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贵公子的随从看来刘子风这三人两个是半截身的老头子一个是书生打扮的少年自己就算是用一个手也能够轻易地将其中的任何一个打趴下哪想到刘子风忽然露了这么一手强横手段顿时那贵公子随从立刻傻眼了。
他身后的一个护卫更是立刻就凑到了那随从的耳边说道”傅恒兄弟小心一点这少年厉害!”
废话!那贵公子的随从也就是傅恒没好气地瞪了那护卫一眼心说眼前这个年轻人当众耍了这一手老子能不知道他厉害吗?只是自己强势出场并且还一点不客气地将对方桌子上的酒菜都翻掉了现在是骑虎难下啊。
他嘴角抽了抽壮着胆子与刘子风对视着但不到三秒钟时间就败下阵来顿时“怎……怎么?你想做什么?你知道我家公子是什么人吗?”见武力上似乎占不到三分他立刻就将自己主子的身份抬了出来毕竟现在无论是朱元璋还是刘子风及聂庆童三人都只是平民打扮就算是衣质材料也是最普通的那种他自然是想当然地认为眼前这几个人不过是会点江湖武艺的寻常人罢了。
朱元璋勾着嘴角冷笑他还真的没有想到有这么一天居然有人在他的面前用“身份”来压制他。
刘子风也是暗暗好笑地随口说道。“我倒是很想知道你家公子到底是什么天大地人物?”
说话间那贵公子已经领着剩下的十个左右的护卫走了过来皱眉对那傅恒哼道“傅恒。你做什么事情呢?怎么婆婆妈妈还不快将这些贱民轰走!”
那傅恒正觉得心中忐忑一见自家少爷过来的顿时仿佛立刻找到了靠山一般立刻向那贵公子迎了上去站在他的身旁说道“少爷稍候少爷稍候。小的立刻办好!”言罢他转过头来又是一副趾高气扬地对刘子风说道“你们都给我听好了我家公子可是太子太师、颖国公傅大将军地长孙傅大少爷!识相的话给我老老实实地闪开!”
颖国公就是是朱元璋在洪武十七年册封的大将军傅友德。
傅友德元末参加反元起事。他是一位较早步入军旅的将才他早年参加刘福通的起义军每逢战阵必勇猛冲锋拼死作战。身先士卒而后他转战至四川在四川投奔了明玉珍但怎奈明玉珍不是伯乐他不能识别傅友德这匹能征惯战的千里马对之不予重用。傅友德对此甚是恼火和苦闷于是他选择了离去。借着一个有利的时机傅友德带领自己的军队去武昌投奔了“打渔郎”——陈友谅。但是这个“打渔郎”也同样让傅友德很失望他每日只图享受猜疑和争权毫无进取之决心开创霸业之动力这使傅友德地内心感到了阵阵冰冷。他遂又有了放弃“打渔郎”
机会很快来了元至正二十年八月朱元璋亲自率领大军征伐陈友谅。兵锋直指陈友谅的军重镇江州。傅友德闻之欣喜万分。他素知朱元璋赏罚分明知人善任是一个有着雄才大略的领导者于是他率部投奔了朱元璋。从此以后傅友德真正开始了他名闻千古的征战生涯真正开始了他声震华夏的史诗篇章。
朱元璋爱其才十分重用傅友德便派遣其兵攻取庐州。而后的鄱阳湖之战中他更是以轻舟挫败了陈友谅前锋复又带伤迎击陈军于泾江口获胜后进军武昌被朱元璋授予“雄武卫指挥使”。之后傅友德转战江淮之地战功卓著。元至正二十七年傅友德随徐达北征。领军独当一面。洪武元年他又攻取山东诸地从通州入大都继下保定、真定守定州。从攻山西克太原进军陕西。洪武三年随徐达攻定西大破扩廓帖木儿军移兵伐蜀取汉中。是年冬封为“川侯”。次年充征虏前将军与汤和分道伐蜀拔汉州下成都。
而到了洪武五年傅友德进击漠北完成了他一生战斗中的一个大壮举——七战七捷。
第一战傅友德率五千骑兵兵进西凉大败元将失刺罕;
