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女人而荆红玉也是个女人照理来说女人也不至于觉得尴尬之类的但是偏偏郭却知道此时自己怀中的这个女人把自己当成了男人。她从来没有感觉过抱着一个女人会有这么别扭的感觉一时间手足无措只得求救般地望着刘子风。
刘子风对郭此时的表情神态显然感到非常的好笑因此当郭看到他那颇有些幸灾乐祸的脸孔的时候忍不住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呃咳……”刘子风赶忙假意咳嗽了一声大声地说道“荆红小姐还请节哀顺变。”
听到刘子风的声音荆红玉终于身体一震回过神来顿时女儿家的羞涩立刻让她反应过来就这样趴在一个“男人”的怀中是多么的“不顾廉耻”荆红玉连忙从郭的怀中挣月兑了出来“噗通”地一下给两人跪了下去几乎整个人都匐在地上、哀声问道“两位恩公不知玄儿是如何而亡的?”
“这我们就不得而知了如今该案情已经交由应天府衙门查办若是你想要知道最终的结果的话你大可以先让自己从这里出去啊。”刘子风说道。
荆红玉一愣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荆红小姐我想你自己是最清楚自己到底有没有罪有没有偷人的了如今你会身陷大牢。还不是因为你地继母与舅父妄言诬陷么?为何你就不肯为自己翻案呢?”刘子风显然很不理解荆红玉的行为。
荆红玉心中非常的苦涩。自幼受的是封建节烈观的教育她虽然明白自己现在身受的种种全都是因为继母的迫害但是她却只是认为这完全是自己命运不好所致如果有所抗争那便是大不孝之举违背了做女儿的德操。
而且最让她担心地是如果自己揭示出全部冤情。继母与舅父肯定要承担相应的罪责而一旦继母被下到狱里自己那只有几岁大的、同父异母的弟弟岂不是无人抚养了那自己就会成为断绝荆红氏香火的罪魁祸落得个大逆不道的下场。愧对死去地父亲啊。
因此这一段时间下来她任凭百刑试身始终一言不。就算是被判凌迟后她虽然也曾对继母袁氏有过极端的愤恨但却始终没有萌过鸣冤的念头。
这一切的一切其实都是受封建守旧思想的荼毒啊。
(很多人应该都看过《纳妾记》吧?《纳妾记》中那个白素梅的公爹强*奸了她的妹妹但是她为了遵从女子应该遵守的妇道。愣是不愿向官府举报汗!无忧坦白从宽了。荆红玉的这种思想无忧就是看了《纳妾记》的这个情节后。移花接木过来地。)
“我觉得你弟弟都很有可能是袁氏姐弟二人派人害死的甚至都有可能是他们亲自下手地!”郭火上浇油地说道这丫头就是口没遮拦也不管有没有证据自己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她继续说道“只要你们姐弟两个人全都死了。那么你们荆红家的所有财产不就全都归于袁氏姐弟二人吗?荆红姑娘难道你就甘心将你父亲辛辛苦苦创造下来地家业。全都拱手让人了吗?”见荆红玉似乎还是有些犹豫她继续说道“难道你就人心你的弟弟就这样白白被他们害死了吗?你甘心迫害你们姐弟二人的凶手逍遥法外吗?那样话我想你爹你娘还有你那刚刚死去的弟弟岂不是全都要死不瞑目啊!”
荆红玉全身激颤匍匐在地上不断的哭泣。
郭还想在说什么刘子风伸手拦阻了她说道“郭先别说了看看情况再说。”
“哼……”郭觉得自己若是能够再多说几句那荆红玉肯定会被自己说动的可是现在居然被刘子风拦阻了虽然心中不满但是似乎是想到什么事情一般终究还是将到口的话生生吞了下去只是她还是忍不住哼了一声而已。
也不知到荆红玉趴在地上哭了多久连那小丫头小云也在一旁凑热闹哭得好不伤心哭啊哭反正哭得郭几乎要失去耐性了反观那刘子风居然好整以待坐了下来闭目养神。郭越看越气几次三番地伸出两个卷曲的指头想要给刘子风两个爆栗最后终究还是忍了下来。
就在郭烦躁不矣地时候那荆红玉终于泣不成声地匍匐在地说道“两位恩公小女子要翻案还请两位恩公搭救!”
