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六点半,韩笑思推开了卧室门,见床上的柯雨桐抱着个枕头缩成了一团,就像一只被遗弃的流浪猫一样,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上前摇了她两下,说:“起床了!”
柯雨桐“嗯”了一声,睁开眼睛看了他一眼,翻了个身又睡去了。
“嗨!”韩笑思又去摇她,见她光是哼哼,就是不起来,提起手在她翘起来的上拍了一下,发出“啪”地一声脆响。
这声音有些夸张,韩笑思自己也吓了一跳。他用的劲并不大,但柯雨桐的睡衣实在很薄,手掌和她的臀部接触面又很充分,便造成了这个效果。
“坏了!”韩笑思心里叫道。
柯雨桐“哎哟”一声,趴在床上抽抽噎噎哭了起来。哭的原因有些复杂,一分是因疼痛,两分缘自伤心,另外还有三分委屈,剩下四分则是期望得到呵护,大概可算做撒娇。
韩笑思被她哭得有些不知所措,伸指敲了敲额头,觉得头似乎大了好几倍,说:“别哭了成么?”伸手去扳她肩头。谁知这丫头死命地拧着劲,一点都不配合。韩笑思抻着身子,使不上什么劲,扳了两下都没扳过来。
“好了,我认错行了吧?”韩笑思坐在床上,用力一扳,总算把她给扳了过来。见她哭得梨花带雨的模样,着实惹人怜惜,心里有几分不忍,扶她起来给她拭去泪水,说:“再哭可就来不及了。”
柯雨桐也不吭声,抱着韩笑思脖子,把身子蜷进他怀里。韩笑思只好抱着她哄了哄,心想,要是让陆成杰他们看到柯雨桐现在这个状况,怕是要把眼珠子都瞪出来了吧?
柯雨桐除了成绩好之外,个人能力也很出众,而且极具亲和力。学校里几次大型活动,她都是骨干,工作能力从老师到同学无不称赞,很有几分女强人的味道。
抱着温软的身子,要说坐怀不乱是假的。韩笑思收起心猿意马,说:“快去洗吧,再过一会可就来不及了。”
也不知道是柯雨桐哭累了,还是韩笑思哄劝起了效果,她放开韩笑思点了点头,去卫生间洗漱。
韩笑思长舒一口气,又催道:“快一点啊,咱们是去晨练,不用讲究太多。”生怕她再花上半天时间去打理自己。
柯雨桐从卫生间出来,见韩笑思换了一身白色武术练功服,很是惊奇,说:“你怎么穿这个衣服?”
“有了这身行头,才方便我开展工作。”韩笑思笑了笑,“你也快点吧。”说着出了卧室,把门带上了。
不多时柯雨桐也换好衣服出来:上身是件白色运动t恤,一条深蓝色短裤,头发在脑后扎了个马尾。简简单单的一身装束,穿在她身上却显得有些不凡,浑身上下透着青春活力。
学校里男女生体育课是分开上的,韩笑思又从不热心校内的文体活动,所以这还是他第一次见柯雨桐穿运动装,心里暗赞一番,问:“不戴帽子?”
柯雨桐摇头道:“太热了,走吧。”
两人下楼出了小区,一路往东走去。这天早上出了太阳,桑拿天已经过去了。虽然气温仍然很高,却不再像前几天那样闷得人难受。
小区东边不远有一个公园,过去曾是某位王公家里的后花园,如今已经成了这附近人们晨练的最佳场所。
两人进了园内,已经有不少人在内活动。韩笑思指着正中的湖说:“你绕着这个湖慢跑一圈,然后自己活动吧。”
这个湖并不大,只是形状很不规则,一圈下来大概七、八百米的样子。柯雨桐眼下不适宜太大的运动量,跑上一圈比较合适。
“你不跑么?”柯雨桐压了压腿,看着韩笑思问道。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韩笑思看上去不太精神,似乎是一晚都没睡好,眼圈隐隐有些发青。
“我去那。”韩笑思抬手指了指。那边有一个假山水池,旁边是一大片空地,现下已经聚了好些个身穿武术练功服的人,或推云手,或拿桩吞气,只不过绝大多都是大爷、大妈。
柯雨桐朝那边瞅瞅,又看了看韩笑思身上的衣服,觉得有些好笑,说:“你要跟他们一起打拳?”
“说对了。”韩笑思点了点头,“你不要追求速度,比走路快一些就好。”
“知道了。”柯雨桐冲他笑了笑,抬步沿湖边的水泥路面跑去。刚入学时,她也有晨练的习惯,几乎每天早上都会到操场上跑几圈。后来课业多了,再加上学生会和班上的工作,晨练的内容就变成了在床上补觉。
好久没有运动,一圈跑下来,还真是有些累了。她擦了擦额头的汗,又朝那处假山水池跑去,到了跟前放慢了脚步。只见韩笑思正和一个老者交谈。那老者头发已经有些花白,六十多岁的样子,精神矍铄,目光极为有神。
韩笑思见柯雨桐过来,冲她招了招手,对那老者说:“这是我同学柯雨桐。”又向柯雨桐介绍:“这是汤爷爷。”柯雨桐上前说:“汤爷爷好。”汤姓老者含笑冲她点了点头。
柯雨桐站在一旁听两人聊天,说的却是些溜鸟养鱼、栽花移草的心得,京城里老年人经常以此打发时间、陶冶性情,只是没想到韩笑思说起这些来也头头是道。
突听身后有人说:“嗨,韩!你今天总算是来了。”发音有些生硬,回过头便见到一个高鼻深目的高个子老外,不到三十岁的样子。在这人身后,还有十几个老外,有男有女,还有一个黑人,年纪也都和说话那人差不多。这些人也都穿着练功服,并且还都带着把剑,看上去有些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