第二战傅友德兵进永昌击败元太尉朵儿只巴;
第三战兵进扫林山活捉元朝平章
第四战兵进甘州俘获元将上都驴;
第五战兵进亦集乃路逼降元军守将卜颜帖木儿;
第六战兵进元岐王朵儿只班的元军主力抓获平章长加奴;
第七战兵进瓜州击败当地元军缴获颇丰。
可以说这七战彻底奠定了傅友德无可争议的彪悍战功于是被朱元璋晋封为颖国公。
洪武十四年傅友德迎来了他一生中最后一场大仗——平定云南
傅友德亲自统帅大军三十万进击云南。
大军急进长途奔袭突然袭击出奇制胜很快占领了曲靖;而后分兵前进直取昆明元朝军队纷纷溃退。傅友德一鼓作气攻占下大理。蒙古元朝在云南地统治土崩瓦解。云南全境为明军所占领。傅友德完成了他人生中最大规模的一场征战。
此后傅友德6续参加了一些对北元的作战他跟随冯胜郭英燕王朱棣横扫漠北纵横四方少有不胜。其为太子太师。
而眼前的这个傅亮宗傅公子就是傅友德长子唯一地一个儿子。傅友德有三个儿子长子当年随他南征北战之时命丧沙场只留下了这个一个独苗因此傅友德对其可谓是溺爱非常多年的娇宠。自然养成了傅亮宗目空一切地性格。
那傅恒本以为抬出自家的老大人这刘子风等人自当是退避三舍。
谁料到眼前这三人听后当中的那个流着尺许长白胡的老头却是哼哼冷笑道“颖国公?傅大将军?好大地架子好大的能耐好大的官威啊!”
对朱元璋最为了解的聂庆童自然而然地就从朱元璋地眼中察觉到了
的杀机。
不错就是杀机!
傅友德可以说是随朱元璋东征西讨地开国功勋之中。仅存下来的为数不多的几个功高震主地大臣之一了。朱元璋早就在思索着如何将傅友德也给拿下只是因为那傅友德为官素来谨慎朱元璋一时也很难拿到他的把柄治罪于他想不到朱元璋没有动手这傅友德的孙子却把架子端到了他的头上。一时间朱元璋自然是杀机更胜只是老朱此人心中越是动杀机表面上就表现地越是平静在说完了那一番“感慨”之后。他反倒主动站了起来对刘子风与聂庆童说道”好吧换桌就换桌反正这桌上的菜肴也已经被打翻了有掌柜的免费再招待我们一桌何乐而不为?”言罢朱元璋转身向一旁的另一张空桌走去。而刘子风与庆童自然是连忙跟了上去。
反倒是那傅恒蹬鼻子上脸地在三人身后阴阳怪气地叫道“哼算你这老家伙识相……”
朱元璋脚步一顿。脸色怒气一闪而过但却有很快地就被掩饰了下来。第一个坐了下去脸上又恢复成之前游玩时的那种轻松写意。
皇帝受辱朱元璋虽然没有什么表示但是聂庆童却是气愤不已三人再坐下之后那聂庆童就瞪着一双老眼死死地瞪着原本是他们坐的而现在被那傅亮宗霸占去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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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为何你……”聂庆童有些不甘地问道。
朱元璋微微一笑道“无妨无妨能忍人所不能忍才是能屈能伸地大丈夫!”朱元璋说这番话的时候完全就是一副平静地表情这一次连聂庆童都没有察觉老朱实际上内心早就不平静了。
很快的那掌柜地说免费招待的一桌酒席就被送了上来朱元璋呵呵一笑第一个拿起筷子说道“吃菜吃菜庆童算了朕都不计较了你有何必耿耿于怀!”朱元璋望着那眼神几乎没有离开过之前那一桌位置的聂庆童说道.
::.了口菜。
而刘子风奇怪按理来说以朱元璋地脾气他现在根本就不可能做到如现在这般完全无动于衷啊?
