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雁归还未瘫倒李元宏一把就将他抱住一手拍着他的脸颊一面大声呼喊着但王雁归却没有丝毫反应脸上变得毫无血色只有嘴角的一缕血迹显得格外刺眼直吓得李元宏出了一身的冷汗当下什么都顾不上了弯腰就将王雁归背在身上疯似的向县城方向跑去。
旁边罗蛮蛮倒是镇定一边跑着一边冲捕快喊叫:“你们几个快去找大夫你们几个快回衙门烧热水那几个愣什么愣快去药铺弄根人参什么?没银子?先赊着……”
李元宏呼哧呼哧的一路狂奔刚到城门口就看见庄师爷了。
庄师爷满头都是汗一看见李元宏就拍大腿叫道:“正说大定呢你怎么就跑没影啦到底是你订亲还是我订亲啊!就剩我在那儿穷摆活柳叶的兄长都生气咦?这不是雁归吗?他怎么啦?”
李元宏火急火燎道:“王老弟都成这模样了我还订个屁婚啊!”说着直接从庄师爷身旁跑了过去。
王雁归被背进县衙内宅反正李元宏也无内眷房间多得是随便找了间宽敞明亮的就进去了哪知刚将王雁归放在床上他就醒了见李元宏要为他宽衣解带吓得双手猛然拧住自己衣襟一下子坐了起来但他身体毕竟虚弱已极不一刻又软了下去。
见王雁归的模样李元宏心里一酸却故意嬉皮笑脸道:“王老弟你现在感觉好些了吗?放心你肯定没事的捕快们已经叫大夫去了嗯!把个脉、开个药很快就能痊愈我先给你擦擦身子按摩一下绝对有好处!”说着又要动手替他月兑衣服。
王雁归仰面躺在床上抬手一挡急道:“不……不要你……出去吧我没事真的。”
李元宏就纳闷了都是男人他这么紧张干什么嗯!有些男人也害羞怕在生人面前月兑衣服也罢!随他吧。
“那你先把帽子月兑下来吧还带着孝帽不吉利!”李元宏说着话一把将王雁归的帽子摘了下来随手丢在一边转身准备给他倒碗热茶。
刚走出几步李元宏忽然转过身来看着王雁归的头惊道:“你怎么没有剃?”
认识这么久无论什么时候王雁归都是穿戴整齐捕快褶帽戴的端端正正还从未见过他月兑帽时的模样即使“捉奸”那次由于屋内阴暗水气缭绕加上李元宏做贼心虚根本没注意到王雁归的头所以看见王雁归竟然没有剃大吃了一惊。
李元宏当然知道大清国顺治初年就颁布了剃令一块“留头不留、留不留头”的长脚牌至今仍靠在承押房门后走街串巷的剃头挑子至今还有悬挂不肯剃者级的长条杆王雁归身为曲沃县总捕头自己竟然就不剃这……
王雁归见李元宏瞪着眼睛瞧自己的头顶下意识的抬手模了模挣起身来说道:“我这头……”
李元宏赶紧将他又按在床上呵呵笑道:“没事没事!尊崇汉俗沿袭正统嘛!理解呵呵我只当没看见!”
双手按处却觉得王雁归的身体软绵绵的好像按在温热的棉花上一般根本不像一般男人的身体硬实刚才背他的时候心里焦急一直没有觉察现在双手触处却感到一丝异样嗯!想来是他虚弱过渡所致吧!
王雁归缓缓躺在床上一双大眼目不转睛的看着李元宏嘴唇动了动:“大人您订亲……”
李元宏摆摆手打断道:“不提了只要你没事就好我下次再订呵呵!”
王雁归眼睛忽然一亮随即又变得暗淡下来低声道:“都是我不好我本想自己一人解决不打扰大人的喜事没想到……还是扰了!”
