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逃走了。
虽然念放走伦的嫌疑很大,但是绝决定不追究,谁也没敢再追究,而那些心知肚明的妃子们也就更不敢言了。
念只把放走伦的实情告诉了月儿,就连绝,他也闭口不提。
诚然放走伦是很大的罪过。
不过也确实,战后枯骨的统治彻底地动摇了,谁也没心思再想伦的事了,念幸运地逃过一劫。
经历过战争的念,变得阴郁了许多,他比原先更不爱说话了。瞳孔里的再也不是悲伤的颜色,而是很深的绝望与迷惘。
他像是无意识地把自己封闭起来,除了去千真那里上课他几乎不再和任何人交涉,包括降夜。
也许这就是一种冷漠与无情,一次战争是可以彻底洗刷一颗心的良知和一个个体的人生观的。
念总是像鬼魂一样在皇城游荡,究竟有什么目的他也不知道。他不再去妓院也不再去招惹谁了,当然因为他是经历过战场的主将也没有多少皇室子女敢去贸然招惹他。
过了没多久,绝决定给念选一个太子妃。千真的义女潮歌无疑是最好的人选。潮歌活泼可爱没有心机,和念在一起,念至少不会那么累。
半命令似的,绝让念娶潮歌。
“爸爸我不要!”听见绝的决议念很是反感地大声说。比起有人陪伴,他更希望独处。
“那是什么意思?你迟早要娶妃的吧,还是,你更中意我的女人?像上次……”
“好吧爸爸,好吧……好吧……”念点了点头,终于敌不过绝的刺激,默默地认了。念多少有自知,自己一定娶不了让自己特别满意的女性。
当然绝没有特别逼念,他让念与潮歌签了婚书,但并没有让他们很快就举办结婚典礼。绝希望在念彻底想透之后,主动而自愿地与潮歌举办典礼。
签婚书那天是念与潮歌的第二次见面。潮歌是如此明媚的一个女孩子,蓝蓝的头还有火红色的镯子,显得那样朝气。她睁着大大的水眸盯着念,眼里照旧是和强烈的感情。
“你那样看着我,是恨我吗?”念微笑着问他的妻子。
潮歌眯了眯眼睛,不再说话。
念也不再说话,他没有多大兴趣了解潮歌,也没有多大兴趣去哄她。那天签完婚书,念把潮歌独自撇下,径直走了。
念依旧像鬼魂一样的游荡,从早到晚,浪费着自己这不知道是否有利用价值的时间。
一天晚上潮歌邀念来她的寝宫,念想,去就去吧,反正生什么自己也不会亏。于是就去了。
在寝宫,潮歌给念喝了一种很烈的酒,念立刻觉得浑身酥软,只得瘫软在床上。
那酒里有媚药,和酒一样烈的媚药。
“这是干什么呢?”念望着潮歌撩开他的衬衣,淡淡地而又邪邪地笑:“如果想怀我的孩子的话,一次是不可能成功的,我们枯骨族的精子生命力弱到不行……”
“生孩子来巩固自己地位那种事,我是不会做的。”潮歌慢条斯理地说着,褪下她的长裙。她小小的指头抚过念苍白的胸膛,念一阵震颤。
“师傅说,他希望我和你能维持比较亲密的关系,所以我想这么做应该可以。你不必思考太多,就这样,我会让你尽量舒适的。”潮歌对念明媚而狡黠地笑了。
念眯着眼睛望着潮歌,暗忖这个女子定也绝非善类。绝一定没有想到吧,潮歌看似天真但事实上却恰好相反。才没过几天就果断地对自己的新郎下药,这是需要勇气的。
大概潮歌是师傅派来监视自己的吧?念想,毕竟就算师傅吃了连脉丹,却始终与皇后保持着某种联系。究竟师傅打着什么样的算盘,念猜不透。
于是他仰起脸,用手遮住眼睛,无奈地不再去思考任何事物。
没办法当成彻底的敌人,就只有妥协。毕竟和自己的妻子立场分得很分明也不是好事。
一夜之后念开始用很温柔的语言对潮歌说话,而潮歌依旧会用很炽热的眼神望着念,语言,依旧灵巧而活泼。他们走近了,确实,但也似乎拉得更远了。
一种看似虚伪的东西也就这样萌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