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地里,花间月影交叉摇摆,四野的虫声一波一波地唱和着。
宗红萼偷偷模模地潜入姐姐家,径直上了三楼。
姐姐绿萼的卧房就在三楼。卧房内,灯火通明。就听见楼下正门的大院里,这家的女主人绿萼,正亲昵地握着乡妇联主任的手,热火朝天地攀谈着什么。乡妇联主任笑得合不拢嘴,在门口跟绿萼道别,骑着豪华的踏板摩托,冒泡烟走了。
宗红萼亲眼看见姐姐关好了铁大门,脸上绽出一个得意的笑容:“好姐姐,这一回,不由你不答应!”倏尔地扭了扭杨柳腰,一闪身不见了!风摇影动,巨幅的窗帘飞快地晃动了几下后,戛然而止。
宗绿萼从一楼的客厅穿过时,电话铃声骤响,原来是市一中念高中的女儿打来的。宗绿萼接听完电话,准备回三楼洗澡。
今天,这个女人大概跟妇联主任达成了什么共识,回房时满面春风。她是高高兴兴地唱着歌推开房门的!
但是,房门推开后,宗绿萼的歌声嘎然而止,继而传来了她的尖叫!
只见宽屏彩电上,正播放着露骨的画面——一张很大的床上睡着一个女人,一名青壮的男子爬上去,为女人月兑衣解带后,一把抓住了女人的粉乳儿……
宗绿萼尖叫的原因是,画面中的女人,不是别人,正是她自己!而画面中的男子,便是跑虎山养猪种药的帝火!
宗绿萼不愧是见过世面的女人,在出了一声本能的尖叫后,她没有一丁点的慌。因为她晓得慌也没用,很快镇定下来,扫视了一圈屋子,又走去卫浴间查看,最后把目光锁定在向阳的巨幅窗帘后面,骂道:“帝火,混蛋,真不要脸,还敢拍下来威胁我?!我知道你在帘子后面,有话当面说!”
巨幅的印花窗帘一阵的颤动后,闪出来的人不是帝火,而是宗红萼!
绿萼现是自己的妹妹在搞鬼,一点也不惊讶。一**坐到沙上,很不以为然地拿了把刀子开始削苹果,冷笑着说:“好妹妹,你真有本事!这个都给你弄来了!”
宗红萼出了一串很响的鬼笑,当屋叉着修腿,抱着巨胸,笑得花枝乱颤:“好姐姐,你养小白脸,都不告诉我!想不到,你在床上的表现,比我还来得!哎哟,这姓帝的小子真有**,没两下便把留下村头号圣女给征服了!嘻嘻,快看,这是你的**蛋子,好大好白!嘻嘻,我也要——”说到最后,还绘声绘色地学着姐姐的样子表演起来,作饥渴状。
宗绿萼气得抓起个大苹果,扔向宗红萼。宗红萼闪得快,纤手一伸还给她接住了,张嘴就啃,一副你奈我何的表情。宗绿萼眼里出火,点着妹妹的鼻子开骂:“红萼,这是帝火那小坏蛋见我睡着了,图谋强x奸我!什么小白脸,这是没影的事!你别太过份!”
宗红萼抢了摇控器,按快进后,屏幕闪出绿萼娇喘细细,握着帝火口吐艳语:“才两月不见,就养得这么大了?”宗红萼指着画面上的姐姐,鬼笑了起来,还在脸子上划道儿羞她:“好姐姐,不用狡辩啦!明明是你主动想日,还污蔑人家要**你!”
宗绿萼看了这段画面,一阵面红耳赤,直接拔电源,把彩电关了。从抽屉里拿出一张卡,口气放缓地说:“好妹妹,你知道的,我当时睡得糊里糊涂,开始以为是你姐夫回来了!我跟你姐夫说几句私房话,没什么奇怪的!这张卡里,还有几万块,算是姐姐给你的零花,拿去吧!都是一个妈生的,别闹了好不好?”
