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屏住了呼吸只见那片黑云越来越近不多时便奔到小院篱笆门前伴随着一阵吁、吁的呼喝之声停了下来。杜若这才看清楚原来是二、三十骑人马。一色的黑色衣服看着极其剽悍。
屋门吱的一声打开了老余头举着盏油灯走了出来。屋外略有些夜风老余头一手举灯一手护着那点微弱的火苗走得很慢。那只大黑狗见主人出屋便不再狂吠了呜咽了几声烦燥的转着拴狗的木桩子绕着圈。
院外的人在静默着等待着偶尔有马儿出一两声鼻息之声。老余头走过去模索着开了篱笆门嘶哑的说了两个字：“来啦。”
那群人中有一人嗯了一声纷纷跳下马来牵着马进了院子各自找了篱笆交结处拴了。杜若这才注意到那些篱笆也不知是什么编的竟然极其的坚韧就算上边拴了二三十匹马也不过是微微有一丁点变形而已完全不同于她所想象的一扯便破。
老余头护着油灯看着他们把马栓好催促道：“进去吧。”那帮人便也没吭声鱼贯着进了中间的堂屋。杜若听得隔壁一阵脚步声响知道这帮人和自己只隔着扇薄薄的木板门吓得忙轻手轻脚的走回自已的床边躺子转向墙壁盖好被子闭上眼睛。房间的板门被推开了似乎有人在门口向屋内看着。杜若竭力控制着心跳让自己的呼吸变得绵长平稳过了一会儿板门又被带上了只听胡喜儿说了一声：“大哥她还睡着呢。”
杜若在黑暗里睁开眼刚暗自道了一声侥幸。便听得门又被推开了这回却是甘老大的声音：“喜儿你进去陪着杜姑娘。”胡喜儿嗯了一声便走进屋也不点灯默默坐在她那张木板床上。杜若知道她进屋是监视自己的意思心里不禁有些恼火但转念一想。这帮人行踪如此诡秘自己还是不要过多的介入其中的好。免得将来更加不好月兑身。
隔壁传来低低的说话声但却听不太清楚。明明清醒着却硬要装睡也不是件容易地事。杜若又没吃晚饭没一会儿就觉得饥肠辘辘。她倒还忍得住但肠子却不争气的咕噜了一声。杜若一急索性翻了个身。嗒了嗒嘴巴像是做梦梦见什么好吃的似的耳朵却警醒得听着胡喜儿的动静。而胡喜儿在她翻身时呼吸明显滞了一下后来大概是判断她仍在熟睡这才又平缓了下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外屋突然脚步踢踏一阵纷乱。胡喜儿紧张的跳下了木板床。打开门走了出去。便在门开的一瞬间杜若清楚的听见林二像一头受伤地野兽般嘶吼着。
怎么回事？杜若立刻想到了关在诸暨府中的林家人难道是他们出事了？要不然林二为啥这么激动？可杜若又不敢下床去偷听只能在床上胡思乱想。又过了一会儿外面堂屋地门终于吱呀一声被拉了开来。一群人又鱼贯出了屋子上马的上马开门的开门马蹄声由清晰而至模糊最后终不可闻。
杜若躺在屋里长长出了口气。心道可算走了。这一放松。倒又迷糊起来想着这会儿若是出去问林二生什么事了。显见得自己刚刚在偷听倒不如索性装作不知道明早再见机行事。心念既定反而放下了心事渐渐睡熟了。
第二日清晨起来见胡喜儿睡的那张板床是空的伸手模了模冰冷显见得昨天后半夜胡喜儿根本就没睡这儿。杜若也懒得多管随意洗漱了便出了屋子却见只有胡喜儿一个人呆呆地坐在堂屋的大桌子边上。
“他们人呢？”杜若随口问道。
“出去了。”胡喜儿淡淡地道她指了指桌上“你肚子饿就自己吃。”
“好。”杜若本来饿得很了见桌上摆着一碗清粥两碟子咸菜肚子里顿时又咕噜了一声便也懒得再问他们去了哪里坐下来端起来吃了起来。
“多吃点吃完了跟我们走。”胡喜儿突然又说了一句。
“去哪里？”杜若抬起头她有一种不祥地预感。
“诸暨。”
“我去哪里做什么？”杜若干笑了一下“我手无缚鸡之力跑不能跑打不能打过去也是给你们添累赘。”
“不会你怎么会是累赘呢？”胡喜儿嘴角一勾似笑非笑地道“你可是很重要的人啊。”
杜若看着她把碗往桌上一放道：“到底是什么事你直说便是不用这么阴阳怪气的。”
“林家人都死了。”胡喜儿吐出六个字来。
杜若倒抽了一口冷气。
“昨日午时三刻是那个姓杨的亲自监斩的”胡喜儿顿了顿道：“大哥说那个姓杨的没有追我们是因为他要赶回去杀人。”
“全死了？”杜若忍不住又问了一声。
“全死了这回是真的。除了林大人还押在御牢里林家上下六十三口一个没少。”
杜若突然想起昨晚听到林二地那声痛彻心肺的嘶吼。这个消息应该是昨晚那些人带来的而林二正是听到了这件事才会突然的那么痛苦。
都死了……杜若有些茫然但她随即便想到杨家人死了林二也就没有必须要去拯救的目标换句话说林二也就解月兑了。
虽然这种想法非常地无情。
杜若暗自叹息了一声突然又想另一件事不由得皱眉道：“那你们要带我去诸暨作什么？”
胡喜儿看着她半晌才道：“我们要拿你去换人。”
“换谁？”
“二少的儿子。”
听到这句话杜若苦笑了一下道：“那孩子还活着吗？”她刚刚还以为也被杨献之抓走杀掉了呢。
“死的人里面没有那个孩子。”
杜若继续苦笑：“那你们就认定用我能换得回那个小孩子？”
“不知道。”胡喜儿慢慢地道：“总要试一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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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若苦笑：“听说月底大家手里都没推荐票了？”
“不知道。”胡喜儿慢慢地道：“总要试一下的或许会有希望。”——
希望就在亲的手中亲试过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