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眼对血眼,红瞳对红瞳,嗜血的不安气氛从两人身上蓦地腾起,渐趋渐浓,空气中似乎都飘荡起阵阵铁锈般的血腥味。
随玉阶女敕白的手指一拂,便已搭上了檀羲的脉门,同时拂出的另一只手刚要触到阴无尽,细瘦的手腕已经被阴屠握在了手中。四个人你扣住我,我扣住你站成了一圈。
随玉阶看也不看被桎梏的手腕,无可无不可地说道:“我只是想替这两个体内热血过多,安静不下来的人诊一下脉,阴屠宫主激动什么。”
阴屠和蔼地笑笑:“无尽小孩子,活泼好动,精力旺盛是应当的,不敢劳烦神医心力。”
说完伸手一弹,阴无尽已月兑出檀羲掌握,拉他到身后,阴屠放开随玉阶,抱拳笑道:“郡主,我有些疲惫,先和无尽回去歇息了。”
莫天涵也看出事情有些不对头,忙道:“这两天辛苦宫主了,宫主请便。”
阴屠拖着阴无尽快步离开,阴无尽不满地哇哇乱叫:“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我知道我在做什么!放开我啦,爹!”
随玉阶把着檀羲腕脉完全不受影响,琉璃般地瞳眸紧紧注视着檀羲渐渐退下血色的眼珠,面无表情地问道:“你是不是修炼了什么奇特的功法?”
檀羲神色微变,骄傲地抽回手,讥诮道:“管你什么事。”
随玉阶冷笑:“你自己要找死,确实不管我的事。”一甩袖子,转身就走。
莫天涵急忙拉住随玉阶的衣服,苦口婆心地两边和稀泥:“随神医,檀羲说话比较冲,但其实没有恶意,你不要生气。檀羲,找随神医来不就是为了给你看诊么?你就别使性子,配合一点吧。”
随玉阶冷哼:“大少爷不领情,你又何必拿热脸去贴人家的冷**。”
檀羲眸中寒芒一闪,硬生生地忍了下来,目光调向一边,咬着牙齿说道:“的确,我曾经修行过一些特殊的功法,而这个毛病也是在修行了那功法之后开始的。”
随玉阶唇角勾着冰线:“是什么样的功法,檀少爷可不可以介绍一下?”
檀羲倏然抬头,眸光闪烁不定,强硬地说道:“是我家族绝学,不能传与外人知晓。”
随玉阶嗤笑:“檀少爷,你这一招可不太高明,檀家有些什么绝学,随某也是知道的,可还真没见过这么古怪的绝学。”
檀羲下垂的眼角忽地上吊,阴狠地盯了随玉阶一眼,走得迅,空中留下一句:“容我再想想。”
随玉阶睨着他的背影,轻声笑道:“要想多久都没问题,若是你愿意被永远吞噬。”
檀羲快走的脚步一顿,忽然掠起一阵风消失了。
莫天涵擦了一把额头不存在的汗,衷心笑道:“谢谢你,随玉阶。”
随玉阶冷眸一扫:“不用谢我,不要忘记你答应过我的条件,我现在所作的一切,你将来都是要还的。”
莫天涵撇撇嘴,故意靠近他的身体,暧昧地笑道:“玉阶,你不要这么无情嘛,不要说什么还不还的,我们这么亲密的关系,难道你还不知我的心意?”
随玉阶浑身一抖,鸡皮疙瘩满身地跳离莫天涵身边,拉着衣摆使劲擦拭着被她碰过的手臂,把她当成瞄一瞄都会被传染的级病菌,看也不看,不自在地说道:“我怎么会不知道你的心意,你的心意就是我们等价交易。天色不早了,你们休不休息随便,我不奉陪了。”
一说完,逃命一般地离去,在刚刚开始泛白的天空下,越来越快的度丢掉了“神医”一贯的冷静闲雅。
“哈哈哈哈……”望着随玉阶迅跑得没影的方向,莫天涵忍不住大笑出声。
岩歌睨着她高兴的样子,红唇微弯,露出略略带有宠溺的微笑。苍冽冰冷自持,不明白这有什么好笑的。笙儿却是拧着小脸看了笑弯腰的莫天涵好一会儿,才小声地嗫嚅道:“郡,郡主,您是不是还没有对随神医忘情?”
“啊?你说什么?”莫天涵一时没听清楚。
笙儿涨红了脸,声音更小了下来:“您是不是,是不是还对随神医有意思?”
莫天涵怔了下,目露凶光地盯着笙儿,把他看得一脸惊慌,她才绽出笑容,上前揉乱他的一头柔滑丝,笑嘻嘻地说道:“我怎么可能对他有意思?我对你有意思也不会对他有意思!”
