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到了一条小溪之後就降落了。一般来说,在森林里露营,要先清理出一片空地,还要搭帐篷,点篝火,煮食物,不过我们现在有船,船上有厨房,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全部都省了。
现在气氛不是很好,叶好龙和马利盯著桑迪,爱兰看起来想捅我一刀,本来当著罗拉的面,爱兰不好给我太难看的,但是现在罗拉又不在,康又不知道在想什么,根本不发挥局外者润滑剂的作用。
不妥,现在这种状况,说得多就错得多,说得少就错得少,不说话准没错。所以我快速的煮好饭,然後快速的和大家一起吃完饭,可惜还不能快速的上床休息,还要商量守夜的问题……
「嗯,今天守夜谁第一个啊?」吃完晚饭,大家都不说话,只好由我来开始了,「到天亮还有八个小时,我们这里有六个人,刚好每人八十分钟。」
「让我第一个吧,」爱兰说道,「想起我国战死的一万三千个冤魂,我就睡不著。尊贵的圣骑士,我想想你请教一下,你杀了那么多人以後,怎么可以照样吃饭睡觉的呢?」
爱兰不会趁守夜的时候捅我一刀吧?我答应爱兰让她捅我三刀,按照常理来说,爱兰就算想杀我,应该在第三刀下手。但是爱兰会考虑到第三刀的时候我肯定会加强防备,所以第二刀就下杀手了,不行,今天还是穿著盔甲睡觉吧。
「那我就第二个吧,」叶好龙说道,「像我这样的野蛮人,睡不睡觉都没有什么关系。不过我想知道,如果晚上那些什么狼来了的话,你是怎么样「文明」的被吃掉的。」
「对了,你怎么不带些神官战士呢?」我问桑迪,顺便把话题岔开,「他们晚上也可以作战。」
「没有人了。」桑迪说道,「至高神的荣耀啊。我们神殿一共只有三百个神官战士。一开始我们不知道这传染病这么厉害,他们都没有穿防疫套装,有九十多个神官战士在照顾病人的时候也感染了。我又派了上百个神官战士出去传信。现在能用的人,只剩下你们在练武场看见的那十几个了,他们还要负责照顾病人,还要维持秩序,还要协助城里的防卫……」
「还真是文明啊,」马利讽刺道,「你们城里的魔法师公会呢?冒险者公会呢?骑士公会呢?为什么不请他们帮忙?至高神是很好的,但是祭司不能取代魔法师,圣骑士也不能取代骑士吧?」接著马利转过头来对我说道,「老大,我这么说你不介意吧?」
桑迪的城里面根本就没有魔法师公会、冒险者公会和骑士公会,就算桑迪想请魔法师或者骑士帮忙也做不到——根本就找不到。
「这你可就错了,」爱兰插嘴道,「圣骑士绝对可以取代骑士。以前我们一直说圣骑士有洁癖,不太合适做指挥官。不过你眼前的这位圣骑士,不只作骑兵突击时一点也不比骑士逊色,连指挥由小偷、强盗和杀人犯组成的犯罪军队来进行屠杀也一点都不会犹豫呢。」
新月战争里我指挥的军队里面没错是有小偷,强盗和杀人犯——我的父亲只给我留下两千多人,我只好把监狱里的囚犯都放出来充实军队了,这是打仗的惯例而已,爱兰真是少见多怪……
「呜……」
正在我不知所措的关头,外面传来了一声狼嚎,来得真是时候……
「准备作战!」我嘴上紧张,心里高兴。
我们一起来到视窗边看外边的情况。拖船上都是全封闭的玻璃窗(玻璃由马利友情提供)。
外面小溪旁,三只魔狼正在喝水。
魔狼是拉玛巴和新月地区特产的珍稀魔兽,凶狠好斗,是拉玛巴文化里勇武的象徵,拉玛巴王曾经制定法律,不得捕杀魔狼,所以魔狼在拉玛巴境内泛滥成灾。不算尾巴,魔狼一般都有两公尺长,身大力沉,皮毛粗厚,再加上它的魔法能力,是一种很令人头痛的魔兽。
现在正是魔狼的交配季节,雄魔狼的攻击性变得更强,见到什么都会去咬两口,而且魔狼是以家族为单位,相互间有深厚感情的群居动物,打死了一只,其他的魔狼一定会死战不退。所以魔狼一向是令冒险者头痛不已的魔兽。
