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骑士武亚曼 第十六章 起航

作者 : 高活性

把与黑龙交手的经过写成报告给步鲁,让他转交给教廷的研究所研究,再写一份不那么详细的经过给亚加的当地官员,解释一下在这里发生的事,还要处理那些马的尸体,还有一堆别的东西,在处理了这些杂务以后,我们来到了亚加的港口城市吉拉。

在以前战火连绵的时候,拉玛巴经常会封锁与亚加边境,亚加的陆上贸易路线就被切断了,大陆上其他国家只好通过海路向亚加出口货物,这曾经造就了一大批繁荣的港口,吉拉就是其中的一个,随着和平的到来,大陆公路再次全路线开放,海上运输的需求减少了很多,吉拉也衰落了很多,将近有一半的贸易船因为无事可做,不得不改作捕鱼船,这就是我们来这个偏僻港口的原因,雾牙的袭击令我们损失了几乎所有的钱和行李,雇用捕鱼船再怎么说也比商船便宜,而真正的捕鱼船不适合去龙岛这样的长距离航行,吉拉这些改装捕鱼船就最好了,能用又便宜。当然我会飞行,但是我再怎么强,也不可能不着陆飞去遥远的龙岛。

我们乘坐的公共马车(因为带着十几个龙蛋,只好坐马车)在海边稀疏的椰林旁走了半天,远远的望到了我们的目的地。吉拉依山而建,它的建筑错落有致,层次分明。这些建筑全部都使用白色岩石建造,白色的房子夹杂着色彩缤纷的花圃,天空飞翔着海鸥,再远处就是碧蓝的大海,在远处,吉拉是一个美丽无比的海滨城市。

马车慢慢驶近,吉拉也慢慢变得破败,远处白色的房子,接近后露出了一滩滩的污迹,花圃上长满了野草,白色的房子和美丽的花圃都需要精心照料,在以前繁荣的时候吉拉的市政府专门雇用了数十名清洁工和园丁,但在现在这些清洁工和园丁对吉拉市政府的微薄收入来说显得太奢侈了。

繁荣后的衰落令人神伤,就象我们一样,我们曾经是多么富有的团体,罗拉那一袋宝石,康卖魔法剑的收入,还有爱兰保管着比武大赛的奖金和那些冒险者的复活费,现在全都没有了,幸运的是罗拉还有几枚宝石带在身上,我也随身带着从亚曼拿出来的那些金币,要不然,恐怕我们就要自己砍树做船了。

阳光,海滩,美女,砍树~~这是什么情景,我知道造船的知识但是完全没有实际经验呀!

「五千枚金币。」在询问了停泊在港口的所有捕鱼船上的船长之后,我们总算是听到了一个合理的(我们付得起的)价钱,但是当我们看到那艘应该进博物馆怡养天年的古董船,我们决定抛金币看一看我们应该采取怎样的行动。

现在这个季节是最适合去龙岛的季节,龙岛再往东就是漆黑之海,漆黑之海上没有半点光,阳光,星光,磷光,半点都没有,自从龙骨船发明,人类可以在海面上航行数千公里以来,这里一直都是生命的禁区,从来没有驶入的船只能从漆黑之海生还的记录,人类的没有,魔族的没有,精灵的也没有——据说漆黑之海的东边就是大宋的西边,可是叶好龙从来没有出过海,所以我也无法向他求证。龙岛附近由一股强烈的海流流向漆黑之海,只有在冬天这股海流才会减弱,这样才有可能控制船只摆月兑海流去到龙岛。这种遥远而危险的地方当然没什么人愿意去,那些船长开高价其实是可以理解的,史书上并没有说明雷光是怎么避免远征军的庞大船队驶入漆黑之海的,但是确实没有远征军在漆黑之海损失军队的记录,这是一件很奇怪的事。

「正面就先想办法赚钱,再雇佣好一点的船,反面就尝试呼叫罗拉的父亲,让他送我们去龙岛,要是这金币的竖起来,我们就去坐那古董船,大家有什么意见吗?」,在港口后面的广场上,我提出建议。罗拉、马利、康、叶好龙、爱兰都同意了,于是我把金币往天上一弹,我们一起看着金币快速的向上翻腾,抛金币的结果被认为是偶然的,也就是说正面朝上或者反面朝上的几率是一样的,因为金币的那一面朝上是由金币的翻转决定的,而影响一枚金币翻转的因素有很多。如果存在一个完美的天平,那么天平的一边比另一边重一点点,天平就会向这边倾斜,世界上不存在构成完全一模一样的东西,也就没有重量一模一样的东西,所以只要放上了东西,天平就一定会向某一边倾斜,永远不会平衡,金币的翻转的由一股翻转力控制,金币就是天平,翻转力就是放在天平上的物体,这一次的结果将会是正面?或者反面?

