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镇海,我让你做的准备工作呢?你在哪里?脑子被门夹坏了是不是?怎么还一点动静都没有?”终于,门外传来张振岳咆哮的训斥声!他在电话里让刘镇海这边做好各种应急接待工作,哪晓得自己到了,这里居然还是没有一点紧张和准备的样子,他拉着一个警察问,可对方对此却是一无所知。
说着门开了,张振岳走了进来,看见了刘镇海刚想要喝斥,不过见到他老老实实站在一个孩子面前,一脸苦色地看着自己,就不由灵机一动,眼中精光猛闪,阴沉着脸对他说道:“刘镇海,你知道你这是什么性质的行为么?回去给我好好写份检查交上来,深刻的认识一下自己的错误!等待详细调查后的处理意见!”
说完了立即换成一张笑脸,亲切又不失威严,一边笑着,一边向冷冰寒走去,热情地说道:“这位就是寒少吧?真是久仰大名了!我级别太低,没机会参加王老的认亲仪式,要不然早就有幸结识寒少了!”
冷冰寒看着眼前这位笑容可掬的副部级的副总警监,和老爸是同一级别的高官了,既然别人都能放下架子来表示亲切,自己也不好做出什么姿态。如果不是有王老爷子,自己哪里会被别人看在眼里?自己可不是那些不知所谓的纨绔“太子党”。
于是他站起来,迎了上去和其握手,道:“实在不好意思,都怪小寒惹事,这还劳动张叔叔跑一趟,实在让小寒惶恐!”
拘留室里的其他人虽然看不懂警衔,但也知道能够训斥刘所长的,那肯定比他大,看着冷冰寒和这个了不得的大警官握手,那气度简直叫人崩眼珠,让他们不由咋舌称奇,嘘叹不已。
一旁的王全中虽然表现得很沉凝,但也心脏跳的很激烈,行伍出身的他自然明白,张振月肩上的缀钉一枚橄榄枝环绕半周国徽的警衔代表什么意思,就这样可望而不可即的还说自己级别低,这让王全中实在有一种崩溃的感觉。在他心目中,冷冰寒已经和“太子党”划上了等号,没想到在这拘留室里,竟然能够结识冷冰寒这样的大人物,实在有些令他惊叹,恍若做梦一般。
冷冰寒这话,尤其那句张叔叔,不仅把两人的关系缓和,又拉进了距离,显得很是亲近,更是等若给了张振岳台阶下,这叫他心里舒服多了,心头再没有那种郁闷的情绪。
首都市公安局局长看起来很风光,大权在握,不过其实工作也挺难的,这里的高官实在太多,不成器的纨绔子弟也不少,经常都会出一些问题,让他疲于奔命到处灭火,想不郁闷都不行。
年轻人果然有一套。张振岳心中大定,同时不禁微微一阵苦涩,心说自己这一路上都忐忑不安,担心到了地方这个冷冰寒还不晓得会如何刁难自己,没想到自己精心准备的话一句都没来得及说,人家已经把姿态摆出来了。手机看
“这个孩子确实不一般,眼神也深邃的让人看不透,又时刻表现出一付深沉样子,完全没有他预想中纨绔的模样,难怪王老爷子会看上他。真是让人嫉妒啊!我像他这么大的时候,算了,不说也罢!”张振岳心里如是想,微微收紧的五官彻底的展开,脸上的笑容也变得自然起来。
“寒少实在过谦了,是叔叔驭下不严,让您受委屈了!”张振岳笑着说罢,又凑上前来低声道:“几位老爷子为了寒少你可真是煞费苦心,他们马上就要过来了……”
“啥!”这下轮到冷冰寒张大了嘴巴,惊地说不出话来了。他实在没有想到,这点小事情竟然会惊动他们,心头既是感动又是自责不已,连忙往外走去。
“张局,你说的可是那位王老?”刘镇海只觉得自已嗓子眼里有点发涩,声音都发抖,张振岳的声音虽小,不过刘镇海还是听见了,紧张地问道。
张振岳刚要跟着冷冰寒出去,听到刘镇海的问题,回头瞪了他一眼,仿佛目光能够刺进他的脑子似的,没好气地说道:“除了那位王老,还能有谁一个电话就能把我喊到这个地方来?”
刘镇海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自己这次可差点捅破天了。心头又不禁埋怨道:“寒少呀寒少,你这么大来头,当初一个电话不就好了吗?干嘛还真的跟着田源他们来派出所呀!”他从警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见到一个能老老实实来所里的大人物,随便有点来头的,不是嚣张跋扈,就是四处打电话求援了,要冷冰寒也这样,再给他几个胆子他也不敢呀!
