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苏维对她说。
雅灵愣愣的看他,嘴角动了动,自己站起身,垂头丧气的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
走到他面前,莫名的有些紧张,兴许是这种情况下,两人一时都不知该如何调理情绪。
刚刚喊了那么多他听见的有多少?
又或者,他来,只是就刚刚的自己犯的‘错’,再进行一下补充教育?
脑子乱乱的,不如刚刚的清明,一个人的时候,问题总是想的很清楚,一旦见到了那个人,再简单的事情,也变的千头万绪起来。
“己经很晚了。”苏维突然说。
“是,是啊。”雅灵犹豫着看看头顶的月亮。
是很晚了,明明会是个很让人期待的独处也转眼变成了过去,以后不知道还有没有这样的机会。
“我们回去吧。”
雅灵点头,等着他先迈步,自己再跟上。
苏维走了两步,看着身后小狗一样默默跟随的雅灵,眼帘动了动,慢慢弯下了腰。
“啊!做什么?”
雅灵只管闷头的走,一头就撞到了苏维的身上,这才本能的退了几步,又疑惑不定的问道。
“上来吧。”
苏维淡淡的说,并未想做出什么解释,只把宽厚的背留给她。
白衬衫永远那么干净没带一丝褶皱,雅灵怎么忍心弄脏它。
摇摇头,雅灵向前走了几步说:“又没有多远,没关系的。”
身后没有人答话,异样的安静。
这样即将入秋的夜里,纵使没有风的助力,温度也是很低的,雅灵的浴袍还在滴着水,脚上的拖鞋更是如同一只小型排水泵,走一步,岸上就是一个明显的湿印。
湿透的袍紧紧贴在雅灵的身体上,那种毛绒的布料淋湿后很不舒服,浴袍边完全贴在了膝盖以上,每走一步,那布料就随着身体的曲线动弹,盖住的也只是最让人遐想的部分,这种半遮半掩的感觉反而让人有种说不出道不明的念头。
即使这样,雅灵也不敢去拉,因为在身后,有个自己最重视的男人一直默不出声不知在想些什么,她只觉得紧张一经兴起,就如烈火般蔓延至全身,走路的姿势开始怪异,加手指都不由的抖起来,脑中本就理不清的头绪现在更是乱成了一锅粥。
只听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雅灵一个呆愣间,那人己经来到面前了,雅灵去看他,他也在看雅灵,清亮亮的眼里并没有一丝的意乱情迷。
刚刚燃起的火苗也被浇息,雅灵的手抖还在抖,却只是因为冷了。
苏维有时比雅灵更固执,他不想说,别人休想从他这里听到分毫,他不想做的,即使你逼他做了,内里,他也是反感到用他独有的方式去报复,当然,他不想爱的,你送到了嘴边,他也懒得嗅上一口这些,是多年后雅灵日记本里的一话,那话的前面是一片空白,后面,却有另一段话做为结尾:纵然如此,那段岁月里,我仍然反反复复的挑战着他的极限,不分白天黑夜的出现在他的生活中,他那时,一定顶顶厌烦我,温和如他,却不忍对我加以苛责和报复,我总认为我便是这其中最苦之人,可到今天,每每想起他对的煎熬,我都会心疼如泌血,后悔又内疚方才明白,我们俩个,实在是最不该相识的。
苏维看着雅灵,见她脸上一抹惊喜刚刚升起,又转瞬消逝,便觉心莫名的一紧,再看她仍在滴水的浴袍,只觉得她对于自己的疏于照顾真是越来越严重,心里一番话不知从何讲起,只好重新弯下腰,并且出声微加警告:“如果病了,又要劳费了一堆人来操心,快上来。”
等了几秒钟才听到她挪到身后的声音,然后冰凉的小手先揽上他的肩膀,继尔是微微抖的上身,最后便是那潮湿的下面,苏维用手托住她的膝窝,那里也是水渍一片,不由的就有些生气。
“觉得好玩吗?这么冷的晚上穿着浴袍泡在湖里,是在标榜自己身体好吗”
“不是!”雅灵打断他的话,却不知他这么大的怒气为何,只当是他为先前的事情还在生气,也只好马上闭嘴,再次安静下来。
“不是?”苏维并没有就此罢休,手背上被她衣服上滴下来的水洇湿,己经有些寒意了:“你知道那是什么湖?那就是杂志上俗称的困兽湖,到了深秋近冬的时候,那里的湖水可以冻死一头最壮实的牦牛,你当自己是什么?这就么傻里傻气的往里冲!你什么时候可以做事动动脑子,能不让人为你操心了!”
声音不大却怒气的苛责话语让雅灵完全僵在那里,本己经暖了一些的身体竟又起冷来,她松开搂着苏维脖子的手,却听到苏维怒喝:“搂紧,不要再无事生事。”
“我没有!我没有没有没有你为什么这么说我我,我没有想过要你担心,真的没有,我就是,就是”就是心里难受,想喊一喊,静一静。
脸理在他的后背,一句话说不下去,胸口却疼的要命,有什么东西在喉咙里越涨越满,满到几乎再也咽不下去。
“我没有你不能这么说我你不能又不爱我,又要凶我,这不公平,真的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