宗红萼鬼笑道:“嘻嘻,好姐姐,你背叛姐夫,明目张胆在姐夫的床上偷汉。区区几万块就把我打了,小瞧我了哦!”
宗绿萼气结,瞪眼道:“那你还想怎么样?”
这对双胞胎姐妹斗起了乌鸡眼。宗红萼一副智珠在握的样子,笑嘻嘻地说:“好姐姐,你又装糊涂!八年了,那件事我一直提,你死活不松口。我就一直等,到你松口答应为止!好姐姐,你是聪明人。跟聪明人说话有个好处,就是不用费什么口舌。怎么做,你看着办吧!”宗红萼说完,张开嘴,狠狠地咬了一口果肉。
宗绿萼这次没有怒,出奇的平静,分辩道:“红萼,姐姐还是那句话,你口中所谓的家族生意根本就不存在!你叫我怎么答应你?你不是不晓得,你姐夫是猴子托生,**呆不住。生平最喜欢游山玩水!他出门,是去外地旅游!哪来的家族生意?你要我说多少遍你才相信?”
宗红萼又抓起个苹果,猛啃道:“好姐姐,求求你别装了行不?你肚里那些个小九九儿,瞒得过我么?我不想跟你磨嘴皮子!这一次,我狮子大开口,我不光要得到家族生意百分十五的分红,还要亲自参与!姐姐,我给你一天时间考虑,明晚的这个时候,给我答覆!不然,你知道后果的!”
“扑通”一声,宗绿萼两眼含泪,给妹妹跪下了,恳求道:“好妹妹,求求你别闹了好吗?那种生意是枪口上做出来的,随时都有生命危险!说白了就是玩命。你是我的亲妹妹,做姐姐的,能眼睁睁看着你跳火坑么?你姐夫做这个事,那是他死要面子活受罪,一心想照顾他那帮狐朋狗友。你知道吗?他手底下二十几个人,全靠他养活。你姐夫什么都好,就是太要面子,架不住哥们义气。我看啊,他迟早栽到里头!姐姐不让你参与,是为你身家性命着想。还有——”宗绿萼还想说,我每年都有给你几万块零花,你还不知足?
宗红萼断然打断了她的话:“够了!当年,你从我的手里把徐三斗抢走,那也是为我着想?姐姐,你现在住别墅、当村长夫人、成千上百万的身家,要什么有什么,蜜罐里泡着、云端里飘着,你真幸福呀?我呢?我有什么?这支花儿都快谢了,还没嫁出去哩!”
宗绿萼一阵气喘,拼命压下去就要失控的情绪,拍桌子叫道:“红萼,你这是什么屁话?当年,明明是你来插一杆子,故意把三斗灌醉,然后假装成我,把他骗上床。你以为生米煮成熟饭,徐三斗就会乖乖地听你话!可是你错了,那是你不了解男人的本性!这一点,你应该向姐姐学习。直到洞房花烛夜,我才让那个死鬼碰身子。这就是为什么他要的是我,而不是你!妹妹,我还要奉劝你几句,你到处玩男色,花钱如流水。这对一个女人来说,总归不是好事情!你该收敛一些!”
宗红萼被姐姐说中要害,登时气得三尸神暴跳。只见她尖叫着,面部五官疯狂地扭曲着,眸子里射出了吃人的凶光,披头散地好比女鬼般向姐姐扑去!
两个女人扭打在一起,互扯头,然后滚倒地上,你掐我我掐你,打得不可开交!直到再也没有力气打了,才停下来。
宗绿萼横卧在地板上,擦干嘴角的血迹,突然呜呜咽咽地恸哭起来。许久,才坐起来道:“这是命。我拿你没辙,你死活要去吃枪子,那就去好了!明儿,我给你姐夫打电话,分几个兄弟给你。你是死是活,我再也不管了!”
宗红萼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错愕许久,才回过神来。欢呼一声,抱住姐姐亲了又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