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很晚了,但宋师道仍是怔怔立在船头上,视线中,突然出现一道蓝影,从侧岸快掠来,即而身子腾飞而起,足下在江面上数个点击,顷刻之间,便如鱼跃龙门般冲上了般只。同时,宋鲁低喝的声音也自身后响起。沈旦如大鹏般卓立船舷之上,冷冷然瞧着蠢蠢欲动的宋鲁。宋鲁甫一触及他那两道电茫,身子便如同着凉似的打了个冷颤,方起的攻击之念即刻烟消云散。
“这件事情,宋家最好不用插手。”沈旦淡淡道,似乎在与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打交道。这件事,自然是指傅君婥及相关的杨公宝藏了。反应过来的宋师道忙向沈旦一抱拳道:“兄台吩咐之事,宋某自当尊从,不过,兄台可否告知宋某姓名?还有,傅姑娘她现在怎么样了?”他见沈旦安然无羔回来,却不见了傅君婥,自是有些担心,对于杨公宝藏,宋师道的兴趣并不大。
“你到底是问我姓名,还是关心那女人?”沈旦略显冰冷,但又带有一丝**意味的声音道:“我姓沈,单名一个旦字,至于那女人,你可以放心,她好得很。”沈旦虽然不假辞色,但还是回答了他的问题,算是还了他在酒楼帮他结账的情意。他不想宋家趟这趟水,其实亦是为宋家好,更是为了宋师道好。若宋家因为傅君婥的原因,而护住两个小子,以至与宇文阀翻脸,两虎相争,介时必有一伤,更何况他要做的事情,又何需劳驾他人之手。
“原来是沈兄,”宋师道又是一抱拳知沈兄……”
“我的事,你不必打听。”沈旦知他要套问自己来历,连忙截断,又道:“可将那两个小子请出来?”
宋师道被他打断,也不生气,他知非常人必有非常人的性格,见他问到寇仲与徐子陵时,连忙于舱中将两小子叫了出来,与沈旦相见。
寇仲与徐子陵一出来,待见到只是沈旦时,忙呼道:“我们的娘呢?”
沈旦见到二人,嘴角微微翘起,不似方才般冷漠,露出丝丝笑意来们的娘好得很,不过,以后你们不可以叫她做娘了。”
“为什么?”寇仲大着胆子道。
“就是,我们叫不叫她做娘,关你何事。”徐子陵也跟着附和。
他们完全不知,什么叫做害怕。或许无知者,才会无畏。
沈旦出奇的没有生气,反而浅笑道:“我不想做你们的爹,明白了吗?”
二小子鬼眼转转,便知道了沈旦打着何种心思,俱都暗道:“乖乖不得了,这家伙看中娘了,这可如何是好。”在他们心里,傅君婥有若天人般存在,凡间自是没有人能配得上她的。
沈旦淡淡一笑,正欲说些什么,但就在此时,神色甫然一变,双目炯炯然投向对岸。众人见他神色冷俊,也各自跟着一怔,随着他的眼神看去。岸边传来急促的马蹄之声,大江之中亦有数艘舰船相对驶来,显是合围之势。
宇文化及那雄厚的声音自江岸传来:“不知是宋阀哪位高人在船队主持,请靠岸停船,让宇文化及上船问好。”
寇仲和徐子陵突然听到宇文化及的声音,立刻惊呼一声,欲找个地方躲藏起来,但放眼船中又能躲到哪去,相顾对视一眼,闪过决茫之色。
未等宋鲁答话,沈旦的声音已是高高飘起,“不劳宇文总管大驾,总管要抓的这两个小子,如今被我沈旦保了,你想要人,就径直来找我好了。”
话一出口,也不待宇文化及答话,身子倏起跃起,一手一个,提了寇仲和徐子陵,双足在船舷上一点,身子便如那离弦之箭,往另一岸投去。
“宇文总管若有本事,尽管来追我好了,沈某人随时恭候。”一落岸边,沈旦沉厚的声音便隔岸送来,就算是数里之外,也听得清清楚楚。
宇文化及闻言脸色大变,他的情报之中,并未有这自称沈旦之人,更是不清楚对方的武功路数,师承来历。观其挟着寇徐二人飞渡大江之势,便知必是轻功好手,不在傅君婥之下。心念电转之下,也不知想了多少主意。但以他的性格,是绝对不会就这样白白放过那两小子,眼睁睁看着就要到手的《长生诀》落入他手的。