笙儿一愣,呆呆望了莫天涵一眼,粉女敕的脸红得更加厉害,头快要埋到了胸腔。
苍冽突然冷冰冰地说:“身为郡主,这种调笑的话,以后不应多讲。”
莫天涵呆愣,不明白苍冽为何突然开始管她,不由耸耸肩,吐了吐舌头。‘
岩歌却一脸笑意,柔声道:“就我们几个人,郡主说说也不妨事,苍侍卫不要太严厉啦。”
他拉起莫天涵的手,边走边说道:“郡主昏迷了两天,一定饿坏了吧,我给你做几个小菜解解馋吧。”
一听到这种优渥条件,莫天涵如小鸡啄米般直点着头,口中开始分泌大量唾液。
苍冽无声叹息,跟着两人往岩歌的竹苑行去。
笙儿顿在原地,怔仲地看着越走越远的莫天涵,忽然紧紧捂住自己的心口,水光莹润的眸中,若有所失。
~~~~~~~~~~~~~偶是客串的分割线~~~~~~~~~~~~~
皇宫中茂密的石林之下,宽大的密室隐匿深深地底,离扬坐在密室里一块蒲团上,印诀一收,吐出一口浊气,将体内的真力有序地调入了条条经脉。
随玉阶从石级上缓步而下,走到桌边径自斟了杯美酒,小啜一口,眯着眼睛陶醉道:“果然好酒,皇宫的贡品就是不一样!”
离扬起身坐在小桌对面,接过酒盏,给自己满上,说道:“我正想去找你,你自己就送上门了,”
随玉阶闭着眼睛道:“为了莫天涵?”
“嗯。”
“我刚刚在她那儿听了她的说法,我想再听听你的版本。”
离扬喝了口酒,说道:“和她一样。”
“哈哈哈……”随玉阶睁眼大笑,“你怎么知道她说了什么?”
离扬言简意赅:“她没有说谎的必要。”
随玉阶想了想道:“也是。她之所以没被血屠宫的人找到,是被你困在了禁制中吧?”
离扬点头。
随玉阶耀眼的笑容中多出了几分**的颜色:“你没事把人家一姑娘困在禁制中干什么?莫非是,嗯嗯……”
离扬懒得理他,直接甩出重磅炸弹:“是她自己闯进来的。”
“什么?”随玉阶果然被雷翻,他跳将起来,不敢置信地叫着。
离扬懒洋洋地说:“你听清楚了。”
随玉阶震惊地摇着头,拒绝相信:“不会是你说的那样吧?”
离扬肯定点头:“是。”
“哐当”!随玉阶手中的酒杯掉在地上摔成碎片,他抱着脑袋叫道:“她怎么可能闯进你的禁制?不可能!不可能啊!”
离扬叹口气:“我也觉得不可能啊,可她确确实实,货真价实地闯了进来。”
随玉阶彷佛癫一般,围着桌子不断绕圈,直至把离扬的头绕晕,他才停下来,重重在桌上一拍,叫道:“我就觉得奇怪,怎么才几天时间,她体内就有了一股子纯粹的真力,而且还不弱!是不是和你有关?说!你们到底生了什么事?”
离扬重新斟了一杯酒,塞进他手中,说道:“我从箫国救了黑冥回来,真力透支,还来不及进入密室,就在石林中昏了过去,昏过去之前我用最后一点力气布下了禁制。你知道我练的术法有个特点,就是当人累得失去意识之后,它会自行运转,我想我这次可能就是符合了破而后立的规则,当我再次醒来,我觉得我体内的真力比以前精纯了很多,数量也多了不少。而且多出来的,还有倒在我怀里的莫天涵,更让我意外的是,她体内竟然也出现了一道跟我同样性质的真力。”
“哐当”!随玉阶再次把手中的酒杯摔成粉碎,双目亢奋地闪着骇人精光:“你是说这个莫天涵不仅不借助任何外力就闯入你的禁制,还在你修行的时候靠在你身上,吸了你的真力?”
他疯似的地拉起离扬手腕,眼中精光越来越亮:“不不,还有可能是她和你互补修炼,你的真力才能提纯,而她也才能分走你体内的力量。哦呵呵呵呵……这是什么样的现!她不过是一个普通人,怎么能做到这么神奇的事情?哦呵呵呵呵……”
随玉阶在密室中手舞足蹈了老半天,突然扯着离扬的衣服,眼睛闪亮闪亮地说道:“哦呵呵呵呵……我今天还现了两件有趣的事情,就是莫天涵身边的檀羲,他居然修炼了一种我们可能没见过的功法,体内产生了强大的力量,他本人却不能控制。还有就是阴无尽,我想给他号脉的时候,阴屠紧张地不准我碰他,你说他到底怕我号出什么?哦呵呵呵呵……太有趣,实在是太有趣了!这个莫天涵身上怎么突然出现这么多有趣的事情!”
离扬眸光微凝,猛地喝光杯中酒液,喃喃道:“是啊,以前那个莫天涵顶多让各方势力虎视眈眈,如今这个可是令人意外重重啊。”
随玉阶忽然沉寂,似笑非笑:“难道你对她没有兴趣?”
离扬邪唇一勾,狭长的凤目中飘起点点寒光:“能够闯入我禁制的人,岂能轻易放过?”
~~~~~~~~~~~~~~~~~~~~~~~~~~~~~
祝偶老妈生日快乐!!!
撒花~
呵呵呵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