“太好了……”郭高兴地一蹦三尺高兴奋地一把从地上将荆红玉从地上抱起然后开心地转啊转。
兴奋过头的她突然觉现场冷场了郭奇怪地停止了欢呼扭头看向刘子风和小云只见小云目瞪口呆地长大了嘴巴傻乎乎地看着自己刘子风也是满脸促狭地笑着眼神中满是异样地神采。
郭这才感觉到自己怀中抱着的人的那种柔软的感觉她僵硬地扭过头去迎接她的是荆红玉那满是羞涩却又仿佛要滴出水来一般的大眼睛。
荆红玉的脸蛋仿佛就像是那熟透了的苹果她用细如蚊呐地声音羞涩地说道“郭公子请您先放开我……”还没有将一句话说完她就已经将脑袋使劲地往下垂去鼻尖几乎都要碰到那高耸的胸部了。
“这个……呵呵……呵呵……”郭触电般地放开了荆红玉然后脚下就像是装了弹簧一样一蹦就跳出了好几米远她挠这脑袋期期艾艾地说道“其实……呵呵我无心的……别介意……”
“小女子不介意……”荆红玉又低低地说道郭顿时头皮又一阵麻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当她无意中又看到刘子风那满是暧昧的眼神顿时就像是找到了出气筒一般她立刻就忘记了之前朱元璋与她说过的某些话没好气地一脚向刘子风踢去同时愤愤地说
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
刘子风一闪躲开了郭的攻击笑道“没……没其实你还真没有什么好看的。”
这话有歧义啊!
郭顿时脑充血“恶狠狠”地向刘子风扑了过来。
刘子风上蹿下跳不断躲闪两人就这样在荆红玉与小云姑娘莫名其妙的眼神中在这锦衣卫大牢中胡闹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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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胡闹了一阵郭终于意识到有失仪态她整了整衣服终于不再追逐刘子风了。
“今天有正事要办先暂时饶了你哼。刘子风改天我和你没完!”郭“生气”的留下场面话。
“呵呵你来吧我随时欢迎你和我没完。”刘子风嬉皮笑脸。
“去去去不和你闹了荆红姑娘现在我就命人拿来文房四宝你就将你自己的冤屈一一写下到时作为翻案是的陈堂证供!”郭努力使自己变得一本正经。
“是公子!”荆红玉弱弱地答道显然刚才郭喜极而将她抱起的事情给她心灵造成了太大的震撼若不是因为现在被自己弟弟身死的消息堵塞心头荆红玉可能都会幸福的晕过去。
“来人啊!”于是郭大叫道。
“两位大人。有何吩咐?!”进来地还是上次领他们来的那个女狱卒但是因为这次刘郭二人是拿着御赐金牌进来的所以那女狱卒就称呼二人为“大人”了而不是原来的“公子”。
荆红玉与小云姑娘显然也很奇怪那女狱卒为何要称呼自己的这两位恩公为“大人”。不过她们却也都识相地没有多问什么。
“准备一副文房四宝来!”郭神态倨傲地说道。
“是大人。小人这就去准备还请大人稍等!”那女狱卒立刻快地退了出去。
不片刻她就拿着文房四宝回来了“大人请用!”女狱卒将文房四宝放在桌子上。然后又有些献媚地说道“不知小人可否为大人磨墨!”