“胡说八道!这事哪是你一个人的事?你看看你现在都成什么模样了若不是我去的及时今日你的小命就交代到那里了我告诉你下次你再敢这样一意妄为我就……我就罚你半个月薪俸!”李元宏实在想不出其它的惩罚办法了。
王雁归“扑哧”一笑脸上恢复少许血色喃喃道:“我若是死了你去罚谁的薪俸啊!”
正在这时外面捕快高声叫道:“李大人大夫请来了!”
“让他进来!”李元宏话音刚落忽然弹起来挡在王雁归面前伸手拿起那顶孝帽又戴回王雁归的头上双手笨拙的左拉右摆了半天见帽沿将他的头完全掩盖住了这才嘘了口气道:“好险!好险!”
王雁归抿着嘴晓有兴趣的看他在自己头上忙活。
这时一个抱着药盒的老大夫走了进来向李元宏行了一礼也不多言坐在板凳上就为王雁归把起脉来。后面一群捕快在门口探头探脑的显然也极是关心王捕快的病情。
老大夫把了半天脉越把眉头越紧时不时的还盯着王雁归看半天嘴里嘟囔着:“不对呀怎会如此?”
李元宏见此情形吓了一跳急道:“他怎么样?是不是很重啊?我求你一定要治好他你要多少银子都行!”
老大夫摇了摇头道:“说重也不重只是毒气入体不过嘛入体未深将养一段时日就能痊愈还有这段时日不可再操劳过度否则便会积劳成疾啊!”
李元宏刚把心放下哪知老大夫话锋一转又道:“但是王捕头的脉象很是奇怪按理男子尺脉当弱女子尺脉当盛可王捕头的尺脉搏而有力老夫可以肯定乃内有疾耳。”
什么尺脉盛弱的李元宏根本不懂但最后一句却听懂了就是说王雁归身体还是有病不由急道:“那怎么办呢?”
“无碍!我先开副壮阳补气之药调养时日后我再来复诊!”说着话他从药匣里取出笔墨画了几笔交给李元宏而床榻上的王雁归早已紧张的一脸汗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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订亲自然是没订成柳叶儿的兄长张志克气得跟什么似的人家说了:堂堂一个知县大喜之日却跑的没影没踪的到末背了一个捕头回来了这种事随便派个人就行了你一个知县不嫌掉价啊!最可气的就是回来时还穿着一身孝服简直晦气透顶太不把他妹妹当回事了!
当哥哥替妹妹说话这无可厚非李元宏只好傻笑着打哈哈也不反驳倒是一边的林刚气得指着张志克的鼻子道:“你知道什么王捕头与俺家大人那是换命之交俗话说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你若是再罗嗦就把你妹子带回去这亲咱们退啦!”
一句话吓得李元宏一把捂住他的嘴斥道:“这是我订亲你凭什么退!”赶紧转身对张志克赔礼道:“大舅哥别生气我这衙总一向都这样呵呵都是我不好这样吧过段时间选个黄道吉日咱们重新订亲!呵呵……”
张志克撇撇嘴道:“堂堂一个知县连自己的衙役都管教不好以后我妹子跟了你能不受他们欺负吗?这亲咱不订了!”
一边的黄挺研也急了毕竟订亲这事他是受了李家老伯和自己父亲的托付当然不愿见到双方谈崩了赶紧打圆场道:“张年兄你先消消气元宏他也是救人心切嘛你想想他连一个捕头的都如此上心心底仁厚自是不必多言了柳叶儿妹子跟了他能受委屈吗?”
庄师爷也劝道:“这婚肯定是订的若是你带柳叶儿回去了你们那儿的人回怎么想?知道的是元宏不对不知道的还说是柳叶儿有违闺矩呢!你脸上也挂不住啊!”
这样一个说情一个说理张志克也就忍下了这口气。
正在这时一个衙役忽然来报说是那些泥户都聚集在了县衙们口了足足有多人。
李元宏纳闷道:“童先生不是已经去拨银子给他们修祖坟了嘛他们怎么还来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