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城外靠近江边官道左侧的一座小吃店,一般进城出城的人都会在这吃点东西,或是喝口茶歇下脚,再行上路。此时,店中来了位奇怪的人,说他奇怪,那是因为他浑身湿透,几乎没有干着的地方,斗大的水珠还不断从蓝色的衣衫上滑落在地。此人寻了处没人的位置,拍着桌子大叫道:“店家,快拿酒来。”那店主是个四五十岁肥胖的男人,慌忙从内屋中跑了出来,走到他跟前哈腰笑道:“客官请稍待,酒马上来,可否需要些小菜?”那人道:“来碟花生米、一盘七分熟三分生的牛肉。”肥店主忙一声,转身吩咐小二提酒做菜,便又道:“客官可需火盆子烤烤衣衫?”那人怒道:“真是罗嗦,我要火盆子作啥?”肥店主尴尬一笑,连忙离开。
不一会,酒先上来,那人似迫不及待般提起酒壶就往口中倒去,只听得“咕咙咕咙”声不断,壶中的酒宛如小小溪流般注入他的月复中。那人放下酒壶一口,显得心满意足。他这番举动,自是引得旁人纷纷观看,交头接耳般议论起来,其中更还传出一个娇女敕的女声,不屑般地道:“此般烂酒鬼,居然还在外头丢人显现。”与她同桌的是三名青年,一名老者。三名青年显然对她存有好感,全都不住点头附和,其中更有一个长相英武的青年还似拍马屁般道:“正是,想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这才被人淋了个落汤鸡。”
这个还没说完,左耳突然一麻,即时传来撕心肺裂般的痛疼,立即惨叫一声,捂着耳朵站了起来,环顾四周,怒骂道:在暗箭伤人?”那老者立时双目炯亮,变得格外税利起来,有若寒冰的眼神冷冷打量着那位喝酒的蓝衣人。
老者起身朝他勉强一礼位朋友是谁?可知你伤的又是何人?”蓝衣人浑无没事般,对他不理不睬,仍在喝他的酒,不过,此时已改为一杯一杯的喝。
同桌另一名青年猛的一拍桌子,站起身道:“好个无礼的蛮子,待我来教训教训你。”一把抽出随身长剑,就要上前。那名女子亦是站起身来,抽出长剑指着蓝衣人。很显然,他们的目标锁定在此人。
老者止住二人,压下怒气,再次道:“你伤的这位可是朔方梁师都的公子梁瞬明,老头我乃沈天群之兄沈乃堂,这是敝侄女沈无双,未知这位朋友可否与我鹰扬派攀上关系?”沈乃堂抬出鹰扬派就在于想模清此人是不是一个能惹的主。就刚才此人无声无息般击伤梁瞬明,便不由得他不小心。所谓‘攀上关系’不过江湖术语。
蓝衣人停下嘴边酒杯,轻轻放了下来,终于出声道:“完来是鹰扬派过突厥人的走狗耳,趁着大爷心情还好,赶快给我滚。”
侥是沈乃堂忍性再高,此刻也即忍耐不住,怒道:“朋友即不识抬举,便是与我鹰扬派作对,如此我倒要领教阁下的功夫,是否真如嘴皮子上这么厉害。”随即拔出大刀,如疾风般斩向蓝衣人,他身边的三人似乎对他充满信心,全都拔剑为他压阵。这边此番动作,早吓得旁边酒客全都缩至墙角,胆大的就一旁观看,胆小的早就溜了。
蓝衣人其实便是沈旦,他昨夜间跃入江中,一路随波逐流,顺江而下,直至天明方才从水中冒了出来,正好见着江边官道旁一间酒肆,略显烦闷的他便决定进来喝些酒。经过一夜的天人交战,仗着强厚内力,终至将受天魔功影响的心性压制,将宇文霜的身影暂时驱逐脑外。
此时沈乃堂凌厉的刀法已是向他上下罩来,带起的罡风吹得他湿透的衣衫鼓了起来,“哧哧”作响。沈乃堂作为鹰扬派的主脑人物之一,其武功自是不俗,更且接近胡人居地,刀法疾近胡人风格,以狠辣为主,重攻不重守。沈旦待他刀影更近,这才伸指往他刀锋口弹去,这一指真是妙到好处,只听得一声,一股无可匹敌,凛列霸道般的劲气顺着刀口传向沈乃堂整个手臂,整个刀身被高高弹起,露出大开的中门来。不待他再有所防备,沈旦随意挥去一掌,击向沈乃堂前胸。