“不用了你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这里不需要你!”郭显然对这种人没有什么好感因此语气也显得有些不善那女狱卒马屁拍在了马腿上。不敢多说什么连忙躬身退了出去。
或许是郭的出现让荆红玉多了一份求生的**就像是那垂死的人见到了一线生机那种求生地**是难以言状的。更何况是荆红玉这么一位青春年少、本就对生活充满过美好的憧憬的女子只是经过这段时间的监狱生活使荆红玉对锦衣卫狱里的黑暗有了深切地了解。如果是换作其他人来劝说她她可能还会担心。若是写了鸣冤状一旦得不到平反反而会再受种种酷刑的折磨。到那时真的就是求生无望。求死不得还落个诬陷继母的坏名声。任千夫所指了。
可是现在要搭救她是她心底无限信任的郭。因此她既然已经有了决定自然不会再畏畏尾了。
还算光线通明的牢房内书案前荆红玉摊开了状纸。所受冤情历历往事一齐涌上心头顿时她思潮奔涌。激愤难平荆红玉握笔的手微微颤抖。她极力压制着内心的激动。伸出手来把一绺垂下来的秀轻轻梳拢上去。饱蘸着墨汁开始奋笔疾书起来。
“大明顺天府丝绸商人荆红达之女荆红玉谨奏:为明辩生冤以伸死愤以正纲常以还淳俗事……”写到这里荆红玉抬起头来看了一眼郭见她那满是鼓励的神色顿时心头一暖和寂静地牢房深邃的监门黑洞洞地走道似乎都在看着她呼唤着她让她尽情地倾诉自己的冤枉。荆红玉用牙紧咬着烫地嘴唇酝酿了一下感情又刷刷地写道:“……民女闻圣人有言五刑以不孝为先四德以无义为耻。又闻《烈女传》云以一身而系纲常之重者谓之德以一死而正纲常之重者谓之仁。故窦氏有投崖之义气云华有坠井之英风是皆所以振纲常以励风俗流芳名于身后垂轨范于无穷也。”
“民女之父荆红达世袭经商家业颇丰而民女自幼丧母遗下姐弟二人二弟名为荆红煵玄。恩父见怜乃娶继母袁氏存恤孤弱。然民女之父于去岁病亡。天祸民女之家民女现年十七末获结唯姐弟二人伶仃无倚。摽梅已过红叶无凭是以穷迫滥液形诸吟咏。奈何母恩虽广弗查女衷但玩诗词以为外通私情朝夕逼责求死无门。后为舅父拿送锦衣卫诬民女**不孝诸事。民女本乃女流难腾口舌主审官员昧审事理问拟剐罪重刑。民女只得俯伏顺从不敢逆继母之命以重不孝之罪也。”
“迩今天见可怜得遇郭刘两位恩公使得民女得此机缘不惧求生之路以昭决死之言。”荆红玉沾饱了墨汁继续写道:
“民女之父虽为商贩但颇知典籍故民女虽是女流之辈亦得奉闻其遗教。而民女继母袁氏年方三十有弟荆红煵元始生三岁。民女知继母欲图亲儿继袭故当父方死之时乃对民女姐弟二人多方刁难百般凌辱以图己之私欲也。”
“而民女念其身为长辈遂一一忍受哪知继母得寸进尺前计不成忿心未息又将民女诬陷**等情民女纵然不肖为何邻里不纠又不曾经获某人乃以数句之诗寻风捉影陷民女死罪。民女之死固无憾矣奈何民女那三岁之弟果何罪乎女之死固不足惜恐天下之为继母者得以肆其妒忌之心凡为儿女者得以指民女之过也。是以一生而污风俗以一身而亵纲常也。”
“民女在监日久有欺孤弱而兴不良之心者民女抚膺大恸举监莫不惊惶。
俯察案情将民女所奏付诸有司明布各衙门知晓斩庶身无所苦免《行露》之濡魂有所归无《青蝇》之污秽。仍将臣之诗句委勘有无**等情推详继母之心只尽在不言之表。则民女父母在天之灵亦可慰之于地下而民女之义亦不可掩于人间矣。”
“民女不胜祈死之至。系明辩生冤以伸死愤事情不敢隐讳谨见此本。”
写到这里。荆红玉再也忍不住满腔的悲愤泪水从她那秀丽的眼睛中夺眶而出“滴答滴答”地落在状纸上。她用颤抖的双手捧起状纸把满腔希望全寄托在这几页几乎是泣血而成的状子中了。