那三只魔狼里面,两只是火魔狼,另一只是地魔狼,有一只火魔狼是母的,另外两只是公的。那公火魔狼先喝完水,跟著就在母的火魔狼**後面伸长鼻子闻来闻去,同时双腿之间伸出一根黑乎乎的棍子来,看来是想XX了,真不愧是交配季节啊。
公火魔狼人立起来,骑在母火魔狼身上,正要干活,却被那地魔狼看到了。一年之中,母魔狼只会交配一次,交配之後,就会拒绝其他公魔狼,专心怀孕。争夺交配机会,乃是公魔狼的每年只有一次机会的大事,地魔狼又怎么会让火魔狼这么轻易得手呢?只见那地魔狼把头一低,向前冲去,就把公火魔狼撞了个筋斗。
火魔狼打了个滚又站了起来,盯著地魔狼,火元素猛烈的从周围涌入它的身躯。火魔狼浑身的毛都竖了起来,不时冒出火苗,同时尾巴垂了下去,夹在两腿之间,护住肛门,跟著就向地魔狼狠狠的吠了一声。那地魔狼也不示弱,开始聚集地元素,狼皮在地元素的作用下变硬,浑身都粗了一圈,也吠了起来。
看来这是二狼争妻,和我们没有什么关系,不过看看魔狼打架也挺有趣的。
那两只魔狼对视了一会儿,火魔狼率先猛扑了过去,那地魔狼没有避开,也冲了过去,两只魔狼就这样扭打在一起。火魔狼的位置比较好,咬住了地魔狼的脖子,不过咬不进去,地魔狼咬住火魔狼的肩膀,伤口上倾泻而出的火元素瞬间爆发,烧了地魔狼嘴里的女敕肉。
第一回合,双方战平。
「老大,这狼好面熟啊。」马利忽然对我说道。
「魔狼每一只都长得差不多的啊。」爱兰插口道,「你以前见过魔狼吧?」
「废话,我当然见过,我还会召唤魔狼呢。」说道这里,马利猛地拍了拍脑袋,「我想起来了,老大,这就是我召唤的魔狼!」
经过马利这么一提醒,我也想起来了。大半年之前我们杀雾牙的时候,马利曾经召唤了一只火魔狼,後来我用这火魔狼把那些碍事的冒险者拉走的。没想到这火魔狼居然还活著流窜到这里来了。召唤生物的寿命大多很短,所以,虽然在现在这种有一定危险的环境,我也没想过要马利召唤魔兽来给我们增加战斗力,可是看这魔狼的寿命……不知道马利是有特别的方法延长召唤兽的寿命呢?还是碰巧的,万一要是和魔狼打著打著的时候他的召唤兽忽然死了……不如救这只火魔狼吧!看样子它和别的魔狼打架也打不少了。不过已经过了这么久了,不知道马利还能不能控制它。
这时候,地魔狼开始反攻了,它闭紧了嘴巴,向著马利的召唤兽猛撞过去,火魔狼跳起避开了,接著地魔狼又撞过去,火魔狼又避开了。如果地魔狼不张嘴,火魔狼还真拿它没什么办法,可是地魔狼动作有些僵硬,在速度上明显比火魔狼差一些。这么说会变成持久战吗?只要火魔狼挨到地魔狼地元素耗尽,它就赢了,如果挨不到,它就输了。
那地魔狼把火魔狼赶开了十几公尺,就掉过头去,走向一只在小溪边旁观的母火魔狼旁边,召唤兽连忙跟了过去,地魔狼猛一回头,一个头槌把火魔狼撞倒在地。
第二个回合,地魔狼胜。现在这种情况,马利的召唤兽应该不停的围著地魔狼绕圈,伺机攻击地魔狼的肛门才对。比起大半年前,它似乎没什么进步,连攻击肛门都不会。
火魔狼刚刚挣扎著站起来,地魔狼又是一头撞了过去,火魔狼被撞得吐出了一大团的火元素,晕了过去。那地魔狼得胜之後,就跑到母火魔狼身边,拱著母狼的**,把母狼带到森林深处去了,当然,去森林深处干什么大家都是知道的……
「老大,我想去看看我的狼。」马利看著我。
「你想去就去,问这个杀人凶手干什么?」爱兰又在乱插口了。
「我怕啊……」马利回答道,「万一它咬我怎么办?」
裂缝走了以後,叶好龙就是队里近战能力最强的人了。虽然我们今後应该不会继续冒险了,但这也太危险了吧。早知道就应该让裂缝安排几条龙给我当护卫。再怎么说我也是前任龙王啊,要是让几只魔狼做掉了,龙族岂不是太没面子了?
