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性,执着,好胜,冷酷,我行我素这几个略微待着贬义的词用在眼前这红男子却是说不出的搭配。
这人虽然看不上不知是有钱还是没钱,但是,这人身上有一股睥睨天下苍生的气势,这样的男子一般而言都不可能是个穷光蛋,赵文昌满脸堆笑,内心便开始打算要如何从这人身上套上一笔巨款,弥补今天自己购买假货的损失:“这些客观,不知有何吩咐?”
重楼看了朱武一眼,显然也是好奇他怎么会出现在这地方,不过,此刻他的大部分注意力都放在景天身上。却见他伸手从衣袍内取出把巨剑,扔在地上,冷酷地道了句:“当剑!”
众人低头一看,果然是把紫黑色的大剑。
纵然这把剑是真古董,赵文昌也分辨不出来,这人天生就是个草包,道:“不知客观开价多少?”既然是当东西,估计也没什么便宜可占,不觉失了大部分兴趣。
重楼漠然道了两个字:“一文!”
这人可真冷酷,说话都如此简短。
景天暗暗想到。
赵文昌不觉一怔,这把剑,纵然是材料也不只这钱吧,这人居然只当一文钱:“愣大的剑就只当一文钱?”重楼看了他一眼,赵文昌受不住他那凛然目光,脸色稍变,喝道,“还不快开票来。”
景天连忙开了张票据递给重楼,这人来得莫名其妙,这剑居然只当一文钱,好在这当铺不是他的,他也不用问这许多废话。
重楼看了景天眼,道:“你……竟沦落至此!”语气满是不忍,朱武内心生奇,这重楼乃是魔界有名的魔尊,不知出生在几千几百万年前,这景天不过十**岁,他居然认得,莫非这景天还真是什么有名有姓的角色?
景天只觉得莫名其妙,这人自己可不认得,他确信自己父亲也不认识这么一个人,便道:“这位大爷,小的自小便是如此,何来沦落之说?”
重楼看他一眼,转身长叹,却是拂袖而去。留下三人面面相觑地站在永安当堂口呆。
只听赵文昌恨声道:“还当他大爷,原来却是穷酸,一文钱的剑也来当,还坏了我门板!”这赵文昌没能从重楼手上赚上一笔,又被平白吓了一跳,心中更是不快,见景天和朱武两人站着呆,更是不爽,怒道,“还不快将门堵上,明日若是当铺里丢了东西,那你们两是问。”话毕,径自离去,留下两人无奈苦笑。
朱武苦笑道:“这可真是能使唤人的主。”
“要不他怎么能当老板。”景天这算是回答了,两人忙了许久这才将门堵上,景天便要将魔剑送去仓库,却不想时候已经太晚,守仓库门的伙计素来和他们两个不对盘,自然是不肯开门的,景天和朱武也只好将那把剑放在自己房内。
灯下细看,却见此剑外形古朴,竟似千年之物,剑刃却锋利无匹;虽剑身长大,可执于手中却宛若无物,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这剑看上去,倒真像是千年前的古董。”朱武看了会,便道。话说,这把剑不就是自己在锁妖塔内见过的那个里面关了两只美貌女鬼的那把魔剑吗?
“嗯,我也有这感觉,只是这剑,却是奇怪的轻了。”景天说出这话让朱武微微错愕,这魔剑他拿在手上虽觉轻似无物,但其重量对于凡人却不可忽略,这剑起码千百来斤,景天居然能如此轻易拿来手上,这剑和他貌似真有什么联系。又想那魔尊说出的三言两语,越地觉得自己这朋友来历不小。
“朱武,你说我明天早上会不会醒不过来呢?”景天想起自己中毒这事,便觉有些烦躁,不禁开口问道。
朱武只是道:“我确信我的朋友景天不是如此福薄之人,要不,明日我们再去一趟唐家堡,虽然不见了雪见,但是唐家毕竟还是有人,能解毒蒺藜之毒的人肯定不会在少数,景天你却是不用担心了。”
景天想了想,“你说的对,却是我想太多了。”把玩那把剑片刻,困意袭来,心想死生有命,无须自寻烦恼,也不管会否毒,和衣上床,倒头便睡。
朱武却是待唤出魔剑内的两个灵魂,却见那魔剑和景天亲昵,只怕这景天和魔剑内的蓝葵和红葵有什么联系,他也不是多事之人,若景天真是她们找寻千年之人,她们自然有自己的考量,自己却是无需多事。
作为一只严重月兑离了危险的妖怪,朱武很快便跟景天一块陷入熟睡去了。
三更十分,迷迷糊糊的,朱武突然听到“有鬼,有鬼”这样尖叫,忙爬起来,却不见原本睡在自己身边的景天,转头看去,也不见了魔剑,忙穿上衣服,依循声音传来的方向追上去。他的本事远在景天之上,黑夜中,便如道影子,转眼便在百丈开外。
追到江边,却没见原本系在江边的竹筏,想景天定是跑到对面去,朱武一提气,身子一纵,足尖点在水面上,御风而过,几个起落便在对岸:“景天,出了什么事?”这南岸的人户较少,朱武也不怕让人看到,窜上树顶,只望能尽快找到景天。
“是你!解药带了没有?”这正是景天的声音,追寻声音的源头,朱武没走出多远便看到景天和昨日见到的红衣少女走在一块,景天伸出手,正是跟她要解药。
“景天,没事吧?”朱武小跑上前,仔细打量了他一番,戏谑道,“衣服是乱了些,型维持不起来,看样子真是受到很大惊吓啊。”
“你怎么也在这?”雪见见朱武跟上来,开口问道。
朱武道:“三更半夜的,我突然听到景天在喊鬼,而且声音凄厉惨烈,作为景天的好朋友,我能不跟上来看看吗?”