“两位恩公请过目!”荆红玉将鸣冤状递给了郭。
郭目瞪口呆却也没有细看随手就递给了刘子风。
刘子风展开状子刚读了几句就被荆红玉那悲愤交加的笔触所感染了。那一行行娟秀的小楷展示了荆红玉人的才华那一句句自肺腑的讼词竟有字字催人泪下之力。当他读到“摽梅已过红叶无凭”两句时心中不由感叹才女啊才女看不出来这荆红玉是一个地地道道的才女啊若说这样一个知书达理的女子会下作到去偷人就算是打死刘子风也不会相信的。
“好了荆红小姐。我等二人现在就开始着手处理这件案子你就安心地在这里调养身体如有什么需要尽管让小云通报与我郭我们走现在就去查阅查阅锦衣卫中所留下地案卷。”刘子风将鸣冤状卷起招呼了郭一声。转身就走。
郭也朝荆红玉与小云二女点了点头在她们那炙热而又不舍的眼神中迅地跟着刘子风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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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马不停蹄一刻也没耽搁立刻命人拿来当初审理荆红玉这个案子的案卷因为他们身上拿着“如朕亲临”的金牌。因此连郭的哥哥郭珍都不敢怠慢他还亲自陪在二人的身边。刘子风刚翻开案卷的第一页郭珍就看见上面龙飞凤舞地签署着主审人的名字——马冲。
马冲锦衣卫佥事。
锦衣卫是朱元璋将仪蛮司改编而成地.下设指挥使一名、指挥同知两名、指挥佥事三名、而马冲正是这三名佥事中的一个与郭珍位列同职。
郭珍在锦衣卫任职多年对同僚马冲的脾气秉性也了解甚深。此人性格固执好大喜功素以办案神自诩。这案子要真是他审的。恐怕冤情的可能性就大大增加了。
荆红玉的案卷其实很简单只有一张原告人袁氏姐弟地检举状。其中列举了荆红玉平时怠慢母亲和勾引奸夫的事实又有一张荆红府丫鬟王娟的证明口供说抓住荆红玉那天晚上她看见有一个男人从西面越墙进来钻进了荆红玉的卧室后来又是众人在追拿奸夫时她捡到了一只男鞋。
荆红玉与人通奸的物证也很简单只有荆红玉亲笔写的一小诗。一只男鞋和一只刻着“矢志不移”字样的银簪。
荆红玉的亲笔诗字体娟秀与她写的状纸字迹完全一致。显然不是伪造。
但是像荆红玉这样知书达理十七八岁年龄的女孩子本来情窦已开纵使写上几句思春地诗句也并不一定就与某个男人有染。何况刘子风与郭两人是最清楚的荆红玉思春地对象就是我们的郭大小姐了总不会说她跟郭通奸吧?
况且荆红玉地两诗诗意虽有伤怀但格调端庄并没有一点轻浮浪荡的影子说她思念奸夫实在太勉强。
而那只所谓“奸夫”逃跑时丢失的鞋子是只新鞋只有底子上略有一点泥土看样子是第一次穿从鞋子上看不出什么破绽。至于那只银簪分量较重用手拧了一下簪体柔软显然是纯银制品。在簪子的正面缕刻着“矢志不移”四个字从字义上看理解成情人的海誓山盟是说得通的。但若作其他解释也完全可以成立。何况对银簪的来历根本没有追查仅在袁氏的指控信中有一句:“荆红家中从无此簪。”结案时就成了“奸夫所赠”了。
从证据看似乎不足以证明荆红玉确有**之罪。而“怠慢母亲”罪名也没有一点旁证这样轻易地把一个青春少女拟成凌迟处死未免过重了。
更令人不解地是全部案卷中竟没有一句犯人口供。每次刑讯记载的都是两三句话:“犯人一言不。”“犯人昏刑。”“犯人拒不认罪!”