“少爷这一次您从怀远征到良田数千亩回京之后想必国公大人定然会对少爷您刮目相看赞赏有加!”就在三人各有心思默默吃菜喝酒之际旁边那桌就传来了那傅恒得意地声音三人不经意间又同时将注意力放到了这傅大公子一行人的身上。
只见那傅大公子得意地笑了笑道“那有什么不过是小事一桩罢了!”
“少爷此言差矣!”傅恒立刻拍马道“少爷如此干脆利落雷厉风行地办好此事又令那些贱民们丝毫不敢反抗这哪里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啊!”
傅亮宗显然很受用他点了点头口头上却是装出“谦虚”地模样说道“话虽如此但是此事还没有完全了解爷爷他还必须请示皇上请田之后那数千亩良田才真正属于我们傅家的!”
傅恒面前一哂道“那又有什么?这还不就是老爷他一句话的事情么?以老爷戎马关上征战沙场的彪悍战功这一点小事皇上哪里回去计较!少爷您想啊如今那驸马欧阳伦一案闹得沸沸扬扬天下皆知据小人听说欧阳伦收受的贿赂以及多年贩卖私茶所得的钱财已达数百万之巨想我大明朝每年地国库收入。也不过是区区的两三百万两而他一个驸马就贪墨了比国库一年的收入还多的脏银皇上还不是一样没有治罪于他而现在那区区地数千亩良田比起那欧阳伦之流。不过是小巫见大巫罢了又有何担忧的?皇上他肯定是一口答允地!”
“说的也对!哈哈!”傅亮宗哈哈大笑道“不错以我爷爷的功勋战绩难不成还比不上靠女人才爬上今天这个地位的欧阳伦吗?哈哈哈……”
而此时原本已经极力让自己表现地若无其事地朱元璋脸色已经被气的通红连端在手中的酒杯也被他捏的紧紧的。从他不住颤抖地双手上就可以看出朱元璋现在着实是被气的不轻。
“皇……老爷……”
“老爷……”.
:.|应庆童与刘子风两人相识一眼齐齐沉默甚至连手中的筷子都不经意地放了下来静静地等候这朱元璋回过神来。
此时的朱元璋脑子中乱哄哄的一片。以至于那傅亮宗等人之后又再说了些什么根本就没有去注意是啊他一心想要赦免欧阳伦却刻意忽略了赦免欧阳伦。会造成多大地影响开了这么一个先河以后的那些王公大臣皇亲国戚们自然会以此为标准来衡量他们自己的所作所为认为自己贪墨的那么一点点财产比起欧阳伦来根本不值一提所以作为皇帝的朱元璋他。也就根本惩治他们的必要如此一来他多年地反贪政策非但没能够收到成效。很有可能那些贪官们还会变本加厉。
朱元璋第一次在心中动摇了自己要赦免欧阳伦的决心之前他不是没有动摇过只是没有一次有这次这般动摇地如此厉害。
有些事就是这样你从当事人口中听到劝说或许根本就不会放在心上但是一旦从不认识的旁观者口中听到了却能够一语中的直接命中要害。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总之等朱元璋回过神来之后那傅亮宗刚好吃完正带着那群护卫前呼后拥地离去望着那傅亮宗不可一世地背影朱元璋忍不住嘿嘿冷笑心中暗道“战功?请田?傅友德这一次朕要让你知道你错地有多厉害……”
朱元璋这一次真的动了杀机而且他的杀机从来没有如今日这般浓重傅亮宗及傅恒等人弄出了这么一出直接就加了他傅家地败亡步伐。
果不其然等朱元璋回京之后几日后那傅友德就上朝向朱元
朱元璋毫不客气地就拒绝了他同时就在大殿群臣严厉地将傅友德从头到尾呵斥了一番直接让傅友德颜面大失。
而在之后的不久朱元璋干脆就找到了一个小的不能够再小的事件直接将傅友德逼死。
事情是这样子的傅友德第二子傅让在皇宫中担任殿前侍卫统领那次朱元璋召集文武大臣参加一个大型宴会当他走到大殿上之后现傅让没有按照规定佩带剑囊于是在众文武大臣全都坐下来之后朱元璋开始怒朱元璋就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把傅让痛斥了一顿。
朱元璋的威严哪是什么人都受不了的地将军们尚且在他面前恐惧异常何况是小辈?因此那傅让自然是惊恐异常地跪伏在地不敢言语。
而傅友德疼惜自己的爱子连忙站起来准备替爱子辩解两句。
朱元璋一看傅友德站起来就表现地更加愤怒。竟然霍的一下站了起来紧紧把玉带抓着按在肚子下面厉声对傅友德说:“你站起来有什么话说?哪个让你说话的?!”
