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东方初晓的时候,帝火被冰凉的早晨冻醒了。时值春末夏初,山村的夜晚乍暖还寒。
揉了揉朦胧的微微刺痛的眼睛,终于张见自己竟在大石丛里过了一夜。周遭大块的石头,被人砍得七零八落、碎末横飞。再看看自己,那满身的泥污,裤子也磨破了,还是湿的;两个手上,也全是泥污,布满了血泡。整个看去,像极了一个刚下工地的小矿工!不用问,又是昨晚上他控制不住自己,癲狂造成的!望着眼前糟糕的一切,帝火的心情,一落千丈。
他只愿地下室里的弼嫣最好蒙在鼓里。他不能让她察觉这件事。不然的话,很丢脸的。
他的脚下,有一件粉红色的外套!
这件衣服他有些眼熟,一抬头,只见他家的果树林里一花,好像有人。帝火快步追了上去,就看见米英儿穿着粉色碎花的睡裙,肉女敕的小脚上套着室内用的编织拖鞋,在林子里出没着。她跑得飞快,只一会儿,就跑出了帝火家的铁大门。
帝火紧追不舍,最后在铁大门对面的竹林里截住了她。拦腰抱起了米英儿,亲了一口,由于米英儿用手掩着面,亲的是她的手背。帝火牢骚满月复:“你回来了,干么躲我?”
米英儿掩着面,带哭腔答道:“我没脸见人了。快放下我,给人看到了不好!”
帝火听出情况来了,他没有放下米英儿,也没有说话,抱着她一径穿过铁门前的马路,进门后,一头钻到茂密的果树林里来。他温柔地把大衣披在女人的身上,紧紧地搂着她,一阵清香扑鼻,痛快极了。
米英儿像猫儿似的缩在帝火的怀里,放声痛哭着。哭得帝火烦躁,一股无名火直冲脑门,突然用力掰开她的手,睁眼看去,只见米英儿的脸,两眼乌青起肿,双颊布满了暗红色的掌印,口角也烂了,还在出血!帝火那个火大,猛地放倒她,让她躺在大衣上,轻轻地揭开睡衣,触目惊心!
米英儿的背部,也全是抽打过的痕迹!
帝火几乎要落泪,像受罚的小学生,深深地低着头:“对不起,害你受苦了!这么漂亮的鲜花,怎么就插在牛粪上呢?想不通。”
米英儿听了他的甜言蜜语,一片迷醉,破涕为笑道:“不关你的事,啊,自从跟了赵德彪,老娘挨的打还少么?唉,要是那人有你一半怜香惜玉……”下面的话她没敢说出来,她很想说,那个人打起人来不留情面,丝毫不念夫妻的情分,既这样,那我还守什么?我要报复,有的是门路。找个别的男人,够你姓赵的喝一壶!
帝火的眼里充满了怒火,叫道:“赵德彪在哪,我去剁了他!”米英儿死死抱住他的腿,眼神里全是劫后余生般的淡定,道:“听我的话,别去,好么?我是赵德彪的老婆,你去,名不正言不顺。闹出来了,还会落人口舌,没得让人笑话!我只要有你就知足啦!”
帝火愤愤不平,挥舞着有力的拳头:“这事不能算了,上次揍了他还不够。我要叫他长长记性!”
米英儿忍不住又流下泪来,抱住帝火不放:“亲,暴力不是万能的。像这种事,只会叫你多结仇家。再说,你们俩个,一个是我老公,一个是我爱的人。你们谁流血,我都不愿意。你真的关心我,就依我的主意,用别的法子替我出气!”
帝火被敞开怀抱的米英儿一阵的温存,火气渐渐小了。原始的活力在他的血液里沸腾着,在女人的两团大东西上痛快地吃了个够,才喘气道:“你有更好的办法,说出来,我替你出气!”
米英儿那傲人的胸脯高高地挺立起来了,闭眼娇喘道:“你要替我出气,很简单,那就是日我,狠狠地日……”
两个小时后,米英儿乌云乱堆,全身瘫软如泥。而帝火,吸收了大量木属性的阴元后,昨晚损耗的体力飞快地恢复过来,整个人变得生龙活虎,两眼亮如灯泡。米英儿一脸满足地在情人的怀抱里缠绵了一会,指着废墟说:“你的房子,不管了么?是不是缺钱?你给我的两万放着没动,我去拿回来吧。”她现自己正享受着报复的快感。
帝火理顺了米英儿一头乱,笑着说:“傻瓜,我送出去的东西,没有收回来的习惯!我不缺钱的!等派出所有了调查结论,我盖幢新楼。你说,盖个什么样的好!”
米英儿目不转睛地望着帝火:“我说的话管用不?”
帝火断言:“管用!你说盖什么样的就是什么样的!”
米英儿模着脸想了一想,道:“盖幢木楼!怎么样?”
帝火不暇思索地笑道:“那就是木楼了!”
米英儿突然跳了起来,急道:“亲,我是偷偷跑出来的,他看得紧!过会儿还得搭车回城去!走了——”
目送着米英儿离开,帝火向地下室行来。最近几天,他的左眼一直跳,心里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为小心起见,进入地下室玄关后,他都不忘了把伪装归位。他走下台阶,刚打开铁门,冷不丁地就有一眼黑洞洞的枪口指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