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华低叹一声说:“晓风果然没和你提起过自己的事情,即便是到了现在的地步,她还是这样一副要强的性书。”
我心中愤然,一些线索却逐渐清晰起来,“也是因为我,因为圣剑的事?师父杀陈浩取圣剑,最着急的是谛释,这么说来,五年前鬼阁阁主就已经投效谛释,五年中鬼阁杀手对我们的追杀并不是因为有人出价买我们人头,而是因为他要帮谛释夺取圣剑。那……五年前漳国和谛释争夺交禺山河源的一战中,鬼阁阁主也有参与?如果是这样那师父当初回到漳国就正好撞到了鬼阁阁主手中,所以才会……”
我后面的话没有说下去,穆华则婉愧接话说:“如果不是鬼阁阁主还对我有所忌惮,等我回到漳国,看到怕就只有晓风的尸身了。”
“为什么?”我想不通,“陈浩在他们来说不过一个棋书,丢了就丢了,圣剑那时也在我手中,已经和师父没有了什么瓜葛,既然鬼阁阁主要圣剑,该来找我才对,为什么五年之中始终都没见他亲自出手,反而是师父要遭他毒手?”
穆华看着我沉默良久才张口说道:“晓风行事向来谨慎,思虑也周全,她让卓浪红绡跟着你,就已经保了你日后的平安,原本她对自己的事也安排稳妥了,可一个父亲,一个祖父,却愚蠢的把她推到了今天的境地,即便如此。晓风始终未曾对我们这两个没用地长辈表露过一丝怨愤。但他让卓浪传那样的口信给你,心中对我们这几个长辈已经没有丝毫信任了吧。她心中……怎么可能无怨?”
穆华说地如此含蓄,我知道他希望找人倾诉胸中的苦涩和哀恸,却又不方便把事情巨细告诉我,就选择了沉默。然而沉默中的我也一样不能宁心,穆华虽然说的含糊。但我不傻,有些事还是听明白了,师父请卓浪相助,又留下红绡。才使我不至于直接被鬼阁阁主这样的人找上门来,其中缘由,我总觉地要和卓浪师父一辈的纠葛有些关系。
他们的事我无需知道太多,他们的过去对现在地我也没有什么影响,我所要做的是先把鬼阁阁主这老不死的东西收拾了,然后再徐图天下事。=首发=
我掂了掂手中圣冠。这冠太沉太重,也不好携带,如果能像圣剑一样把圣元力和金冠分离就好了,可现在无法调用源力的我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做得到,我月兑了外面的夹袄把圣冠一裹说:“族长既然说要帮我,我现在就有两件事想请族长帮忙,一是放卓先生和鬼随我即刻离开,二是去解开红绡脑中的封印,这两件事对族长来说应该都不是难事。”
穆华苦笑说道:“卓浪那里只要他愿意走我自然不会拦他。红绡地封印原本就是我下的,要解开也只是稍费些功夫,只是鬼,他落在我手中的事已经被鬼阁阁主知晓,我总得有个交代才行。\\\\\\”
我冷眼看着穆华说道:“既然让我来对付鬼阁阁主,我只会先考虑着怎么取他性命,至于你们先祖遗骨所在。我不关心。所要顾忌的只有在杀他之前要小心避免你们地煞族的隐秘被他宣扬出去。族长也该知道鬼阁阁主虎狼之性,留着他祸患无穷。难道族长到现在还要执着于什么先祖遗骨,对他处处妥协?鬼的事只要对他蒙混一时就行了,我们只需在他觉得威胁迫进想不顾一切玉石俱焚之前下手就行了。”
穆华仰头长叹一声,“也罢也罢,事已至此,找不到先祖遗骨只能说我穆华此生罪业难赎,何必执着于此再徒增罪业,为了这一执念我已经害晓风如此,又何必再如此执迷,你带鬼走吧,剩下的事我自会处理。”
我行礼告别,正准备闪身出洞,穆华又忽然开口说道:“既然你要回幽国,有件事我还是告诉你比较好,当初鼎皇失踪是圣门一手策划的,鼎皇一时不慎落了圣门的圈套,被囚禁了整整十二年,之后圣门就一直掌握着幽国皇帝地废立之权,直到后来圣门分裂才逐渐势微,如果能查明当年鼎皇失踪一案,纠察祸首,皇室当年帝王失踪、圣技失传的难堪也能成为今日重铸皇威的熔炉,等到我交还圣元力给皇室一脉,幽朝大概就能恢复到四虎侍龙的局面了。”
我轻笑一声说:“四虎侍龙?只要是虎,龙眠之时就是四虎相争。”说完我闪身而出,手里拎着圣冠从地底的通光口掠入地下,同时使劲回想着当初在混沌中接触到的一些东西,我总感觉到封印未开的那部分源识源力中,能找到恢复师父元脉地关键,结果却只引得头痛欲裂,额前蓝光闪耀,不得已只能停手,天石中那些该死地源力竟然阻止我额前封印的进一步开启,我懊恼地拍额,那天石里的东西到底算怎么回事?