在结案口供上明显看出犯人地口供是文书代写的下面按有荆红玉的手印说明犯人是在被拶子夹破手指的情况下按的手印。
刘子风摇了摇头眉头皱得更紧了混账这简直就是混账这样子审案还审个p啊这其中要是没有什么猫腻刘子风立>:.死!
“郭我们现在就开堂重审荆红玉的这个案子你说吧是你来审还是我来审!”刘子风义愤填膺地说道。
“这……还是你来吧。”郭连忙将御赐金牌递给了刘子风事到临头了她反道有些怯了。
“好吧!”刘子风将金牌接过然后让郭珍立刻着手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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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卫镇抚司的大堂比大理寺、都察院、刑部大堂显得更加阴森可怖。
今天刘子风要在这里审讯荆红玉为了减少荆红玉的恐惧感他特令撤掉两厢的刑具并屏去行刑人役只留十几名校尉站班。
即使如此大堂上那昏暗的气氛堂两侧“肃静”“回避”及张牙舞爪的虎头牌也足以使人毛骨悚然了。
荆红玉又一次被人押解上堂只
次她并没有如以前那般披枷带镣而是轻装上阵
这段时间以来她多次在堂上受审那种阴森的气氛已经刺激不了她了。但她却清楚地感到今天大堂上的气氛与往常不一般没有听到那令人魂飞魄散的堂威声没有看到那些横眉立目的行刑人役牢子们息声敛气似乎怕打破堂上的寂静。
荆红玉进来之后看到刘子风一身便服却盛气凌人地坐在正堂之上边上还有好些穿着锦衣卫官服的人却要恭敬地站着心中更是奇怪她知道刘子风是大学士刘三吾的孙子可是区区一个大学士的孙子为何现在居然看起来会那么的高高在上连周遭的那些锦衣卫都要陪着一脸地小心。
不过当她的眼神注意到站在刘子风身旁的郭时任何的疑虑都消失不见了对于郭的信任让她消除了所有的疑虑荆红玉盈盈跪到了地上。
郭珍自荆红玉在堂上出现就一直用锐利的目光盯着她。见她身材娇小体态婀娜确有大家女子的风韵虽然历经酷刑云鬓紊乱面色蜡黄但绝掩不住那俊美秀丽的风姿不觉暗暗叹息“虽然说人不可貌相但是还是不愿意相信这种人会去偷人!?”
但是郭珍这中想法未免也有失偏颇了毕竟美人是美人但是美人。却也有可能被某些男子看中、勾引甚至做出伤风败俗地事来的他之所以会这么想主要还是因为受郭与刘子风二人的影响先入为主了。
“堂下何人姓甚名谁”刘子风似模似样地哟呵道。
“民女荆红玉叩见大人!”荆红玉轻启朱唇答道。
刘子风吩咐:“抬起头来。”
荆红玉似乎一惊但仍然恭顺地仰起脸来。
刘子风说道:“荆红玉。你与奸夫长期通奸怠慢母亲原拟剐罪现有何话要讲
荆红玉颤声答道:“小女子冤枉求大人明察。”
刘子风紧盯着她问:“难道你不曾与人通奸
荆红玉说:“小女子年方十七继母平日看管甚严。一个月也难得出门一次又如何能与人通奸
刘子风模了模下巴问道:“你纵不曾与人通奸可曾不慎**于人否.郭在场他怕自己贸贸然地问起这种问题会引起郭的误会所以也就没有说了。而此时虽然郭同样在场。但是众人都知道他现在是在审案。倒也就不会有那种不该有的误会了。
荆红玉满面绯红掩饰不住羞涩之态把头几乎垂到胸前喃喃回答道:“小女自幼攻读经史深知礼义廉耻自古道‘男女授受不亲’烈女自当守身如玉何敢轻易**于人
“如此甚好!”刘子风点了点头说:“你既没有与人通奸。又不曾不慎**于人想来还是黄花幼女了。”
荆红玉面色更加红涨。羞答答地轻声说:“正是。”
