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星和刚来时没什么两样,前面支一本大书,趴在课桌上不住地打瞌睡。自然,几节课飞似的转瞬即逝。放学的音乐飘荡在校园上空,老师前脚刚迈出教室,兰星已经开始麻利地收拾书包,精神焕,似乎并没有因中午颗米未进而受到影响。刚收起最后一本书,一张小纸条飘然落于地下,“唔?这是什么?”兰星放下课本,弯腰捡起字条,上面歪歪斜斜地写着:今晚8点幸和医院前方米左边的小树林里见面,我们做一彻底了结。——高木龙兰星嘴角滑过一丝浅笑,不动声色地将纸条揉成团,头也没回,一道白线飞过,纸团被扔进教室后边的垃圾筒,然后右手拎起书包,搭在肩上,站在水云桌前。
水云看兰星悠然的样子,不满地皱着眉头:“火兰,有点集体意识好不好?后天就是学校一年一度的校园晚会了,再有半个月就是学校运动会了,哪一样不得练习呀?再说,现在还很早,陪我练习一下那个话剧吧!”水云把兰星手中的书包拽下来,按在桌上。
“陪你练习?”兰星错愕,“我懂什么啊。”重新把书包提起来搭在肩上,“我没兴趣,我看还不如回家帮女乃女乃赶点什么更有价值。”说着,慢悠悠地朝门口走去。
“这个火兰,真是的!”水云冲兰星的背影无奈地摇头,边嘀咕边收拾好书包,自己到社团练习了。
水林同样在为运动会及武术比赛做准备,目前正接受魔鬼训练。
兰星走后没多远,一个头戴鸭舌帽、身穿休闲服、两手插兜的人迈进学校大门,他就是火云星。
这所学校对云星来说并不陌生,他曾经几次在这里参加友谊赛,并和水林成为好朋友。所以,进入校园后径自走向体育馆。
操场上,体育馆里满是进行各种训练的人。云星不紧不慢地走,认识兰星的同学好奇地盯着云星,小声嘀咕:“火兰不是回家了吗?怎么这么快又回来了?还换了这么一身装扮?”“谁知道呢?火兰一向让人捉模不透。”
云星经过他们身边,眼睛直视前方,面部如往常冷峻,留给他们一个渐行渐远的背影。
一个长着细高个子看起来并不强壮的男生看见云星,脸色顿时变白,两腿打着哆嗦朝楼上奔去,边跑边喊:“老、老老大——他他他、他来了!”
云星听到喊声,也敏捷地捕捉到他惊慌失措的情绪波动,只拿眼神瞟过那个方向,没有理睬,继续前行。
体育馆里又分好多练习室,而武术室在一楼最东边。云星拐进体育馆,不少人热情地和他打招呼,他虽然不认识他们,但依然友好地回应,云星知道他们认错人了,可是他没兴趣和他们多费口舌去解释。
武术训练室门口围着不少观看的人,不时传来阵阵喝彩声,云星悄无声息地站在人群后。里面的人还在刻苦训练。教练还没来,水林正和一位同伴做交手练习,两人脸上汗水淋漓,衣服像洗过一样。不过精神依旧饱满。云星透过人群缝隙看着水林,心中暗想“有了这样的付出,水林能不越来越强大吗?今年的水林恐怕比去年进步更大,更难对付!不过……”他的眼睛划过一丝笑意,“这样的比赛才更值得期待。”
“闪开、闪开、闪开——”粗鲁的吼声夹带着纷乱的脚步声由远而近,围观的同学们不约而同把视线转移到纷乱的一边,只见高木龙带着那几个跟班气势汹汹地冲过来。大家一见他们,纷纷躲闪在一旁,惶恐地盯着他们。胆小些的急忙溜出去。门口仅剩静静站立的火云星。云星依然目不斜视,面不更色,好像根本没注意到高木龙他们的到来。同兰星一个班级的一位同学忙喊:“火兰,快躲开!”
云星望了他一眼,稍稍点头,表示感激,然而他纹丝不动。正在练习的水林和其他队友听见外边嘈杂的响动,全都停止练习,把目光投向门口。水林的视线正好和云星相碰,不禁眼前一亮,几步蹿到云星面前,突然他嘴角微微翘起,扯出一脸狡邪的笑容。“火兰,来得正好,让我看看你的本领!”他这样想着,手已经开始向云星进攻了。他的心思怎能瞒过云星,在他泛起坏笑的时候,云星已然洞穿他的心思。“这家伙,一点都没变,只可惜这次弄错了人。”云星双手依旧插兜,没有出手,只凭身体的灵活转动躲闪着水林的攻击。
围观的同学都呆住了,谁也没见过火兰有这么灵活的身法。高木龙他们也停住脚步,谁也不敢再往前一步。几分钟过去,水林居然一拳都没打中,倒是云星看起来悠哉悠哉,左躲右闪,脚下的步伐轻盈而飘逸。众人看得眼花缭乱,不知不觉中张大了嘴巴。
忽然云星趁机跳开,一手挡住水林的拳头,“好了水林,到此为止吧!”听到声音,水林立即停手,他的声音与兰星并不相同,比火兰的语调更凝重,而且,也远没有火兰声调高。水林抽回手,愣了片刻,随即眼里闪现出惊喜的光:“你,你是……”
“没错,看来,你比那些家伙有眼力!”云星没等他说完,接过话碴,摘下头上的鸭舌帽。云星的眼光深邃中隐藏着一丝不易觉察的忧郁,细心的水林永远忘不掉这双眼睛。
“他们?”水林顺着云星的手看到呆立的高木龙,“你是说高木龙他们?这是怎么回事?”水林有些二丈和尚模不着头脑,搔搔后脑勺,又瞥了一眼高木龙。
“我们可以到别处谈谈吗?”云星绕开话题,眼角中跳跃着晶亮的光芒。
“当然可以啦!”水林点头微笑,“请稍等,我去换衣服。”水林跑进更衣室。
围观的同学突然明白过来,有人高声尖叫:‘啊——是真正的火云星哎!“这一下,引来更多的围观者,大家你拥我挤,争着抢着要一睹这赫赫有名的全国冠军的风采。火兰,大概一时已经为大家所忘记。
云星看到这么多人热切的目光,反而挺不舒服的,他不喜欢被人看的感觉。他无奈地叹口气。
高木龙一伙站在最前排,那嚣张的气焰早就没了,云星转过身,目光如电般扫过他们每个人。他们的腿微微大颤。“高木龙,你是冲我来的吗?”
高木龙的跟班把头摇得像拨浪鼓。
“那好,谢谢你不再找我麻烦,不过,请你自重。““云星,我们走吧!”水林跑出来,与云星并肩向外走,众人不约而同地为他们闪出一条通往门口的路。云星依然目不斜视,带着严峻的表情离开了。
望着他远去的背影,高木龙皱起眉头,突兀的眉峰使他显得有些狰狞。“火兰和火云星到底是不是一个人?如果他们不是一人的话,那他说的请你自重是什么意思?等等,他们从来没一块出现过,莫非是……这个人有双重性格?”
“老大……”“恩?呃?”高木龙回过神,众人早已散去,只有几个跟班在围着他。