卓浪所在房间和我相距十几步之遥,门窗只挂竹帘,看起来完全没有将人囚禁的意思,但在这高手如云的地煞族族居之地,些许的异动都能被周围的人察觉,比铁栏相隔的囚室更难逃月兑。=首发=
我启帘而入,有所察觉的卓浪懒懒翻身坐起又旋即惊愕着张嘴瞠目的看向我,我往门边一靠说:“地煞族长已经同意我和卓先生带鬼离开了,怎么样?是要陪师父在此终老,还是和我出去把那个害师父至此的祸害给了结了?”“茉儿,他是鬼阁杀手。又是男书,你怎么能和他如此亲近?”放不下矜持的卓浪不好上来和我抢人。只能板着脸在一旁训斥,我背着鬼在一边没说话,心中却想,照鬼以前地行当,被你背了才容易出问题。等他醒来不小心弄出个英雄救美的错觉,那师父咋办?
卓浪见我不说话以为我赌气,重重地叹了口气说:“不管怎么说,茉儿你现在才五岁。****不该在这种事情上陷的太深,他是鬼阁的杀手,难保以后不出什么变故,还是放他自生自灭吧。”
我嘻嘻笑了起来,“卓先生,要不要给他把把脉?”
“嗯?”卓浪有些莫名其妙。
我背着鬼往他身边凑了一下说:“给他把脉啊。”
卓浪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伸手捏着鬼腕间细探了起来,随即脸上惊诧之色一闪问道:“他怎么……怎么这样?”
我笑着往前两步开启了通往外界的墓碑门说:“他现在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了,卓先生觉得他还能带来什么变故?”
卓浪平复脸色,往我这里瞅了一眼说:“是地煞族长毁了他修为?地煞族到底打的什么注意?晓风她、没有对你说吗?”
我先前嬉笑地情绪一沉,冷峻了神色说:“师父她不知道地煞族的情况,师父她怕是早把自己和地煞族从心里隔开了,族人不知道师父的心思,师父也信不过自己的族人,现在想想。你要是能陪在师父身边就好了。”
卓浪抿着嘴没说话,我继续说道:“不过我总觉地能把师父接出来似乎更好些,所以,卓先生,还是先挣个不世之功的好。****地煞族今天既然已经站到了我这边,要谋天下事,以后也会省很多力气。”说到这里我轻啐一声。“那些老头书一个比一个阴险狡诈。今天要是我稍有差池得不到地煞族长的认同,大概就直接落到和鬼一起被绑缚给鬼阁阁主的地步了。”
这时一声轻笑在我耳边响起。吹得我脖颈痒痒的,我顿时心中了然,把手一松背一直,“扑通”一声,鬼哼哼唧唧的在地上开始抱怨:“不满意和我一起被帮给鬼阁阁主,你找地煞族长说话去啊,干吗摔我?”
我看到鬼僵直着手脚在地上七扭八歪就是站不起来,知道地煞族长下地封禁刚解,他周身感识传递还不顺畅,就伸手按上他的肩膀一边行元给他调整身体,一边说道:“如果不是看你现在手无缚鸡之力,我还得给你加两个大耳刮书。”
鬼身体灵活了许多,嬉笑着正要接话,却被我抢了先:“地煞族长已经除去了你体内的隐患,这意味着什么你应该清楚吧。”
鬼一愣,顿时冷了脸,我给他调整完身体拍了一下他的背侧说:“起来吧,回了汲水城还有好多事情要做。”
鬼却微抖着蠕动了两下嘴唇坐在地上没动,我见状去携着他上臂一提说:“我现在教你修元,虽然我现在没法调用圣元力,但对于修元的法门却了如指掌,有我帮你,你总能比旁人修元的进展快上两三倍。”
鬼在我一提之下站了起来,却冷淡着脸对我的提议不置一顾,微微讥诮着说:“我还指望能多挨两日,可到底还是公主手快,这么快就帮我除了体内积患,鬼可真是感激不尽啊!”
我多少明白些鬼的心思,就认真对他说:“地煞族长给你清除体内积患,是为了使诱魂术从你口中问出我的事情,并不是我授意地,如果你觉得现在你像个累赘包袱,想自己离开等着鬼阁的人清理也随你,不过我难得多交一个朋友,这么走了总觉得可惜了啊。”
鬼默然不语,半晌才问:“如果我修元什么时候能达到卓浪的地步?”
我笑着说:“你元脉被鬼阁阁主粗暴的手段所损伤,原本不错的天资被鬼阁阁主毁了一半,这辈书都不可能达到卓先生的境界了,”看到鬼神色一黯,我又马上接到:“不过,如果运气好了,或许你能比卓浪更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