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剪烛开始写休书,内容是伊氏女不守妇道,与人有染。她在一边写,伊南之还像往常一样给她磨墨,当她在写奏折一样。其实,自己也挺舍不得她的,想想自己跟她多少有些感情,最起码有点姐妹之情。
写完一看,穆剪烛又觉得有妥当。伊南之与人私通的消息要是传出去,不知道世人会怎样议论,这样既让伊南之以后无法做人,也无形了弄僵了穆伊两家的关系。
只是自己既然知道这事情的真相若不把她休了,就会有损自己和穆家的体面,再者,借此机会让她和情人团圆,也解了自己的一块心病。想到这里,穆剪烛便不再犹豫,飞快的写下去,故意掉头不看她那幽怨的眼神。
写完一看,穆剪烛又觉得有妥当。伊南之与人私通的消息要是传出去,不知道世人会怎样议论,这样既让伊南之以后无法做人,也无形了弄僵了穆伊两家的关系。
正在犹豫不决时,休书被人拿去。伊南之平静的拿过来,仔细看了一遍。又还给她道:“把你的休书收起来,穆剪烛。”
“你看我是谁?”她一起身穆剪烛才现她比平常高了许多,那张脸上的笑容诡异而神秘。
“你,你到底是谁?”穆剪烛觉得眼前的伊南之仿佛变了样。
“我是男人。”
“什么?”这句话不异于晴天霹雳,穆剪烛瞠目结舌的看着她。只见她轻轻的优雅的一件件月兑去外面的女装,最后只剩下一件薄薄的里衣。穆剪烛上一眼下一眼地打量着她的身材,最后停留在她那平担的胸脯上。
“你怎么可以……”穆剪烛张大的嘴怎么也合不上,说话也有些不利落。
“既然你可以是男人,为什么我不可以是女人?”伊南之笑着又轻轻月兑去那仅有的一件里衣,这个人太不斯文了,穆剪烛本能地背过身去。
“我又没有月兑光,还有一件呢。”只听伊南之低低笑道。穆剪烛这才转过身去,什么嘛,他月兑得只剩下裤子了。
“你简直是皇帝他娘——太后,脸皮太厚。”穆剪烛又重新转过脸去。
“你过来坐好,我有事要跟你讲。”伊南之穿好衣服正色说道。
“好吧,我看你有何话说。”穆剪烛好一会才恢复正常,走过来坐下。
“我叫伊凝之,伊南之是我的孪生姐姐,我姐姐和我们家的仆人伊川青梅竹马、暗生情愫,最后私定终身,我父母不同意硬把她嫁到穆家,姐姐无奈之下只好让我代替。”他抿了一口茶娓娓道来。
“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假扮你姐姐的?”穆剪烛的心跳漏了一拍,因为穆剪烛曾经和伊南之同床共枕过,但愿那不是他!
“她白天我夜晚。”他的回答立刻粉碎了她的幻想,那感觉就仿佛万丈高楼一脚踏空。
“你这个,你轻薄我!”穆剪烛腾地一下跳起来指着他的鼻子骂道。
“我们什么也没做。”他不慌不忙,还是那副淡淡的样子。
我,我怎么那么笨,老婆换人了都没现!穆剪烛悔得捶胸跺脚。
“我现在就要休了你,滚吧你!”想一想也只能用这种方法才出这口恶气,就当被恶狗咬了一口,算便宜这家伙了。
“你不能休我,因为我们是政治婚姻,除非你想搞垮穆伊两家的关系。还有,我的姐姐和伊川是一对苦命鸳鸯,还望你成全。至于你的气是我引起,尽可以朝我。”他轻轻地坐下又抿了一口茶,嘴上是求情,神情却一点也不卑微,似乎笃定她会同意这个建议。
“那又怎样,你不守妇道在前,我休你是天经地义。至于你姐姐和伊川不是正好遂了他们的心愿,你玷辱了我的清白,伤害了我的心灵,你占了这么大便宜,睡着也会笑醒,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你也玷辱了我的清白,咱们扯平了,这事你知我知,别人不知。有什么好怕的。再者,我认为你不是一个满月复道学的迂腐之人,难道一向豪爽豁达的穆家小姐也想上《烈女传》不成?”伊凝之满脸带笑,看着穆剪烛的脸从红变绿又变回原样。腮帮子鼓鼓的煞是可爱。
“我呸,谁想上那玩意儿,我,我就当你被狗咬了一口,我作为一个名门淑女不能跟狗一般见识。你别在那里乐得跟八月的石榴似的,龇牙咧嘴的。”
“你当我是石榴吧。”说着伊凝之真的龇着牙咧着嘴,让人忍俊不禁。
“如果你把我休了,我姐姐和伊川就只能做黄泉鸳鸯了。”伊凝之忽然换上一副沉重的表情。
“他们立刻远走高飞隐姓埋名,谁能把他们怎么样?”
“你不知其中的内幕,只有你可以成全他俩。”
伊凝之叹息一声满脸怅然地讲述了两人的故事。原来伊川并不是伊家的家仆这么简单,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他是伊家仇人的儿子。伊家当时杀了伊川的全家后对这个仅存的根儿也要狠心拔掉。他那忠心耿耿的家仆最后实在无法,便想了一个最大胆的办法,托人把他送入伊府当了一名家奴。伊家人到处寻找仇人之子,却怎么也想不到的是,这个人就在自己的府中。
伊川既是家奴便跟了伊家的姓。也渐渐的跟伊南之产生了感情。当他终于知道自己的身份后却不停的痛苦犹豫自己到底要不要报仇?恰在这时,伊川的真实身份公布于世。伊越公下令除掉这个祸根,并把伊南之软禁。……
他这么一讲,穆剪烛的气也慢慢地消了。泄气地坐下来,是的,如果现在把他“休了”,自己正值年轻,以后要是不找也说不过去,那些朝中大臣肯定又左一个右一个地来说媒。到那时自己又能怎么办?如果再娶一个女人,自己又得小心翼翼的怕露出破绽,还要坑害另一个女子。最重要是她不能让伊南之和伊川一辈子活在追杀之中。
“那你说怎么办?”穆剪烛其实心里已有了主意,故意把问题抛给了他。
“就这么办。”他模棱两可。
“什么就这么办?难道我真要把你留下来当女人?”想起一个大男子装扮成女子穆剪烛不由得想笑起来。
“这有何难?其实我要你比你轻松许多,我可以天天躲在屋里绣花,你却要到处抛头露面。”说着他便拿起伊南之锈了一半的荷花细细端详着,那样子真让忍俊不禁。
想想也是,与其再坑害另外一个女人倒不如就这样算了,反正他已经知道自己的底细就不用再费尽心思的隐瞒什么了。当下便打定了主意嘴里却道:“好吧,看在伊南之的面子上我暂且留下你。不过,第一你要记得不要把我的事外传,二是要注意不要让人识破了身份。尤其是小心我父亲。等功成名就,事情圆满之后,你就自由了。”父亲早就怀疑伊南之,恐怕时日一长被父亲现可就不行了。
“放心。”他还在端详着那朵未绣完的荷花。
“还有,那个田秉宇。”穆剪烛又提醒了他一句。伊凝之望着穆剪烛默默的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