意思,啊?我明白告诉你,我的意思是,你和我们家小令将来的孩子无论男女,都姓沈,你听清了?”妖婆暴君嘴脸立刻暴露无遗。
“为什么?你刚刚说过孩子姓什么只是一个标签,现在怎么强调要姓沈了?这样吧,领导,孩子将来由我和沈小令抽签,抽着什么姓什么,这样公平吧?”
“这样……不公平!我都明说了,将来我的财产归你们,小令家一半财产也归你们,孩子姓沈,你不吃亏!你一点都不吃亏!”
“那这样吧,沈小令家财产我没想要,你的财产我更没想要,你们财产爱给谁给谁,跟我没关系,这样行了吧?”
“你……你太让我失望了!刚赚那三十万,要不是我,你能赚到?还说没想要我们家财产!”妖婆气得满脑袋头都快竖起来了。
“那好,给我卡号,我马上把这三十万打给你,行了吧?”我照顶不误。
沈利达见形势不妙,跳出打圆场,说:“再争下去伤和气了。这样吧,要是生男的,姓沈,生女的,跟你姓,看这样行不行?”
“不管生男的还是生女的,我认为这样都不行!”沈利达这番圆场听得我更加想吐。
谢小萍不高兴了,说:“你看,我们家姐妹五个,我们四个全跟我妈姓,我爸不也没说什么嘛。你怎么一点商量的余地都不给我们?”
我白了一眼谢小萍,说:“那是你爸愿意,问题是现在我不愿意。我要愿意的话,我们就不用坐在这里商量了吧!”
谢娟一直没说话,此时终于憋不住了,她先是冲着我笑了笑,充分秀了一把自己作为长辈的慈祥和宽容,这才说:“你们刚才说得都不对,谁说将来他们只生一个了?咱们将来生二个,一个生沈,一个姓铁,多好哇,是不是呢,苏南?”
我问:“那要是一男一女呢?哪个姓铁,哪个姓沈呢?”
“这……这个嘛……”,谢娟有些结巴了,“我的意思呢,当然这男孩子生沈的好,你不是还有个弟弟嘛,我们家可全是女的,情况不一样,对不对?”
门“咣当”被推开,是沈小令,她气冲冲望着她家那四口人,泪珠子边落边说:“你们干嘛躲着我跑到这儿来说这事?你们恶不恶心?我不是你们传宗接代的工具,他更不是!我的事你们不要闯进来搅,行不行?”
沈妖婆刚才被我顶得强压怒火未语,恐怕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遇到,这下终于忍不住了,几乎泼妇般叫道:“不行!什么你的事?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就是我们大家的事!没我介绍,你们俩凭什么认识啊?好,我再退一步,孩子头胎不管是男是女,姓沈,后面再生孩子,爱姓什么姓什么,我不管!”
我继续顶:“那我们要是第一胎生后不想生第二胎呢?”
妖婆怒喝:“那我可不管!你听着,在台里从来就没人敢跟我这么说过话,只有你!你凭什么,啊?要不是看我们家小令的面,我早就……”后半句沈妖婆终没说出来,因为沈小令窜到了窗户前,把窗子一推,站到窗户口,说:“你们还争是吧,好,再争我就从这儿跳下去,我死了,你们就不用争了!”
我跟沈利达几乎同时反应,猛扑上去抱紧沈小令,沈小令身子一软,歪斜下去,大哭起来。沈家人一起围过来,七嘴八舌向沈小令道歉,说好听话。门外面聚过来一些频道里的人**,沈妖婆开门大吼:“看什么看,都给我干活去!”众人鸟兽散。
关于那个尚处液体阶段的孩子究竟将姓沈还是姓铁,争论暂告段落。沈利达仰天一声长叹,说:“好吧,孩子姓什么,你们俩自己看着办吧,凡事凭良心,我们不管了。你们还是赶紧先去登个记吧!”谢娟补了一句:“那也得先求婚,后登记!”沈利达愤怒地瞪了他老婆一眼,带领老婆和大女儿谢小萍气咻咻离去。
沈小令恢复理智,坐在沙上喝了一杯水,说:“我们出去走走吧!”
妖婆挥挥手,“行行行!现在你们俩是一条线上的了,我成全你们,我无话可说。但是铁苏南,求婚这件事,你还是要主动,你总不能让我们女方向你男方求婚吧――要是连这一点你都不主动,你就不是在跟我们长辈闹,你是在折腾小令!”
我没说话。我和沈小令一起走出了沈妖婆的办公室。
沈小令说:“我把全家都得罪了,什么都没了,我只有你了现在。所以,你一定要对我好!”
