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样锦 卷二 今朝犹喜带霜开 23、旧债(2500加更)

作者 : 秦十六

加更。^-^

擦汗没想到这么快到了。加更奉上。由衷感谢所有点击、收藏、推荐和投了pk票的朋友。

十六顿遥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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锞子?!

夏小满腿肚子一软她以为那是长生锁也当过是穿越道具咋就压根没想到会是个定情信物呢。

苍天!她岂不是见天把一个不定时炸弹挂在脖子上!!

夏小满手攥着衣角强行遏制住自己要往脖颈间模模那“炸弹”的冲动想起那被磨得溜光的锞子、那近乎褪尽颜色的红绳、以及茴香所说五年来贴身带着之语她长长叹了口气孽缘啊……

“原版”身上到底多少层债?卖身还了父母的又拿什么来还情债?

又是旧债最难偿。

不不她不要还原版的情债她照顾年谅就已经算为占用“原版”身体尽了义务了她没义务在去管其情债!又是这么狗血的情债!这个人现在是妹妹的未婚夫!

苍天为啥人家穿越碰上的都是天雷勾地火她这边碰到的都是狗血闹剧呢?!她到底是啥命哎~!

夏小满回头瞧了一眼和自己只隔一步远的豆蔻见她脸色无异也不知道她听到了什么没有。这事儿必须有个了断她不知道这个疯子一会儿还会说出什么来就算豆蔻不是粽子有些**话也是不足为外人道的。

她有气无力的道:“豆蔻去照顾一下有敬。一会儿你们在外面买点儿什么吃吧。”

豆蔻犹豫了一下还是应声行了礼跟着出了门。

听着脚步声下了楼。夏小满叹了口气重新坐到桌边儿。

她现在唯一想的就是咋能不叫这狗血淋头。

她看了一眼也坐了下来的姚庚深吸了口气道:“我饿了能叫先上菜么?”

*

姚庚瞧着面前这个吃得极香的女子全然忘记了刚才她怎么刺他这会儿只剩下微微的心酸她过的到底是怎样的日子头上没个像样的饰身上穿着半旧的衣裳又是碰着了头忘了旧事——到底这又是怎么回事谁知道是不是遭遇了些龌龊事?他先前想质问的话尽数没了只化作一声叹息他道:“小满我赎你出来吧。”

幸好夏小满没有在喝水喝汤不然一定会被呛到就这样她还是被饭噎了一下。这话说的忒歧义咋听着跟她被卖进窑子了似的呢?!

“话说吃饭时别说这么呛人的话。”她没好气的应付了一句喝了口汤顺了饭食。她到底有点儿动心了这么久以来她图个什么不就是想要个自由身么!赎出来是不是就是自由身了?!

但她的心动没持续多久理智又占据思想高地了。死契赎得了吗?他为什么赎她?赎了她之后呢?如果只是换个主人从年家换到姚家那不一回事么?

“然后呢?”她开始推算能获得自由的概率。

姚庚一怔他说话时其实并没有仔细考虑过这件事因为在今天之前他都不曾想过今生还能再遇到这个女子。从前的那些难受和快活一起翻滚上来让他格外煎熬他顿了顿道:“小满咱们是定过亲的。”

夏小满的下巴快砸到脚面上了原来还有过这么一出!她脑里忽然清明起来想起今日家里下聘却特特瞒她再想想老爹先前紧着要她带有敬出来逛街心底了然也是因着先前有过婚约这是怕她捣乱吧。莫非是爹妈贪图年家的银子把她卖掉然后换了妹妹给姚家所以才怕她的出现影响嫁妹?

天她真委屈!这要是早早告诉她了她躲还来不及呢肯定老老实实找个小黑屋一呆着绝对不会露面哪里会像现在这么衰叫人堵个正着!

想着家里那乱糟糟的事再瞧着挂着一脸情痴状等她回复的姚庚她忽然上来一股火冷笑一声道:“定过亲是吗?想赎我是吗?我倒想问问想赎人您早干嘛去来着?既然是定了亲了你就眼睁睁瞧着我被爹妈卖了?然后五年不闻不问的这会儿又和我说你要赎我?!现在您老让我说什么?让我谢您恩典?!我谢您啊您要有心还是离我远着点儿吧!”

姚庚攥着茶盏的手一紧像被撕开了结痂的伤疤一样心里抽抽着疼。

当年他岂是不想去赎的?

当时定了亲未到迎娶吉日夏小满的祖母便过世了依规矩要守孝三年按照短里算守二十七个月便可。他哪里想过会有什么变故?只实心等着。因跟着家里叔伯跑生意去了北边儿贩马待回来时等待他的却是亲事退了、夏小满被卖给了年家的消息。

那一年他才十七岁虽然跟着叔伯跑生意历练了些时日可仍躁的紧想也没想就去夏家诘问。夏家含混其词他越气恼认定年府抢人又是一股怒火烧没了理智径直跑去年府讨公道。甚至报了打官司的心。

谁知道年家管家平静的告诉他年府找什么样的人找不到何必要“抢”?年府原也只是纳女并非买奴是夏家自愿卖了死契的——卖了死契就和从前断了一切干系亲人不再是亲人这孝也就不用守了。否则等冲喜的谁还能收个守孝的女子先供着?