傅友德被朱元璋震慑住一时无语只好低头坐下默然不敢说话。这一举动就更加激怒了朱元璋朱元璋立即又对傅友德说:“去你把两个儿子都叫过来!”
傅友德一听心中自然有了怨气于是一句话都不说转身就准备出门叫他儿子朱元璋更加生气了当众扔给傅友德一把剑厉声说:“干脆把你儿子地级带过来吧!”
傅友德一愣。颤抖了一下他的脑子在那个时候一片空白突然一转念便毫不犹豫的拿起剑赌气似的出了大殿的门。片刻之后这位叱咤风云的大将军提着一把剑。带着血淋淋地两颗人头径自走进了大殿走到朱元璋的面前既不行礼也不叩头只是愕愕的站在那里两个眼睛盯着朱元璋。
朱元璋根本就没有被傅友德吓到仍然很威严的看着傅友德。厉声说:“这么残忍的事情你都做!你莫不是很怨恨朕?!”
两个儿子被自己亲手斩杀那时的傅友德已经完全豁出去了他把自己儿子的头颅扔到朱元璋的面前冷笑了一阵子冷冷地对朱元璋说:“你不就是想要我们父子的人头吗?今天我这不是正好遂了你的心愿”说完之后他自己拿起剑当场自刎。
在场的所有官员都被这个场面给震慑到了谁也不敢出声生怕殃及池鱼。而朱元璋还不肯善罢甘休还立即传旨将傅友德满门抄家。全部配去了云南。
可以说明朝的开国功勋们虽然大多都是死于朱元璋的迫害之下如徐达被其毒死如李善长。以谋逆罪论处但哪一个不是被朱元璋或暗地里或阴谋诡计、废了一番心思才将其除去而如傅友德这般被朱元璋在大殿之上众目睽睽之下地生生逼死的当真就绝无仅有。仅此一家了悲哉悲哉可怜这个在中国的大西南纵横驰骋所向无敌的绝世名将傅友德。居然死的这么冤枉这么无辜不得不说他之所以会落得了这种下场与今日朱元璋与傅亮宗地这一番遭遇有着分不开的关系……
这些只是后话暂且不提。
却说朱元璋心中郁闷非常忍不住就一杯又一杯地大口喝酒看的那庆童一阵心惊他知道老朱最近身体在吃了护心丹之后才逐渐好转可就算好转当毕竟朱元璋还是个六十多岁的老人啊用这种架势喝酒还是非常的伤身啊。
但是无论是刘子风还是聂庆童都没有开口阻止聂庆童是不知道如何阻止也不敢阻止因为朱元璋现在的表现根本就是异常地愤怒一个不小心的话即使时候他恐怕都会大难临头。
而刘子风则是不想劝阻他倒是没有想的那么多还担心老朱会不会伤了身体他想的则是希望老朱能够借此机会想通其中的关键那傅亮宗肆无忌惮自以为得意的一番话让刘子风看到了一个契机从朱元璋现在的表现就可以看出他心底定然是波然起伏十分的不平静“或许这样样一来朱元璋会改变初衷也不一定。”这时刘子风此时心中想地最多的一个念头。
好在这太平镇的特产酒“荷花酒”性子温和度数不高老朱一口气灌下了一壶也不过是脸色微红而已只是他那不住欺负的胸膛还在说明朱元璋地心态并没有平复。
三人就这样沉默不语地坐在桌旁一动不动既不说话也不喝酒吃菜这个场面若是有人注意到的话恐怕会觉得十分的诡异。
恰好此时又一阵交谈传入了三人的耳中。
“老哥听到没?听到没?刚才那群人说的你听到了么?”