我说:“一定!”
沈妖婆说得对。这次沈五的表现让我确信,她在关键时刻选择了我,而不是站在她家这一边。我感动了,心中涌起一股强烈保护欲。我抓住沈小令的手,说:“你放心,这辈子我肯定对你好,不管生什么事,我都不会和你分开!”
沈小令再次泪水湿了眼睛,问我:“你说的是真的么,真的是无论生了什么事,都不会和我分开?”
我说:“是的!”
这话一说,陡觉心头一沉。这种沉甸甸的重量,是从这一瞬才真正产生的。在此之前,甚至在武汉和她生男女关系时,那晚上睡在她家里起床后被现时,我都未曾产生过这种感受。那时只是觉得被外力所套牢,现在却是从心中自动生出的这份重量――我有责任了,我必须承担,否则我就是猪狗不如。
我想,假如我的家人像沈五家那样给我压力,我能选择和沈五站在一方么?我对自己不免有些深度怀疑。
这番关于孩子姓氏的闹剧终结之后,那种在沈家始终弥漫的、闪闪烁烁若有若无的、令我不安却又难以捕捉的东西总算被我抓住了一部分,可我仍然觉得并没有抓全。正在苦思冥想之际,我接到了弟弟的电话。弟弟在电话中告诉我,经过他和他女朋友张红艳的再三思量,现在结婚实在是条件不足,所以,他们又做第三次人流。
我质问他们为何不带安全套,我弟说他戴了,但是张红艳说不舒服,每次都中途将安全套拔掉。这让我无语,我只能告诫他,以我并不丰富的生育知识,女人多次打胎肯定是不好的。
“等将来你们下决心要孩子时,万一出了麻烦怎么办?不舒服也要戴,否则就别做那种事!”我对他进行了严重警告,不免对他女朋友这种旺盛而不顾安全的性需求心生厌恶。
我弟弟听后不免恐惧,表示将严格执行避孕措施。然后反问我:你呢?你和你女朋友关系展到什么程度了?你什么时侯结婚?你要能早点结婚的话,那我就再等等你,赶到你前面结总是不太好!我一愣,告诉他我会尽快。
鉴于我弟弟和他女朋友反复中弹的现实,我未雨绸缪,先给自己买了盒避孕套,可买回来拆封时却心里心里陡然一惊,骂了自己一句笨蛋――我跟沈小令也从来不带避孕套的,何以她从来没怀孕过呢?这和我弟弟跟他女朋友频频中弹相对照,显然有些不太正常。假如我大学时侯没让高老师怀过孕,那么我肯定先怀疑是我的问题。但现在我不得不先怀疑是不是沈小令有什么问题。
第一个比较容易接受的理由是:我们每次**,都正好错过了排卵期;第二个比较容易接受的理由是:我们**的频率不够;第三个比较容易接受的理由是:我体质下降,烟抽得多体育运动少,为了赶剧本老坐着是不是摧残了我的命根子;第四个理由第五个理由第六个理由是……我不敢往下想了。
我问沈小令:“你排卵期是每个月什么时侯啊?”
沈小令说:“排卵期?我不太清楚,问这个干嘛?”
我说:“不干嘛,就是想知道,免得婚前怀上,我想注意点儿。”
沈小令说:“噢,那我回去问问我妈或者我姐。”
我拔通了初恋情人――医生陈玉玲的电话,向她请教排卵期问题。陈玉玲问我,你问这干嘛?我说我不清楚我女朋友排卵期,问她她也不知道。陈玉玲在电话里笑了,她说这不太可能,现今女孩子不知道自己排卵期的不多。她问我女朋友的职业,我答:医院药房抓药的,可以称之为药剂师。
“那就更不应该了,药剂师肯定是学医药的对吧,学医药的女孩子不可能不清楚自己的排卵期。她肯定没说实话,你要相信我!”陈玉玲十分自信。
“不,不可能……她也没必要在这个问题上骗我吧。”
“那她就是有别的目的,比如说故意不告诉你,想早点怀孕,免得你知道了,会躲开排卵期!”
我想了想,觉得这不太可能。我从来没看出来沈五想故意早怀孕,如果她有这个目的,她完全可以直接对我说,我也不可能不配合。我说:“好像不是这样!”
“你们在一起多久了?”
“快两年了。两年内从未避孕,也从未怀孕。是不是她生殖系统有问题?”