沈旦提了两个小子,又是一路狂奔,这一夜来,也不知跑了多少次,好在他轻功了得,跑这些路程倒也无伤大碍。终于,寻了块干净的草地,停住身子,一把将两小子扔在地上,使得两人具都打了个滚地葫芦。
二人狼狈自地上爬起,一个嗤眉裂嘴,一个模着半边**,“哎哟”叫个不停,但却对沈旦带着他们逃命,没有半点感激之言。在他们心中,必是将坏人与沈旦划归一类,这才故作姿态,探试沈旦反应。沈旦暗感好笑,这两小子不知又要玩什么花样,遂假作恼声道:“都给我站好了,乖乖呆在一边,休息一阵后即刻寻个地方躲起来,待会儿打起来,我可不一定顾得上你们的小命。”他这一翻威吓,果然令两人噤若寒蝉,乖乖坐在一旁休息,但二人不时的眼神交流,却又一一被沈旦看在眼里。
“你们最好不要企图溜走,因为除了我,谁也保不了你们的性命,待我打败那宇文化及,自是有你们的好处。”
寇仲和徐子陵见被沈旦窥破心思,不由晒道:“谁说我们要溜走了,我们只是在商量娘到底去哪了?”在没有得到傅君婥确切的消息前,总是有意无意的往沈旦身上打听。
这两人心意相通,通常几个眼神和小动作便能知对方心意,方才正是在商议如何趁着沈旦与宇文化及交战时溜之大吉。先莫说宇文化及到底会不会来,如果来了,这两个端是打的好主意。但事实上,就算逃得了一时,能躲得了一世么?以后还是免不得被宇文化及追杀。两人商议一阵,便觉得逃跑的确不是一个好主意,此时他们失去了傅君婥的庇偌,自是要找个强有力的靠山才行,这样以后才不惧宇文化及这皇帝的奴才。沈旦此人看来,似乎不错。所以在沈旦出声警告时,索性改了口风,用来探听傅君婥的下落。
旦心里冷哼一声,暗道:“居然在我面前耍起心眼来,你们有多少斤两、什么底细,难道我不清楚么。”心里如是想,但嘴里却道:“我再一次和你们说声,那婆娘现在好得很,你们还是先担心自个儿小命再说吧。”
两人得到沈旦的确切保证,全都放下心来,他们最怕的,就是失去这位亲人了。
“九玄**你们全都学会了吗?”沈旦突然之间问了一句无关的问题。他其实对这二人也是有些好奇,何以能从两个小混混变成日后嗤咤风云般的人物呢?这两人的起步,便是这至关重要的九玄**,正因为有了这么一丝修炼出来的内息,二人才得以窥入《长生诀》的法门之中,进而逐渐成长为一名绝顶的高手。
寇仲和徐子陵见沈旦问他们九玄**,登时都来了精神,他们现在最渴望的便是武功了。但却又同时想到了什么似的,俱都泻了口气道:“只可惜,我们仍然未能达到娘所说的似有似无、万念俱减的境界哩。”
沈旦听了,呵呵一笑道:“以有形而入无形,清静无微,似有意而无意,这九玄**听来,怎么就与张三丰那老道的太极有些相似呢?”
二人俱是一惊道:“你怎么知道这些口诀?谁是张三丰了?什么又是太极哩?”一连问了沈旦三个问题。
沈旦知是失言,忙掩饰道:“那是我以前的一个朋友,不提他了,还是说这九玄*二人即知这心法口诀,却又未能进入那所谓的第一重境界,自是因为心境未能达到要求,看来,要多些心性磨练给你们才成。”
二人一听,也俱感如此,但又不知这心性该如何磨练才能达到那所谓的心境要求,暗自皱眉冥想不已。沈旦见了,不由摇摇头,他可不愿想这苦恼的问题,武功一路讲究的是机缘巧合,是半点也不能强求的。但整个世上,谁又能像他一样,在穿越时空时,便已贯通经脉,全身上下,真气畅通无阻呢?正是因为这样,他才能将真气散入四肢百核之中,让傅君婥先前的窥探徒而无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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