“哪能听不到啊说的那么大声听不到才怪呢!不就是颖国公府的人又要占地数千亩么?”
“可是本朝洪武皇帝圣明天纵革新吏制励精图治普天之下确是欣欣向荣。他是最恨贪官污吏害百姓危害社稷的了不是说官吏贪赃到六十两以上者枭示众或剥皮处死么?”
“呸那是前些年了那时候的皇上果然雷厉风行手段强横可如今已经如不同了。”
“唉是啊贪官杀不尽见财起异心这几年贪官污吏又如蝗虫飞来。更有甚者一层骗一层下官瞒上官官官相卫隐而不举恐怕只有皇上被蒙在鼓里。就比如这一次驸马欧阳伦的那件案子若不是钦差刘大人将其揭了恐怕皇上还是每年都派欧阳伦送粮。然后欧阳伦每年也都贩卖私茶!”
“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这是古话民谚历朝历代在所难免。有道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然而话虽然说得冠冕堂皇但是其行难矣。呃……算了算了反正老哥我与老弟你已告老还乡眼不见为净。”
“君子之泽五世而斩。皇上功德无量德泽兆民。可是本朝建号才仅二十余年尽管万岁严刑峻
大案未者更不知有多少。如此几代以后恐怕大明朝竟会逐渐走向衰败……”
“嘘嘘嘘……老弟这种话可不能乱说!要掉脑袋地!”
“兄弟我今天已经五十有六了上无父母下无妻.子孑然一身又怕得了什么?难道人家敢做。我就不敢说么?……真恨这世道不公那律法皆是行于贱而屈于贵不说别的就说驸马欧阳伦这件案情吧如此私茶出境大案。咱大明朝自从开国之后绝无仅有的一件大案啊若是换成别人一百颗项上之物早已落下可是现在又如何呢?至今不见下文。”
“老弟莫要激动皇上他英明果决现在不是还没有下旨定罪么?或许他会大义灭亲的。”
“屁话。欧阳伦论罪当就地处死。此事妇孺皆明。可是人家是天子娇客安庆公主的夫婿皇上怎么能让皇家金枝玉叶成了寡妇?”
“可是天底下杀了贪赃者数十万。其妻其妾不都是变为寡妇了么?”
听到了这些话朱元璋的脸色再次变了他扭头看向了出声处却是两个老者在那里交谈。老朱心中百味沉杂正要说话。
已有聂庆童“砰”地一声用力拍了一下桌子站起指着那两个老者喝道“大胆刁民就凭尔等身份也敢妄议当今天子?”.
::自称无父无母无妻子儿女的老者却怡然不惧他也直直地站起了身来直视聂庆童说道“怎么?我就是说了又怎么了?律、贪赃践法的消息不径而走传遍宇内天下臣民谁不议论?难不成皇上他还能够堵得住悠悠众口?将天下所有的人的嘴吧都缝起来么?”
“哼!当今皇上圣意昭昭英明果敢又其实尔等可以揣测?尔等妄自活过半百却连这等君臣之礼也不知遵守么?”聂庆童十分的愤怒。
但那老者却是不屑地看了他一眼道“说的好听可是真正受苦地还不是我们这些平头百姓?若是皇上他真的是英明也不至于事到如今还未下决断了?”.
:.道不就怕锦衣卫将你捉拿?好好好有胆的就报上名来?”
“哈哈哈……听口气原来阁下与锦衣卫有关系哼大丈夫行不改名坐不改姓老夫陈进乃太平镇安康私塾的先生阁下若是想捉拿老夫尽管派通知锦衣卫来!”那陈进怒目昂然站立。
“喂喂……老弟你疯了……”原本于陈进一起交谈的另一位老者一听顿时慌了他连忙伸手拉了拉陈进同时扭头对聂庆童笑道“这位……呃!大爷这个陈进只是酒后失言您不要计较才是!”
