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旦别了寇徐二人,一路往南,漫无目的的乱走,在他心中亦是不知该往何处。他此时武功已是盖世,自不用如寇徐二人般去追求武学之路,更不会去追求那虚无飘渺般地破碎虚空。他错开傅君婥与宇文化及之间的决斗,救了本应香消玉损的傅君婥,也算是做了第一件该做的事。至于此事会带来何种蝴蝶效应,这个时候显然还无法看出。而对于下一步将做什么,此时的沈旦还没有想清楚。
就这样毫无目的般地走了三天,直至来到一个看上去还算繁华的小镇上,这才停下脚步,寻了间酒楼,自顾儿喝起闷酒来。但世事往往就是这样充满巧合,明明很难再见到的两个人,偏偏就在此时再次相遇了。
喝着闷酒,丝毫没有心情的沈旦没有注意到,酒楼上正上来三名白衣女子。
此时,沈旦桌上的酒正好喝完了,于是抬起头来伸出右手正要叫酒的他,却突然对上了那一双令他以后一生都难以忘怀的双眼。
傅君婥非常意外的现,居然又碰上了这个令她又恨又恼的人。
于是,两人之间的眼神之战,正式开始。
“师姐,你怎么了?”陪同傅君婥一起的另一名白衣女子,突然现她有些不对,于是开口询问道。
“没什么们去那边。”傅君婥并没有选择马上离开,而是示威性的与另外两人坐在离沈旦不远的桌子上。
只从这一声师姐,便可以断定,傅君婥身边的必是傅君媮、傅君嫱。
坐下来的傅君婥,仍是忘不了将足以杀人的目光射向沈旦。
但好笑的是,沈旦并不去感知她眼中的杀意,反而嘴角露出一丝玩味般的笑容来,傅君婥的杀意,对他全然无效。
感应过来的傅君媮与傅君嫱,凝惹般的将目光投向沈旦,但却实在看不出这年轻人与师姐有何关系。在她们的感觉当中,这年轻人除了相貌长得稍好看一些外,并无其它特别之处。
她们不清楚沈旦,那是因为傅君婥从未向她们提起。她与沈旦之间的打斗,到最后被人徒手拿走头上的玉簪,这事说出来,自是大大失了玉面俏罗刹的面子。
沈旦与傅君婥眼神对决一阵,突然之间大笑起来,到最后竟是前仆后仰,又拍桌子又摇手,毫无形象可言。
三人惧是感到一阵愕然,不知他突然什么神经。
沈旦一边大笑,一边道:“傅君婥啊傅君婥,你就这么舍不得我离开么,连我跑到这无名小镇上,你也要追过来哈……真是笑死我了。”
沈旦心里笑的,其实是苍天无情,造化弄人,他再怎么逃避也避不开命运对他的安排。
沈旦笑着笑着,忽然大哭起来。
他哭的,亦是他无法对命运的掌握,他忽然现,自己不能去爱,也不能去恨。
但他真的好恨这天。
“哈哈哈哈……”
“呜呜呜呜……”
“哈哈哈哈……”
……
这个时候,没有人能明白他内心是多么的痛苦。
也正是因为他笑了三次,哭了三次,所以日后的他又多了个名号,那就是沈三颠。
但傅君婥的感觉却是被戏弄了,正要站起身来时,却被傅君嫱抢先一步。她早就看不惯这颠子了,凭着她们师父对她的教导,一定要教训教训这个疯疯颠颠的家伙。
傅君嫱一拍沈旦的桌子,震得桌上的酒坛酒碗嘀溜溜般转动。沈旦停住哭笑,正住身形,脸色居然一下子就恢复正常,直瞧得傅君嫱以为花了眼。
沈旦斜了一眼傅君嫱,漠然道:“小丫头有什么事吗?”
“你说谁是小丫头?”傅君嫱脸色一变,美丽的小脸愣是装出一副严肃般的表情来,恶狠狠般道。
“谁回答我就说谁。”沈旦仍是面无表情,看也不看她一眼。
君嫱为之气结,一声抽出随身长剑,指着沈旦道:“我要你道谦。”
“师妹,勿要冲动。”傅君媮叫了出来。她并非怕了沈旦,而是因为她们此次是有一件大事要去做,实是不愿节外生枝。在她的脑海中,三师姐在一起,天下鲜有敌手。
傅君婥秀眉暗蹙,但却是没有出声,不知怎的,她亦想找沈旦的喳。
沈旦用手指碰碰剑尖,淡然对着傅君嫱道:“你这把剑,有杀过人吗?”
傅君嫱气极反笑道:“你要试试吗?”
沈旦突然扯开衣襟,露出前胸,指着左胸处道:“这里就是心脏,一剑下去,必死无疑,你试试?”
他这一番举措,就连傅君婥也不知是何缘故,傅君嫱更是张大了嘴巴,目瞪口呆般望着这个神经,这一剑刺也不是,不刺也不是。
但她的心性终究不是寻常人,只一瞬间便回过神来,手腕立即抖动,霎那间挽出十数个剑花,往沈旦前胸刺去。
但沈旦临危不惧,身形一动未动。
剑花闪过,傅君嫱的长剑指着沈旦前胸,却是连皮肤都未伤破。
原来,傅君嫱不过是存了试探之心,方才不过都是虚招。
以沈旦的眼力,要看出她的虚实,岂不是易如反耳。
傅君嫱见这样吓不倒沈旦,已知他决非常人,咬咬银牙,劲力一,甫的一剑刺去。
但甫一出手,便立即感到这一剑无论她怎么力,都不能刺进分毫。
只见沈旦恰好用两根手指夹住剑尖,那看似无力的一夹,却使得傅君嫱进也不能,退也不能,尴尬的站在那里,一张小脸,涨得通红。
傅君媮看出不妥,不待傅君婥吩咐,立马赶来,分出一剑刺向沈旦脸门。
这一剑快捷无比,令人只能见到一条光影。
但沈旦脑袋只是一偏,便避开傅君媮此击,双指仍是夹住傅君嫱剑尖。
傅君嫱突然撒剑,一脚朝沈旦下摆踢来,端是阴险恶毒。
傅君媮同时再划出一剑,横扫沈旦上身。
两人配合起来,端是熟练无比。
沈旦足下突然在地上一点,整个身子连着坐下椅子倏的旋转起来,随着同时向后一仰,身子变成横着,手里长剑倒转着向傅君媮飞去,亦在这一刻仰天踢出一脚。
这几下动作,说来慢了,但沈旦实是在电光闪石之间完成。
飞出的长剑立即化解傅君媮攻来之势,踢出去的一脚正好踢在傅君嫱脚上。
只听得“哎哟”一声,傅君嫱后退跌倒,揉着足果叫个不停。
傅君媮则满脸惊慌的按着半边脸庞。那飞出的一剑,此时,正远远插在酒楼的另一面墙上,剑身之上挂上数缕丝。
打到此时,酒楼上的客人全都反应过来,尖叫一声,如潮水般朝楼梯处逃去。
傅君婥暗叫糟糙,不想合二位师妹之力,居然抵不了沈旦一击。身子倏的站起,就要冲上去和他再次一决高下。
但沈旦已经失去了再打下去的兴趣,他不想在这个世上产生太多的情和恨。
一个起跃,赶在傅君婥之前,身子已然飞出窗外,在屋檐上接连几个起纵,即刻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禁不住让傅君婥生出一股无力的感觉来。
这真是一个令人无法捉模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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