“你怎么专从女性身上找原因,你干嘛不先从自己身上找原因?我告诉你啊,现在环境污染,手机电脑辐射,食品添加剂过量,烟酒过度,工作疲劳,压力过大,你们男性生殖力普遍下降,连质量都在下滑――我这不是针对你,我是站在一名医生角度客观地对你这么说――这是全球规律!”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凡事都有可能,别那么自信,你又没让别的女人怀孕过,你怎么这么肯定……难道你……干过什么坏事隐瞒着你女朋友?”
“没,没,你别胡说啊!”
“你们男人就是虚荣,死活不承认自己性能力有问题,一有麻烦第一反应就是怪女人,封建残余!”
我决定还是要找高老师,哪怕被她骂,我也要确定一件事:那就是当初她怀孕的那个孩子究竟是不是我的。听罢我的质疑后高老师勃然大怒,说:“我不是什么贞节烈女,但我必须告诉你,我从来不会跟两个男人同时生性关系,那会让我恶心。和你在一起那段时间,我和我现在的丈夫只是刚认识,连手都没牵过。在你之前,我有过一个男朋友,我的第一次是和他生的,但那已经是在人之前两年的事了――你现在忽然问这个干嘛?”
我说:“我女朋友一直没怀孕,我们也从来没避孕。我想确定是谁的问题。”
“那好,我告诉你,你绝对没问题,就这样,我不想多说了!”高老师愤怒地挂断了电话。
我迷惘了。
最终还是决定先怀疑自己。想起在武汉时,老爱以五十多岁的高龄日日小姐不断,而我却毫无兴趣,我不得不偏信于陈玉玲的说法:全球规律――是环境问题和缺乏锻炼身体,导致了我生殖能力的下降。
我跑进卫生间,把自己月兑光,站在镜前看自己的身体,甚至拿了把尺子丈量自己弟弟平静状态下的尺寸,又让弟弟,丈量它愤怒时的尺寸,拿得来的数据到网上查资料对照,从尺寸上讲,我的弟弟位居中等偏上,完全正常。再观察自己的体态,我觉得自己找到原因了。显然,毕业这几年时间里,我从未碰过篮球,也从未参加过体育锻炼,除了工作,就是赶剧本,就是抽烟,应付饭局,我已经****冗肉累累。
我果断地停掉了烟,继尔开始进游泳馆和健身房。我给自己规定了日游二千米的指标,并天天坚持。对于能提高性能力的食物,我也暗暗培养自己对它们的兴趣,坚持不懈不问味道地统统硬吃下去。
沈小令问清了她的排卵期。每逢排卵期,我千方面计诱惑沈小令到我家做那种事。在排卵期之外,我仍然尽量不放过她。可是,沈小玲的肚皮依然没有任何反应。我万分委婉地问沈小令她生育是否有问题,她说她做过体检,绝对没问题。
那么,这问题仍然在我身上。我不得不请教老爱,老爱说这很可就是我的问题,因为在武汉时,我的表现确实有些过于冷静冷淡,与我的年纪明显不符。最后,老爱向我推荐了一种药,叫“西班牙苍蝇”。“这药绝对好用,跟伟哥不是一路的,但立竿见影。不过你还年轻,你千万要小心,不要冒然使用,不然可容易出事儿!”老爱反复叮嘱。
我上网查了一下这著名的“西班牙苍蝇”,搜到了一段如下文字:
“十四世纪初,西班牙萨德侯爵()在一个偶然的机会,现自己庄园的牛羊等动物在吃了当地的一种名为西班牙苍蝇的动物之后,**大,会不断地和雌**配,十分惊人!萨德侯爵出于好奇,用糖裹了西班牙苍蝇,亲自尝试了一下。结果,萨德侯爵和他庄园里的动物一样,在吃了那东西以后,欲火中烧,不能克制自己。没办法,他跑到了一家妓院,不断和妓女交配。经过几天几夜的苦战,没想到竟出现了悲剧,几名妓女因承受不了侯爵的**,在极度兴奋中死去。”
这段文字看得我有些触目惊心。我偷偷模模去药店买了一盒“西班牙苍蝇”,反复看它的说明书,最终还是没敢用。我把它藏在抽屉深处,确保不被沈小令现。这是一个猥琐的秘密,我不打算让有第二个人知道,除了老爱。如果我知道“西班牙苍蝇”会改变我一生的话,我是绝对不可能去买它的。可是,人怎么会长前后眼呢?尽管它藏在抽屉深处,每天一有空我还是会把它拿出来,盯着它看上一阵,想象服用后它的神奇功效与惊天魔力。
