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冷笑着,他说的这些我又怎么会想不到呢,若是赵雅瑞真的在消息散播之后就回来了,那我和千面这个组织铁定是月兑不了干系,这个盛叶南,未免太老奸巨滑。
我轻哼一声,“恐怕就算赵雅瑞她不先回来,我也必嫁无疑,你以为你爹会轻易放过我?!”
他一时说不上话来,想他一定也知道庄主不会听他的劝,半晌,也只是轻轻叹一口气,“其实我爹他,恐怕也有自己的苦衷。”
我越发觉得好笑,难道不管是什么事情,只要冠上“苦衷”二字,一切就理所应当么?!我不再理会他,起身出了房门,想要赶快逃月兑这一屋子的压抑。
可是事情远没有我们想象的那样简单。
一个时辰前,我前脚出了闲云园,刚走几步,竟被人堂而皇之的从背后偷袭,我连呼救的时间都没有,两眼一抹黑,就倒下了。
自内心的说一句话,淡月山庄的守卫应该换了!
“呜……呜呜……”我使劲的挣扎着,手上和脚上都绑着麻绳,嘴里还塞了一大团泛咸的有些异味的破布,四周昏暗潮湿,我被绑在一个破烂的木凳子上,上面已经掉色的红漆有一些沾到我的衣服上,裙摆的下方沾了些污水和脏泥,绣花鞋也已经脏的看不出花形颜色了。
这里似乎是一个地牢,眼前的铁牢门死死的锁着,周围一股恶臭,倒是没有见到老鼠蟑螂一类的东西,我想它们也不愿意在这种环境下工作吧。吐了半天也没有将那一团臭布吐出来,反而搞得嘴里也跟着臭烘烘的,手腕和脚踝也被磨得生疼,我看了下四周,铁定是没有逃出去的希望了,索性也不再挣扎,给自己留一些体力,这地牢里面,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人给我送饭吃呢。
胡思乱想了一阵,脑海中突然蹦出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是谁把我绑来的?我承认,我的脑子的确是有点晕乎的。
但是就算我再怎么晕乎,也绝对不会把这笔帐算在最有可疑的千面组织上,南君怀实在是没有必要用这种手段把我掳来,他虽然说过要折磨我,但是我相信他没有这么无聊,把我扔在这样一个破败的地牢里,倒还不如把我带出去慢慢地折磨,他更没有这么笨,在所有疑点都指向他的时候办出这样一件事情。
那又会是谁呢?把我掳来地目地又是什么?至今也没有露面。又是为何?难道……
这是一场嫁祸!我心里顿时明白了。我在这个地牢根本就见不到任何人。也没有人会来对我使用什么酷刑或是问些什么话。只是想把我留在这个没人发现地地方。这件事背后地主谋。一定是想要把矛头都指向南君怀那边。或者说。是想让所有人都相信我和千面组织有关系。在我答应要和盛萧然成亲地时候。让大家都以为是千面组织将我救出来。这样做不就更加肯定了我地身份。那么我就一定是非嫁不可。
或许。还有更深一层地阴谋。这么幕后主使或许想靠我引出千面组织。从而靠千面组织达到什么目地?
我越想越觉得发寒。如果真地如我所想。那么现在赵雅瑞一定被放回去了。这样我和千面组织地关系就更加地紧密。甚至连盛萧然都会对我起疑。那南君怀呢?他或许从始至终都不曾见过赵雅瑞一面。更何来地绑架一说?这样看来。幕后黑手最可能地就是——
盛叶南!
身为江湖上响当当地人物。他又怎么可能没有一点野心呢?千面组织既然是这样令人闻风丧胆。而我又恰巧认识这里面地人。他又怎么会放着好端端地资源不用呢?我怎么早没有想到!或许从那晚我和赵雅瑞喝得酩酊大醉。苏柳烟送我们回来地时候。他就派人跟踪过苏柳烟了吧。他可能只是想要看看和自己儿子走得很近地女子是什么身份。或许连他都没有想到。他竟然能钓上来这样一条大鱼!
如果第一天我还有体力想想这个想想那个,第二天我便是浑浑噩噩晕晕乎乎了,第三日,我差点饿晕了过去,脑子里已经完全是一团浆糊的状态了,甚至我看到牢门打开的那一霎那,我也以为是海市蜃楼。当然,如果地牢里有海市蜃楼的话。
为首的那一个一袭黑色锦缎长袍,苍白到几乎透明的手将我身上捆绑的绳子解开,拿出我嘴里塞的臭布,似笑非笑,似怜非怜的说道,“没想到吧,你也有这么一天。”说着轻轻抱我起来,对着身后的姚碧凝和另外一个冷峻的男子使了一个眼色,他们二人立马不见人影,速度,真的很快……
我已经没有力气说出多余的话了,在吞吞吐吐说了一个“饿”字之后,意识逐渐昏沉了。
醒来后当然是好吃好喝,大鱼大肉的款待着我,只是我似乎又被囚禁了,奢华的宫殿里,我真的找不出出口,南君怀也一直没有出现。
“南君怀呢?”我边吃边问身边这个看着像丫鬟可是又不像丫鬟的女子说道,这里的人都穿着一袭大红色的衣衫,看不出来尊贵,面上也都带着面纱,朦朦胧胧的看不真切,更奇怪的是,这里的人走路都是无声的。
那女子摇了摇头,似乎不知道我在说什么,我又将话重复一遍,她愣了半天才回话,我在听了她的话之后,终于体会到了语不惊人死不休是什么含义,穿越回古代就一个好处,深切理解成语的涵义啊!
只听她说道,“姑娘,请问南君怀是什么人?”
得了,看来南君怀并未对她们透漏过自己的真实姓名,我问也是白问了。可是眼前的东西不能浪费啊,我又抓起一只鸡腿,很没吃相的乱咬一通。
直到肴核既尽,杯盘狼藉,宫殿里都点上了灯的时候,南君怀他们回来了。
随之而来的还有一条最新消息。
“你,还是去嫁给盛萧然吧!”只听南君怀面无表情的说道,似乎是在理所当然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