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想活下去。本書轉載拾陸文學網。”爱兰淡淡地说道,“我早就知道,不论教宗沙迦哪一边赢了,我们都不会得到什么,可是不论哪一边输了,都可能拉我们去陪葬。沙迦当我们是棋子,教宗当我们是棋子。形式这么险恶,幸好我们活了下来。但是现在我们成了你的棋子。”爱兰冷笑着说,“又是生死存亡,真烦啊。”
“那你为什么不带着你的人远远地逃开呢?这场风暴看起来只会在中央大陆和魔界上刮,跑开不就好了吗?”我问道。
“跑?我能跑到哪里去?”爱兰问道。
“比如说,龙岛怎么样?”我提议道。中央大陆和魔界之外,我就只知道这么一片世界了。当然,我们都学过地理,知道中央大陆之外还有其他大陆,比如说叶好龙来的那个东土,可是谁也不知道该怎么过去啊。叶好龙应该知道路的,可惜他又死掉了。
“你太天真了。”爱兰说道:“太天真了!”
我正想问她为什么说我天真,升降器「砰」的一声,到了。独角兽们已经把冰凿了二分之一,冰里面的人看得更清楚了,不过剩下的冰温度实在是太低,凿不进去。两匹独角兽正在用煤油加热冰块。
爱兰走上前去,对着冰里的美女,左看右看上看下看,还拿出一把尺子量身高,“我认为,她很有可能是魔法女皇。”
“那个男的呢?”我问道。
“别吵,我还在看。”爱兰说道。
“你看了半个钟头了,看出来没有?”我不耐烦地问道。
“这么说吧。”爱兰转过头来看我,“如果这个女人是魔法女皇的可能性是百分之三十六点一八三,这个男人是雷光的可能性就是百分之二十七点六五九。”
“这个可能性是怎么算出来的?”我问道。我最恨那些用百分比唬人的家伙了,明明只是一个很粗略的估计,有些人非要把百分比算出来。我还是圣骑士侍从的时候,有一次有一个家伙对我说他的一个法术的成功机会是我就把这个资料写进了我的论文里面并用了五、六万字分析,后来我才知道他,那个法术只放过三次,成功了一次,所以我辛辛苦苦写了一个多月的论文要作废。要不是当时我打不过他,我一定把他打一顿。
“用我的专业知识算出来的,有问题吗?”爱兰蛮横地说道。
“那可不可以具体分析一下呢?”我问道。
“当然可以,我们假定这个人就是雷光,然后寻找证据支持这项假设。首先我们看雷光的眼睛,书上记载雷光的眼睛是紫色的,并且用魔法在视网膜上刻了一条龙,这是雷光的最大特征,但是现在那男人闭着眼睛,所以我们失去了最大的考核证据。可能性先减掉50%;然后我们看年龄,雷光被俘虏、被击毙……怎么说都好,他最后出现的时候是二十九岁,那男人看上去也大概是这个岁数,可能性保持,雷光的头发是亚麻色,这人也是,可能性保持;雷光的鼻子……”爱兰滔滔不绝地说道……
“你带着画像没有?”我打断爱兰的话。
“当然带着。”爱兰掏出一张小画给我。
“这张画上面的雷光怎么和我以前见过的不一样啊?”我看着那画说道。这幅画上面的雷光……怎么说呢?比较有生活气息?总之眼睛眉毛鼻子嘴巴和通常的雷光都不一样。
“你以前见过的不是被美化过就是被丑化过,我这是二百年前一幅原画的复制品。”爱兰说道:“我从总部带了很多雷光和魔法女皇的画,有原作有仿制品,可以清晰的看到雷光形象的演变,上去了之后你慢慢对比就明白了。”
既然爱兰这么说,我就和她上去了。我把爱兰带了上去,我们一直走到犹泥镇的中心广场,这里已经被几万本书填满了。我知道关于雷光和魔法女皇的资料很多,但是我没有想到有这么多。
爱兰带我到几百幅画前面,挑出一幅对我说道:“这大概是你说的那一幅雷光的画。这是雷光最出名的画『在火山上』,在中央大陆上流传的雷光画像大多是这一幅画的复制品。”
我看了:“不错。”「在火山上」乃是二百年前的著名画家凯耐辛画的,表现出人类无畏精神的系列画之一,画中是雷光在一座火山上正在单挑当时的魔界第一战士。在这画里面,雷光果着上半身,举着一把双手大剑,面对着比他高三倍的魔鬼而毫无惧色。传说中雷光有一双紫色的眼睛,十五根肋骨,淡红色的肌肤,都在画上清楚的表现出来。我12岁的时候,和无数男孩子一样,看着这幅画浮想联翩,恨不得自己就是那雷光。
“你看,凯耐辛并没有见过雷光,他是参考了一幅更早的画。”爱兰接着又拿出了一张画,“就是这一幅,这是宫廷画匠美廉斯的画,可是这个美廉斯也没有见过雷光,他是根据另外一幅画复制的。”
我拿起那幅美廉斯画的画,上面的雷光夸张多了,那魔鬼没有变小,但只比雷光高一米左右――这么算起来雷光有两米多差不多三米高。雷光的皮肤红得像是血一样,那根本就不是人类所能有的肤色。比起来凯耐辛的画上,雷光的皮肤只不过是喝了酒发红的那种红而已。
“凯耐辛想表现勇气,所以在他的画里雷光基本上是一个凡人,美廉斯想表现无敌,在他的画里雷光就是一个怪物。”爱兰说道:“但这都不是雷光的本来面目,要看雷光的本来面目,我们只能找这两幅画的原本。”
爱兰又拿出一幅画说道:“这是雷光的随军画师的素描。”
所谓的随军画师,其实就是现在的游吟诗人,不过当时国家有钱,所以游吟诗人们基本都被国家雇佣。后来帝国没了,没人肯养这么一帮家伙,游吟诗人们流落民间,只好依靠唱歌跳舞画画拿赏钱,于是成了游吟诗人。我看着那幅素描,上面雷光只有一个轮廓,紫色眼睛啦,红色皮肤啦,什么都看不见,连脸都看不清楚。
“这能说明什么?”我问道。随军画师的本职是画地图,画人物肖像可能不太精通。但也不要这么模糊好不好?雷光和魔界第一勇士战斗的时候已经是将军了,怎么摊上这么一个随军画师?
“这什么也说明不了。”爱兰承认,“不过可以从这个素描上看到雷光的真实高度。”
“那你有什么结论呢?”我问道。
“我的结论是,我没有发现下面那个男人的样子和这幅素描有任何冲突。”爱兰说道。
“你的意思是,下面那两个人是魔法女皇和雷光?”我问道。
“我说过了,这个女人是魔法女皇的可能性是百分之三十六点一八三,这个男人是雷光的可能性就是百分之二十七点六五九。”爱兰说道。
“老大,老大。”马利(二狗子)忽然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叫嚷。
“团长大人!团长大人!”阿达汉也跑过来了。身后还跟着露丝雅,贝丝帕和芭比里奥。
“你们这么慌里慌张的干什么?”我听到爱兰怀了我的孩子都还没这么慌张呢。
“鸡!”马利(二狗子)叫道。
“鸡?”爱兰问道。
“鸡!”阿达汉回答说。
“!”芭比里奥说。
“你们究竟在说什么哪?”
“挖地鸡~~”露丝雅说道:“团长大人,又挖出了一个地下室!在两千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