刘子风随手从笔筒内掣出一根火签喝道:“传仵作。”不一会刑房班内的仵作领班就赶到了大堂。刘子风吩咐道:“将此女送往女囚验看她是否童身越快越好。”
仵作领班答了一声:“是押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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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子风面无表情地打开荆红玉地案卷眼睛盯着马冲那笔走龙蛇的签字不觉又皱起了眉头。约模两袋烟的工夫过去了荆红玉又被押回大堂听审。两名负责检查的女仵作捧着一张验查书禀报道:“回大人经检验犯人荆红玉身上刑伤累累但仍是童身洁女。”
刘子风把脸一沉带着压力追问道:“尔等可曾认真检查作答道:“事关重大小人岂敢儿戏是小人两个人分头检查后才填写的报单。”刘子风满意地点点头挥手道:“你们且退下吧后退下堂去。
刘子风从心中感到一阵可笑又是一阵悲凉“荒唐荒唐这正是天下最最荒谬的一件事情了哪有一个长期与人通奸地女子到现在还是处*女的呢.女子那么与人通奸纯系乌有原审已明显有误自今日起本官免去你的刑罚从死囚牢中提出暂拘女监待官司彻底明了之时再来落你意如何
荆红玉绝没想到这件案子在自己点头答应翻到现在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内竟然被刘子风轻松地解决了她心中的感激之情油然而生重重地叩了三个头说道:“大人明察秋毫小女子终生不忘解月兑之恩。”
说话之后立刻就有几个女牢子小心地扶起荆红玉半搀半扶地带着他她走下堂去。
“来人呐!将马冲马大人传唤上堂!”等荆红玉离开了刘子风怒气勃地说道。
郭也是满眼的愤愤之色小拳头都握地嘎嘣嘎嘣地响似乎要等那马冲一到她就会立刻抱以老拳伺候。
“是大人!”有校尉立刻答道。转身退下。
不久之后马冲马大人来到了大堂。
因为那个去叫他的校尉已经告诉了他关于刘子风现在的身份因此他丝毫不敢怠慢心惊胆跳地跑了过来纳头就拜道“下官马冲拜见大人!”
“你就是马冲?!”刘子风微微眯起了眼睛散出丝丝的寒意。
马冲一个哆嗦他可不会因为刘子风只不过时候一个少年可看不起他要知道刘子风手中拿着“如朕亲临”的令牌就等于见官大一级切握有生杀予夺先斩后奏地大权了。
“是大人下官正是马冲不知大人传唤下官
咐?”刘子风没有让他起来他也只能一直跪在地上
“马冲那荆红玉通奸偷人一案可是大人所审?”刘子风寒声问道。
“这……是的大人该案确实是下官审理!”马冲现在心中七上八下的他是因为收受了袁健的贿赂才草草给荆红玉定案的因为他知道荆红玉不过是个无父无母孤苦无依的弱女子她的身后没有任何的人物能够使得自己有所顾忌所以要弄这么一个冤案那还不是手到擒来可是现在怎么定案下来还没有几天的时间居然有一个手执“御赐金牌”的“钦差大臣”直接就重审此案啊天哪难道那荆红玉真的认识什么手眼通天的人物完了完了这下完了。
朱元璋曾告谕群臣说“以前朕在民间之时每见州县官吏不恤于民往往贪财饮酒废事凡民疾苦视之漠然心里恨透了。如今要严立法禁凡遇官吏贪污坑害百姓者决不宽恕。”因此他是最恨贪官污吏的甚至把惩治贪官当成了最重要的朝政之一他还编了《醒贪简要录》对外颁布道:凡官吏枉法受贿者赃一贯以下者杖刑七十每增五贯增罚一等贪至八十贯者处以绞刑……宫吏贪污受贿至六十两银子以上的枭示众并处以剥皮之刑。当时的某些府县衙门左边的土地庙边。就是剥皮地刑场。所以百姓们称土地庙为皮场庙。衙门公案两旁置之塞满稻草的人皮为官者见着毛骨悚然。