见他们都出去了,拘留室里的人才松了口气,今天的情景,可把他们吓得不轻,他们万万没想到在他们眼中的这个厉害的小弟弟有这么大的能耐。
“哎,王哥,你说冷冰寒究竟是什么来头呀?连这么大的官都来了,那是一个什么官呀?”一个流里流气的青年问道,他平日里就靠小偷小模过日子,没少进来。
“是啊,王哥,你当过兵见识多,给我们说说,那是个什么官啊?有没有你们部队上的团长大?”
王全中轻叹一声,道:“这是副总警监,副总警监知道是什么官吗?”见大家都摇头,他才说道:“公安部部长是总警监,他是副总警监,你们可以想象一下!我听刘所长叫他张局长,估计就是首都公安局的局长吧!”
众人无不倒吸一口凉气,他女乃女乃的,今天这派出所算是来值了,居然看到了这么大的人物。
一个人好半晌才叹了一口气,道:“唉,这人和人真是不能比啊,其实头一脸见冷冰寒我就觉得他非等闲之流,可还是没想到啊,人王老弟,你算交到个好朋友啊!”言下之意不无羡慕钦佩,谁也看得出来,当初王全中为了冷冰寒可是挺身而出的,虽然别人并不需要,不过看这两天冷冰寒对他挺有好感的。有了这种情分,还怕以后没好日子过?
“是啊……王哥,你这回碰上贵人相扶了,以后定大有可为,要不你出去了就立门户,兄弟们都去投靠你去,看这首都,还有哪个不开眼的敢不给你面子……”
“对,对,王哥,你要是发达了,可不要忘掉我们这些难兄难弟呀!”
……
拘留室里顿时喧嚣一片,个个都往王全中身前凑,生怕他没有看到自己,白白错失了这个发达的良机,甚至相互之间还争执起来。
而王全中则是呆呆地望着门口,心里不断响起冷冰寒那真挚的话语:把事情说出来,或许我可以帮你。不由喃喃自语道:“你真的可以帮到我吗?”
远处警笛呼啸,陆虎开道的几辆军车在前,后面是一堆大卡车,载着全副武装的官兵登场了。
车刚一停稳,数百名全部武装的士兵从军车上快速的跳了下来,然后快速在军官的指挥下,如临大敌似的占据了各个要点,警戒起来。
所里的警察全都懵了头,眼睛有点痴呆的望着一队队涌进所里的大兵,全然有些无措了。这些当兵的也不客气,全部把他们被赶到一间偏僻的屋子里控制起来,除了张振岳和刘镇海之外。看到这一场景,他们俩都不禁觉得有些口干舌燥。
陆虎上下来几个将军。为首的是肩上扛着两颗金星的中将在几个少将的簇拥下大步流星朝这步走过来,那肩膀上的金色橄榄枝和金灿灿的五角星在午后阳光的照耀下异常耀眼夺目。
“大伯,你怎么来啦?”冷冰寒苦笑一声,迎了上去。来人不是别人,赫然是首都军区副司令员王培华,也是王老爷子的大儿子。自从王老爷子认亲仪式后,他就执意要冷冰寒这样称呼他。
“呵呵,小寒你在这里,我又怎么能不来呢?”王培华笑着说道,这话说的很是心平气静,但是听在张振岳的耳里就很是剌耳无比了,他就感觉自已的脸一阵阵的发烫,望着王培华还想说什么的时候,可人家根本没有往自己这里看一眼,忙着给冷冰寒介绍同来的其他军队上的人去了,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是没吐出口来,只是阴着脸狠狠地瞪着刘镇海。
而此时的刘镇海,早就吓傻眼了,根本注意不到他那似乎要吃人的眼神。
此时伏民和海镇区其他几位副局长、政委都来了。其实伏民本身是不想来的,毕竟这事他月兑不了干系,可一想,要是自己不来,被别人在背后捅刀子,那就更不好了,好不如来了好生把事情撇干净,他甚至还把老婆黄丽珍都给带来了,路上更是对黄丽珍“威逼利诱”,要她好好给冷冰寒道歉。
黄丽珍似乎也从伏民的语气中感觉到,这次真的有些踢到铁板上了,老老实实跟在一旁。
不过他刚走到派出所门口,一位荷枪实弹的士兵就上前拦住了他的去路:“同志对不起!这里现在是军事禁区,所有人不得入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