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对儿不知天高地厚的母女我不去招惹你你反而欺负到我头上来了。
(十二皇子)那天奴兮请我到她的小雅斋去玩儿。
我仔细地环视着四周奴兮和扇雉不同她喜欢把寝殿装扮得极尽奢华。
我四处模模碰碰有好多新奇的珍玩都是我没见过的。
她很随意地捏着后颈问我:“比起姊的房间如何?”我愕然:“你怎么知道我去过扇雉那儿呢?”她呵呵地笑着:“我看见你月兑在外殿上的鞋子了。”《礼记·曲礼》中规定:“待坐于长者屦不上于堂。”屦即鞋子。就是说古人进屋都是要月兑鞋的;这也是为什么古时男子去女子那儿偷情时都要把鞋子藏于室内的原因。
我想起我们以前闹过的别扭尴尬地笑了笑。
“我还看见元遥在外面候了好长时间你们倒是聊得开心。”她依然逗趣着。
我假意咳了咳趁机转换话题:“那天听说你在学舞什么时候能看看呢?”“自然是有用的时候。”她一副开玩笑的口吻。
“啊我昨日去看九皇子现他的气色好了很多。”“嗯都是玉昭容善有善报。”我沉默其实若不是奴兮经常去陪九皇子聊天散心九皇子也不会好得那么快。
“奴兮你也功不可没呀。”她不置可否:“可这样终究是治标不治本。真不知道那些太医怎么做事的开的方子吃了这么久也不见好。”“那些太医怕开错了药担当责任所以开的那些药也是不温不火的吃不死人也治不好病。”她恍然大悟似的说:“怪不得。要是以后我学些医术能给九皇子治病就好了。”我看着她那关切的神色不由得涌起一丝感伤用小得自己都听不见的声音问道:“奴兮如果我也生病了你会这么关心我吗?”奴兮显然是没听见问我:“十二皇子你刚才说什么?”我慌张地回答:“没没什么。”她笑起来:“怪人。”不过她又加了一句:“十二皇子如果你要是生病了我一定是很担心的。”我猛然抬头看见她微垂着眼帘长长的睫毛在她的脸颊上投下了一层云影。
奴兮真是可爱。
礼尚往来过了几日我便邀请奴兮到我母妃的福祉宫去。
母妃和蔼地跟奴兮说了会儿话便留下我们俩带人退了下去。
奴兮看见几本已被我翻烂了的书拿起来颇有兴趣地看起来。
“十二皇子怪不得每次小测都是你和我争榜。”“总不能输给你这个小女子啊。”奴兮撅起嘴:“谁说女子一定不如男了?”我呵呵地笑了起来连忙说道:“是是。我这眼前就有一位不让须眉的巾帼呢。”她也笑了。
我们又说笑打闹了会儿奴兮就告辞了我起身相送。
在回去的半路上奴兮突然现自己的丝帕落在我的屋里了于是我们只得又返回去。
去我的屋子一定要经过母妃的寝室我们正要穿过却听到里面有人说道:“小小年纪就长得这样标致未必是好事……”我侧耳倾听正是母妃的声音。
就听见母妃接着说:“她的眼眸淡棕竟有银色看得我心惊胆战的。”素儿附和道:“是啊娘娘。刚才说话间您不小心打碎了一个杯子就是奴才这样见惯场面的都不禁吓了一跳可是我看那位奴兮小姐脸上神色丝毫不变小小年纪就做到了处变不惊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素儿在宫中多年说话间十分注意言辞什么是可以说的什么是说不出口的拿捏得很准。
只听母妃沉了声音小声对素儿说:“你可要看好了十二皇子没事不要让他总找那个奴兮去玩儿……”我听了这话简直是有些恼怒母妃了。
难道漂亮也是过错懂事也成了忌惮的罪过吗?
此时我甚至不敢看奴兮的脸很惭愧地低下了头。
奴兮却是一脸平静只对我说:“十二皇子是被母亲疼爱着的很幸福啊。”
如果说媚春媛的潭水深不可测那么奴兮就仿若那一池清水让人感觉一望到底可是伸手一掬却是什么也得不到。
我好似了解她却总也参不透她。
有人只是因为一句话得罪了她便祸及满门。而她有时又很是宽宏大量对那些责难和讽刺只是一笑置之。
那天我照旧是在小雅斋里和奴兮说着话就有宫娥通报父皇来了。
于是我和奴兮赶忙起身迎驾。
我们刚到门口父皇就在众人的簇拥下踱步到来了。
我低头看见父皇穿着那玄黑色绣祥云金龙的靴子站在我面前心里一阵紧张。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是他的臣子甚于他的儿子所以我对他大部分是陌生而敬畏的。
奴兮倒是很随意和父亲很是亲热想必父皇经常来她这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