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平平静静除了北京城的官兵们骤然增多检查更为严谨似乎再没什么事情了。小萱总担心洪熙官出事几次提出要他先离开都被他拒绝了。考虑到自己即将告别北京城小萱这些天没少搜刮鳌拜的金库。银子!咱坚决不要!种萱我只要金子!从疼爱她的二爹那里还真弄来不少黄金索性全都放在洪熙官身旁叫他打好包袱准备日后使用这还没走已经将离开后的事情盘算的差不多了到了泉州买个什么样的宅子买几个丫头等等全都想好了。
熙官每天都要接来送去小萱和她的两位金兰说实话他很讨厌那两个小子一个是满人一个虽是汉人子弟父亲却是鞑子高官。可是有她在……他什么都不想去计较了现在的熙官只有一个愿望带着小萱平平安安地离开满鞑子的事等找到师傅后听师傅安排。
护军的武演与亲王府的女人们的舞蹈都已排好了只是每天还在加紧练习以增加熟练度与完美度。小萱索性将两边的事情分托给两位好友照料自己则是坐着熙官的马车成日里与他在一起闲逛。
这天两人经过前门一家客栈小萱口渴于是两人将车停下进客栈休息见那客栈高挂“乐家客栈”的牌匾。
熙官为小萱要来碗茶水解渴哪知小萱一喝就吐了出来。只见小萱紧皱双眉怒道:“喂我说你家的这是茶水还是毒药?这么苦?是给人喝的吗?”就见一健硕的中年男子走了过来笑道:“姑娘切莫生气这的确不是茶水却也不见得不是好药。”
小萱一听此话脸拉的更长怒道:“我近来跟你讨碗水喝谁跟你要药喝了啊?我好端端地喝药干嘛?”
“姑娘有所不知城里有不少人在下虐所以我就熬制了些药汤虽然不能治疗下虐却也可以增加体力提高对下虐的抵抗能力。”中年男子认真地说。
小萱用手指指客栈的牌匾说道:“你究竟是开客栈的还是开药店的?”
此言一出那中年男子不由脸红本不想理会这个有些蛮横霸道的少女可是见她衣着亮丽浑身珠光宝气光脖劲上那串光鲜的珍珠项链便价值不菲岂是一般人家的小姐不想开罪这位姑娘便说道:“小人本叫岳尊育原是一名郎中于前朝末年来到北京城是名走街串巷的郎中。以前我都住在大栅栏的这个客栈内客栈的主人原是一对姓乐的老夫妇。我们相交二十多年相处得也非常好。几年前乐老夫妇回山西探亲出于对小人的信任便将店铺委托给我照料。却不知出了什么事情老夫妇至今音信全无尊育不好耽搁了店里的生意便做起了客栈的东家。虽然是间客栈平日里却也为乡亲们看个病抓些药。”
“本叫岳尊育?那你现在叫什么?”小萱问道。
中年男子微微一笑说道:“乐尊育。”
小萱一听笑道:“你可真厉害啊这天上掉馅饼的事情都叫你给碰上了这么大个客栈转眼间便改名换姓了你可真有福气啊。”话语间阴阳怪调实是嘲笑这男人平白地占了人家宅子。哪知这乐尊育也不生气又是一笑说道:“姑娘说的是这等美事叫乐某遇上怎敢贪心这不平日里免费给乡亲们赠送些药设个粥场、舍些棉衣以求心里安生。”
“听你这么一说似乎是个好人哎那么这些人患疟疾你即懂医术怎么不治?”小萱问道。
“这……姑娘可不是委屈了乐某不是乐某不治而是乐某治不了乐某也花尽心力找遍药材却没有一味对这下虐管用。”乐尊育道。
闻言小萱皱眉自言自语道:“这下虐这么难治吗?可是人家洋人不是也是这时候就已经有奎宁的吗?怎么我们国家就没有?”言者无意听者有心那乐尊育一听忙道:“请问姑娘这奎宁是什么东西。”
“说了你也不知道。”小萱站起身来就要走哪知乐尊育身后喊道:“姑娘慢走你可是昭萱小姐。”!!!!我这么有名的吗?这北京城里的老百姓都知道我?
她回头看着乐尊育纳闷道:“你怎么知道我名字?”