其中一个因素是弹金币的力和方向,我可以完美的控制自己的力量,可以做到两次弹金币的力量差异小到不会影响金币的翻转,金币的质量并不均匀,这对翻转有一定的影响,这也是可以测量的,但是还有一些别的不可控制的因素,比如空气的密度和风力,空气的密度不均匀产生风,即使在密室中也会,这种风小得人体感觉不出来,但是却会对翻转产生一点点的力,这一点点的力就会影响最后的结果,而这种微风是不可预知的,因为这种量级的空气密度和整个宇宙都有关系,没有人可以预测整个宇宙,所以没有人可以预知金币的翻转,所以没有人可以预知那金币一面朝上。

除了空气密度以外,还有很多其他因素,比如地面的反弹力什么的,不过我的这枚金币没有落到地面上,它正好击中了一只掠过的海鸥,小金币,亮晶晶,飞呀飞呀掉落海~~我立即开始月兑盔甲。

「正面是想办法赚钱,反面就尝试呼叫罗拉的父亲,要是竖起来,去坐古董船,那么掉落海就是你跳月兑衣舞吗?」爱兰惊奇的看着我。

「原来西方人有这种习惯?」虽然不知道叶好龙说的习惯具体指什么,但可以想象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们当然没有这种习惯!」也难怪康这么大声叫嚷。

「虽然我很喜欢看月兑衣舞,不过一般来说我只看女人月兑,就算有时候有男人,也是和女人一起月兑,如果只有男人的话,就算是贴钱请我去我也不会去,就算是再「美丽」的男人我也不去,阿武,如果你继续月兑我可要走了,当然如果你和爱兰或者罗拉一起跳『美女和野兽』的话就不同,不过这样不如我来和她们跳………」马利开始唠叨。

「月兑衣舞你个X,我去捞金币!」我把月兑好的盔甲扔给罗拉,就跳了下海。现在这种环境,每一枚金币都是非常宝贵的,不对,无论什么时候金币都是很宝贵的,整天和罗拉、康这些富人在一起,花钱的时候都是一百一百的花,差点忘掉自己的贫穷本质,回想起来,这些天我很像是吃软饭的小白脸,花女人的钱,虽然以我的「姿色」来说,我完全没有这样的资格~~在以前跟随着「完美圣骑士」漫游的时候,我到过海边不止一次,每次我都会体验海水的滋味,第一次是被迫的,其他是自愿的(章鱼:为什么我好像在写一个妓女呢……)。

「请给我最严厉的训练吧!」,为了在学业上追赶同龄的圣骑士侍从,我下决心要比别人努力十倍,并可以忍受十倍的痛苦,所以我这样对负责带我的「完美圣骑士」要求,于是我被月兑光衣服扔在沙漠,身上没有一点食物或水,被绑上一吨重的石头扔到深海,在淹死以前解开绑着石头的铁链,还要躲避鲨鱼的袭击………然后发现这些训练根本没什么用处,圣骑士很少会跑到沙漠和深海去的,那里没有作战的目标,也没有救援的对象(中央大陆没有沙漠,也没有发生过像样的海战)~~不管怎么说,我的水性不错,至少在近海海底找一枚金币对我来说不是难事,吉拉是一个经过完美设计的港口,海风和海浪都被两边的石山挡住了,停泊在港口里的船只即使在刮大风起大浪的日子也可以高枕无忧,也就是说,港口的海水很脏(停滞的海水嘛),海底也满是垃圾,水手都把船上的垃圾扔下海,轻的飘走,重的沉在水底,各种各样的东西都有,有桌子,椅子,还有铁块,尿壶,以及各种看不出来原本面目的东西。即使在这种肮脏的海底,也很多生物,螃蟹在垃圾中露出半个身体,海鳗在垃圾中做窝,几条半大不小的鱼游来游去,忽然伸来一只触手,抓住了螃蟹,原来是一只章鱼(章鱼:出场客串一下)。

章鱼虽然是软体动物,但有相当于猫的智力,是最聪明的软体动物(章鱼:啦啦啦啦啦啦)充分的证明了进化道路的多样性,除此以外,章鱼还有很多很有趣的特性,它是变色最快的动物,比出名的变色龙更快,同时拥有很高的食物消化能力,它每吃下去的一个食物就会长出相当于这个食物80%的重量,当然还有最著名的喷墨水。

