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听,放开。”
“听好!”他断喝,“我赵光义答允你,只要你青梅愿意做我的女人,我保你余生平安,永无苦难!”
“神经病!”
“我想听到你的选择。”
“那好,晋王陛下,我的选择就是,做你的女人永远都不可能,我这一生只想和李文植在一起。”
他微微一笑,推开我。
“李文植?你此刻的生死都取决于他的选择,不过,官家和我都算定,李文植为了你愿意付出一切。”
“所以,你们就定下了这个骗局?”
“认识李文植这么多年了,直到你的出现,我们才终于现了他的缺点。”
“青梅!对不对?青梅是他身上唯一的缺点,”此刻话语的轻描淡写,心中的波涛起伏,“所有,一切计划都围绕着我开始,花蕊夫人对我的青睐,绝世风华,不仅能迷住男子,当然也能迷惑我这样一个没有见识的女人。她与孟昶的夫妻情深,让我深信不疑,和金城夫人争宠,被贬冷宫,悲苦凄惨。哈哈哈!还有什么只要能做一天的人,死也瞑目,堂堂正正的人?”
我揪住赵光义的衣服,笑着问他:“你说从来没有见到如我这样的女子,当然了,在这宫里有哪一个女人会比我还愚蠢!”
“不是愚蠢,是天真纯洁。”
“曾经我对李文植说过,觉得花蕊夫人很可怜,他说这还是第一次听人如此评价花蕊夫人,我真是愚蠢到了家!”
仰望天窗,雪和着银灰的天空是那么的清灵,“天亮了。”我后退坐到地上,“能让我一个人呆着吗?”
赵光义冷冷的盯着我不言语。
“我,全是我一个人的主意,与任何人都没有关系,要杀要剐,随便你们,”我直视他,他转身走了出去。
胃一陈一陈抽搐,我俯在地上,张开嘴可是什么也吐不出来,有多久没吃过东西了?独自一人缩在角落,头支在膝盖上,手上莹光闪闪,那是外婆的红宝石链。“外婆,外婆,我好想你!”泪水顺着手臂滑下那红光,“我想回家,外婆!”我轻轻唤着。
那红光渐渐晶澈夺目,我似乎化成了光影,要融入那片红光。
“哐”一声巨响,我猛得回转神来,一个人向我奔来。
“青梅!”
我站起来,“真得是你,文植!”手腕上的红光在迅湮灭。
“青梅!”他死命地搂住我,“我还以为,又会失去你!”
我抱住他的脸庞,“怎么哭了?一个大男人还哭,羞羞脸。”贴着他的热泪,外婆,永别了,在心底向过往的一切告别。
他的泪水止也止不住,“好了,好了,别哭了,把我的衣服都弄湿了。”我微笑着说。
“不能没有你,青梅,什么都可以失去,哪怕我的生命!可是,不能没有你,不能让你受到伤害,不能!”
“我也是,文植,我想起好久以前看过的一本书,那个男的挖开了情人的墓,他说了一句话,我怎么也不能理解,可是,现在,我能懂了。”
“什么话?”
“他说他梦见和她一起化掉!文植,无论生什么事情,都不能将我们分开!不能!”
焚烟轻旋升腾散开,变化陈陈幽香,腊梅繁花点点,灿烂如深海上的月光波澜。
“还疼吗?”李文植轻轻按着我额头上的伤痕,“手臂、身上、腿,破了这么多处皮,他们对你都做了些什么?”他既是心疼又是愤怒。
惊慌失措地看着他们掀开布幔,被他们强性拖下马车,鞋子也月兑落了,光光的脚底心触打着凹凸不平的石板路,我要将这些回忆甩掉。
“坐在那阴冷的地牢里,没想到还能和你重逢,”依偎在他怀中,“我幸福极了,如果没有这番经历,我也不会现自己的真心。”
“你的真心是什么?”
“哪怕是死掉,只要能和你在一起,也没关系。”我在心中向艾宝医生绝别,“从此以后,我就是青梅,你的青梅。”
“可是,青梅,”他没有说完。
“怎么了?”
“我们暂时不能回家了,江南的家。”
“我无所谓,文植,你呢?”
“我已答允官家,十年之内不得擅自出东京,这十年,也不知道会生些什么?”
我瞅着他,这个男子,胸中藏有大智,千岩纵横、万壑争流。可是为什么他的墓志铭只言片语,陪葬品众多,宋史上又找不到任何有关他的记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