乐尊育闻言大笑道:“原来姑娘真是昭萱小姐啊。乐某找姑娘找的好辛苦。”
“我又不认识你你找我干嘛?”小萱说道。
“姑娘你可认识卢香荷小姐?”乐尊育问道。
“香荷?”小萱惊道眼睛也瞪大了闪着亮光。那日天禄一别不知道她后来怎么样身体恢复了没有。
乐尊育见状笑道:“对卢香荷小姐她患下虐也曾来乐某这里求医过却不见有什么起色后来她下虐好了曾来小店跟乐某辞行乐某见她身体安康气色也恢复了许多便问起卢小姐她说道是多亏遇见遏府的昭萱小姐按照昭萱小姐教的法子做没想到就慢慢好了起来。乐某不才问了昭萱小姐教的法子帮助那些下虐的人真的有些起色就去过遏府求见小姐却总不能遇没有想到昭萱小姐竟如此年少今日有缘能否请昭萱小姐赐教?”
“香荷病好啦?哈哈哈!”小萱开心地笑了看着她兴高采烈的笑脸熙官心里也格外开心。就见小萱笑呵呵地走出乐家客栈回头对乐尊育笑道:“无教可赐。”然后钻进马车咱可不是什么神医也不会给人看病什么的那天瞎支了个招虽然香荷好了估计那也是瞎猫撞上死耗子没露馅之前咱走人了。那乐尊育眼见此景虽心里不乐意却也没法。
要是小萱知道这个乐尊育就是中华有名的老字号同仁堂的创始人的话只怕赶她走都不会走了。不过他们早晚会见面的因为历史注定了这一切乐尊育看着远去的马车心中浮现出一丝懊恼深深责备自己不能挽留下昭萱细细详谈哪知道这个昭萱日后竟成了他最大的噩梦躲之唯恐不及避之唯恐不远。
坐在马车里的小萱与熙官又开始了溜达。看着熙官赶车的后背她心里竟有一丝不忍说道:“熙官天热你找个地方停下近来歇息下。”
“嗯!”洪熙官应道。
他平时话很少呢小萱看着洪熙官心里有种说不出的舒服这种男人真不错哎。嗯!找男人就要找这种的又帅又能打话少还体贴的男人。小萱想到这里竟一人偷偷地乐了洪熙官将车停好钻进车厢正看见这一幕不禁哑然问道:“萱什么事情这么高兴。”
“啊……啊是这样的我也不会什么医术刚才那人竟当我是神医般我觉得好笑。”小萱支吾地遮掩道。
洪熙官听完轻轻一笑看了眼小萱便将头低了下去。
每次都这样小萱寻思每次都是跟我低头说话……洪熙官你也太害羞了吧……心里想着嘴上却没有话语每次跟洪熙官相处时都是异常的安静两人都是默默无语对他们来说沉默似乎是种默契有些事情有些话即使不说也能彼此察觉。
两人坐在车中浑然没察觉到车外的危机。
明珠盯着这辆小马车已经很久了多少次都想下令叫人抓了那车上的少年可是他忍住了他没有。一贯冷静的他冷冷地注视着不远处的小马车。
思量着回家后听文英问起容若容若无意说起的话:小萱这些天忙得很白天跟他的好朋友在一起她那好朋友是广州来的她要陪着他转转京城还要指导护军和亲王府的祝演从早忙到晚嗯就连这早上都不闲着我早上去找她她都在整理衣物打包包哪有空闲的时间来咱们家里玩啊。
这广州来的少年跟皇上描述的乱党极像可是昭萱她整理衣物打包包又为的是哪桩?这祝演也没听说要带什么包包……明珠缜密的心思怎会察觉不出异样眼看着这几天这小子一直乔装成车夫等候昭萱进进出出但凡昭萱与容若、曹寅三人一起的时候他总默默无语可是一旦容若与曹寅离开他都会跟昭萱有说有笑一起吃饭喝茶……昭萱整理衣物打包包难道与他有关难道她想……明珠眼里闪过一丝冷酷的神情心里暗道:我不能让你活着更不许你再有机会跟她在一起。离庆典还有两天两天后她就要踏进紫禁城中献艺这期间我就让你再快活两天高兴高兴等庆典结束就是小子你离开这人世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