说归说,我还是和马利一起去把火魔狼扛了回来。火魔狼受伤不轻,肋骨被撞断了好几根,晚上本来就不是用法术的好时候,白天我又飞得那么累了……
「祭司大人,帮他治疗一下吧。」我捧著火魔狼对著桑迪说道。
「至高神在上,我不能这么做。」桑迪沈著脸说道,「魔狼乃是伤害了无数我至高神信徒的害兽,是我们的敌人,我不能帮他治疗。」
「放你的狗屁,这个是我的召唤兽,」马利说道,「是我召唤出来的根本不是什么害兽。」
「你的召唤兽又怎么样?这半年里面你不是一直和他在一起吧?」桑迪看著魔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你能保证,它不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没有袭击过人类?」
「那你也不能够证明,它曾经袭击人类啊!」马利立即反驳,「按照你们教廷的无罪推论,你应该给他治疗才对。」
「无罪推论只适用於受过洗礼的信徒,」桑迪抬起头来看著马利,「和这头魔兽没有任何关系。」
「算了算了,让我来。」让他们这样说下去,说到明天都说不完。
「假仁假义!」爱兰说道,「作为一名追求真实的圣骑士,你应该先弄清楚这狼有没有袭击过人类,作为一名善良的圣骑士,如果这狼袭击过人类,那你应该杀了它,如果这狼没有袭击过人类,你才应该给它治伤,你现在不问青红皂白,随便就给这狼治伤,万一这狼反咬我们一口怎么办?」
「呜……」那狼忽然轻轻叫了一声,原来它已经自己醒了,魔狼看著我们,高兴的摇著尾巴,马利走前两步,对它伸出一只手指,魔狼很高兴的舌忝了舌忝马利的手指,摇摇晃晃的,拚命站了起来。
「坐下!」马利对魔狼下了个命令,那魔狼也真的坐了下来。
马利看看我们,再下了一个命令:「趴下!」魔狼不顾身上的伤口,忍著痛躺下了。
「老大,这狼还认得我。」马利高兴得说道。
「就算它认得你,也不能证明什么!」桑迪插口说道,「我不会给它治伤的!我去睡觉了,不然明天没有精神赶路。」说完桑迪就走掉了,就算赶路也是我赶,关他什么事啊……不过也好,炸弹走了一个,只要再把爱兰哄走,这里就安静了。
「我来给它治伤。」火魔狼的伤很容易治疗,只要接好骨头,再把受损的器官修补好就行了。好在火狼晕之前把身体里大部分的火魔法元素吐了出来,要不然,失控的魔法元素在身体内乱窜,造成的伤害可就大了。
魔狼的身体还不错,没发现什么大毛病,不过爱兰说得也没错,我得确定一下,这狼有没有袭击过人。读取人的记忆,那是犯法的,但是读取动物的记忆就完全没有问题,我给魔狼治伤的时候就顺便检查一下魔狼的记忆好了。
魔狼的大脑不是很发达,它记住的东西不是很多,不过这也是人造脑袋的极限了。记忆分为固定的记忆和可变的记忆;固定的记忆是先天的,是生物的本能,可变的记忆才是我们经常说的记忆。魔狼脑子里,第一大块固定记忆就是马利自己的资料,以及要服从马利的记忆——接受马利的命令,按照记忆行动。马利做得还不错,不过控制方法比较单一只有这么一块,如果这一块记忆区出了错就麻烦了——召唤兽的记忆区出错是很平常的。
马利没有在魔狼的脑子里面做「不得袭击人类」的固定记忆,这倒有点麻烦了,按照召唤物管理条约,所有非战时召唤出来的,智力等级在一以上的召唤兽都应该有这个本能的,不过也没关系,这个条约有很多的漏洞可以利用,只要申明一下这个召唤兽是研究专用的就可以了……
我接著查魔狼的可变记忆区了,都是乱七八糟的什么东西啊,这魔狼吃过兔子、羊、狗、猫、猪……好像都是家畜,好在没吃过人,然後一直走啊走,走到这附近,找到同伴。公魔狼在两岁的时候,就是刚刚有生殖能力的时候,会被赶出狼群,组成流浪公狼群去找母狼——这可能是为了防止**造成种族退化——所以这魔狼毫不费力的就被接纳了,它加入了一群公狼。不过因为不懂魔狼的规炬——没有狼教过它——吃饭的时候不守秩序,XX的时候乱来,结果就被赶了出来。然後就碰到了刚才我们看到的那一头魔狼,结果又想乱来……如果我们不收留它,始终有一天它会被其他公狼咬死。
我很快就治好了魔狼的伤,并且确定了这头魔狼从来没有袭击过人类。
「老大,我想养着这魔狼你不介意吧?」马利一边抚模魔狼柔软的毛皮一边对我说道。
「我当然不介意。」饲料费又不是我出。
「那我们给它起个名字吧?」马利接著说道,「叫什么名字比较好?」
「不如叫火之郎!」一直没有说话的康忽然说话了。
「你居然说话了!」叶好龙惊奇的说道,「这是你今天说的第二句话!」
「对啊,这一阵子你一直不怎么说话的啊。」爱兰总算把注意力从我身上栘走了。