“哼!”陈进一甩衣袖直接将那老者的手甩开道“大丈夫死则死矣又有何惧?老哥兄弟我知道你有家室所以你莫要参合此事同样的老夫刚才的那番话是老夫心底之话句句出自本意绝非酒后失言!”看得出来这老者颇有些愤世嫉俗而且胆量也着实的不浅。
“你……”聂庆童更怒正要说话已经被沉默的朱元璋一把拉住了只见朱元璋站了起来向那陈进微微一笑道“先生一番话令朕……呃咳……令老夫茅塞顿开山水有相逢相信我们一定有机会再见地!”言罢他也不多说什么直接就对刘子风与聂庆童挥挥手说道“走我们回京……”
三人很快地就走出了大堂。只剩下那陈进呆呆地站着有些疑惑地扭头对另一名老者问道“老哥刚才那位地话是什么意思?‘有机会再见?’”
“哎哟我说老弟啊你今天真的是喝高了。快快快快回去收拾一下趁锦衣卫还没有来之前你赶紧离开吧老哥哥我也帮不了你什么这些银两你拿着当盘缠吧……”那老者从怀中掏出了钱袋一股脑地塞进了陈进的手中。
陈进愣了一下旋即摇了摇头。道“老夫这一生郁郁不得志空有鸿鹄之志却无报国之门如今已过半百人生也不剩下几何难不成老哥哥你还要我从此过上颠沛流离地逃亡生活?来吧来吧让那些锦衣卫来吧。倒也省的干净……”陈进说着说着神色间也有些黯然端起一杯酒闷头喝下……
“老爷……”却说刘子风三人走出了客栈聂庆童连忙跟上还想说什么。朱元璋已经说道“庆童去将马匹牵来……”
“是老爷……”聂庆童无奈只得转身而去。
“子风刚才那人自称陈进是吧?”朱元璋忽然向刘子风问道。
“是的老爷……”刘子风犹豫了一下。说道“老爷那陈老先生只是一时失态。说了些不中听地话老爷您也莫要太放在心上了……”
“呵呵……”朱元璋哑然失笑“子风难不成你以为朕……我真地想要治罪于他?”
刘子风面色尴尬不知如何回答是好。
朱元璋摇摇头道“非也非也我非但不会治罪于他还会重用他!此人虽然年龄不小了却是不畏权贵又深明大义着实是难得的人才用来整治贪官污吏正好合适恩刑部左侍郎恰好在上个月告老返乡这一个月来因为朕的心疾之患所以一直没有将这个空缺补上好吧朕今日就要破格提拔他为刑部左侍郎哈哈我很期待当那陈进再见到朕之时会是一个什么样的表情……”
刘子风已经目瞪口呆乖乖刑部左侍郎那可是正三品的大员比起自己的爷爷刘三吾还要高一级而且还是手握实权这个陈进居然仅仅凭着刚才的那一番话就直接从一个私塾地教书先生n级跳跳到了如此高地地位着实令刘子风有些眼红要知道当初他帮朱元璋处理了韩国公李善长又整掉了锦衣卫
毛骧才不过是从一介书生跳到了从五品的翰林院在这个陈进跳级跳的足足有自己两倍了……哇靠刘子风心底还真有点不是滋味——这人比人还真气死人哪……
说话间那聂庆童已经牵着三匹马回来。
于是三人上马扬鞭策马返京。
等到了京城之后天色已经大黑刘子风这一次没有随朱元璋进宫直接就骑马回府去了。
却说朱元璋回到了宫中之后随意地应付了几句闻讯而来地郭宁妃就将其打比且表示今晚无需任何嫔妃侍寝他需要单独静一静。
这一夜没有人知道老皇帝心中到底想了些什么只有聂庆童在三更天的时候听到朱元璋的一声长叹道“是啊!朕虽想除贪赃官吏奈何朝杀而暮犯。从今往后凡犯赃者不分轻重贵贱统统格杀!”
下定了决心的朱元璋终于拿起了重若千钧地御笔摊开空白的黄卷圣旨亲笔写下了一道令他万分无奈的旨意当他写完了内容将御笔一丢之后老朱缓缓地站起走到了窗边仰望着无尽苍穹上的那一轮明月老眼已时候浑浊只听他喃喃自语道“皇后朕对不住你没能兑现你临终前地托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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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早朝!