景天心中感动,这永安当真正待他好的怕也只有丁叔和眼前的朱武了:“谢谢你,我想,我暂时是没事了。”
“茶壶怎么样呢?”雪见见他们俩不理自己,不觉有些郁闷,忙道。
景天忙从皮囊里取出已经修好的茶壶,道:“补好了,补好了,绝对天衣无缝!”他对自己的手艺极其有信心。雪见见那茶壶和原先的没什么两样,道:“不错,小伙子有两下子啊,解药拿去吧。”
景天忙将那解药服下,这才拍拍肚子,这下子安心了,再不用担心剧毒作要了自己这条年轻的性命。
雪见见他们两个年纪和自己相仿,又不似家里人那般讨厌,眼珠子一转,道:“眼下却是有一桩美食要交给你们俩个。”
朱武问道:“什么美差?”
“唐女侠如今要闯荡江湖,身边缺两个跟班。我瞧你们虽然呆呆地傻傻的,手脚却是灵活,就让你们做我的跟班罢!”雪见道。
朱武却是想到唐家堡前那看们人说的话,问道:“好端端的怎么要闯荡江湖了,该不会真是让人赶出来了吧?”
“对啊,那两看门的就是这么说的。”景天搔搔后脑道。
雪见大怒:“你们知道什么,我唐女侠是被奸人陷害,才出来的。”
见她动怒,朱武和景天忙称是,不过,两人一想赵文昌那吝啬鬼,不觉开始犹豫起来,只道:“我们若是就这么离开永安当,那老板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那赵文昌是什么东西,永安当是我唐家产业,我叫你们走,他敢不放人?你们只管跟着我走就是,日后少不了你们的好处就是。”雪见颇有大姐头风范,一拍胸口,便将什么都压在自己肩膀上了。
景天和朱武心想,这雪见姑娘生得美貌端正,伺候她可比伺候那凶神恶煞般,没半点才能的赵文昌好上许多,当下下欣然答应。
“这又是什么东西?”朱武见一飘在空中,遍体黄色,背生双翅,似鸟非鸟,似虫非虫,一张脸却似婴儿模样,又像个鸭梨的小兽,内心颇奇,那锁妖塔自然是没这生物,他没见过也不奇怪。
“会飞的猪?”景天猜测道,老实说他有点害怕这奇怪的生物。
花楹听他这般说自己,大是恼怒,一头撞得景天眼花缭乱,却又是见得好几颗亮晶晶的金星星。
“笨,这是花楹,今后你们可得将她伺候得跟我一般,否则有你们苦头吃的。”雪见怒道。
这可真要命,朱武苦笑。
景天爬起身来,看着地上的魔剑,内心虽然害怕,却又有几分不舍,说不清楚自己内心为何会有如此情绪,心想这剑虽然古怪,跟了自己一个晚上,却也没伤害自己,便将它背在身上。
雪见道:“前面有家逍遥客栈,我们到那里投宿去。明早去九龙坡。”
景天道:“住客栈?我身上可是一文钱也没有。”
雪见白了他一眼道:“主子还会要奴才付钱?笨!不过,我住上房,你们只能住马房!”朱武和景天面面相觑,苦笑着去逍遥客栈应着雪见的吩咐跟老板要了间上房,嗯,还有间马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