这只章鱼看起来不是一只普通的章鱼,这是一只魔章鱼,也就是说,这是一只魔兽。不过即使是魔兽,魔章鱼的魔法能力也很弱,它只能使用水魔法「旋涡」,这是一种控制海水流动的魔法,魔章鱼用这种魔法掩盖自己移动造成的水流,对于捕食和逃避天敌都有一定的作用,但也仅此而已,实在是很柔弱的魔兽,不过在中央大陆上,魔兽拥有强大的魔法未必是好事,没有智慧的魔兽只能使用的固有魔法,固有魔法需要的魔法元素由魔兽召唤,而排序由魔兽身上带着魔法物品的某一部分完成,这些魔法物品小部分由母体遗传,大部分还要靠魔兽自己收集,而魔法物品的多少也决定了一个魔兽使用的魔法威力的强弱。但是,由于魔法物品的珍贵,人类很喜欢杀死魔兽以获得它身上的魔法物品以使用魔兽的魔法或者用来制造其他魔法武器,这决定了那些拥有稀有魔法的魔兽的悲惨命运,像拥有火系魔法「浴火重生」的魔兽不死鸟,就几乎被杀个清光。

像魔章鱼这种魔兽因为能力不强所以不会引起人类的注意,但是它生活在港口,始终会被发现的,再怎么弱的魔兽也是很稀奇的,这只章鱼以后的命运就是被捕捉,展览,最后死在鱼缸里。

不过这和我没关系,我不会抓它,但也不会救它,魔章鱼并不强,绝大多数魔章鱼还没有成年就死亡了,多这里死多一只也没什么关系,我还是去找我的金币。

魔章鱼身上闪过一丝金属的光芒,那就是我的金币。我伸手过去想把金币捡起来。

「咕!」魔章鱼一边对我叫一边用两只触手抓住我的金币,似乎很喜欢这枚金币的样子(章鱼:章鱼没有发声器官,不过,魔章鱼怎么叫你管得着吗)。

这么小的章鱼是不可能敌得过人类的,我一把抓起魔章鱼,把它的触手掰开,把它抓着的金币抢了过来,然后就上岸了,这种海水对人的身体有害。

「好可爱的章鱼!」爱兰看着我的身后叫道。

我回头一看,原来那头魔章鱼跟在我后面,很多动物都喜欢闪闪发光的东西,乌鸦喜欢,喜鹊喜欢,龙喜欢,人也喜欢,我倒不知道章鱼也喜欢。

那只章鱼身上的颜色不断变换,胡乱的拍着触手,似乎想要拿走我的金币。我踩了它一脚,章鱼立即扁了下去,但我一抬起脚,它立即就复原了,果然是不可思议的魔兽呀。我再一脚踩下去,但章鱼已经有了防备,它的八只触手一翻就避开了,然后喷出了一股墨汁,把我的脚染黑。

「今天晚上就吃烤章鱼吧。」我拔出匕首。

「好呀,好久没吃过章鱼了。」生活在海边的罗拉喜欢吃海鲜是理所当然的。

「这么说起来我没有吃过章鱼呢。」康是中央大陆最北边冰之国的人,冰之国虽然有很长的海岸线,但却常年冰封,能出海的港口非常少,在世世代代生活在那里的矮人语言里甚至没有「章鱼」这个词,所以康没吃过章鱼也不奇怪。

「我也想见识一下西方的烤章鱼。」叶好龙流着口水说道。

「你们怎么都这么没同情心!」爱兰抓起那只章鱼,抱在怀里,「你们居然想吃这么可爱的章鱼。」

爱兰的审美观真是奇怪,晚上的烤章鱼没有了。

「活章鱼那里可爱了?」罗拉也去抚模那只章鱼,「粘粘滑滑的,煮熟了的章鱼才可爱呀。」

「你胡说什么,烤熟的章鱼才可爱。」叶好龙一本正经。

「章鱼再怎么可爱也没有两位美人可爱呀!」马利握着拳头呐喊,当然不会有人去理他。

「你真是可怜,我带你到大海里放生吧。」爱兰居然对着章鱼说话。

「好了,先别管章鱼了,到底金币的那一面朝上?」叶好龙问我。

我拿到金币之前它被章鱼抓着,认真回想一下,到底是哪一面呢?我想起来了,金币,是竖着的………

「放心好了,我的船看起来虽然破烂,但其实非常结实,就算刮十八级大风,一百米高的巨浪,又或者海底火山喷发,我的船都没有问题!」那艘船年轻的船长叫巴洛蒂,有着一副饱经风霜的面孔,浓眉大眼,带着船上开朗的水手神色,还有喜欢胡说八道的水手嘴巴。

