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问你,走还是不走?”田秉宇又一想,自己欠他们兄妹的够多了,不能再继续下去,万一再这样下去,以后更加纠缠不清。想到这里便说道:“多谢月公子的救命之恩,请转告公主,我自己的事自己处理,决不敢麻烦公主。”
月影冷笑一声道:“你可不要为了今日所作所为后悔。”说完便飞身离去,像猫一样轻巧,田秉宇看着他远去的身影怅然不已。
“田公子,田公子。”月影人刚走,穆安就跑来了。
田秉宇以为是剪烛找来了,心中多少有些安慰往后向穆安身后一看,却是人影全无。
“剪烛已经上朝去为田老先生求情了,你赶紧跟我回去。”
“我父母在哪里?”
“刑部大牢。”田秉宇的心都提了起来,刑部大牢那是人呆的地方吗?他爹娘进去就算不死也会月兑层皮。
他心急火燎的往建阳府跑去,刚走到半路就见穆剪烛骑着马,马车后拉着两具棺材。穆安一看也失声叫了起来:“小……公子,你不是向皇上求情了吗?”
“秉宇,对不起,我去的太晚了,他们已经被……”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似的不停的往下流。田秉宇脸色白,踉踉跄跄的扑到棺材上,父母脸色扭曲,面泛青光,他他是被人毒死的,他大叫一声昏了过去。
田秉宇伤心欲绝一病不起,穆剪烛为自己的疏忽悔恨不已守着田秉宇寸步不离。
田秉宇迷迷糊糊地躺了三天。这一天半夜醒来时,现穆剪烛趴在床边睡着了,田秉宇不忍心惊动她,便给她盖了了被子心疼地抚模着她的头。穆剪烛正好被惊醒,两人四目相对,一时无言。
“对不起秉宇,都是我太大意才让伯父父母……”话未说完,田秉宇便将她怀里,安慰道:“不怪你,不怪你。”不过他自己再也忍不住了,泪水扑簌扑簌的往下掉,低低的哭泣起来,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而已。双亲惨死,世上还有什么比这更让人伤心的!两人相拥而泣,过了许久才停住。
“我已经查清楚了,杀死田伯父伯母的人就是高光复的干儿子高全,本来皇上已经答应赦免你们一家无罪,可是当我拿着赦令去救人时,高全已经下手了。”
“高全,我饶不了你。”田秉宇的手不停的抖动起来。
“我已经让人宰了那个畜牲,为我的过错赎罪。”田秉宇这才慢慢平静下来:“为什么你不让我亲自去杀他?”
“我杀你杀还不是一样?”
秋风萧瑟。天色阴沉沉的如同人的心一样,田秉宇和穆剪烛将高全的头颅放在田氏夫妇的坟前。两人只是无声的流泪谁也说不出话来,天边,几只孤鸿哀叫着飞来飞去。
报仇之后,田秉宇的心情平静了不少,毕竟人死不能复生,活着的人还要活下去。再加上穆剪烛的精心劝解和穆耀庭夫妇的关心,他慢慢地恢复过来。
穆耀庭因为老友的死不住的责怪自己,又念及田秉宇举目无亲,孤苦伶仃。便和夫人商量将他收为义子。两人把这事对田秉宇一说,却见田秉宇脸上一红不自然的笑道:“我已经是你们的半子,还收什么义子?”夫妻俩一愣面面相觑,这才想起这些日子以来女儿和田秉宇形影不离,和以前大不相同。不过,两人原本就有婚约又是青梅竹马,既然如此也就成全了他们。
夫妻俩相视一笑便对田秉宇说道:“这样更好,只是烛儿现在还在顶着他哥哥的名字,等她把事情告一段落你们再成亲如何?”田秉宇一听到这些,心里有些不痛快,他恨不得现在就跟她拜堂成亲,和她长相厮守。不过又一想,穆剪烛现在岂能放弃她所谓的振兴大岳的理想!
穆耀庭夫妻又把女儿叫来,夫妻俩作主重新定下婚约,这一次可是正式的订婚。不比以前那次,田秉宇心下很高兴,不时偷眼看看穆剪烛。穆剪烛也不理他便抽身向花园走去,田秉宇在身后跟着,两人一前一后地在花园里散步,田秉宇逮个机会刚要上去找话说,却听家仆来报,说是有位岳公子来访,穆剪烛一听以为是又是皇上微服来访。
田秉宇立即变了脸,便把袖子一甩道:“你那穿黄衣的公子又来了,你还不去接待?”
“你先在这儿等我,你看看快有一个月了我朝也没上,公事积了一大堆,不是白拿俸禄吗?”穆剪烛拽着他的袖子撒娇。
田秉宇一看她如此服软,便也不好再阻拦他。只好心不甘情不愿的放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