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这些话,听着门被轻轻关上时的声音,郭宇的心有如铅坠。他先洗好碗筷,再把餐桌抹的干干净净,然后一个人恍然若失的坐在了书桌边。回家后的第一个晚上,他无论如何也难以静下心来看书。为了家里欠下的钱,母亲做着两份工作,父亲去了省城的一家通讯设备制造公司打工,他们都很辛苦,都在以自己的勤奋来千方百计的摆月兑着目前的困境。可是等待这一家人的又会是什么呢?一百多万呀,或许会耗尽他们的生命。
作为儿子,的确难以忍受自己的父母如此辛苦劳碌的奔波,这种感受有如针尖扎在心中。想到这里,郭宇似乎已是坐立不安,然而此时他却是感到相当的无助,“能为爸爸妈妈做点什么呢?”或许,对于郭宇来讲,惟一能作的感叹只能是恨自己太年轻了,年轻的什么也不会,什么忙也帮不上。
时间过的很快,郭家积赚了一笔钱,总算打完了正月前后上门前来索债的人,不过他们过不了多久还会再来,毕竟,连郭宇从北京带回来的那笔钱算一起,在还了利息与一小部份本金后便已所剩无几。今后的路还很长很长,似乎看不到一个能让人得以解月兑的尽头,但不管怎么说,这个年还是平平安安的过了下来,只不过没有以往那么热闹欢快罢了!
不过,冷清与寂寞中的新年也未必就是坏事,听着窗外的爆竹声声,郭宇在掩卷叹息之际,渐渐感觉到自己的心灵已经变得淡定而从容。现自己是人生最美妙的享受,可是,要经历多少次这样的现,一个人才能算是彻底的成熟与月兑呢?一次挫折之后的人其实依然是脆弱的,就在郭宇自我感觉很平静的时候,有些不可避免的事又开始侵扰起他的心灵。
对于一个落榜生,只要稍能做到了解他人心意的,都不会在大一的第一个新年里轻率的上门拜访,因为任何一句自己不经意间欢乐的言语,都有可能触及失意者的灵魂。呆在家里,郭宇宁愿翻翻一些与高考无关的闲书,也不愿听到有人敲门的声音,更何况家中已经没有电视,今年的春节,连春节晚会都可以省去了。然而,同学却忘不了他,尤其是高中时的那几个经常聚在一起的死党。
第一个来看郭宇的是老耽。老耽是外号,他之所以有这样的称呼,无非是因为他一贯做事拖拉,只要和他一起做事情,往往都会因为他的原因而被耽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