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终选择的材料是淡蓝色钻石主题是雪。我依然记得他曾经对我说过的那个故事天上的星星和北极的雪。
我相信北极的雪是蓝色的。
这个作品是我对已经消逝的那份爱情的怀念和祭奠。
我想这世上总有一个人可以明白。
“很美”全公司的人都这样对我说“你赢了。”
是啊我赢了。
可是成功的代价是我失去他。
我从来都不知道成功的代价是这么的大。成长的代价也是这么的惨重。
未过几日那套饰便被人以高价买走。
“是谁呢?”我问阿田。
“是一个沙特人”他笑着说“他一看到就非常喜欢给出的价钱也非常令人满意。我相信会是本次会展的最高价。”
“噢。”我笑笑。
过不了几日我跟阿田提出辞职。
“为什么?”他讶然地问“你的事业正处于颠峰。”
“我已经倦了。”我平静地说。
我只是不能够再看到任何一样珠宝饰。因为它们会让我想起蓝色深雪会让我想起阿
想念原来是这么折磨人的一件事情。
江尧越说得对人总是在失去了以后才知晓它的弥足珍贵。
我离开了法国回到伦敦。://住在我和若唯曾经住过的那个房子里。
我记得我在这里第三次遇见阿那时候他给我做了一顿饭。我们的故事也是从伦敦开始。
假若那天我没有画下他的画像那该有多好?
不是不后悔的。可是如果没有相遇就意味着没有悲伤那我宁愿现在来后悔。拥有回忆其实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也许我是从第一次遇见他开始便爱上他。
九年的时间很快过去。我只是和阿田还有联系。有时候他会过来看望我我在附近地学院里教书拿不高的薪水。日子过得很简单亦很平静。
阿田的事业越来越成功在世界各地开了许多新店。并且一直单身的他还收养了一个儿子叫小宜。我曾经问过他为什么会给养子起这么一个奇怪的名字:小宜——听着象女孩子。他只是笑着说:“因为是我拣来的便宜儿子啊!”我哑然。幸好小宜好象从来都不介意。
我们不再是老板和员工的关系后。居然开始变得象朋友两个平淡而温和地老友。
有时候我会跟他聊到我家我的母亲还有从小就抛弃我们的父亲。
“你还恨他吗?”有一次他这样问我。
“不恨了。”我平静地摇一摇头。“我曾经恨过他很久也因此而怀疑所有的男人和他们的真诚。现在才现这是一件很傻地事情。人总是要失败过才知道长大。”
“你的确和从前不同”他缓缓地说“现在的你成熟、理智可是却不快乐。”
我只是笑一笑。
“那个能够让你快乐的男人。什么时候才会出现呢?”他曾经这么认真地问过我。
我笑了:“我已经有很多年没有去想这个问题了。”
我对爱情不再有任何希翼。
那天我下课回家。天色是灰蒙蒙的下着小雨。我一个人走在清寂地街道上竖起风衣领子急匆匆地奔进附近的便利店。
我在架子里逡巡着寻找食物忽然眼前闪过一个熟悉的身影。
暌违九年多将近十年了。阿国内这不可能是他可是。我地心居然还是跳得这么快。
我抱着食物袋走出店门外面雨下得越来越大我站在门口昂起头来看天。然后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那个人影已经不见了。
我叹一口气对自己无奈地笑笑。走进了雨中。
时间还很早不知不觉间走到了一个小广场。雨依然在下。我想起附近有一家小咖啡馆里面常年无休地播放着一些经典老片。这样的一个下午忽然很想去看一场电影。
里面三三两两地坐着一些人电影已经开始播放了。是那部很老旧的片子费雯丽的《.in。
她爱了他一辈子直到最后方才现一切全都是错的。她真正爱的原来是另外一个人。一个一直陪伴在她身旁的人。
可是等她现了他却已经离开她了。
时光荏苒一切都没有办法重头了。
我坐在那里看着。看着看着落下泪来。
音乐响起的时候一个侍者过来递给我一条手帕我讶然看了看那条做工精致地手帕轻声说:“谢谢。”
我已经有许多年没有看到过手帕了。
灯光终于亮了起来他的脸在我眼前骤然明亮。我不禁愣住——
原来是他。
我们又重逢了。
真的重逢了。
伦敦伦敦。原来还是在伦敦。
已经有十年了。
我还是这样深深爱着他。
“好久不见。”我轻声说。
“最近好吗?”他凝视着我低声说。
“好啊。”我微笑。“我没有想过还会遇见你。”
他说:“我也是。”
我们都开始沉默。时间已让我们变得如此陌生。
他看着我并且正视。
曾想过重逢的想过是不是在我最耀眼最美丽的时刻人潮汹涌地街头我和他隔着人群遥遥相望然后彼此淡然一笑再慢慢地走开。
可是怎么能够呢?我们只是两个俗世的男女。重逢向来都是平凡而琐碎地。
“我很喜欢这本片子。”我们漫步在路上的时候他缓缓地说。
我默默点头。
忽然想起很多年以前他曾经三番两次地邀请我去看电影却没有一次成行。
多可笑?我们的重逢原来是为了一场电影。
仿佛是为了弥补多年前的缺憾似的。
他曾故意慢吞吞地对我说看电影这三个字包含着无穷的玄机据高人考究人世间一切的喜怒哀乐、恩怨情仇、爱恨纠缠都是从看电影开始的。
当时只是觉得可笑现在想起来一切都仿佛是悲凉而绝妙的讽刺。“我到了。”走到巷口我不肯让他再送我。
“你——住在这里?”他迟疑地问我。
“是的。”我坦然地点头。
他微微叹息却没有再多说什么。“那么再见。”
“再见。”
我转身朝里面走去不敢再回头看他。
当天晚上我意外地接到一个电话。
“我已经找到了你父亲的下落。”阿田在那头说。“他现在就在法国。”
“我父亲?”我怔怔地。“他在法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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