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翼不知道自己在码头上站了多久日头落下了又升起咸湿的海风吹在手臂的伤口上吃疼他却早已麻木与心中的创伤相比这点疼根本不算什么。即使是狂风暴雨他也要在这里等古道子船长回来只有古船长能告诉他姐姐的去向。
直到一个声音告诉他:“你不用再等了展翼。古道子不会在我们面前出现的。”
来人是甄虚子和俞秉成。
“为什么?”
甄虚子皱眉道:“他被秦玉莲这个巫婆下了禁言咒。不能向除船王之外的任何人透露任何情报也不能见你否则就会心悸而死。倒不是他贪生怕死而是他身负保护贡船的职责。”
最后的希望也落空了。展翼沮丧地叹道:“我明白了。不该再为难他。”
“我猜令姐应该还没离开泉州城因为小霞姑娘离开敖顺号的那天正好与玉莲他们来到后渚港是同一天他们很有可能在一起。那和尚不是被火种子炸伤了吗?正需要医师医治不可能长途跋涉。而我打听过城内没有哪家医馆收诊过这样的伤员。他们一定是藏在某处。”
展翼听此言有理又燃起一丝希望向俞秉成请求道:“俞大哥你能否帮小弟一个忙?”
“你尽管开口只要我办得到。”
“你帮我留意一辆黑蓬马车的行踪。拉车的是两匹烟灰色的步烟马此马奔跑起来如过眼云烟悄无声息、不留痕迹。”
“你放心。我早已命泉州城各关卡加强戒备除非那车真化作一缕烟消失了。”
“多谢俞大哥。还有不知俞大哥何时可以放了我那红的小妹?她虽有异族血统却从小在蓬莱岛长大又是个未成年的小丫头与佛郎机海寇一点关系也没有我敢用性命担保。”
“蓬莱岛长大的?”俞秉成笑了起来“难怪身手不凡。你快把她领回去吧再晚一点我的军营都快被她掀翻了。”
展翼他们赶到临时收押俘虏的营帐果见凌波双手反剪着在小小的囚室里狠命地踢着牢门一边口内还大叫大囔着:“放我出去!你们这些笨官兵!要是再敢说我是红毛小鬼我就撕烂你们的嘴!你们不让我见我的展大哥我就把这鬼笼子给拆了!”那些看守的官兵无不挨了凌波的拳脚因长官吩咐过不能动刑只得忍气吞声地绑了这野蛮丫头随她闹去。
甄虚子摇了摇头:“这孩子真真是个假小子呀。”
“展大哥!”凌波见展翼来了才止住了闹腾。
展翼帮凌波解开绳子说道:“好了没事了我们回去吧。”
凌波看着展翼突然哇地一声大哭起来:“展、展大哥我、我对不起你。我没照顾好鸿翎姐姐我我把她弄丢了。”
展翼怔住了这个时候他可不愿鸿翎也失踪。
甄虚子忙说:“鸿翎姑娘没有回游龙会但留下一张字条说是跟着亲戚家去了。”
“哦是吗。”展翼闷闷地答应着。鸿翎终于还是不告而别了在他最需要安慰的时候。凌波哭得泪人一般他终不忍责怪安慰道:“别哭了傻丫头。我不会生你的气的。”
“真的吗?”凌波抬起泪眼。
“真的。你是我妹妹呀大哥怎么会生小妹的气。”
泪水滑过脸颊流进嘴里不知怎的凌波觉得这泪是酸的直酸到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