白纸黑字签名画押他只觉得荒谬再无话可说。

也无力再去找夏家了他身心俱疲回了家却被爹爹二话不说打了一顿撵去跪祠堂。娘来探他却是哭天抹泪的劝他不要给阖家惹祸。

他虽是家中老二可比大哥还有福气打小家人就没亏过他事事依他给了他比大哥更多的银钱和自由可以说他一直顺风顺水从没被要求过什么如今娘只有这么一个要求……

他在祖宗牌位前磕下一个头头皮贴着冰凉的地面一直不肯起来那寒意直渗到骨头缝里盘亘郁结遍布全身。

彼时打小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他第一次知道了世上还有一种苦叫“求不得”。

有些个东西沉积在心底会缓慢的酵直到一腔子溢满酸楚说上几句那酸水便会反上来直呛得脑门子生疼再说不下去姚庚苦笑一下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了。小满是怨的他又何尝不是怨愤的。但到底是他一开始妥协了没能去想法子赎她装聋作哑过了五年现下再提她便是恼了也是应当的。

他盯着她磨得白的袖口道:“我知道你怨。我也……。我不想让你受苦你放心便是再难也会想法子赎你出来。”

夏小满默默听着就着段子下饭。若说一点儿没反应那是假的但是她又不是情怀总是诗的豆蔻少女这样的故事对她来说没太大震撼谁的人生是一帆风顺的?她也是趟了几条河过来的人。她甚至不无恶意的想“原版”又不是美女他这么持久的难以忘怀许是“因为得不到所以才觉得好”。

肚子里有食垫底了就没那么烦躁了她平静的扒拉了最后一口饭不轻不重的撂下饭碗擦擦嘴道:“好那你赎我出来我没怨了你也没了然后咱们再没相干了。”

再没相干?姚庚心又凉下去了不由强调道:“小满咱们是定过亲的!”

夏小满淡淡道:“那又怎样?你别告诉我你尚未娶妻。就算没你现在也和我妹妹定亲了。”她可没有做娥皇女英的觉悟。

姚庚一时语塞半晌才道:“秋令的事……我本没应你爹爹再三说了后来是惠娘应下的……。惠娘你是知道的此番也必不会为难于你。”

夏小满对这卖闺女上瘾的老爹已经再无任何感想了只挑了挑眉:“我说过我忘了不是骗你的是真忘了旧事了。这惠娘是……?”

姚庚道:“拙荆。”

夏小满翻了翻眼睛笑了:“那我恭喜您了哈。确实得个贤良淑德的好夫人。我呢没这个福分‘伺候’您。摊上这么个爹妈我妹的事我管不了但我自个儿脑子还没进水还管的了自个儿。我且问你姚二爷要为妾我为什么放着豪门姨女乃女乃不做要到你家为奴为妾?”

姚庚皱了眉道:“小满你又不是不知……唔便是你忘了吧且说惠娘与我成亲七载儿女皆有素无过失你倒叫我休她?你便是怨也不当怨到她头上当初不也……哎现在这般时候你竟同我讲这些个……”

休妻?夏小满晃了晃脑袋咋跟她像个逼婚的小三儿一样?拜托她又没说要嫁他她这是就事论事在反驳在划清界限好哇!而且嘿嘿是不是男人不想和老婆离婚都这么套话?什么结婚多年啊有儿有女啊自然不能说离就离啊……

嗯?等等成亲七载?

她忽然想起来“原版”嫁去年家才五年!!

稀里哗啦夏小满心底犄角旮旯仅存的一点点儿感动也碎成了渣渣。原来打一开始她就被当成一个低贱的妾对待。她忽然有种被耍了的感觉。

她慢慢的伸出手握住桌上的饭碗深吸了一口气镇定道:“当初咱们定亲是你要纳我为妾?”

姚庚理所当然的点点头。

然后迎面飞过来一只饭碗。

夏小满拍案而起:“纳妾!纳妾你还装什么情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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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这两章写的我快崩溃了反复的推翻重写再推翻再重写纠结了好几天废了两万多字成功的把我所有的存稿都得瑟没了。都是眼泪哇……

我真是想写的压缩点儿短点儿可是还是没做到。实在是没体力再推翻了就这么放上来了。所以如果您还是觉得我忒拖沓我道歉;您拍砖我挺着。

关于腔调语气的问题挠挠头我是东北人行文里东北腔应该是比较重的……因为自己这么写着最顺溜您要觉着不舒服我尽量改…………至于京片子是咋出来的……眼泪……我也不知道……莫非和认识多了北京的朋友有关…………

还是那句话谢谢指出问题的朋友然后有不满、有、有疑问还请留言……^-^

十六顿再拜。

眼泪汪汪的爬去码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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