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少游的询问一下子勾起了花穿越痛苦的回忆……
就在骑士号太空梭喷出炽烈火焰钻入云端之时,年轻貌美的川爱玲怀抱着还在吃女乃的小穿越遥望着蓝天,并充满希望地挥着手。如此遥望天际的眼神,川爱玲足足保留了十八年。小穿越自打记事起,就将母亲这种隔云期盼的神态牢牢地刻在了心里。
对爱夫朝思暮想十八年的川爱玲,直到闭上双眼的那一刻仍然没对骑士号重返地球失去信心。即使时光流逝,更多人对此事都已淡忘。但即使所有人都认为骑士号已经遇难,川爱玲依然坚信有朝一日花少游会带着对自己的爱重返故里。
也正是由于这份坚定的信念,川爱玲临死前还命令爱子,一定要保留自己的纯血种,以便他日与父亲相认。
提起保留纯血种这个话题,还要谈起地球上这二十年来生的一件大事。
川爱玲并非科研出身,能够成为科研骄子花少游的助手,那还是当年花少游动的手脚。自从花少游带领骑士号离开地球之后,川爱玲在军备科研所里便成了闲人。没有哪个科研组会请这位没什么科技专长的人物进行协作。好在花少游的名望够深,功勋够卓著。凭借阿萨杰出人才花少游助手的身份,川爱玲被幸运地留在了军科所,并负责把守花少游的工作室。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人们淡忘了这个没有生机的工作室。就像淡忘了那个已经消失很久的骑士号。但在试验台前,川爱玲凭借爱夫留下的实验数据继续进行着对变异基因的探索。川爱玲希望自己能创造出一份惊喜,一份让爱夫为自己觉得骄傲的惊喜,一份让那些淡漠的目光重新敬佩自己的惊喜。
然而,川爱玲满心的冲动很快就变成了艰难的跋涉。没有人看好她所研究的实验,更没有人相信她搞的实验能够有所突破。起先还有人劝川爱玲,还是老老实实地看好花博士的实验室的好。可川爱玲没有听,但随即便为此尝到了苦头。
没有人力支持,更短缺实验经费。似乎军科所里的长官们都认为给川爱玲拨经费是打水漂,因而川爱玲自打实验开始便只能靠自己的个人收入来供给实验所需的各项开支。
虽然川爱玲的薪水拿来过日子还挺充裕,但若想用来支撑一个深不见底的实验项目则显得杯水车薪。而另一方面,花少游和他所有的亲人都离开了地球。因而川爱玲不得不一个人承担起对花穿越的抚养与艰难的实验两个重担。
短短的几年,原本身材苗条的川爱玲就更显消瘦了。但川爱玲还在坚持,坚持着自己的信念。一个是对爱夫一定能够归来的信念,一个是对自己研究的项目定能成功的信念。带着这两个信念,川爱玲苦苦地支撑了十八年。
在这十八年里,川爱玲也曾几次上报自己的研究成果,以获得更为充足的实验经费。但那些没头没尾的实验数据却始终没能为川爱玲拉来一分钱。
就在川爱玲自认为已经跨入成功大门之时,苦撑的实验经费也终于耗尽。为了不至前功尽弃,无奈之下为节省采购小动物开支的川爱玲将实验药剂注入了自己的体内。
然而的确已经接近成功的实验还是差了那么一点点。但就这一点点却让川爱玲遭受了难以忍受的折磨。即使很快便察觉到真相的川爱玲立刻用具有针对性的药剂进行回补,但却只挽留了自己不到一个月的生命。
就在川爱玲拖着病体向军科所的高官们展示自己的研究成果时,川爱玲终于看到了自己期盼已久的那份惊讶与赞叹。
面对一个弱女子独自一人将基因变异项目攻克,在座的高官们哑然了。起初在座的这些人里没一个人相信面前的女子能搞出什么名堂,但面对完善人类基因结构,进行安全的人类基因变异重组的成功,各位高官在惊喜之余都露出了内疚与惭愧的表情。
川爱玲站在讲台上,虽然面容憔悴,但脸上却始终洋溢着笑容。此刻,川爱玲已然无须接受任何人的愧疚与道歉,因为那些对于一个无药可治的病人来说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川爱玲只须看到他们投来的敬佩与赞许,对自己用生命换来的成果的认可。
此时,阿萨军科能为川爱玲做的也只有两件事。一是迅将还在千里之外刻苦读书的花穿越用专机带到奄奄一息的川爱玲身边。另一个就是迅招集阿萨最为顶尖的生物学家,出巨资将川爱玲的实验完善。争夺每一分、每一秒,一定要在这位伟大的科研人员闭眼之前将真正的成功送到她的面前。
川爱玲在闭眼之前表情显得很欣慰。因为她看到了自己的儿子已然**,并且和自己的爱夫长得一模一样。这使她重新唤起了那份失散已久的温馨感觉。另一方面阿萨军科在短短的半个月内也完成了对自己的承诺。两名例完成基因变异的志愿者用他们高大的身影在向新人类的鼻祖致敬。
虽然说眼前的一切对于病榻之上的川爱玲来说即将成为过眼烟云,但是奄奄一息的川爱玲还是显得很满足。
川爱玲在告别这个世界之前只向自己的儿子嘱咐了一件事。那就是凭才学创造未来,不要贪图基因变异所带来的强悍,保留自己的纯血种,以便他日与父亲相认。川爱玲坚信,有朝一日花少游定能返回地球。因为多少年来川爱玲就从未怀疑过,自己当年用铁甲龙换回的绝对是一个崭新的世界,一个地球人真正的未来。
川爱玲带着自己的信念永久地闭上了眼睛。而在她去世两年之后,她的爱夫果真带着她的期盼回到了地球,并与她的爱子抱作一团,痛哭流涕。
听了花穿越对往事的述说,深爱自己妻子的花少游真是心如刀绞。花少游的目光透过玻璃窗冷冷地望向天际,一种说不出的愤恨悠然而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