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则我的近卫们又岂是弱者,先前被僧道二人狂风般的攻击迫退的十余个近卫,挟着愤怒决然的心态舍身而进。
那老者之所以呆立一旁,其实是我趁其不备时,暗以久蓄的先天真罡猝袭而致,他现在已是全无气息的死人了。这先天真罡可说是恩师张果老最得意的武学,它至刚至猛,却又刚极而柔,它不光能护身、能运用于刀剑上伤敌,更为神奇的是,还能吐气伤敌,它绝对称的上是道家的无上玄功。我本来打算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以先天真罡来偷袭这三人,以便使我诈伤的计划得以实施。
可是通过与这老者的瞬间接触,我却敏锐的察觉到,他的武功功底竟似在所谓的“三尊”之上,以此而推,那僧道二人的武功岂是近卫们所能抵敌?所以在感觉着僧道二人收掌敛劲,准备应付迫及身后的横刀时,我猛地睁开双目,久蓄的先天真罡毫不花俏地沛然出,直接攻向两人已经收身敛劲的双掌上。
在我双目猛睁之时,僧道二人乍触我灼然炯炯的目光,心下一惊,立时知道事情有诈,他们清楚地知道能在四招之内,独力重伤“三尊”的人,所具有的武力不论到了何种程度,都绝不是自己二人所能战胜的,何况是在自己掌敛劲收的情况下?下意识中两人都起了躲避的念头。
他们这个念头还没有来得及实施,我的双掌已然迫到,二人只能急忙使出所有能集聚的劲力。掌接实处,并没有他们意想中的巨响大震,我刚极而柔的先天真罡,以其柔韧化解了他们现在并不很强的掌力,而后韧尽而刚,内劲猛震,僧道二人的心脉立时寸断,在劲力的带动下,他们的身躯翻然后仰。
在同一时刻,有一声佛号响起,而僧道二人受伤后仰的身躯,却正被近卫划至的横刀所斩,武功修为绝佳的他们登时了了帐,也免去了心脉寸断的苦楚。这一切都生在快逾闪电的瞬间,外界根本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又一声“阿弥陀佛”,惠明禅师现身车上,看着随即被近卫清除于车下的老者,又看看罩面黑巾已掉、被近卫连斩数刀、已然毙命的僧道二人,面上不由泛起一丝骇然。
这时,霞儿随着那抹碧光满面凄厉地冲来,散髻乱鬓俏脸苍白的她,以饱含惶切的目光急切地投在我的脸上,见及我依然安好地躺在车上,顿时萎坐在车上,剧烈地喘息起来。我心疼极了,这小妮子一定是为了尽快回救于我,施用了她本不能施用的绝招,所以施过以后,再无半分气力。唉!这个惠明和尚来得可真不是时候,我还得继续装晕,不能对俏慧的霞儿轻怜蜜爱细加解释。
“多谢禅师援手!小女子在此拜谢禅师援手之德!”强抑着身子的疲惫,霞儿向惠明禅师叩拜道。她和近卫们都以为这一切的变故,都是惠明禅师所为。惠明禅师也根本不清楚状况,只觉得这个皇太孙的近卫的武功奇高,片刻即伤强敌,这联手合击之术当真是无人能匹。现在,听到霞儿的言词,只以为霞儿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份来历,便以言语拜请自己伸以援手。当下答道:“太孙殿下深具慧根,与佛有缘,老纳当尽力一试。”话语中他取出一粒丹丸,继续说道:“这小还丹乃是我少林寺独门解毒疗伤的灵药,且请太孙殿下服下。”这本来不搭前言的后语,却被霞儿忽略了,她只知道这位高僧或许能救自己的心上人。
感激中她接过了小还丹,俏目微转中,霞儿苍白的娇颜一片晕红:“危急时刻,大师不要笑我!”然后将丹丸放入自己的口中。惠明禅师一怔而悟,带着慈祥的微笑转过了身去。
霞儿的香唇甫一与我相接,感应到现在状况的我也就没有了顾忌,立即激烈地以舌头勾搅她的香舌。霞儿惶惑地急忙将相交的口舌分离,本已微闭的妙目犹如受惊的蝴蝶,霍然展开它的两扇翼页,正对上我湛然的深情目光。霞儿愣愣地看着我深情的微笑,接着,她的身子一晃,完全地软倒在我的身上。她难以置信地看着我,而后,再无一丝顾忌,在我怀中使劲地拥抱着我。
我心中非常地感动,我轻轻地集音成束,在她耳边柔声说道:“霞儿,好霞儿,我没有事,只是想借此引自己的计划,并消除他们的一些实力。本来早想告诉你,一直却没有机会。好霞儿,让你受苦了!不过,今天我最大的收获是,更知道霞儿是多么宝贝我了!如今,我必须还要装下去,请亲亲霞儿配合一下,好吗?”
