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斯亚公爵,我知道您对我们骑士团的达维骑士很不满,原因仅仅是因为他帮你教训了一下你手下几个不听话的仆人。若是你聪明的话,你应该感激他。正因为他的举动,你的仆人才没有作出什么不可饶恕的罪行,你的声誉也由此得到保存。而您今天对他的敌对举动说明了什么?说明你不顾自己的声誉,不顾正义和公道,不顾光神的意愿,肆意向一名为圣殿骑士团做出过很大贡献的圣殿骑士难,为的仅仅是替你那几个肮脏龌龊的仆人出气……您是不是想向我们说,您其实和那些下贱坯子是一丘之貉,都是为了一点私人恩怨可以惘视光神教诲的愚人……”
出言指责的人,是康德圣骑士。愚蠢的季斯亚大公把战火延伸到了寇达克公爵的头上,而寇达克家族千百年来,一直是圣殿骑士团的有力臂助,作为骑士团在场的最高负责人,康德不可能看着寇达克公爵颜面受辱而无动于衷。
大厅里所有的人都噤若寒蝉,没有人愿意卷进两名公爵的纷争,尤其是他们中间再掺和进一个更加不能招惹的圣殿骑士团后。这个时候无论偏向哪一方,最后都只有粉身碎骨的下场。所以,大厅里只剩下一片难堪的寂静,这种寂静更加烘托出康德圣骑士咆哮的雄浑有力。
此刻,圣骑士对季斯亚公爵的行为充满鄙视。康德虽贵为圣骑士,但实际上,他的大部分时间都是作为教皇的贴身保镖而出现,原因是――他的头脑简单得很。
他的头脑是一种让人放心的简单,却不是愚笨。他看不惯贵族们明争暗斗的弯弯绕绕。在他看来,两个男人有了争执,就应该找了没人的地方,拔出剑来互相砍个你死我活……这是最光明,也是最公平的做法。其他什么栽赃陷害之类,都是无能无胆的匹夫才使用的招数。
在圣骑士的眼中――真实――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力量,你仇恨某个人,就直面数落他的罪恶,大声昭示自己与他为敌的原因,让一切隐秘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然后拔剑奋战。无论最后自己是死是活是胜是败,都不失光明磊落。可季斯亚大公的做法算是什么?他仇恨达维,却不敢公开张扬,更不敢用一种更光明的手段去报复,相反,却将一个可怜的弱女子的一生幸福和宝贵名节作为武器,拐了七八个弯之后才击向自己的敌人……这种手段,让人不齿。
于是,一腔正气驱使着他说出下面的话:“尊敬的大公,我无意与您为敌,更无意挑战你的尊严。可我想告诉你,尊严不是因为别人的蔑视而失去的,而是因为您自己的不自爱而丢失的。在今晚的战争中,您选用了一件不光彩的武器――一位贵族女子的宝贵声誉。我不知道那分私情是不是您的编造,但无论你最后成功与否,这种不光彩的手段都不能为您带来骄傲,只会让人嘲笑你的人格。现在,我想告诉你一件事情,我,康德,看不起你!”
这番话一出,大厅里所有人都心有戚戚然。这个屋子里,每个男人都戴过几十顶绿帽子,每个男人也都曾经送出几十顶绿帽子给别人……大家都对此心知肚明,可大家都不会把这些龌龊事当众说出来。在他们的真实内心中,其实是根本不重视什么贞节和忠诚的,如果有哪个傻瓜真的出言曝露一个女子的阴私,虽然那个女子最后一定是在所有人正义的风言风语中身败名裂,但那个傻瓜也同样得不到好下场。大家都不纯洁,大家都在掩饰着自己的不纯洁,那个傻瓜曝露了一个人的不纯洁的事实,就等于证明了所有人都有不纯洁的可能……这种行为等于侵犯了所有人的利益和阴私,招致的结果必然是所有人群起反扑,在默契的无声中陷那个傻瓜于死地……
然而,当这个傻瓜是一名公爵的时候,事情就难办了……所以,此刻大厅里的所有人都诚心的感激替他们教训那个傻瓜的圣骑士。
唯有那个傻瓜自己,还不知道自己在不经意间已经犯了众怒,他现在正急得满头油汗,干巴巴的向暴怒的圣骑士解释:“我没有恶意,这只是一个玩笑,你们这些木头脑袋的骑士啊,都是一个样子,喜欢把这些玩笑当真……”
他却不知道,这种怯懦的掩饰更加让圣骑士不齿他的为人。
“我们骑士都是一个样子,那是因为世界上所有的好人都是一个样子,只有那些坏人,才各自坏得千奇百怪。就比如,有的坏人会为了替自己那几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子出头,而肆无忌惮的诽谤一名女子的声誉,这种恶行,我们这些木头脑袋的骑士是万万做不出的……”
达维坐在椅子上,嘶哑的嗓子里,吼出最恶毒的箭矢。
ps:这两天,很忙,也很累!!
现在我实在是没多少时间,今天晚上抽空才码了这么点字,先上来,明天一早还要出差!真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