这马冲敢盯着这种严厉之风而收受了袁健三百两的贿银其实不得不说他也算是胆大包天了。
其实也是锦衣卫别的本事没有要制造假案那还是非常简单的在倔强的人在酷刑之下总有经受不住的时候吧。何况你道锦衣卫中的种种酷刑有很多地是你连想都想象不到的就比如。“剥皮”、“铲头会”(把人埋得只露出头部再用刀砍)、“刷洗”(月兑光衣服绑在铁床上往身上.“钩背”(以铁钩穿透脊梁骨悬挂把肠子钩出来)。种种惨无人道的刑罚轮番上:_的供词没有啊。
马冲今年已经四十多岁了保养得当好。面色红润脑满肠肥。一身打扮梳理得十分整齐。两只眼睛小小的绿豆眼。看起来让人总觉得像是十分和善的大善人但是若是你被他地和善的外貌给欺骗了的话恐怕你被他吃的只剩下骨头你都不会知道了。
其实马冲以前也没少做这种事情但是却从来没有出过一次纰漏谁曾想到如今他竟然会在荆红玉这个小小的弱女子身上栽了个大跟头。
怨只能怨那马冲命不好虽然荆红玉当初被毛逑调戏的时候。遇上了郭和刘子风呢?
从此他们之间的命运就像是有一条暗线一般。牵连在了一起。
尽管心中惶然但是马冲却也绝对不会甘心承认他小心地说道“大人荆红玉一案下官已经完全弄清楚了人证物证俱在;犯人也亲手画了押无任何不妥之处啊!”
“哼!你胡说八道!”郭大怒忍不住跳出来一脚将马冲踹翻在地然后就是一阵暴踹那可怜的马冲立刻夸张地鬼哭狼嚎地大叫了起来连反抗都不敢反抗。
郭珍的眼睛顿时直了呃……自己的这个妹妹也太强悍了怎么能就这样当众殴打一个朝廷命官而且这个朝廷命官还是与自己平级地郭珍下意识抹了抹头上的冷汗心中为那马冲默哀。
刘子风也是目瞪口呆他完全没有想到这郭居然如斯暴力他地眉头越皱越深暗想郭的这个冲动地脾气要是不再改一改迟早有一天她是要吃亏的刘子风微怒道“郭你太放肆了公堂之上又岂容你恶意伤人?”
郭不服地叫道“什么嘛!这个胖子血口喷人害得那荆红玉那么惨我只是踢他几脚算便宜他了!”
“放肆!”刘子风终于忍不住用力地拍了一下桌子大怒道“若你还是这般胡来你立刻给我出去这里不需要你这样的人在这里!”
“你……你……”郭吓了一大跳无论以前她对刘子风是如何的胡搅蛮缠刘子风都笑脸相陪就算是当初她拿着剑到处追杀刘子风的时候刘子风也没有这般对她恶语相向啊而此时见刘子风“恶狠狠”地瞪着自己郭心头一慌同时一阵委屈涌上心头(她可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什么)顿时眼睛就红了郭就这样站在大堂上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堂上的刘子风!
看到这一刻郭居然是噙着泪滴儿刘子风心头顿时一软旋即又清醒过来自己决不能心软为了郭好自己就算做一会恶人又能怎么样?刘子风强行硬起心肠冷声说道“怎么?你还不服气了?是不是还想在这公堂上揍本官啊?!”
郭咬牙切齿地瞪着刘子风心中暗恨道“好你个刘子风好你个混账刘子风居然敢凶我!还在我面前摆官架子好!算你狠现在我先让着你等一会儿案子结束之后看本姑娘如何修理你!”她深吸一口气僵硬地说道“我可不敢了!”
言罢之后她一步一步地走回到了刘子风的身边。
现在郭已经没有了继续审理马冲马大人的兴致了她站在刘子风地身边什么人都不看就是瞪大了眼睛盯着刘子风。她的眼中有一团火焰在燃烧!
刘子风如芒在背在郭大规模杀伤性眼神地扫描下他冷不丁地就打了个寒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