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你想画什么就画什么。”孔儒急急的说道,
楚邪沉思回想以前,只觉得师傅的身影在脑中最为深刻,如今不但和师傅阴阳隔绝,更是时光穿梭连祭拜也不能实现心中更是忧伤。想起师傅每天早上站立在两忘峰上凝视着大海吹的神情。
楚邪提起毛笔,在宣纸上挥毫,心中不断闪过师傅的音容笑貌,仿佛又回到童年,每天早上楚邪练完武向在两望峰吹的师傅禀报,那时的师傅身影落寞,箫音忧伤,令人闻之伤心欲绝。心中思虑重重,楚邪拿笔的手却毫飞快舞动,只看得孔儒眼花缭乱。练武之人做好多事远比平常之人容易的多,只是很多练武之人只喜武功,画画也是如此,心灵手巧,对心境的把握更容易表现在画卷中,心随意动,手随心动。
“啪!”画笔重重的落在砚台上,楚邪直接走出房子,站在园中的桃花旁边呼了口气。
书房里孔儒身子僵硬的看着眼前这副画,颤抖的双手说明了他心中的震惊。一个身材消瘦的身影立与一座山峰上吹,虽然只是副画,在孔儒眼里,画中的人流露着一股浓浓的忧伤,两眼凝视着前方,蕴涵的是深深的思念,望向唇边的洞箫,凄凉悲伤的箫声仿佛从画里传出,微风吹拂起发丝和衣襟。
孔儒感到很不可思议,只是简单的黑色,没有上色就能把画意表达的这么淋漓尽致。很多人看古代流传的古画,觉的并不好看,远没有现代的画好看,却不知中国的古画讲究的是意境,神似而不是形事,这样想要品鉴古画就需要一定的文学素养。
而旁边题的十四个字,更是让孔儒激动不已,“桃花影落飞神剑,碧海潮生按玉箫。”,十四个字并不是而今流传的书体,飘洒写意中却又气势逼人,其中还夹杂着一丝狂傲不羁。孔儒可以肯定的说,就这一副字已经价值万金。
一阵缠婉转,情致飘忽的箫音徐徐响起,箫音像是在表达对亲人的思念,又像是在感伤从此和亲人不能想见。小楼附近的人不由自主的停了下来,倾听着这淡淡的忧伤。连路过附近的鸟儿也落下翅膀,感受这深情的音乐。
连绵起伏的箫音缓缓而止,楚邪收起玉箫叹了口气(玉箫是黄药师留下来的唯一物品,为了便于携带,楚邪用了不少心思),朝书房走去。
孔儒看到楚邪出现在面前,才从箫声中回过神,“怎么?想起了自己山中的亲人?”楚邪听了只是点点头。
看到楚邪一副忧伤的表情,孔儒受其影响心里也替他伤心,提神高声说道“别想那么多了,以后在外面累了就回去,相信你部落那里不会不让你回家的。不过,你真是让我震惊,刚看你的书画已经称得上绝世,而听了你的箫声后,更是让我不可思议,我如果我再年轻二十年,我肯定拜你为师。”
楚邪淡淡一笑,道“我的技艺并没有你所说的那么出众,只是我生活在你们所梦想的环境中二十年而已,能有如此成就在我那里并不稀奇。
“话虽如此,但不可否认的是你在如今社会里却是足以震惊世人,名利对你来说如探囊取物般容易。”作为研究古学几十年的孔溶,自然最清楚虽然如今的琴棋书画凋零,但在中国人心里,琴棋书画可以说是中华几千年文明的象征,国人骨子里都有着一种深深的膜拜和向往。
“名也罢,利也罢,生不能食,死不能带,何用?徒惹人心烦。”楚邪嘲笑道,
“难得你看的开,不过很多事情由不得你,出名不出名也由不得你做主,现在的信息传播速度如此快。”孔儒对楚邪的淡然很是欣赏,换做其他人,有一点才气就渴望全世界人知道,才学俨然成了收获名利的工具。
“一切随缘!”四个字充分体现楚邪对这些的不在意,出名如何,不出名如何,在他眼里没有分别,他只知道一见事,没有人能够强迫他,对此他很有信心,在这武学凋零到消失的时代,他完全就是个超人。
孔儒点了点头,看着眼前那副画,朝楚邪说道“楚邪,这副画上的人可是你的亲人?”如果是虚构,肯定不可能令楚邪如此感伤,
楚邪微微点了点头,“那是养育我二十年的师傅,我一身所学都是他所教授。”