「前一阵子我不说话是因为我心情不好!」康说道,「我一直在後悔,早知道禁魔铠的设计图会被烧掉,我那时候怎么不把那里面的内容全部都记下来呢?不过现在我已经想通了,烧了就烧了,再怎么後悔也无济於事了,我应该把我还记得的内容写下来,用来改进现在的制造技术。」
「那你到底记下了多少东西啊?」爱兰也开始抚模魔狼。
「你知道「禁魔铠.完全」的制造技术吗?」马利问道。
「禁魔铠到底是什么东西啊?」叶好龙问道。
「你们一个一个问好不好?」康撸了撸自己的大胡子说道,「算了,先不说这个了,火之郎这个名字怎么样?」
「土!」难得我们四个意见一致。
「是吗?」康摇了摇头,「土吗?」
「很土!」我们四个意见再次一致。
「那叫什么好?」康问道。
「小白!」马利说道。
「那还不如我的火之狼呢。」康反驳道。
「叫教宗怎么样?」马利说道。
「你想侮辱我们教宗大人?」爱兰瞪了他一眼。
「不如叫武.亚曼。」叶好龙说道。
「这个名字完完全全的把这狼侮辱了。」爱兰看著我说道。
「叫大章鱼好了!」我说道,[纪念我们出海碰到的大章鱼。]
「完全不知所谓。」爱兰说道。
「无敌铁金刚。」马利说道
「这是什么东西啊?」康说道。
「你们给我听著!」叶好龙忽然大声说道,「取名字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绝对不能乱来的。」
「这只不过是一只狼而已,为什么不能乱来?」康不以为然地说道。
「取名字,最重要的,就是切合身分,即所谓「正名」。如果名字与身分不和,那就是外表与实质不符,你想想,如果一个矮子叫做巨人,或者一个瘦子叫做胖墩,那是多么的不协调。」
「这魔狼的名字也不能太过刚硬,刚则易折,听你们说,召唤兽的生命本来就不长,要是起一个太过刚硬的名字,恐怕对它的寿算不利。」叶好龙说道,「但是也不能太过柔弱,柔则易曲,我们现在正处在危险之中,过柔不利战阵。」
「听起来很有道理。」连我都想知道叶好龙到底给马利的魔狼起了个什么名字了。
「一个好的名字,不但上合天时,下夺地利,中得人和,还能与主人相得益彰。」叶好龙越吹越离谱了。
「那你说取个什么名字好啊?」马利把魔狼翻了过来,握著魔狼的爪子说道,「不要光说不练啊!」
「我已经想好一个了,刚柔并济,利主人,合节气,既切合它的身分,又琅琅上口,容易记住。」
「到底是什么?」连康的好奇心也被吊了起来。
「就是,二狗子!」
「呸!」轮到爱兰、康、马利和我四个意见一致了。
「这算什么好名字啊?」马利说。
「且听我仔细道来。」叶好龙拿起水杯子喝了一口,说道,「起头首先是个「二」字,所谓「数一数二」,这个「二」字,是一个大数,又不会像「一」或者「大」这样过於刚硬。狼本来是凶悍之野物,不适合家养,狗为宠物,精乖柔顺,称它为狗,就为它平添一股人气,才能养得长久。」
「那么「子」呢?」爱兰问道,「子又是什么意思?」
「「子」是一个助音词,使「二狗子」这个名字说得顺口,写得顺手。而且这个「子」字要不要都行,做诗的时候,还能多押一个韵呢。」
「听你这么一说,又好像很不错似的。」康说道。
「那就这样决定了,你以後就叫做二狗子!」马利对火魔狼说道,「二狗子!」
「汪!」二狗子似乎听得懂,还很高兴的用狗叫回应了一声。
「二狗子!」爱兰也叫著。
「好了好了,大家去睡觉吧。再不睡觉,明天就没精神赶路了。」我对他们几个说道。
「赶路也是你赶,干我们什么事?」爱兰没好气地对我说,「我喜欢和二狗子多玩一会儿你管得著吗?」
「我管不著!不过守夜的事情到底怎么办?」我都差点把这事给忘了。
「还守什么夜那,都快天亮了。」康说道。
「我说我守第一班,不过第一班的时间已经过了。」爱兰说道。
「那我的时间也过了。」叶好龙跟著说道。
「我明天还要飞行啊,连续飞行可是很累的。你们把桑迪叫起来慢慢商量吧。」眼见势头不对,我抛下一句话就回房间去了。
睡觉睡觉,终於可以睡觉了……我回到自己的房间,月兑了盔甲,爱兰看上去心情好了很多,都说宠物对心理创伤有很大的帮助,果然不假,不过爱兰这种老奸巨滑的魔女,说不定是做给我看的……算了,还是穿著圣骑士甲睡吧。
爱兰转过头,对我说道:「我一定要杀了你!」
我连忙站起,举起盾牌,却觉得**传来一阵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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