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帝火的家园被大火焚毁,他便被把兄古德白强行“接”到乡派出所的单人宿舍暂住。
古德白的单人宿舍位于闹市区,人口嘈杂,空气污浊。这对习惯了安静的帝火无疑是个考验。好在帝火生性豁达,总能随遇而安的。
无忧药圃的废墟场被他清理了一遍,残破的墙垣之上,盖上了一层帆布,用来遮风挡雨。他惊喜地现,苦心经营的地下室因为挖得深、造得牢,又有一套独立的通风口,竟然在大火中幸免于难!特别米英儿,明知道地下室对于帝火的重大意义,简直是喜极而泣!
本来,在地下室,帝火另有一套铺盖,足以安身的。但出于为地下室保密的考虑,帝火明面上做足了功夫,很是高调地搬到乡派出所暂住去了。
米英儿不同意他住到乡里去。帝火一走,这妇人总在无人时眼泪汪汪的,哭得一塌糊涂。但是祸不单行,不几日因为无忧药圃了大火,村里开始传出一波闲言碎语来。这一波闲言碎语,绝不同于往日的虚无飘缈,而是有鼻子有眼的。很快传到在市里打工的赵德彪耳朵里。赵德彪一生气,索性把媳妇强行带到工地去,在工地找了份做饭的活计。自此,米英儿跟帝火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想见就见了。
李雪梅眼见情敌离了眼前,欢呼雀跃,隔三岔五地强留帝火在家过夜。天可怜见,帝火明知跟李雪梅八字不合,五行犯冲,他还是跟吸毒上瘾似的,夜夜倒在李雪梅的温柔乡里,纵有重大损伤,也在所不惜。这俩人宛若新婚燕尔的夫妇,连吃饭都腻在一起,边吃边风流,好不快活。
期间,帝火为李雪梅做了两件事。一,把混人吴必友狠狠地收拾了一顿,胁迫其在李雪梅的离婚协议书上签名画押。从此两不相干,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二,李家欠下的债务,帝火出钱了结。李雪梅一下去掉了压在心口的两块大石,宛若新生,浑身焕出青春的气息。现在,帝火在李雪梅的眼中,就是她生命中的大贵人和救命恩人。她对待帝火,越加地尽心尽力。妇人使出浑身解数,一时间把帝火迷了个神魂颠倒。
一日,快到吃晚饭的时候,帝火正抱着那李雪梅,从背后抽得妇人尖叫不已。古德白突然找到他,二话不说强行拉上车,刮阵风跑到乡里。哥俩进了一家馆子,点了几个菜,一边喝酒,一边聊天。
这段时间,因为一系列的大案要案,古德白镇日忙,四处奔波,几乎跟打转的陀螺般,停不下来。
帝火怎会不知道兄弟肚里的小九九,古德白是个小气鬼,他很少舍得花钱请客的。今天他既然舍得,当然是“有事请教”啦。这么想着,帝火微笑着吞下一口火辣辣的烧刀子,作大神状,闭口不语。
古德白哭笑不得,拿起筷子,狠狠敲了一下帝火的脑袋:“甚鸟呆啊?听我说话!”
帝火哈哈一乐:“古大哥是无事不请客的,你说,我听着呢!”
古德白死死地盯着兄弟看:“在命案现场,证实事后有人到过现场,并且顺手牵羊。拿走了那起歹人的枪械。据我们推测,应该还有一大笔脏款,神秘地失踪了!”
帝火打了个哈欠,拍拍兄弟的胳膊,指指街上:“你看,那有个露出**的女人。”
古德白生气地揪了一把帝火的招风大耳:“听我说话!我说的话我听进去没有?”
帝火张着眼看了许久,直到臀装女消失在长街尽头,才回魂儿说:“啊,老子听着呢。你说枪没了,钱也没了。你们扑了个空!”
古德白颓丧地点了点头,呷口酒,拍打着桌子,开骂:“妈了个巴子,老子恨不能未卜先知。嗯,案现场,只查出来是一男一女的鞋印子。妈了个巴子的,天下这么大,茫茫人海,叫我们上哪去找这对狗男女嘛!周围十里的地面,我们都搜了个遍,不知道盘问过多少人,只差掘地三尺!妈了个巴子的,兄弟憋着一肚子火气!”
帝火眼见这起命案陷入没头没尾的僵局。一面心里庆幸,一面见兄弟烦恼,又心有不忍。他的心里重重的抽搐了一下,碰杯道:“古大哥,今朝有酒今朝醉,你不必犯愁了。说句不好听的,这起命案是市里重案组的活儿,怎么也轮不到你这个片警起头!就算破案了,有你功劳么?”
古德白立刻火冒三丈,拍桌子吼道:“兄弟,你瞎扯什么呢!老子的地盘上出了这么大的命案,老子不起头,难道要你起头!嗯,不过呢,从亡命徒们火拼的力度和要命的程度看,这件事不会就这么算了的!就算市里走过场,拿了钱当便宜占的那个鸟人,一定不会安生!黑道上的人,是吃干饭的?”
帝火跳了一下,重重擂了古德白一拳:“我怎么觉得你话里有话!”
古德白却一笑了之:“我话里没话,随便聊聊天。这些天太紧张了,好像这一生都过完了一样!”
帝火胃口奇好,大嚼着肉骨头,半杯烧刀子下肚:“你说得不错!那个拿了钱当便宜占的鸟人,一定不会安生!他会被人追杀,很可能抛尸荒野!不过,我相信那小子既然敢接这么大一块山芋,应不至于怕烫到手!他有办法应付的!”
古德白吃完,擦了擦嘴道:“算了,老子不管它了!我天天烧香求佛,只盼在我的地头上,别再出人命案了!那个拿了钱的鸟人,最好逃离了我的地头!嗯啊,你的房子,我下午就着手调查,从你的仇家徐三斗起头。放心,于公于私,我都会给你一个交代!”两人吃完散伙。
一周后,负责调查蔗田命案的市刑侦队重案组从留下村撤离。市公安局新闻言人称,蔗田命案系黑社会火拼,本案还在调查中。
帝火得到利好消息,兴奋得睡不着觉。他骑着破摩托,夤夜飞到市里,把在工地上忙活的米英儿勾引出来。二人多时没见面,如同**,一点就着。帝火把米英儿拉到河边,钻入树丛里,那米英儿一把抱住他就哭:“死人,怎么今儿才来?想死我啦!给你!”帝火握着米英儿滚团团的大东西,又苟且了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