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认为感情是一种可以流动的东西。
如果我喜欢上了一个姑娘,我就将感情向她流动。假如她的感情也在向我流动,我们的感情流着流着就可以流融了。假如她的感情一直在别人身上流动,那我的感情流着流着就只好流产了。
我又是一个思维很散的人,假如喜欢的人不喜欢我,那我就会尽快找一个别的人来忘掉那一个人。这样做是因为我不想被一些无谓的留恋所纠缠,不想让心中残留一些侥幸的念头,不想让一些我得不到的东西长久的占据我的思念。
于是,我想到了爱情转移。不过很遗憾的是,喜欢不易培养,爱情转移只能将对喜欢的姑娘的喜欢转移到另一个地方,并不一定是面前的这个姑娘。所以,这种方式其实是一种自我的心理欺骗。
有些人,骗着骗着就信以为真了;有些人,越骗越会加深思念。
我就属于前一种,我擅长自我欺骗。
我不知道沈妙是否也是这样想的,只觉得自己很难过。我难过,并不是因为一些具体的事物,而是害怕在“自我欺骗”中变得无懈可击,从而慢慢忘了林琳,忘了沈妙,忘了所有人,最后也忘了我自己。
但是,我的难过只能隐于心底,不能轻易表露。相比之下,处边的难过就显得大方了许多。处边躺在床上,嘴里哼哼唧唧地诉说着自己短暂的爱情史,其实从恋爱到失恋不过是在弹指瞬间,但是在他嘴里仿佛有一万年那么长。
他讲到他们的第一次相遇,那一幕仿佛就栩栩如生的出现在了眼前。
那应该是一个清爽的早晨,微风细雨,大地回春。
他们在一条小径上相遇,处边看着她,她也看着处边。
处边慢慢走向她,她也慢慢走向处边。
突然,处边脚下一滑,摔倒在地。
她快步走上前,想要弯腰扶处边起来。但是,处边身上实在是太脏了,所以她就没有扶处边。
她转身走开,处边从后面叫住她说:同学,这一块钱是不是你掉的?
她点头说:是。
处边挣扎着从泥坑里站起来,走过来把钱递给她。
她接过那留有处边体温的一块钱,感激的快步走开。
而处边继续回到泥坑里。
那个姑娘离开以后,处边沉思片刻后决定自己站起来。没想到的是,姑娘又回来了,并且手里拿着一件干净T恤,处边感激的痛哭流涕,当场便向她表达了爱意。姑娘莞尔一笑,算是接受了他。
然后,处边穿上了T恤,姑娘将脏衣服带回家去洗。
一个礼拜后,她把衣服送了回来,然后就向处边提出了分手。
我好奇地问:这一个礼拜时间呢?你们是怎么度过的?
处边说:我很幸福,不知道她怎么样?
我说:你连这个都看不出来?
处边黯然说:不是看不出来,是根本就看不见。我们只见过两次面,还都是为了送衣服。
听完这话,我除了愕然也只有愕然。
处边长叹一口气,说:我很伤心。
我安慰说:处边,我知道你很伤心,但是感情这种事…呃…
我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只得停下来酝酿,酝酿了一会儿,终于找到了感觉。
我准备举世杰的例子来鼓励处边。在我看来,他们两人在性格方面,有n多的相似之处;在感情方面,处边要略胜一筹,因为他毕竟恋爱过。
我清清嗓子,接着说:其实,我有一个兄弟比你更惨,他至今还没有恋爱过。
说到这里,我停了一下,我在等待处边欣喜地追问。但是处边却迟迟没有反应,我以为他还沉浸在悲伤中,回头一看,他已经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