百官照例按时到达整齐地按文武东西排列成两排等候在大殿之上然而他们等了许久朱元璋都没有出现。
就在百官等的不耐队伍已经隐隐有些骚乱和小声议论之时司礼监大太监聂庆童已是面沉如水地从侧殿大步走了出来这个一向是笑脸迎人的老太监。今日忽然一反常态地摆出了这幅面容机警地官员已经隐隐察觉到了一丝异样的气氛。
果然只见那聂庆童三两步登上了高台立于朱元璋的龙椅之前三步距离高声唱道“皇上身体抱恙。今日不上早朝。”
群臣呆了呆心中莫名惊诧朱元璋身体不是刚刚好转了么?怎么又抱恙了就在群臣们心中胡思乱想之际聂庆童已经从袖中掏出了一卷圣旨继续唱道“圣旨到!”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群臣不及细想赶紧齐刷刷地跪下。
“奉天承宣皇帝。昭日驸马欧阳伦接朕嘱咐起护送粮草之便行贩运私茶之实如此数年私运私茶已达数十万斤之巨并多方收受贿赂结党营私触犯大明刑律。论罪当诛着禁军统领驸马梅殷监视敕令自尽茶货及赃银没入于库。另着刑部监督凡涉案官员。无论大小皆腰斩于市!如敕施行勿怠。钦此!”聂庆童将朱元璋苦思了一夜才做出地决定字字铿锵地朗读了出来!
“啊……?”跪伏在地的这一大群文武百官们在听到了这张圣旨的内容之后轰地一下就炸开了锅。一时间众人议论纷纷而且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望向了跪在前几排地驸马欧阳伦。
欧阳伦是惊得三魂七魄都要离体全身瘫软地半坐在地上。一眼呆滞的模样而且全身更是瑟瑟抖面无血色。
见下方乱成一片聂庆童大怒忍不住大声喝道“如敕施行勿怠。钦此!刑部尚书吴大人梅驸马欧阳驸马你们还不快接旨!”
被这一声喝刑部尚书与驸马梅殷顿时回过神来两人连忙叩应道“臣等接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就在二人话音刚落之后原本瘫软如泥地驸马欧阳伦忽然猛地从地上弹了起来貌似疯狂歇斯底里地叫嚣道“聂庆童你胡说你假传圣旨我不信我不信父皇会下这种圣旨你一定是假传圣旨……”言罢他忽然疯了一中的圣旨。
“大胆?”聂庆童双眼一睁身形不动一只脚却无影无形般地直接就踢中了欧阳伦的胸口。
欧阳伦只觉得一股无可阻挡的力道猛地传来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人就倒飞了出去却是轻飘飘地落在了地上胸口一点疼痛都没有。原来那庆童虽是一脚将其踢开却是使了棉劲半点没有伤害到欧阳伦。
欧阳伦正待爬起那聂庆童已经冷然喝道“禁军统领何在!?”
跪伏在地目瞪口呆地梅殷顿时一个激灵顿时反应过来连忙跃起毫不客气地一脚踢在了欧阳伦地腿弯处梅殷可不比聂庆童他与欧阳伦关系本来就恶劣如今欧阳伦居然还敢在这个安全防范由他所负责的大殿之上撒野他自然不会客气因此这一脚踢去。欧阳伦只觉得剧痛袭身不由自主地就单膝跪下脆弱的膝盖与坚硬地玉石地板地强烈碰撞顿时令周遭地群臣们都能够清楚地听到他一声膝盖骨碎裂的声响。
“啊……”欧阳伦仰惨叫却是瞪着梅殷大声骂道“梅殷你这个小人你不得好死!”此时那刑部尚书已经接过了圣旨聂庆童皱着眉头说道“大殿之上容不得喧哗!梅驸马皇上有令准欧阳伦回府再见安庆公主一面你可率禁军押送欧阳伦回府届时直接就在府中按旨意行事然后自己回宫复旨即可!”
“臣接旨!”梅殷大喜左右招了招手立刻有两个大内禁军侍卫走上前来一左一右地驾着欧阳伦退了下去。
“众位大臣可以退朝了!”最后聂庆童留些了这么一句话就转身从侧殿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