孔儒听了对画中人更是崇拜不已,能教导出楚邪这样的人,可想而知是多么博学,“难怪,不过这两句题词怎么用到这里,我记得这应该是武侠小说中的诗句。”
楚邪神色一暗,“没什么,心有所感随手写了下来。”
看到楚邪不愿提,孔儒不再追问,“这是何书法可否告诉我?我自认能识得流传至今的所有书体,但今天见到你这副字却不认得。”
楚邪洒然一笑,“写字只是为了写字,为什么定定要分什么草书颜体?写字也讲究意境,意境不同,模仿他人的字迹却没有意境只是形似而神不似。”黄药师何等孤傲?怎会去学他临摹他人的字迹,楚邪深受其影响,万事随意而为,书法也是如此,心有所想,随意挥洒。
孔儒听了也只有无语感慨,谁不想开创新一派字体,只是想归想,何其艰难。又看了画一眼,“小楚,这画还没落款,现在添上吧,”
楚邪听了一愣,他以前作画只是单纯的画,画完就随手扔在一边,那还用得着留名,想了想,拿起毛笔在尾处题了一个“楚”字,“这就行了,用不着那么麻烦。”
孔儒也不强求,热切的目光注视着楚邪,“小楚呀,你看这个……这副画……,这个能不能……”吞吞吐吐了半天也没说完,
楚邪哈哈一笑,“孔老想要这副画直接拿去就是,”
孔儒听了神色狂喜之后神色一正,“我比你大的多,喊你一声小楚你不介意吧,”
看到楚邪点头,孔儒继续说道“小楚,你知道如果把这副画拿出去能卖多少钱么?”
楚邪听了摇了摇头,他也只是刚对现代有了部分了解,那可能注意这些。
孔儒看了接着说道,“如果这副画拿到拍卖会上,价值绝对在千万以上。”
“那么多?为了买副画竟然用那么多钱?”楚邪很是惊奇,
孔儒摇了摇头,“不多,这还是你不出名的原因,如果你是名人或者这是古画,价值绝对在百倍以上。现代有钱的人多,懂得享受生活的人更多,”
楚邪哈哈一笑,打趣道“这样看来,以后可饿不着我了。”
看到楚邪对金钱如此淡然,孔儒暗自点头,起身沏了壶好茶,说道“小楚,今天下午你可要好好谈一下你眼中的古学,如果不能令我满意,那我可不会放过你的。”
楚邪在桃花岛时还能每天谈琴吹,或者和傻姑比划几下。而来到这里后,因为没有安定,武不能练,箫也不敢随便吹了。今天有人和自己论文,当然不会拒绝。
当下二人从诗词谈到文章,从文章又谈到绘画,一会又谈到生活,孔儒向楚邪讲解现代文化,而楚邪向他介绍古代文化,两人可谓是酣畅淋漓,一老一小更是相互引为知己。
“咚!咚!咚!”敲门声打断了两人的话语,孔儒闷闷不乐的向外喊道“谁呀?进来”
“孔老,是我,”司机小王推开门走了进来,“孔老,时间已经傍晚,学校那边打电话要请你过去吃饭。”
孔儒抬头看了看表,“这么快都6点多了,小楚,走,随我一块去吃饭。”
楚邪摇摇头,“孔老,别人请你的,我也不喜欢那种场合,就不去了,”
“这可不行,我可要好好给他们介绍一下你,再说,既然走进这社会有些事情也要学着去做,虽然我也不喜欢这样的场合,但为人处世不得不去。”孔儒感叹道,中国的饭桌情缘很重,一顿饭很多时候比金钱更好办事。
楚邪听了淡淡一笑,“我不认识他们,也无求与他们,更无心奉承谁。他们请你老,是因为你的身份地位。”就算别人想请他,也得看他愿意不愿意,更何况别人请的不是他,
孔儒看着眼前少年,清秀挺拔中更有一丝狂傲不羁,这并不是目中无人,而是文人很少拥有的气节,“哎,既然你不愿意陪我去,只好我自己受罪了。你以后就住这里吧,回头给你把钥匙,一会小王送我到地方,就让他开车回来接你,你们自个找地方吃饭吧。”
楚邪点头没有再次拒绝,孔儒带着小王走了出去,楚邪独自在书架上抽了本书坐下来慢慢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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