霞儿闻言心中一阵甜蜜,感觉先前凄悲愤恨的煎熬,一点也不枉了。而她整个瘫软在我身上的身子,却带给我很大的困扰:处子幽香由她的衣领传入我和鼻端,她胸前两团韧性十足的温玉在我和她的呼吸中轻轻地厮磨,我的眼前,正是霞儿白腻莹洁的玉颈。看着她的肤如玉,觉着她的体若酥,闻着她的处子体香,想着她的俏艳丽容,念着她的似海深情,我怎能不心动!
吸了口空气,想到口中尚有霞儿残留的香涎,犹自怦然心荡。我强自压住自己的意动,涩然轻声道:“好了,你且起来,一会儿,我装做有些清醒的样子再谈。”霞儿正沉浸在温馨的感觉中,闻言一怔,猛省现在正在青天白日的大街上,危机已过,自己的举止确是不雅了,赶忙由我的身上坐起,俏脸更是一片晕红。
这时,施袭的黑衣人见及己方三大高手全然毙命,已知事不可为,顿萌退意。人说哀兵必胜,本来就修为不俗的近卫们,是满怀着哀伤激愤,悍不畏死地与黑衣人以死相搏的。如此此消彼长的情形下,局势渐渐地持平。接着,得了消息的孙六适时率着二十名近卫舍了钱车急奔而来。
一个黑衣人眼见情势逆转,蓦地一声长啸,黑衣人闻声纷纷见机四散而逃。郭子仪、风道顺惟恐我有闪失,再有变故,没有追击,急忙勒众回护在我的车驾两边,继续急急弛往太医院。
我估模着时辰已经差不多了,左手轻轻地动了动。(靠,这些由昏迷中醒转时的表演技巧,我早就在电视、电影中学会了。)霞儿立即“惊喜”地喊道:“大师!太孙殿下有反应了!”她这一句喊不显,郭子仪、风道顺连同才到的孙六一齐涌至近前,都是满脸的惊喜。“可惜,老纳的师弟惠海不在,否则,太孙殿下早就清醒过来了。”看着我渐渐有了反应,并有清醒的迹象,便慨然说道,言下对其师弟的医术颇为信服。
“这是在哪里?”我慢慢地睁开了双眼,“迷茫”地问道,面上更带着令人忧心的虚弱。不是我太做作小心,而是李林甫派的那个老沈此时早已随行一侧,那付鹰视监看的样子着实可厌。风道顺连忙接口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最后他说道:“来犯刺客见到我方援军又至,匆匆四遁而去。为恐敌方乘虚而入,臣等只得勒众而回!”他既是我的卫队统领,当然在战后第一时间前来卫护,见及我安然居于车中,他便趁空禀报了战况。
我躺在车中虚弱地吩咐道:“不要再居停于外,立即回府。”言罢,一阵喘息。李林甫既然计带连环地毒算于我,岂能不在太医院再步一局?!而今我的戏分既已做足,也不愿再另生节枝,以防暴露了我的。风道顺见我如此地虚弱,当下不敢拂逆我的话语,连忙恭应一声,命人调转了方向。霞儿适时向我介绍惠明禅师道:“这位大师乃是少林寺的高僧。是大师赐以丹药将殿下救醒的。”闻言,我便艰难地向惠明禅师致谢,一动之下,冷汗直冒气喘嘘嘘,竟而又“昏”了过去。惠明禅师见状慌忙言道:“殿下可能余毒未尽,尚需再服小还丹,细加静养。老纳现为慈恩寺主持,如果需要老纳相助,请到慈恩寺找老纳。”言毕,又取出二粒小还丹交与霞儿,然后飘然而去。这真是意外的收获啊!且不说得到二粒后世传说中的圣药,只与少林寺搭上关系这一项,就够我暗暗高兴的了。不管怎么说,少林寺可是在中国武学界居于举足轻重的地位,只要善加使用,它一定也能为我安定国势而使出大力。
在我再次悠悠“醒”来时,忍不住悄悄“指点”了一下霞儿,这做戏的感觉实在不爽,必须得把老沈这个碍眼的钉子拔去。霞儿心领神会地斜了老沈一眼,略一思索便向他开言道:“现在已近福王府,不再劳烦相送了,请回吧!并请转告右相,谢谢右相的盛情相送,改日殿下大好时,再登门致谢!”老沈看看兀自昏昏沉沉的我,觉得再跟下去也是无所谓,还不如回禀所知的情况,再定下一步的行止为妙,便借此时机告辞而去。
至此,我的全身神经才彻底放松下来。蓦地,我记起霞儿最后所施的招式,威力好象是蛮大的,而且这招过后,霞儿的全部精力好象用光似的。当下,我向正霞儿问道:“霞儿,你适才所施的那式剑招叫什么?好象蛮厉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