「没有问题一定会沉对吧?」爱兰的口气变得尖刻起来。

「哈哈,让你看穿了!」巴洛蒂船长丝毫不在意的拍着自己的脑袋大笑。

「算了,我们只有那么一点钱,坐这种船将就一下吧,说不定不会沉呢。」康安慰爱兰。

「什么叫说不定不会沉!我这艘可是有历史的船,曾向东方远征,向冰洋冲击,还曾经尝试环游世界呢。」

「那一次成功过呢?」

「生命的乐趣在于尝试~!」船长模着头微笑着说道。

「那就是一次也没有成功过啰。」

「生命的乐趣在于尝试~!」船长模着头留下了两行眼泪。

既然已经作出了决定,就不应该随意更改,况且再迟一两个月出发的话,到达龙岛时就不是冬天了,那就要等下一年才能去龙岛了,龙一天可以飞行好几千公里,呼唤罗拉的父亲不知道要呼唤到什么时候,所以我们决定还是坐着这艘破船出海了。

在这个季节,因为季风和海流的关系,从这里到龙岛需要两个月,从龙岛到中央大陆最近的地方则需要三个月,加上在龙岛停留的时间,这一去大约需要半年。

船长带足了他那艘船的淡水和干粮,招募了水手(因为是长程航行,所以需要比平时更多的水手防止意外)。

根据物资理论,人只会对缺少的资源感兴趣,生活空间作为资源之一,生活空间狭小的人群人与人之间碰面机会多,时时都因为争夺资源而互相敌视,时时都在防备其他人,所以他们粗鄙,暴躁,自私;生活空间大的人群,碰面机会比较少,面对的主要敌人是自然环境,所以他们比较喜欢同类,比较有同情心,而水手,这是这两者的混合物。

对于在大海上航行的船只,就海来说,就算是在主要航道上航行,一天也未必看到一条其他船只,更不用说在偏僻航道上航行的商船和在深海追逐着鱼群的远洋渔船。所以水手们开朗健谈,有同情心,在陆地上马车坏了向其它人求援往往只能得到几个白眼,但是在海上,如果不救援遇难船只的幸存者就是骇人听闻的恶行。但是就船而言,船上的空间狭小,水手们有着繁重的工作,必须节省的食水和粮食,生活在狭小肮脏的小房间里面,所以水手们粗野,好斗,加上长期压抑的海上生活,缺少和异性接触的机会,造成水手们强烈的**,还有海风,海浪,变幻莫测的天气,使水手们相信天命,信奉鬼神,水手就是这样的混合体。

看着巴洛蒂船长招募水手,他把一些看起来很不错的壮年水手刷了下去,留下的有许多是老人和青年,虽然巴洛蒂船长说壮年水手怕死又思想僵化,老年水手虽然体力不足但经验丰富,青年水手经验不足但勇气可嘉,但是我怎么看怎么觉得巴洛蒂船长专门在挑一些薪水低的水手充数~~万一船沉了我可以逃跑吧?我可以用「冰冻」冻结海水做一艘冰船,然后救人。不过应该怎样定救人的顺序呢?马利这种肯定最后才救,倒数第二救巴洛蒂船长,因为如果船沉了他的责任不是100%也有90%,再倒数就是船上的水手,然后是叶好龙,康,伤脑筋的来了,第一个是救罗拉呢,还是先救爱兰?

一个著名的两难问题,妈妈和恋人掉了下河,只能救一个,应该救那一个?据说标准答案是先救妈妈,然后下河和恋人一起死。但是罗拉不是我恋人,爱兰也不是我妈妈,我只不过有一点点喜欢罗拉,有一点点亏欠爱兰而已。

不过到底应该先救那一个?她们自己会游泳所以不用我救,哇哈哈哈哈(开始逃避现实)。

顺着向着东南的海风,我们的船启航了。

海,广阔无垠的大海,我坐在甲板上,带着淡淡惺味的海风吹在我身上,吉拉在身后远去,海岸线那包括白与绿的颜色也慢慢变淡,变得虚幻,最后退出了海平面,海向四周无穷无尽的延伸下去,远处的海水看上去比自己这边高很多,形成了大海从四面八方向自己身体压过来的错觉。

蓝蓝的天,蓝蓝的海,海风轻轻吹拂,对于平常人,第一天很新鲜,第二天就会觉得无聊,第三天就会闷得发疯,单调而重复的刺激使人厌烦,但对于我来说,这是一个丰富多彩的世界,法术「神耳」发出的声波在海水里比在空气中能传播得更远,我也就能向海里「看」得很远,我可以看到海流的变化,海水的细微颜色差异,随着船的航行,海水慢慢变得更暗,更蓝,海里有着各种的生物,游鱼穿梭,海龟嬉戏,还有海底的各种海草,海蜗牛慢吞吞的趴在海草上。我可以很清楚的感觉到,我们的船「独角兽号」正在一直向着东南,向着龙岛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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