看似平淡的一击,却让沈乃堂感到了溃临死亡般的危险,生死边缘之中,迸乎平常的潜力,猛的一压刀身,身子倏然后退。但终是慢了一步,只听得“砰砰”数声,沈乃堂整个人如断线风筝般撞翻数张桌子,直至撞到对面墙上,这才一声,吐出一口鲜血,止住后退的疾势。
其余梁瞬明、沈无双及其余二名青年,惊呼一声,忙抢步将沈乃堂扶起,他们怎么也想不到,眼前此人竟是如此厉害,一个照面便即分出胜负。店中余人见着打斗厉害,更且似乎出了人命呀”一声,全都一轰逃散,唯有那胖店主竟似不惊般坐在掌柜台前,满含深意般望着沈旦。
浑若无事般的沈旦仍是喝着他的酒,只是那要的花生、牛肉却不曾上来。沈乃堂强忍心神,压下巨痛,努力睁开眼对着四人道:走。”说完脑袋一歪,眼睛一闭,也不知是死了还是昏了。沈无双双目含泪,差点就要哭出声来,竟提着长剑,不顾生死般往沈旦冲去,妄图一剑将他劈于剑下。
沈旦摇摇头,抬手夹住剑身很少杀女人的,莫逼我。”沈无双酱红着脸,浑然忘记两人差距,不顾一切般道:“你伤了我叔叔,我打死你,打死你。”眼见那剑被沈旦夹住,任她如何出力也不能拔出分毫,恼羞成怒般,弃了长剑,扑到沈旦身上,如泼妇般对他又捶又打。沈无双此番举动,不单那胖店主显得怔了怔,就连她那三名同伴亦是呆若木鸡,心中紧张要死,偏又不敢上前将她拉下。
沈旦无奈般一笑,扔了长剑,捉住她的双臂,狠狠按在双膝之上,抬起左掌就往她那拍去,边拍边道:“不好好惩罚你这小妮子,都以为每个人都会将你当成宝似的宠着。”沈无双被他按住,动也不能动,但身子却扭来扭去,又羞又怒般道:“快放我下来,你这下流胚子,登徒子,无耻的蛤蟆。”沈旦不怒反笑服是吧,那就打得你服为止。”
先前沈无双不要命般冲向沈旦虽然让人感觉惊挫但也能说在情理之中,但此番沈旦的主动,就不止惊挫这般简单了。梁瞬明及其他二名青年似刚从梦中醒来一般,不可置信般瞧着正在拍打沈无双臀部的沈旦,还是梁瞬明最先反应过来,虽然恐惧于沈旦的武力,仍是提了长剑不要命般往沈旦冲来。其他二人一见,亦是随在他身后冲了过来。
沈旦看了不看三人,随手抽了三根筷子,分作三道光茫往三人射去,只听得之声响起,三支竹筷全部**三人大腿内侧,直至洞穿从另一面飞了出来,撞至地上没入泥中这才停住势头。三人顿时化作倒地葫芦,东倒西歪般滚作一团。
不理这三人,沈旦打了一阵,沈无双突然双目一红、泪如雨下般痛哭起来,一边哭,一边叫道:“你杀了我吧,你杀了我吧,你这死乌龟、王八,轻薄我的婬贼,哎哟,痛死了,死王八、乌龟,还不住手。”沈旦见她哭着求饶丫头,知道我的厉害了吧!”停下手掌仔细一看,沈无双那臀部竟被他拍得红红一片,红色的印记居然透过衣衫被他看得一清二楚,就连那浑圆的形状也在这一刻显露无疑。
沈旦暗道:“小妮子性格不怎么样,身材还是挺不错的。”他将她压在膝上,自是感觉到她胸前那对玉兔的柔软,更兼沈无双还在他身上动来动去不停,更添一丝无法形容的感觉,此时,他停了手掌,反而舍不得将她放开了。沈无双哭骂一阵再疼痛,惊愕般抬起头来,正好对上沈旦不自主露出的一抹邪笑,“哇呀”一声,竟从他身上崩了起来,挣月兑开去。人从惊恐中为现出来的力量,果然是无穷的。
沈旦“嘿嘿”一笑,对着缩往一旁的沈无双道:“这次就放过你啦,以后可要听话些,女孩子家家,应该温柔一些,好了,叫你那三个不成气的跟班,扶着你那倘未断气的叔叔走吧。”
不提又羞又怒又气又哭的沈无双,以及狼狈不堪的梁瞬明三人怎样扶着要死未死的沈乃堂离去。沈旦饮尽最后一滴酒,这才对着胖店主道:“怎么?不打算自我介绍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