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检查无痕那个,听了他的问话正在回答他问题。
刚听说“不彻底切除它,……”的无痕,后面还有什么话,他根本就没听清,而且裤子还正当开着前口也还来不及提起来,他“嗖”的一下站起来,往后就退,这一退,裤子掉到了脚背上。
医生看着他害怕失掉命根那模样,简直快要笑出声来,可他是个只在心底笑,喜怒不行于色的男人,很多事情都埋藏在心底,即使大怒,他的外表也没有半点儿变化,这会儿,虽然感到无痕好笑,只还是在心里笑得开了花,而面容上却照旧冷冰得不近人情。
无痕拖着裤子的一只脚被另一只脚绊住了,迈不开步,便往后仰去,医生害怕无痕栽倒碰上后脑,在紧急中向无痕吹了一口气,无痕的身体像棵大树般直立。
虽然整个身体不再往后倒,但他已经被医生的话吓得面如土色了。
看到无痕一脚绞在另一脚里,像个顽皮的小孩,再加上那副害怕得圆瞪双眼的模样,这个平时难得一笑的医生,便再也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声来。
听到医生的笑声,无痕将头摆正,向他看去。
笑起来的他真是一个帅气得无以伦比的美男子,端正的五官,国字型的脸,浓浓的眉,大大的眼,魁梧的身材,挺拔的站立着,尤其那副两边宽阔平直的肩膀很好看。再是那细细的腰,就如同人们说的水蛇,工作服被裤子系在里面,皮带松松的款在腰上,看起来既魁梧又挺拔。
作为同性的无痕,心里已涌起一份羡慕:“难怪女人对美男子的爱慕,从视觉的需求角度,确实是得到了充分的满足。”
无痕心里的害怕被医生的外表取代,他暂时忘了自己的处境十分危险,那随时都有被医生阉割的危险,他的心思由医生的潇洒想到自己的猥琐与邋遢,便偷偷的从对面穿衣镜里看看自己,暗的脸膛,再看看医生闪光的面容,他感觉自己简直不能同人家相比,“难怪那个护士小妞儿无比美丽呢,真是一群仙人那。”
无痕感叹着,羡慕着,同时也幸福着,心里还有一丝妒忌,想到自己昨晚的梦,他才不管你阉割不阉割呢。
“我没病了医生,浑身粗壮得如同一条水牛,你不信,请看!”无痕将手伸出衣袖,让医生看他的大臂,他还故意将手弯曲,上面的弘二头肌鼓鼓的,隆得很高,无痕看着这个,心里得意着,“你该没我这个吧?”
医生看了看无痕的手臂,很是奇怪,都患病十多天了,脸上看起来那么憔悴,可是身上的肉真还不少?不过,他因为还原到了不笑前的冷漠,所以刚才那份帅气有些被隐藏,冷漠的说:“那是表象,只有经过时间的检验,你才知道自己的身体是有病还是痊愈。”
丢给无痕这一句话,医生头也不回的走了,留给无痕一个挺拔的背影。
看着医生的背影,无痕心里很不是滋味,他想起医生刚才说的话,“你的那个不彻底切除……”他希望回忆后面是什么,可怎么也想不起来,“难道真要给我切除?”他害怕了,“怎么办呢?”他在病房里走来走去,心里很恼火,“那阿哥切除了做男人还有意思么?生不如死,生不如死啊!”
无痕双手抱着脑袋,一头仰在被子上,眼望着天花板,想到古代的宫廷宦官,想到司马迁受的宫刑,他浑身开始抖颤起来,天花板雪白,“难道我今后就如同这个雪白得没有杂色的屋子么?那多没意思啊!人生之所以伟大,就在于他生活的丰富,男人丰富的内含,就是因为有女人,女人是拿来做什么的,用来被男人享受的,男人都不能享受女人了,生命就已经变得死水一潭,没有流动的水就是失去生命力的水,那种慢慢变臭变混浊的水只有摆在那儿让人生厌!”
无痕越想越害怕,“还是逃吧,逃跑了就什么也不会生了,逃出了这儿,我的一切就都安全了,什么‘相思炎’?我就不信治不好,治不好干脆就不治了吧,放任生命的末舟,任其飘荡,享尽人生的乐趣,将来才有辉煌,生命不在于长短,而在有意义!”
仰望着天花板,心里简直在狂呼。
无痕又开始敏捷的一个跃动,从床上撑起来,走出屋子,想看看逃跑路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