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邪的异常场下的众人并没有太过惊讶,因为大部分的目光都被屏幕上的画所吸引,画中的黄衣女子温柔如水,风采照人,比之现实的美女更是多了几分古典韵味。
孟然看到台下沉醉的众人,嘴角泛起一丝笑意,说道,“众所周之,古画讲究的是神似,而对形的刻画却不如现代画,这其中的原因可能是因为审美观的不同,所以我们欣赏古画一般是从画技和其作者的名气考虑价值。但眼前这幅画却截然不同,画中所展现的画技不但高超,而且其神韵和形的描绘更是淋漓尽致,让每个欣赏此画的人都有一种惊艳的感觉,我想每个对古画真正有研究的人都不会错过这幅字画的。”说到这里孟然停顿不语,仿佛让众人回味他刚才的话一般。
“楚先生,此画与你有联系么?”孔令曦轻声问道,孔祥文和旁边的林涵听了神情一怔,对孔令曦的话不太明白,不过看到楚邪的表情心下也有些疑问。
“楚先生!”孔令曦叫了几声发现楚邪依旧呆呆的看着屏幕上的画卷,孔令曦自己也擅长画画,从看到楚邪的反应就知道这幅字画和楚邪有关系,而且再看画的风格和楚邪的《长相思很是相似,现代人因为画技的原因更多的是追求形似,而神似却远不如古人,更不用说这般连古画都难得一见的神形兼备的字画,她只见过楚邪有此技艺。
不但如此更重要的就是这幅画中的女子也和《长相思》中的女子很是相似,这让孔令曦很是惊讶,听父亲所说《长相思》中的女子是楚邪的亲人,而这幅无题字画中的女子却是宋时的人,难道是因为画中女子与楚邪的亲人很是相似,楚邪才会震惊?但让孔令曦疑惑的是这幅画的画风和楚邪的画风极为相似,这难道也只是巧合,因为这些巧合这个淡泊的少年才会如此失态,甚至流下了眼泪?
孔令曦出神的望着楚邪,此时的楚邪完全没有了平时的淡然和出尘,他更像一个刚刚成年的孩子,神情忧伤,两条泪痕缓缓流下,眼中的思念,忧伤,怀念,向往,孤独,回忆诸般情绪仿佛如海水般倾泻而出,让看着他的孔令曦心中一疼,她突然好想抱着楚邪,好想安慰一下他,好想告诉他自己就是他的亲人,好想给他说声你不是孤单的一个人。
孔令曦下意识的伸手抓住楚邪的一只手,静静的用自己的双手把这只手包裹起来,去温暖这只有些冰凉的手。她脑海中此刻没有任何的情与爱,只有一种深深的慈爱,只想让眼前这个忧伤的男孩远离孤独与悲伤。
孟然看着下面的人开始讨论起来,知道气氛已经酝酿好,开口说道,“这幅画的拍卖价是一千W元,每次加价不低于一千W,现在开始。”
“我出五千万,这幅画我要定了。”孟然的话刚刚落下,一人就高声喊到,众人看去却见是一名四十多岁的男子,脑袋半秃,身前一个啤酒肚,两眼隐隐发着绿光盯着屏幕上的字画。
“七千万,”在这里没人因为他的话就放弃自己喜欢的东西,能来这里的那个缺钱。
旁边的孔祥文看到女儿的举动并不在意,只是楚邪的情况让他担忧,怕楚邪会出事,连忙伸手轻轻拍了一下楚邪的肩膀,说道,“楚先生,出什么事了?”
楚邪身子一震,嘴里猛的涌出一口鲜血,迷离的眼睛终于回过神来。回想刚才的情景自己真是凶险万分。这幅画像是楚邪从小就极为好奇的,因为每天在师傅书房里学习都能看到师傅静静的望着这幅画像,那一脸温柔怀念的神色是自己从来没见过的,更让他奇怪的是师傅看这幅画时,脸上总会浮现出深深的愧疚和后悔。楚邪不止一次的大着胆子问师傅,但却总是被黄药师冷眼喝退。到后来找着机会他偷偷问郭襄郭姐姐才得知原来画中女子正是自己的师母,怪不得与郭姐姐和黄师姐那般相似。对于师傅为什么为愧疚自然也知道了,师母是为了给师傅默写九阴真经而耗尽心血的,这也许是令师傅一生不能原谅自己的原因吧。师傅去后,这幅画像连同自己所画的师傅画像一同悬挂在桃花岛正堂之中。
现在在这陌生的地点,陌生的时代重新看到这幅熟悉的字画,怎能不令他失神,在他的眼中这幅画并不只是师母的画像,在画中同时也有着郭师姐的影子,还有着郭姐姐的身影,而这幅画的背后更是养育和教导自己二十年的师傅,他们都是自己的亲人,以前从没想过能够在现代还有机会能见到,而此刻却突然出现在自己的眼前。对师傅的思念,对亲人的怀念顿时疯狂的涌进他的心头,一时间他的神智顿时迷失在黑暗中,黑暗仿佛黑洞般疯狂的吞噬着他的心神,而孔祥文那轻轻的一拍却刚好唤醒了他,如若不然,恐怕自己永远不会清醒过来。
一条洁白的手绢出现在楚邪的面前,楚邪微微一怔,却见孔令曦左手拿着手绢看着温柔的看着自己,“快擦下嘴角的血迹吧,刚才你好吓人。”
眼前那温柔慈爱的女子让楚邪心中微微一慌,连忙伸手抓向手绢,却发现一只手正被孔令曦的左手轻轻握着,那温滑如玉的感觉让他的心泛起一丝波澜,一丝难明的感觉涌上心头,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孔令曦见他看向自己的手脸上一红,连忙松手缩了回去,右手拽着衣角一时间不知道放在那里,她从未与外面的男子接触过,更不要说是自己主动拉手了。
孔祥文在旁边含笑看着女儿,心中祈祷希望女儿一生幸福。而他旁边的林涵眼中闪过一丝痛楚与嫉妒,神情突然满是沮丧。
“九千万,我出九千万。”一声大喊响起,
楚邪听了神情一变,这些人竟然对在这里出价竞拍师傅的珍爱之物,就算拿座金山自己也绝对不会答应。
看着台上站着的孟然,楚邪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任何人也买不起这幅画,这幅画只属于我。”话声中字字透着几分冷气,每个字传到耳中大厅里的人就会觉得厅内的温度下降几分,几百人静静的注视着那名说话年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