我跟老爱“合写”的那部电视剧开播了,如沈妖婆的预言,它火爆全国。随之而来的是,我识了越来越多的名导、名编、名演员、名影视公司的老板。他们当中有很多是我大学甚至高中时代崇拜的偶像,现在却成了现实生活中的朋友,我不免有些感慨万千――有人拉一拔推一下就是不一样啊,客观上我不得不承认妖婆对我的帮助实在巨大,要没有她,这些人也许连多看我一眼都觉得是白费力气。这些名人大多举止平实,谦虚礼貌,与电视报纸网络上的种种绯闻大相径庭,从他们身上我学到不少东西。而他们,也常常表示出乐意与我“合作”的想法。
久违的那位宋总也频频找我,希望有朝一日能和我“共图大业”,被我轻描淡写地拒绝了。
我知道这全拜妖婆所赐。对于妖婆,我不得不心存感激。在此期间,她已提前让我进行了纪录片拍摄、栏目策划包装及现场跟踪,并已在节目营销中心实践了一些时日了,对于各种渠道送来的电视节目,我基本已做到快判断基品质优劣。我看中的节目,收视大部分表现良好。
依妖婆对我原定的培养计划,第二部现代时装剧也即将上马,我需要到北京待上近一个月的时间,以和编剧、导演进行初步磨合。在出前,妖婆要求我必须完成求婚和结婚登记两项重任。求婚这一环节若不是那次姓氏之争,早就该完成了,但那次伤了和气,我很久未到沈家,每次都是沈小令到我那狗窝相会。时间久了,越拖延,沈家虽急却不敢多催,怕又惹了沈小令和我。如今妖婆旧事重提,我思虑再三也决定答应照办。
我所忧虑的还是沈小令和我,究竟是谁的生殖系统出现了问题。我又问过一次沈小令,她说她几位姐姐也是如此,结婚二至三年后方才怀孕,期间并未避孕,因此怀孕慢可能是她家女人的一个特征。我这才稍稍放心。
在与沈小令协商之后,约定了一个晚上到她家正式说这事。那晚硬着头皮上门,她家人似已做好准备,她女乃女乃、父母、大姐一改早睡的习惯,陪我聊天一直到深夜。我鼓足勇气,好几次差点开口,最终还是转到了眼前的电视节目上,大谈电视剧制作方面的专业问题。他们大失所望,一一打着呵欠离去。
沈小令生气了。她说她家人等了我大半夜,我居然只字不提,是不是不爱她?我敢紧否认,说是自己害羞,死活张不开口。沈小令说,那你明晚上来我家,我让他们再等一回,这回你要是不开口,那我们俩就算了。
次日我再次硬着头皮到沈家,终于在他们将要丧失耐性之前,说出了一句极其呆笨的话:我想和沈小令结婚,行不行?那几位脸上本已挂倦容的长者立刻来了精神,沈利达说:“好啊,好啊,怎么不行?你们赶紧去登记,赶到六月六号结婚!”谢娟也说:“是啊,不能再拖啦,我们全家都等着那天呢!”沈小令她女乃女乃高兴得都流眼泪了,紧紧拉住我的手说:“好,好,马上就去登记!”
可到了约定登记的那天,沈小令却莫名其妙地出差了,说是她单位硬性派她到外地参加培训。等她回来,正好是我要动身去北京的时侯。沈小令电话里说,这次我出差时间太长,她要来为我送行,否则近一个月不见,肯定会很想我。
接到这个电话,我脑中忽然邪念一闪,想起了老爱给我推荐的“西班牙苍蝇”。在我那狗窝,我和沈小令每次都谨遵约定,从不白天**,全在夜间进行,而且还要关灯。但那天服了“西班牙苍蝇”后,我违约了。
可以用“兽性大”四个字来形容,无论沈小令怎么反抗,我还是用有暴力嫌疑的手段最终得逞。事毕起身,沈小令急屈腿抱胸,不让我多看半眼。我百般故作模样进行“挑逗”,她都把自己抱得严严的,还拿毯子把自己裹住,伸手给我一把掌,让我快点去洗澡,否则就可能误了航班。进入卫生间,这才现浴巾被我昨天扔在了床头,转身出来拿,不经意间看了一眼此时正处在大意中的沈小令。
她正打开了身体打算先穿上内衣,见我忽然出来后尖叫一声,急忙又恢复了屈腿抱身,“你讨厌,你干嘛啊你?”她一脸愤怒。
“出来拿浴巾,真小气!”我拿起浴巾返回卫生间。
电光火石之间,一直困扰着我的迷团似乎瞬间解开。在沈小令的小月复和大腿处,我看见了一些怪异的花纹。如果没猜错的话,那大约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妊娠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